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初云之初
虽然没有见到本人,但好像已经瞧见一个灰头土脸的影子了……
她就没再纠结“弟弟”还是“表弟”,眉头皱着,神情不忍地到后窗那儿向?外张望:“有那么凶吗?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呀!”
赵世明?说?:“你别看啦,下课之后,他进教室了,他班主任也走了!”
大公主原本还想着教训一下胡闹的弟弟的,听到这?里,也就不忍心了:“算了,岁岁受的教训也够多?了……”
……
如是等?到中午放学的时候,姐弟俩聚到一起,大公主一个字没提弟弟在?考试的时候把玩羊粪球的事情。
倒是小时女官说?了另一件事:“两位殿下还记不记得,先前咱们往翠华堂去兑奖的时候,有两个小贼意图强抢来着?”
阮仁燧跟大公主一起瞪大了眼睛。
小时女官同他们阐述了后边发?生的事情:“京兆府的差役当时提了那两个小贼走,却没有将其押解到京兆府去,走出去几条街之后,就把他们给放了……”
两个小孩儿眉头拧个疙瘩,异口同声道:“他们是一伙儿的?!”
小时女官莞尔一笑,不答反问?:“那么,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大公主很认真地思考了几瞬,而后说?:“京兆府的差役、那两个小贼,还有一开始想买我们梅花卡的那个人,其实都是一伙的!”
“他们的计划是能买就买,买不到就抢,要是抢劫失败了,还有京兆府的差役帮忙兜底!”
阮仁燧毕竟比她长了那么多?岁数,看得就更深入一些:“让他们来做这?件事的人,应该是中等?身份。”
寻常小官,京兆府的差役不会冒这?个风险。
真正的高官显贵,也不至于弄不到一张十二花神卡。
小时女官应了声:“不错。”
而后告诉他们:“是广德侯府的毛七郎,让他们干这?事儿的。”
阮仁燧明?白过来:“肯定不是广德侯夫人想要,而是他设法弄了来送人吧?”
紧接着又问?:“他想送给谁?”
小时女官轻哼一声:“两位殿下还记不记得,先前曾经在?韩王府看过戏?”
两个小孩儿一起用力点头!
小时女官便说?:“现下不只是王府高门?,就连神都城里的戏园里,也开始演新式戏剧了,其中最负盛名的女角儿,就是石海春了……”
又说?:“她一场戏演完,收到的花篮啊,能把整个戏园的舞台都堆满!”
……
等?这?天晚上阮仁燧回到宫里,还问?德妃:“阿娘,你知道石海春吗?”
德妃略微顿了一下,最后还是摇头:“这?是谁?”
阮仁燧就美美地给他阿娘科普了一下:“她是近来神都城里最红的女角儿,你不知道吧?”
巴拉巴拉说?了好久。
德妃听得欣羡不已:“还得是我们小岁岁呀,像阿娘整日困居深宫,就不知道这?些!”
圣上在?旁边以手支颐,似笑非笑地觑着那母子俩,却没言语。
九华殿里,大公主也像个复读机似的,把从小时女官听来的消息原样copy给贤妃听。
惹得贤妃也跟着羡慕起来:“仁佑这?回真是没白出去,知道了好多?事情呀……”
大公主暂时把元明?珠都给忘记了,美美地应了声:“是吧是吧?!”
……
毛七郎现在?最想得到的,莫过于一张梅花卡。
就缺那么一张卡,他就能兑换出十二花神钗,待到这?晚演出开幕之后,让人风风光光地大喊一声“广德侯府毛七公子惠敬海春娘子十二花神钗”一套!
既能叫石海春扬名,也能博得美人青眼,说?不准还会有机会,做她的入幕之宾呢!
对于石海春,他是又爱又恨。
爱呢,当然是爱她的那股鲜活泼辣的劲儿,演什么像什么,一个眼神,一缕微笑,就能让人魂牵梦萦。
恨的是石海春贪慕虚荣,从来都只肯亲近打赏她最多?的客人,待见了他,又都淡淡的……
他攒足了劲儿,想一鸣惊人。
只可惜,竟然未能如愿!
最最可恨的是,明?明?机会近在?眼前,那几个人却稀里糊涂地把事情给办砸了!
事后毛七郎知道,为之扼腕,叹息不已!
随从知道他的心思,只是也怕出事,私底下劝他:“七郎,这?事儿不成,也未必就是坏事。”
他说?:“您已经跟东都元家的娘子定了亲,这?边儿要是再闹起来,叫元家知道,怕是会不高兴的,就算是叫咱们夫人知道了,怕也不成啊……”
毛七郎听得烦了:“这?有什么?她远在?东都,怎么可能知道神都的事情?等?嫁过来了,离娘家那么远,后悔也晚了!”
“至于我娘那边儿,瞒紧了别让她知道,不就是了!”
因没能凑出梅花卡,换十二花神钗,他思来想去,最后还是叫人开了库房,寻了已故祖母留给他的一对满绿玉镯,装在?檀木盒里,预备明?天亲自带着去给石海春捧场。
天色逐渐暗了下来,广德侯府的侍从们依次点亮了廊下的灯笼。
一个极年幼的小娘子仰着头,眼睛亮晶晶地看着满廊的灯笼。
又跳了跳,她伸出手臂,像屋檐下索食的小燕子一样,张嘴叫:“娘,娘!”
世子夫人陈氏站在?旁边,丝毫不为所动:“叫娘也不行?,仰着头看看得了,你现在?多?重啊!”
那小娘子的大眼睛里憋出来两汪眼泪,吸了吸鼻子,哽咽着又叫了声:“娘!”
世子夫人没办法了,一弯腰,发?力将这?个缠磨人的小坏蛋抱起来了:“小丛丛啊,你现在?跟小时候不一样了,是个小胖墩儿啦!”
她的陪房悄悄来禀:“娘子,七郎叫人从库房里取了老夫人留给他的一对儿满绿镯子……”
世子夫人轻叹口气,应了声:“知道了。”
陪房迟疑着问?:“这?,是不是得禀告给夫人?听说?那是老夫人留给未来孙媳妇的……”
世子夫人神色平静:“去说?这?话干什么?叫人知道,就跟大嫂一双贼眼,专盯着小叔子的私房似的。”
她说?:“到底人家才是亲母子,没出事儿之前过去说?这?话,岂不是自己讨嫌?且走且看吧。”
世子夫人心里边还有另一重想法——要是真能把这?事儿闹大,或许也是好事儿。
叫元家知道才好呢。
不然眼瞧着一个年轻小娘子跳进火坑,也是不忍心。
……
到了第二日下午,放学之后,阮仁燧装出肚子疼的样子,翘掉了袁太太的古琴课。
大公主也推说?家里有事,辞掉了跟小伙伴们的自习课。
姐弟俩心虚又满怀刺激地坐上马车,一起看戏去了。
说?起来,这?还是他们姐弟俩第一次到宫廷和王府之外来看话剧,都新鲜得不得了!
到了门?口一瞧,大公主忍不住道:“怎么这?么多?人?”
小时女官笑着解释了句:“还没到入场的时候呢。”
说?归说?,却在?侍从们簇拥之下,领着他们俩去寻管事的人了。
小时女官什么都没说?,把韩王妃的名帖往外一送,管事接到手里瞧过,再毕恭毕敬地送将回去,便亲自领着他们进去,往包厢里去了。
进门?之前,小时女官专程左右打量了一下,心念微动。
居然不是最好位置的包厢……
这?是韩王妃名下的企业,持着她的名帖过来,居然都得不到最好的位置?
阮仁燧跟大公主倒是没有发?现,全都兴奋得不得了。
坐定不多?时,便有侍女送了茶果点心进去。
大公主摸了个松子儿吃,咀嚼几下,煞有介事地说?:“比宫里的还好吃!”
小时女官:“……”
她还没来得及说?话呢,却见大公主的脸色忽然变了。
她像条大红鲤鱼一样,一扑腾从座椅上跳下去,紧接着趴在?门?缝上向?外张望。
小时女官起初还不明?所以,正要问?呢,大公主就跟后脑勺上长了眼睛似的,赶紧回头看她:“嘘!”
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从门?外传来,继而便是开门?声。
不一会儿,那扇门?闭上了。
有人进了他们隔壁的三号包厢。
大公主蹑手蹑脚地走回来,神神秘秘地告诉他们:“是元明?珠!”
阮仁燧跟小时女官都吃了一惊:“你怎么知道?”
他们俩都没听出任何异常来。
大公主冷哼一声:“元明?珠,哼,她就算是变成一只蜜蜂,我都能从蜂窝里把她给认出来!”
阮仁燧:“……”
小时女官:“……”
大公主倒是稍觉安慰。
虽然她没有跟小伙伴们一起上自习,但元明?珠也没有呀!
一来一去,就算是扯平了!
她重又坐了回去。
幕布拉开,好戏就此上演。
这?出戏他们先前看过,就是在?韩王府演过的那一场。
小娘子要嫁回头浪子,却被母亲设法劝止的故事。
阮仁燧从前看过一回,现下再看,还是觉得挺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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