作者:初云之初
大公主其实不?太喜欢田美人。
虽然田美人没跟她发生过直接的冲突,但是当初田美人有孕之后,就动手截了贤妃的胡……
那时?候田美人究竟是有心,还是无意,现下已经无从追溯。
但这个行动直接地导致了一个结果,那就是九华殿的人都不?太喜欢田美人。
不?是仇视,也不?会刻意地去针对?田美人做什么,但就是不?喜欢她。
大公主在九华殿耳濡目染,再加上自己的所听所闻,也很难对?田美人产生好感。
但是阿好跟田美人可不?一样!
大公主心里边觉得很遗憾,今早晨起床的时?候,还跟母亲嘀咕:“要是阿好不?是田美人的妹妹就好了!”
贤妃明白女儿的心思,但还是温和地嘱咐了她一句:“这话可别在阿好面前说。”
田美人行事上有些不?妥当,这是真的,但对?待母亲和妹妹掏心掏肺,也是真的。
疏不?间?亲,没有外人去当着?做妹妹的面儿指摘人家姐姐的道理。
大公主就觉得母亲叮嘱得好看不?起人。
她小?脸一板,有点不?高兴地说:“哼,自作聪明的大人,我知?道!”
贤妃心想:但愿你是真的知?道。
倒是也没再说别的。
这边儿大公主吃完饭,先是有点遗憾地唏嘘了一句:“岁岁去外祖家了……”
短暂地忧郁之后,瞧一眼外边的天色,就跟贤妃说了一声:“阿娘,我去找阿好玩儿!”
她想出去,贤妃还乐得清闲呢,当下点头应了:“去吧去吧。”
……
田美人住在瑶光殿的后殿,但是前头正殿那儿也没有住人。
依照本朝的规矩,三品及以上的妃嫔才有资格入住正殿。
美人是四品的位阶,如?若不?出意外的话,等田美人生产结束,得到?晋封,就能搬到?前边正殿去了。
可即便只?是后殿,对?于田美人的母亲吴氏和妹妹阿好来说,也是雕梁画栋、鸿图华构了。
阿好刚进来的时?候,惊得像只?兔子一样,原地跳了几下:“姐姐,你住的房子真好看!”
田美人神情柔和,笑盈盈地瞧着?她们:“这就好看了?你要是有机会去披香殿瞧瞧,不?得惊得眼珠都掉出来?”
略顿了顿,又?告诫妹妹:“别动不?动就跳,叫人看见,会笑话的。”
阿好挠了挠头,有点不?好意思地说:“我看仁佑高兴了也会跳呀……”
田美人下意识想说:你是什么身份,能跟大公主比吗?
再低头瞧着?妹妹天真稚嫩的小?脸,她没忍心这么说。
到?最后,也只?是讲:“宫里边有宫里的规矩。”
又?找了郑女官离职之后,朱皇后新派来的陶女官来:“我母亲和妹妹不?懂宫里的规矩,劳你好生教?导她们一二,不?求短时?间?内有多精进,只?是见了人不?要失礼也就是了。”
陶女官应了声。
田美人的月份大了,时?常能感觉到?孩子在肚子里动,捎带着?觉也少了。
她起个大早,吴氏和阿好也不?是能睡懒觉的人,早早地用了饭,母女三人往瑶光殿的花园里去散步。
大公主就是这时?候过来的,隔着?老远,都能听见她脆生生的声音:“阿好!”
阿好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
田美人知道妹妹跟大公主玩得好,心下喜忧参半。
喜的是依照帝后对大公主的宠爱,如?果妹妹真的成了大公主的好朋友,无疑能够沾到?不?少光。
忧的是妹妹毕竟也只?是一个孩子,心智还不?成熟,再没有比陪贵人玩更能够让人分清楚尊卑贵贱的事情了。
田美人看妹妹像匹解开了缰绳的小?马似的,马上就要飞奔离去,略微迟疑,还是狠下心来,叫了声:“阿好。”
阿好回?头去看姐姐,眼睛亮晶晶的:“我在呢,姐姐!”
田美人摸了摸妹妹的头,小?声嘱咐她:“你跟大公主不?一样,宫里其余人对?待你们的态度也不?一样,你别太往心里去。”
阿好楞了一下,又?点点头,很懂事地说:“我知?道!”
她应得这么痛快,田美人心里边又?有些不?是滋味,又?柔声说:“要是有什么缺的少的,回?来跟姐姐说,我想法子给你搜罗。”
阿好从姐姐的态度当中感知?到?了她的不?安,当下伸出自己晒得有点黑的小?手抱了抱她,松开之后,煞有介事地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姐姐,你放心吧,我都明白的!”
……
夏侯家。
德妃到?底还是松了口?,叫钱氏领着?儿子出去走?走?转转,捎带着?去把画取来。
又?给这匹小?野马套了个笼头:“别误了午膳的时?辰。”
阮仁燧欢天喜地地应了:“好!”
降福节第一天,外头正是最热闹的时?候。
正月里过春节的时?候其实也热闹,只?是那时?候气候不?好。
北方寒冷,南方阴冷,出门都得裹得厚厚的,人总觉得笨重。
现在这时?节,不?冷不?热,微风舒畅,正正好!
阮仁燧没有乘坐马车,叫钱氏牵着?,一边散步,一边往她的住处去。
等走?得累了,再去叫车,也完全来得及。
从他落地开始,钱氏就在照顾他了,说实话,对?这个孩子的了解,只?怕比对?亲生女儿的都多。
这会儿久别再见,不?免就要再问一问:“开蒙读书了是不?是?授课的太太待你好不?好?吃饭还香吗?”
阮仁燧都一五一十地答了。
开始读书了。
授课的太太待我很好。
吃饭也很香!
钱氏听得放心了,神情欣慰,脸上带笑:“那就好,那就好!”
街面上到?处都是卖各种玩意儿的商贩,碰见的人也都是笑语盈盈。
因临近端午节了,还有药店的伙计在外边儿免费发放艾草包。
桃儿、杏儿、李子都已经上市了,用推车摆得整整齐齐,散发着?鲜果特有的芬芳气息。
还有个颇显目的牌子挂在外边儿,用鲜红的大字标注着?“新鲜荔枝在售”!
阮仁燧看得目不?暇接,忽的听钱氏轻轻“咦?”了一声。
阮仁燧不?明所以:“钱妈妈,怎么啦?”
钱氏回?过神儿来,笑了一笑:“没什么,瞧见了一个认识的人。”
又?蹲下身,跟他示意:“前边儿那个穿紫藤花色衣衫的娘子,也住在吉宁巷,前几天才刚回?来。”
怕他不?懂,就多说了几句:“我新买的房子,就在吉宁巷。”
阮仁燧听她说的是“才刚回?来”,而不?是“刚搬过去”,不?免要问一句:“她是才出了远门吗?”
“这我就有所不?知?了。”
钱氏自己也有点迷糊儿:“只?是听我们坊正孟大书袋家的娘子说,那位娘子的房子不?是赁的,而是买的,一年到?头顶多在那儿住三、四个月,钥匙都是叫孟家娘子帮忙收着?的。”
就是邻里邻居的,房主不?在的时?候,叫孟家帮忙看顾一下。
阮仁燧听得起了好奇心。
因为这事儿真是有点奇怪啊。
叫那位孟家娘子帮忙给收着?房子的钥匙,可见那位娘子是独居的。
一个独居的年轻娘子,有钱,一年到?头又?有大半年不?知?踪迹……
好神秘啊!
他有点担心:“钱妈妈,吉宁巷那边儿安全吗?”
钱氏知?道他在想什么,赶紧说:“哎哟,你可别把人家想坏了。”
她跟这小?孩儿解释:“孟家娘子是个稳重人,能替那位娘子收着?钥匙,可见也是知?道人家是牢靠人才干的。”
又?说:“我昨天晚上还碰见她了呢,挺好看的一个姑娘,爱说爱笑,温温柔柔的……”
阮仁燧探头去瞧,就见那紫藤花似的娘子竟然还没有走?远。
他隔着?一段距离瞧着?她的背影,高高瘦瘦的,很窈窕。
袖子卷着?,左手拎一只?水桶,右手提着?什么东西……
隔着?稍有点远,看不?清。
阮仁燧起了好奇心:“她这是要干什么啊?”
钱氏也很茫然。
一大一小?两个好奇人走?上前去,就见那紫藤花右手往左边水桶里戳了一下——这时?候阮仁燧才认出来,原来她右手里拿着?很大的一支毛笔!
紧接着?就见这娘子过去把那药店大开着?的两扇门关上,提笔在上边写了四个大字——卖假药的!
阮仁燧:“……”
钱氏:“……”
外头还在发放艾草包的几个伙计见状急了,马上就要过去阻拦,却被后边与那紫藤花同行的几个差役拧住了膀子。
阮仁燧认出来了:“那是京兆府的人。”
药店里头的管事人知?道出了意外,赶紧开门来瞧,一伸手,先染了一袖子墨汁。
他捂着?鼻子瞧了一眼门上未干的墨痕,脸色煞白,下巴颏儿都跟着?打起了哆嗦。
对?于一个药店来说,叫人上门来闹出这种事,是致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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