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初云之初
阿好看起来真的很伤心……
她?看见阿好的眼睛里有泪珠在打转,看见阿好的嘴唇动了动。
阿好要说话了。
大公主心想:完啦,她?不会再跟这么?坏的我做朋友了!
我再也没有朋友了!
就好像是一只小麻雀被老鹰盯上了似的,她?忽然间不受控制地打了个冷颤。
大公主不想被动地等待这个结果。
她?含着?眼泪,一转身,扭头快步跑开了。
……
圣上迆迆然地走过去?,先后拦住了意图追过去?的朱皇后和阮仁燧。
他宽抚了阿好几句,末了,又很和蔼地道:“没什么?事儿,回?去?吧。”
朱皇后多?说了一句:“仁佑是一时气急才那么?说的,明天?我叫她?去?跟你道歉。”
阿好先是摇头,紧跟着?又点头:“皇后娘娘,我之前其实是想跟仁佑说:再怎么?生气,也不能这么?伤朋友的心的。结果她?好像被吓到了,一溜烟就跑掉了……”
她?说:“我没有生她?的气,我只是有点担心。”
那边阮仁燧也着?急:“阿耶,你干嘛拦着?我?”
圣上好整以暇道:“你歇歇吧,仁佑现在最不想见的就是你。”
阮仁燧又问:“那朱娘娘呢?”
圣上看了旁边温声细语在跟阿好说话的朱皇后,微微摇头:“她?跟贤妃一样,都只会跟仁佑说一些没用但?是绝对正确的好话。”
阮仁燧从他的言辞当中察觉到了什么?:“……”
圣上微微一笑,娴熟地开始捏他的丸子头。
阮仁燧:“……”
……
德妃在御花园的一从冬青后边找到了大公主。
她?心里边还纳闷儿呢:怎么?会让我来找她??
论亲近,有贤妃这个亲娘。
论身份,有朱皇后这个嫡母。
怎么?看也不该让我过来啊?
大公主哭得眼睛都肿起来了,听见动静,像只受到惊吓的流浪猫似的,就要往冬青里边藏。
德妃叫住了她?:“还藏什么?啊,我早看见了!”
到了跟前儿一瞧,她?不由得蹙起眉来:“哎哟,这是怎么?搞得啊……”
大公主也算是她?看着?长起来的,就算是只小猫,多?少也有点感情了。
德妃柳眉倒竖,拉着?大公主的手,目光四?下里搜罗着?:“侍奉你的保母呢?照顾公主不周,统统拉下去?杖责!”
大公主没忍住,抽抽搭搭地哭了起来:“德娘娘,不怪她?们,是我自己想找个僻静地方哭一会儿的……”
德妃看她?哭得肩膀都在颤抖,心就软了,用手绢儿给她?擦眼泪,一边擦,一边问:“为?什么?事儿哭的呀?”
圣上只是叫她?来劝劝大公主,什么?前情提要都没给。
大公主说起这事儿来,就觉得天?都塌了:“德娘娘,我完蛋啦,我再也没有好朋友了!”
德妃:“???”
德妃不免要问一问事情的经过。
大公主就哽咽着?,断断续续地说了。
德妃听后只觉得茫然:“啊?”
她?说:“我没觉得你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呀!”
大公主抽抽搭搭地说:“……可?是德娘娘,我说了很过分的话啊。”
德妃只觉得匪夷所思:“你没说错啊!”
她?说:“你本来就是金尊玉贵的公主,她?本来也就是一个乡下来的村姑嘛,这不都是实话?”
德妃理直气壮道:“任谁看了,都不会觉得你们俩能放在一起比较的!”
大公主:“……”
大公主慢慢地停了哭声。
她?吸了吸鼻子,很认真地说:“可?是阿好是朋友啊,我那么?说,真的很过分,会叫朋友难过的……”
“这有什么?,”德妃不以为?然道:“你要是想交朋友,会有很多?人想来跟你做朋友的,不缺那么?一个村姑!”
大公主:“……”
大公主迟疑着?叫了声:“德娘娘。”
德妃应了一声:“怎么?了?”
大公主又吸了吸鼻子,很小声地说:“你可?不可?以不要那么?叫阿好。”
“我怎么?叫她?了?哦,村姑?”
德妃一边说,一边露出了道德真空的笑容:“我也没说错啊,她?本来不就是村姑?”
大公主:“……”
大公主忽的灵光一闪,反应过来了:“德娘娘,在你看来,我跟阿好不一样,是不是也就跟岁岁和我也不一样一个样?”
“当然啦,”德妃理所应当地道:“你是公主,岁岁是皇子,岂能一概而论?”
大公主:“……”
大公主默默地擦干了眼泪。
大公主很惭愧地想:原来我在阿好面?前,真是傲慢得很过分……
第94章 阮仁燧和大公主像两匹小……
德妃回到披香殿去,就见儿子正?坐在暖炕上吃糖油果子。
圣上枕着自己的手臂躺在另一边儿,似乎是?在假寐。
她才刚进去,就闻到油香、芝麻香和隐约的红糖甜味儿了。
德妃禁不住叹口气,说保母们:“马上就是?晚膳时候了,叫他吃这个干什么?油腻腻的,晚上不好消化。”
阮仁燧嘴巴上还沾着红糖浆呢,赶忙解释一句:“是?我自己想吃的,不怪她们!”
又抹抹嘴,迫不及待地?问:“大姐姐呢?”
他旁边圣上也睁开眼看了过去。
德妃就理所应当地?说:“还能在哪儿?回九华殿去了呗!”
阮仁燧:“……”
圣上倒是?无声地?笑了起来。
宫人送了晾好的茶水过来,德妃端起来喝了口润润嗓子,这才满脸不解地?说:“真?不知道小?孩儿都在想什么,看她哭得那么厉害,我以为?是?怎么了呢,多大点事?啊……”
她没有拉踩的意思,她就是?这么想的。
且也是?这么做的。
大公主说的不都是?实话吗?
她跟阿好,本来就是?不一样?啊!
这种不一样?是?客观存在的,不会因为?她们俩暂时好得跟一对儿小?姐妹似的就成了水中幻影。
说得直白点,后者才是?真?正?的幻影呢!
但是?对大公主来说,这是?两个割裂的概念。
她既觉得跟阿好是?小?姐妹,也觉得尊卑有别。
这种冲突让她觉得茫然,也觉得无措。
她需要做出选择。
这种时候,朱皇后劝不了她,贤妃也劝不了她。
她们俩说的话都会很正?确,很仁慈,但是?对大公主没有任何帮助。
反倒是?德妃能够心无旁骛地?扯开那层假面,将一切利害关系血淋淋地?摊开来叫她看。
多直接,多鲜明!
易女官瞧着殿内的气氛还算轻松——主要是?德妃也没觉得这是?个多要紧的事?儿——就招呼着宫人们入内掌灯了。
临近端午,早已经是?吃河鲜海鲜的时候。
鲜嫩的小?鱿鱼和石螺、肥蛏被摆上了桌,圣上的份例里头还有条颇有些分量的大黄鱼,因他今晚在这儿,也被挪过来炖了。
德妃自觉该劝的都已经劝了,这会儿就毫无心理负担地?把大公主的事?儿忘到了九霄云外去。
本来也是?嘛,人家自己又不是?没有亲娘管,她只?操心自己的孩子就是?了!
德妃就先夹了块最肥美的鱼肚肉到儿子碗里,还叮嘱他:“慢点吃,小?心有刺。”
阮仁燧乖乖地?应了声:“谢谢阿娘!”
桌上还摆着一道朱砂豆腐。
那所谓的朱砂当然并不是?真?正?的朱砂,而是?指腌制得近乎发红的,产自高邮县的咸蛋黄。
德妃叫这道朱砂豆腐触动了一点情肠,瞧了儿子一眼,跟圣上商量着:“等?到了端午,正?经收拾一下,咱们也吃五黄……”
……
上一篇:惊!她茶翻恋综,大佬们争当舔狗
下一篇:返回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