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初云之初
成安县主:“……”
成安县主很有?精神地假笑了一下:“是啊!”
圣上老神在在地坐在旁边,深藏功与名。
朱皇后与贤妃对?视了一眼,默默地挪开了视线。
……
清明宫宴结束之后,宫里边下一场盛会就是赏花宴。
赶在赏花宴开始之前,夏侯小妹的婚事,终于又有?了一点眉目。
阮仁燧猫在偏殿里边跟小姨母玩儿,实则心思早就飞到?了旁边正殿那边儿,竖着耳朵,悄咪咪地偷听夏侯夫人和德妃说话。
老实说,把先前那桩婚事搅和完之后,他也不知道以后的故事会怎么发展了。
以后小姨母要是过?得顺遂也就罢了,可要是不顺遂……
那他岂不是平白当了一回搅屎棍?
夏侯小妹一看外甥这副好奇不已又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就想笑,还问他呢:“岁岁,你听得懂她们在说什么吗?”
阮仁燧叫她小点声:“嘘!”
又支着耳朵去偷听。
夏侯夫人还在给德妃说:“是宁家的郎君,比你妹妹大三岁,课业比陈家那个还好呢……”
又说:“宁家也是大族,祖上出过?宰相的,宁家家主如今在做户部尚书,依照他的年纪,早晚都会进政事堂的!”
“宁十?四郎他阿耶在做国子监司业,从四品的官,很有?清名的。”
德妃听得有?点犹豫:“文官门庭?到?时候还得一年年地熬……”
夏侯夫人说:“嫁给谁不用熬呀?都一样。就算是嫁了陈家那个,不也一样得熬?”
她觉得这个人选已经很好了。
又说:“武安大长公主的长女,也就是安国公府的那位少国公,娶的就是宁家郎,他是宁十?四郎的堂哥!”
德妃知道安国公府少国公在婚嫁市场上有?多少分?量,这么一想,也觉得这个人选还不错。
阮仁燧心里边也想:宁家算是文官群体中的顶级门庭了,前世他二弟的皇子妃,就出自宁家。
德妃倒是多问了一句:“那夭夭的意思呢?”
夭夭是夏侯小妹的名字。
阮仁燧赶忙扭头去瞧,就见小姨母的脸色随着外祖母的话,随之泛起了一点淡淡的桃红色来。
夏侯夫人以一种很懂的语气?说:“宁十?四郎比陈家那个生?得还俊!”
这就算是一锤定了江山。
阮仁燧觑着小姨母的脸色,贱兮兮地:“哟~~~”
惹得夏侯小妹发羞,红着脸把他放到?,开始挠他痒痒。
阮仁燧哇哇叫着,一边笑一边求饶:“小姨母,我再也不敢啦!”
隔壁夏侯夫人和德妃听见,俱是忍俊不禁,只是都没管那边的姨甥俩,继续着自己?的话题。
她这回进宫,就是把这事儿跟长女说说,只是同?时也说:“这会儿就是两家有?这么点意思,两个小的也见了几回,都挺中意的,再等?等?瞧瞧,赏花宴上见一面?,没什么事儿的话就给定下来……”
德妃点了点头:“就这么着吧。”
这天夏侯夫人并不是空着手?来的,她还带来了徐州老家那边儿使人快马送来的春菜。
荠菜,马头兰,榆树芽,还有?花椒芽叶……
这些时鲜东西都不耐放,德妃叫赶紧给千秋宫和帝后、贤妃处送了些,剩下的中午就上了桌。
马头兰切得小小的,加上香干和香菇,淋上香油来拌,清清爽爽,一股子春天的味道。
花椒芽叶也好吃。
德妃夹起来吃了一筷子,当下心满意足道:“这才觉出来是春天到?了。”
收到?赠礼的几宫都各有?回赠,这就无需细表了。
……
今年赏花宴的主角是桃花,所以捎带着宴会也不在宫里,而是在城外的建章宫办。
建章宫东苑里有?绵延数里的桃花林,单瓣的白桃花和粉桃花,重瓣的洒金碧桃、粉红碧桃、白玉碧桃,担得起一句落英缤纷。
最稀罕的是菊花桃,也就是开成菊花模样的桃花。
这是去年才刚栽培出来的新品种,试着移植到?建章宫去,多数都已经成活。
圣上闻讯颇为欢欣,钦点菊花桃做今春赏花宴的主角,也是为了它?们,最后将行宴的地点定在了建章宫。
披香殿还收到?了几支含苞待放的菊花桃,这是满宫里的独一份。
德妃寻了一只天青色的梅瓶,美滋滋地浸了进去。
阮仁燧还凑过?去瞧了眼,就见那桃花的花瓣细细长长,纤柔可爱,真?的如菊花一般。
晚上圣上过?来,瞧见那只梅瓶之后就笑了:“怎么也没有?修剪一下?”
德妃坐在炕桌边上,面?前摆着自己?刚写完的瓶花录第一章,手?托着腮,粉面?如桃:“这么稀罕的桃花,舍不得动手?去剪。”
圣上走过?去,轻轻地握住了她的手?。
他们俩又要开始腻歪了。
阮仁燧独自坐在窗边,托着自己?还带有?婴儿肥的腮,忧愁地叹了口气?。
……
赏花宴当日,阮仁燧再见到?小姨母的时候,就觉得她跟之前好像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了。
阮仁燧上看看、下看看,还没等?察觉出来呢,德妃就先一步点出来了:“你什么时候开始喜欢珍珠了?”
夏侯小妹眼睫往下一垂,脖子上淡淡的浮起来一点粉,是轻微的少女的羞涩。
阮仁燧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小姨母平时更喜欢红、蓝宝石和明亮的琥珀、青金,很少佩戴珍珠的,只是今日来此,脖子上却佩戴了一条柔和精美的点缀了红玛瑙和绿松石的珍珠璎珞……
咦???
他忽然间明白过?来了。
夏侯小妹有?点不好意思,小声说:“前回见面?,他送给我的,今天……总是放着也不是那么一回事嘛!”
德妃跟阮仁燧一起意味深长地觑着她,娘俩儿异口同?声说:“哦~”
硬是把夏侯小妹给惹羞了,脸红红的说:“都笑话我,哼!”
德妃赶忙拉住她:“哪有?的事儿?”
又悄悄问她:“宁家那个只送给你一条璎珞?”
夏侯小妹有?点赧然地鼓了股腮帮子,然后才说:“是一整套,还有?配套的臂钏、镯子和耳环,我没一起戴……不然也太刻意了。”
顿了顿,又半真?半假地嘟囔:“还有?几支金钗,这个我是真?的不喜欢,哪有?年轻小娘子戴金钗的,那么土气?的颜色……”
德妃听得一个劲儿笑,也不说话。
眼见着夏侯小妹又要恼,好在外头的内侍来救了场,说:“娘娘,咱们夫人在外边遇见了宁五夫人,宁五夫人知道您在这儿,想来给您请个安。”
这原本也是早就安排好的,德妃当下就应了:“请宁五夫人进来吧。”
内侍又说:“宁府的小郎君也在,是否需要让他回避?”
德妃摇头:“没那么多规矩,叫一起进来吧。”
内侍应声而去,很快就领了夏侯夫人和宁五夫人母子过?来。
德妃对?于宁家那位十?四郎有?些好奇,阮仁燧亦是如此,差别在于德妃还得矜持一些,端着身份的架子,而阮仁燧是个小孩儿,没那么多讲究。
宁五夫人母子俩还没进来,他就哒哒哒跑到?了门口。
等?宫人掀开帘子,他第一个瞧见了宁十?四郎,而后又哒哒哒跑到?德妃身边去,小声跟她说:“是长得挺好看的!”
德妃只想拧一拧他的耳朵,偏生?宁五夫人母子俩已经进来了。
到?最后,她也只能带着一点慈祥的假笑,咬着牙,说:“老实点,别乱跑了。”
阮仁燧老老实实地点头:“哦哦哦,好的!”
宁五夫人很温和,至少当下表现得如此。
宁十?四郎……果?然十?分?俊美。
德妃跟宁五夫人说了会儿话,就觉得还不错,再看宁十?四郎相貌堂堂,也算是能匹配自己?的妹妹,不免在心里边暗暗点头。
等?宁五夫人母子俩告辞离开之后,德妃跟夏侯夫人把夏侯小妹和阮仁燧一起撵了出去。
这娘俩儿聚在一起小声议论?着这事儿,看到?什么时候定下来呀,怎么走流程呀,该请哪些人呀,巴拉巴拉,看起来都兴奋不已地样子。
德妃特别提醒:“多给小妹准备点嫁妆,越多越好,到?时候我再额外贴补她一万两!”
她说:“陛下说了,要双倍陪送她,给得越多,赚得越多!”
夏侯夫人这会儿只觉得冥冥之中那个神秘存在派送给自己?的任务终于要完成了,当下看什么都觉得顺眼,笑得见牙不见眼,一个劲儿地说:“好好好,就照你的意思来办!”
阮仁燧跟小姨母叫撵出去了,倒也不觉得有?多不自在,姨甥俩身后跟着诸多侍从,随意地漫步在东苑的桃花林中。
夏侯小妹专程摘了几朵重瓣碧桃花给外甥戴,紧接着又叫那肉嘟嘟脸颊上浮现出的郁闷给逗得直笑。
才笑到?一半儿呢,却见有?个着青衣、佩短帷帽的侍女过?来,行一礼之后,匆匆地问:“小娘子佩戴的璎珞项链,是出自翠华堂吗?”
夏侯小妹怔了一下,才迟疑着说:“是吧,怎么了?”
……
德妃跟夏侯夫人还没说能商量完,被撵出去的那两个就回来了。
母女俩瞧了一眼,起初还在皱眉,在看清楚两个孩子脸色的时候,都吃了一惊,齐齐站起身来。
娘俩儿几乎是同?时问了出来:“这是怎么了?”
夏侯小妹脸色苍白,胸膛剧烈地起伏着,眼睛里跳动着一团怒火。
她哆嗦着伸手?去解璎珞,只是因为手?在打颤,情绪又波动得厉害,试了几次,都没能如愿。
最后她怒气?越来越盛,开始撕扯自己?脖子上的那条璎珞,大概是因为编线太过?结实,竟也未能如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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