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初云之初
同僚们都很吃惊:“聪如?,你怎么还在这儿?!”
孟聪如?:“……”
孟聪如?就干巴巴地说?:“可能是因为我还在这儿,所以我就还在这儿吧……”
同僚:“……”
比起一开始满怀幸福地在等待,现在,孟聪如?是忐忑不安地在等。
他心想:今天?是阿耶第一天?上值,难道?是遇上了什么意?外?
要不然,怎么到这儿都没有动静?
想到这里,孟聪如?再?也耐不住性子了,既没有车马,便靠两条腿走?着往国子学那边儿去了。
正是午后下值的时候,承天?门街上到处都是车马,倒显得靠腿走?路的孟聪如?突兀了。
好在除了极少数的几个衙门之外,各处公廨都集中在一起,国子学虽被设置在最南边儿,但孟聪如?毕竟年轻,腿着走?过去,也不算十?分吃力。
到了国子学门外,他没有贸然进去,而是先去问门房:“孟司业可下值了吗?”
门房这个差使,最会看眉眼高?低。
孟司业新官上任,据说?还颇得圣上看重,既是来寻他的,回话的时候,心里边自然得提着个小心。
他没有贸然回答,先是很礼敬地问了句:“这位上官来寻孟司业,是?”
孟聪如?便告诉他:“那是家父。”
门房豁然开朗:“原来是孟司业的公子,真?是年轻有为!”
习惯性地拍完马屁,又觉得奇怪:“孟司业早就走?了啊,您没见到?”
孟聪如?:“……”
孟聪如?听得眉头一跳:“什么?!”
顿了顿,看这门房态度还算殷勤,复又迟疑着问:“可是今天?上午国子学里发生了些什么?”
门房听得一愣,自以为反应过来了,“噢噢噢”连说?了一声,又笑道?:“您是说?令尊蒙受天?子召见这事儿?”
他由衷地道?:“真?是前途无量啊!”
孟聪如?:“……”
孟聪如?的天?都塌了!
阿耶他不仅没出事儿,还相当地春风得意?啊!
感情什么都没发生,就是纯粹把我给忘了呗!
孟聪如?不可置信!
居然把我给忘了,自己回去了!
真?正的心寒,不是大吵大闹……
就在他腿着来到国子学门外的时候,孟大书袋在当值第一天?被孟太太和两个女儿撵出了家门。
孟太太生了大气?:“聪如?那么大一个人你都能忘?你怎么没把自己是谁给忘了!”
孟大书袋灰头土脸地叫车夫载着,着急忙慌地往将作监门口去了。
路上两人还在互相甩锅。
孟大书袋说?:“没接到聪如?就回家了,你怎么不提醒我?”
车夫很委屈地说?:“我原本?是想说?的,可老爷你自己说?的——什么都别管了,赶紧回去啊!”
孟大书袋:“……”
孟大书袋由衷地叹了口气?:“唉!”
火急火燎地到了将作监一瞧,门口却不见孟聪如?的影子。
孟大书袋厚着脸皮去问将作监的门房,后者有点讶异地瞧着他:“他等了好久呢,您怎么才来?”
又说?:“他不久之前离开了……”
孟大书袋一拍脑门儿,急急忙忙叫车夫去国子学,结果又与儿子擦肩而过。
他急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叫车夫驾着马车在附近挨着转了一遍,没瞧见人影儿,只得暂且循着来时的路打道?回府。
结果半路上终于遇见了孤零零步行回家,一看就命很苦地孟聪如?。
孟大书袋还沉浸在刚才找了又找却没找到的情绪里,忍不住叫他:“聪如?,你这是上哪儿去了?到处都找不到你!”
孟聪如?:“……”
孟聪如的孝道之心暂且飞飞,牙齿紧咬,一脸怨恨地瞪着他阿耶!
孟大书袋:“……”
孟大书袋叫他看得心虚不已?,不自觉地缩了缩脖子,干笑着叫他:“好孩子,快上来吧,外边怪冷的……”
孟聪如?面无表情地上了马车。
孟大书袋还在低三下四地说?呢:“真?是对不起,阿耶临时有点事,不小心把你给忘了……”
说?完自己都觉得不对劲儿——这么不负责任的爹,听起来好像邹处道?啊!
就这么低眉顺眼地回到了家里边儿。
孟太太跟孟家姐妹俩俱都是横眉冷对,觑着他,不说?话。
孟太太亲亲热热地叫儿子:“聪如?,快去洗手,娘做了你爱吃的糖醋排骨,你大姐姐还做了熘鱼片!”
孟聪如?很感动地应了声:“好。”又乖乖地去洗手。
孟大书袋装成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也悄悄地尾随儿子去洗手。
孟太太又叫儿子入座:“赶紧坐下歇歇吧,也累了一天?了,吃饭,吃饭!”
孟聪如?又乖乖地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
孟大娘子递了筷子给他。
于是他又很礼貌地说?了句:“谢谢大姐姐!”
孟大书袋浑水摸鱼,悄悄地、若无其事地坐了下去。
孟太太扭头瞧见他,脸上的慈爱之情顿时消失无踪,一掌拍在案上:“孟思齐,你给我站起来!”
她?横眉怒目:“谁让你坐下的?!”
孟大书袋讪讪地站了起来:“唉,你们看今天?这事儿闹的……”
孟聪如?跟阿娘和姐姐告状:“阿耶不管我,自己回来了,哼!”
孟大书袋“哎哟”了一声,赶忙说?:“我是真?的有事儿,大事儿!”
孟家其余人一起审他,当下异口同声道?:“什么大事儿?!”
……
阮仁燧说?干就干,暴力破局,跟曹奇武和小时女官一起,在神都城里跑了大半个下午。
等到傍晚结算,竟真?是把梧桐书馆的逾期书籍收回了三成!
不是只能收回这么多,是时间有限,他只来得及去找这三成人。
再?回到梧桐书馆去,连佛影娘子都吃了一惊:“你们是怎么做到的?”
连声称谢之后,又告诉他们:“尹生前不久来了,看着有点踉跄,什么都没说?,放下书就走?了……”
阮仁燧冷笑一声:“算他识相!”
说?着,从?袖子里取出来一把杂七杂八、数额不一的银票——最高?也就是十?两,剩下的多半都是些五两、三两的小票子。
还有一把大小不一的银角子。
他跟佛影娘子解释这些钱款的来处:“有些人我去找了,书也见到了,只是要么保存得不用心,给损毁了,要么就是连写带画,看起来很不像样,我就让他们出钱把书给买下来了!”
佛影娘子吃了一惊:“这……”
她?眼见这孩子只用一下午时间,就从?那群逾期之人手里寻到了书本?,且居然还能让他们讨钱来偿还被损毁的书籍……
佛影娘子明白?这孩子身份非凡,只是此时此刻,却也不能贸然地要这些钱:“书籍有进有出,务必得登记明白?,钱款也是一样。”
阮仁燧就乖乖地往后一退,把主场让给了小时女官。
一下午跑了那么多地方,他们实在没时间记账,但是其实也不必,毕竟小时女官能记得住嘛!
小时女官就从?袖子里取出佛影娘子亲手抄录的那份记档,一项项指给她?看:“第三行赵生所借《志异录》被损坏,经友好协商之后,赵生决定以六钱银子的价格买下这本?书……”
说?着,从?那一摞银票和银角子小山里边寻出来差不多六钱银子,推到佛影娘子面前去。
佛影娘子看一眼那堆乱糟糟的钱币小山,再?看一眼面前的那份记档,最后再?瞧瞧胸有成竹、神态自若的小时女官,心知自己是遇上了高?人。
她?屈膝行个万福礼,向小时女官称谢,又迟疑着道?:“只是娘子,一本?《志异录》,四钱银子足矣,六钱……”
小时女官从?容道?:“这其中,一钱银子是借书逾期不还的滞纳费,还有一钱银子,是娘子重新去购置《志异录》的辛苦费。”
佛影娘子听得动容,不由得微微红了眼眶。
她?默不作声地再?向小时女官等人行了一礼,将此事详尽地记述了下来。
小时女官跟佛影娘子在书馆里做正事,阮仁燧跟曹奇武在外边儿商量怎么处理?这事儿。
阮仁燧自信爆棚:“反正都已?经知道?答案了,我们自己也能做,这回就不让小时姐姐参与了!”
曹奇武自信爆棚:“没错儿,我们自己也能做!”
两只比格聚在一起wer wer叫了一会儿,都觉得自己的计划没有问题。
怀着一种英雄所见略同的欣慰,又叫了同行的大内高?手来。
附耳叮嘱几句。
听了全程的大内高?手:“……”
虽然小时女官没有说?出她?心目中的最终答案,但他很肯定,绝对不是这两个小孩儿此时此刻商量出来的这个!
但同时他也很肯定,小时女官出具的正确答案,一定没有这两个小孩儿商量出来的这个好玩儿!
至于具体选哪个,这还用说?吗?
阮仁燧说?:“小时姐姐,我们出去一趟,可能晚点回来,你先忙,不用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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