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初云之初
孟大娘子心?绪复杂地?将前情讲了。
德妃赶忙去瞧曹太太,十分歉然:“事情是因?我们岁岁而生的,倒是叫令郎代为受过?了……”
今天这事儿,曹太太自己?也有点心?虚。
又惊异于?这位侯太太的美貌与?张狂,当下赶忙道:“您太客气了,真没什?么。”
她越是客气,德妃就越是不好意思。
易地?而处,岁岁要是因?为别人被打?得拉了一裤子,她肯定做不到如此从?容。
德妃当下就承诺说:“曹太太,你等着吧,我会回报你的。”
又笑吟吟地?瞧了瞧曹奇武:“哦,还有小曹郎君!”
曹奇武晕晕乎乎地?看着她。
他总算明白为什?么侯永年见到袁太太的时候那么平静了。
他痴痴地?说:“岁岁,你阿娘长得好好看啊!”
阮仁燧与?有荣焉:“那还用?说?你看看我,就能想到啦!”
……
严继祖最后还是被记了一个大过?。
会被写入档案,按照龙川书院的规定,再有一次大过?,他就会被开除了。
跟随他去寻衅的学生,则被要求写检讨书,并且公开向曹奇武致歉。
对于?孟大娘子的这个决定,在场的人都没有异议。
唯二可能会有异议的人,不久之前才被丢出去了。
至于?德妃与?严老太太之间的事情……
孟大娘子有些头疼。
圣上笑着劝说:“您是副院长,管束学生,是在其位,谋其职,至于?学生家长之间的事情,自然有旁的人去管。”
“当然,这事儿发生在龙川书院,您亲眼见证,只是也并不妨碍——哪一日有衙门的人来问,您照实去讲,又哪里违背了治学和做人的准则呢?”
很妥帖、很公允的一席话。
孟大娘子听得心?头微动。
她意识到,侯太太的倨傲表现在外边儿,她夫婿的倨傲,表现在幽微的内里深处。
他笃定这件事情不会超出他的预料,也不会有人到龙川书院来追究。
这是倨傲,也是对于?自己?实力的绝对自信。
须得知道,这可是神都啊……
孟大娘子有些心?惊。
这一日,侯太太夫妻俩在龙川书院坐了半个多?时辰,严老太太,亦或者说严家,一丝风声都没有传过?来。
第二天上课,严继祖没有来。
第三天、第四天、第五天——超过?了孟大娘子裁定让他居家反省的时间——还是没有来。
孟大娘子使人去问,终于?知道,事发第二天,严家人举家搬走,离开了神都。
孟大娘子愕然于?这个消息:“严继祖的父亲不是在太府寺做官吗?”
去打?听的人脸色十分古怪,饶是知道这里没有别人,但还是再三地?压低了声音:“听说,他当天就递了辞呈……”
孟大娘子心?神巨震,久久无言。
……
而对于?阮仁燧来说,那天的事情带给他的最大影响,就是叫袁太太认识了他阿娘。
原本他阿耶阿娘都预备着带他走了,结果在外头遇见了等待已久的袁太太。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袁太太瞧见德妃,眼睛当时就亮了一下。
她主动过?去:“您是侯永年的母亲侯太太吧?我有点学业上的事情,想跟您聊聊,不知道您有没有时间?”
只要是跟德妃聊孩子的学习情况,那她多?半有空!
袁太太也不拖沓,脸上带着点兴奋,开门见山地?道:“侯太太,你有没有教?过?侯永年弹琴?他很有天赋啊,要是荒废了,就太可惜了!”
阮仁燧顿觉不妙!
阮仁燧慌忙伸手去拉他阿娘的袖子——别听她说话,咱们赶紧走吧!
关键时刻,圣上一把提溜住他的后脖领子,把这个三岁崽崽给拎走了。
他笑眯眯地?瞧着儿子,特别温柔地?说:“你阿娘有正事在做,别过?去打?扰她。”
阮仁燧:“……”
那边儿德妃已经如同主动走向长生不老骗局的汉武帝一样?,眼睛亮晶晶地?攥住了袁太太的手:“是吧?我们岁岁就是很聪明的!”
袁太太深以为然:“今天的随堂测验,他拿了满分——甚至于?今天的卷子,比出给一班的还难呢!”
只要你夸我们岁岁,那你就是大好人!
德妃瞬间从?高傲跋扈大美人,变成了香香软软小蛋糕。
她用?力地?点头:“袁太太,你真是目光如炬!”
袁太太还说呢:“要是家里边儿没有这个条件的话,我也就不说了。”
她轻叹口气:“先前没有正经的学过?,第一次听人讲琴谱,就能全对——这样?的璞玉,要是不加雕琢,实在是暴殄天物啊!”
璞玉!
璞玉!!
璞玉!!!
德妃美美地?谢过?了她。
德妃美美地?叫上圣上和儿子,预备着回宫去了。
坐上马车之后,德妃美美地?在儿子脸上亲了口:“岁岁,娘就知道,你一定是个天才!”
她兴奋不已:“你知道吗,你们袁太太说了,你是块璞玉!”
阮仁燧:“……”
阮仁燧只希望鸡娃的齿轮不要开始转动。
他硬着头皮说:“阿娘,有没有可能袁太太说的是破玉?”
德妃:“……”
德妃抿了下嘴唇,面色不善地?盯着他:“阮仁燧,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点花花肠子!”
阮仁燧:“……”
“唉,”阮仁燧黯然销魂:“阿娘,我太想退步了!”
德妃:“……”
第124章 皇帝的新龙
德妃还没进宫的时候,准确地说,是七、八岁的时候——其实是学?过琴的。
琴棋书画,德妃都曾经试着学?过。
只?是到最后,夏侯老爹跟夏侯夫人不得不遗憾地承认,他?们的女儿是个格外美丽的普娃……
夏侯老爹自己?是会弹琴的,虽然琴技不算多么的精湛,但也算得上是中上水准。
所以他?不能明白?,女儿都开蒙了?啊,该认识的字也都认识得差不多了?,为什么她会觉得琴谱很难看懂呢?
学?习《尚书》这种相对高深的内容,需要老师领路讲读,但是琴谱不一样啊。
左右手的指法标注得明明白?白?,照着练就成了?,哪里难了??
七、八岁的德妃:“……”
她痛苦不已。
说真的,不服气的就自己?去看看吧,真的好难啊!
琴是这样,棋也是这样。
入门简单,再往深处走走,需要的计算量就大了?,难度骤升。
鸡娃到最后,德妃也就是能写一笔还算不错的欧体字,捎带着画技马马虎虎罢了?。
并且因为书画这两项占据了?太多的时间,还要兼顾国子学?的课业,以至于她真的没有精力再去准备别的专业考试了?……
我们这种笨人跟天才不一样,能顺利毕业就已经很辛苦了?!
因为有着童年的阴影在,所以后来宫里边有女官给大公主?讲琴的时候,德妃虽也带着儿子去旁听了?,但是并不十分地将此?事?放在心里。
自己?淋过雨,所以就愿意?给儿子打伞。
但是!
她哪里知?道,她的岁岁居然是个琴道天才呀!
再仔细回想一下……
德妃坐在马车上,懊悔不已地跟圣上说:“其实从前仁佑听女官讲琴的时候,岁岁在旁边听得很认真的,只?是我那时候没在意?,白?白?埋没了?他?的天资!”
圣上:“……”
阮仁燧:“……”
圣上忍不住问儿子:“你还有这个天赋?”
阮仁燧赶忙摇头:“没有,我都不记得这事?儿了?——那时候肯定是跑神了?,发?呆呢!”
圣上:“……”
然而德妃的鸡娃之心已经升起来了?,哪里是轻而易举就能落下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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