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初云之初
又不会少块肉。
因为是?大日子,皇亲国戚们也都进宫来了,阮仁燧陆陆续续地见了不少人?,收了许多礼,这还只是?宫里边,宫外?夏侯家收的更多——皇长子三个字往外?一摆,毕竟还是?有分量的。
阮仁燧坐在太?后娘娘身?边,竖着耳朵,听皇室的亲戚们话家常。
武安大长公主?的女儿、小梁娘子的姐姐订亲啦。
这位大梁娘子是?武安大长公主?和安国公的长女,以后要?承袭爵位的,所以没有出嫁,而是?娶亲,夫婿是?宁家郎。
母亲是?皇室大长公主?,父亲是?皇朝四柱之一的安国公,算是?顶级显赫的出身?了,阮仁燧恍惚记得,上一世记忆的终点,这位少国公被外?放出去做了封疆大吏……
太?后娘娘的语气有些唏嘘:“一眨眼的功夫,孩子们都长大了。”
承恩公夫人在旁边含笑附和:“是?呀,岁月匆匆如流水,就?这么过去了。”
韩王妃也说:“小的时候觉得日子过得慢,一天天掰着手指头数,觉得太?难熬了,可等到?成年?之后,就‘嗖’一下子快起来啦。”
阮仁燧忍不住多看了她们俩几眼。
他对于承恩公夫人和韩王妃并不算很熟悉,记忆里,这两位夫人?的寿数都不算很长……
这时候再看,倒是?能察觉出几分征兆来了。
承恩公夫人?脸色有些苍白?,像一朵失了大半色彩的海棠,倒是?举止娴雅从?容,颇有大家风范。
韩王妃是?个细长脸颊的美人?儿,手里边捏一把泥金折扇,身?子看着就?有些单薄,说起话来轻声?细语的,柳条一样地柔和。
阮仁燧记得,韩王妃颇擅文辞,一度代替太?后娘娘主?持过凤凰阁宴。
他正这么思忖着,冷不防面前忽然间出现了一张大脸:“哇!”
阮仁燧不轻不重地给吓了一跳,不由得抖了一抖。
紧接着就?听“啪”一声?响,韩王妃一扇子拍在韩王脑门儿上:“你这是?做什么?当心惊着孩子。”
阮仁燧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没好气地瞪着面前人?。
韩王也不在意形象,半蹲下身?,笑眯眯地看着他:“哎呀,生气啦,对不住啊小岁岁,是?叔爷爷不好,你吃糖不吃啊?”
阮仁燧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捏紧了小拳头。
面前这个讨厌的大人?,是?我皇爷爷的弟弟,我阿耶的叔叔,论辈分,我该管他叫叔爷爷。
他的封号是?韩王,因为辈分高的原因,从?及冠开始,就?在做九卿之一的宗正寺卿了。
可实际上,这家伙身?体不算太?好,一天班都没上过,一点活都没干过!
但是?照常在领俸禄!
他不光是?领宗正寺卿的俸禄,作为亲王,还有一份俸禄!
逢年?过节,我阿耶还要?厚赠这个叔叔。
呵呵,我最讨厌这种游手好闲、光吃不干,整日无所事事,别人?还拿他没办法的米虫了!
如果你让我过这种生活……
哈哈,那?就?当我没说!
……
进了腊月之后,阮仁燧得到?了一个出宫的机会。
起初是?德妃私底下跟自己的心腹易女官嘀咕:“真不公平!”
她愤愤道:“凭什么贤妃的父亲过生日,陛下还要?带着贤妃和大公主?出宫去替他庆贺?我阿娘过生日怎么没有这份礼遇!”
她也想来一个富贵归乡啊!
易女官克制着白?她一眼的冲动,有气无力道:“可能是?因为贤妃娘娘的父亲是?太?后娘娘的胞弟、圣上嫡亲的舅舅吧……”
德妃:“……”
德妃又开始郁闷了。
等圣上到?了,就?见她耷拉着脸,一副郁郁的样子。
他觉得很好玩儿,也不去问,就?等着看德妃能郁郁多久。
德妃憋了半天,还是?没忍住自己破功了。
她半是?撒娇、半是?埋怨:“你就?是?偏心……”
想说圣上这是?偏心贤妃,又觉得论据不足,易女官之前不就?把她给怼回来了吗?
是?以她眼珠一转,把话题扯到?了孩子身?上:“大公主?可以出宫去外?家玩,我们岁岁都没能去过呢!”
圣上就?笑了:“不是?去仁佑的外?家,是?去我的外?家啊。”
德妃听明白?了。
圣上的意思跟易女官一样——不是?因为恩待贤妃,所以才去的,而是?因为那?是?他的外?家,所以才要?去!
大公主?和贤妃,其实是?捎带着的。
她马上就?说:“那?也带岁岁去吧,说起来,那?也是?岁岁的舅祖父啊!”
圣上想了想,竟也应了:“倒也不是?不行。”
于是?这事儿就?此敲定了下来。
德妃美美地叫人?给承恩公准备寿礼。
他们俩说这话的时候,阮仁燧并不在那?儿,等他知道的时候,事情也已?经敲定了。
他当场就?懵住了。
啊?
去承恩公府,给承恩公过寿?!
德妃还很高兴呢:“不能只叫九华殿那?边攀这个关系啊,本来嘛,你也得管承恩公叫舅祖父的!”
阮仁燧心说:阿娘,你这是?拍马屁拍马蹄子上了啊!
太?后娘娘心里边可讨厌承恩公府的人?了!
你猜猜为什么太?后娘娘的父母在她成为皇后之后没多久就?双双故去了?
再猜猜太?后娘娘那?个英年?早逝的哥哥是?怎么没的?
远的看不到?,近的难道也看不到?吗?
太?后娘娘连贤妃这个侄女都不亲近……
再说,承恩公府那?帮人?的德行,也实在叫人?不敢恭维。
他前世倒是?也跟这家人?走动过,不过那?是?为了给大公主?添堵,可这辈子就?没必要?再跟他们扯上关系了吧……
阮仁燧知道这是?个无用功,但是?又没法说出来。
德妃都不知道的事情,他怎么会知道?
他只能默认了这个结果,自我劝慰一下:行吧,就?当是?出去玩玩了。
德妃想让儿子出去露露脸,起码在圣恩上不能输给大公主?,但在这件事情上,贤妃是?真的无心跟她争,她不想去!
对她来说,承恩公府那?个烂泥窟,几乎没有任何值得怀念和留恋的地方。
她巴不得跟那?边断开关系,但是?又不得不承认,若非身?上流有刘氏的血脉,她根本就?没可能进宫。
世事就?是?如此的奇妙。
到?最后,她只能告诉女儿:“除了你外?祖母,别的人?都不用太?认真理会。”
大公主?听得有点懵懂,但是?她知道弟弟的外?祖母是?德娘娘的阿娘,如此说来:“外?祖母是?阿娘的阿娘吗?”
贤妃看着她稚嫩的脸庞,心里边有些难过。
她抱了抱自己的女儿,很久之后,才告诉她:“那?是?我的嫡母,但并不是?将我带到?人?世间的那?个阿娘,我的亲生母亲已?经故去很多年?了。”
贤妃摸着女儿的脸:“她要?是?能见到?你,一定会非常非常地喜欢你的!”
虽然她脸上在笑,但是?大公主?还是?察觉到?了几分不对劲儿。
她小小的眉头蹙起来一点,很心疼地凑过去吹了吹:“阿娘,我给你呼呼~不痛了!”
贤妃猝不及防,眼泪一下子就?涌出来了。
她把女儿抱得紧紧地,泪如雨下:“不痛了,不痛了……”
……
到?了承恩公生日那?一天,德妃又有点后悔自己为什么要?多那?个嘴了。
因为腊月里天气真的很冷。
她有点担心孩子受凉。
只是?话都说出去了,到?底也没法往回收。
德妃只能叮嘱乳母:“好好看顾着他,裹得严实一点,到?了室内别急着脱外?边的厚衣裳,等他缓和了再脱。”
钱氏点头应了。
德妃又说:“记得给他喝水呀,要?温热的,凉的可不成!对了,虽说厨房那?边有宫里的人?盯着,但你们也上点心,到?了之后先去盯着烧一壶水备上,免得要?喝的时候拿不到?……”
这么说着,她又开始后悔了。
孩子还太?小了,都不到?两岁呢。
承恩公府,那?可是?贤妃的娘家啊!
这要?是?有个万一,她哭都来不及!
德妃想了想,不由得打起了退堂鼓,从?钱氏怀里把儿子接过来,走几步到?里边去避开人?,小声?问他:“岁岁,你热不热?”
这小子太?重了,她抱着有点吃力,索性再往前走几步,把他放在罗汉床上,摸摸他的额头,暗示着问:“是?不是?有点发?烧?”
阮仁燧:“……”
德妃看他不灵光,顿时急了,悄悄捏了他耳朵一把,说他:“你热,是?不是??我看好像是?发?烧了!”
阮仁燧:“……”
不是?,你早干什么去了?
他有点无语,但是?这又是?亲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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