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初云之初
贤妃短暂思?忖之后,没有?回避这个问?题,而是点了点头:“是的,他更喜欢你德娘娘。”
大公主有?点心疼地看着母亲。
贤妃轻轻说了声:“没关?系的,仁佑,我真的不在乎这些。”
尽管她不知道?女儿这时候能不能听懂,但是她选择开?诚布公地跟女儿讨论这个问?题:“你为什么每天早晨都去叫仁燧一起去御书房?”
大公主不假思?索道?:“我是姐姐呀!”
贤妃又问?她:“那每回往凤仪宫去给皇后娘娘请安的时候,你为什么不去叫上你德娘娘?”
大公主被?问?住了,好一会儿过去,才?迟疑着说:“这,这应该跟我没关?系吧……”
想了想,又说:“德娘娘是长辈呀。”
“对?啦,”贤妃温和一笑,告诉她:“我跟德妃是一辈人,我们之间的事情?,与小辈无关?,你只?需要尽到姐姐的责任就够了,不需要去考虑其他的。”
正如同朱皇后不允许宫里的妃嫔们翻过往的旧账,避免一次次地揭开?伤疤,同时将内庭争斗的底线拉低,贤妃也不希望自己的女儿和皇长子因为长辈之间的关?系而闹得水火不容。
她知道?,太后娘娘、圣上和朱皇后都不会乐见如此的。
且一旦皇嗣之间彼此仇视,结成死仇,斗争的底线就会以一个令人瞠目结舌的速度被?拉低,当?一池水被?彻底搅浑之后,所有?人都将无法幸免。
她告诫女儿:“仁佑,记住了,所有?在你面前说你德娘娘长短,亦或者?用她来比对?我的人,都是不怀好意的——你又管不了德妃,跟你说顶什么用?”
大公主若有?所思?,很认真地应了声:“阿娘,我知道?啦!”
贤妃又瞧了一眼座钟上的时间,催促她:“赶紧吃吧,别误了上课时辰。”
……
披香殿。
阮仁燧绝望又无奈地起了床,心情?沉重得像是在上坟。
阮仁燧看着坐在餐桌上首处的爹和娘,绝望极了:“叫我起这么早干什么?我又不用上朝……”
德妃像只?勤劳的小蜜蜂似的,从宫人手里接了饭碗汤碗,一样?样?地摆好,又自然而然地说:“可?是你得去读书呀。”
阮仁燧有?问?题就提:“那能不能把上课的时间往后延一延?等我睡够了再去。”
“延什么延?”
德妃一瞪眼,说:“你大姐姐每天也去念书,也没见跟你似的这么辛苦。”
“我跟大姐姐不一样?啊,”阮仁燧说:“我没大姐姐那么聪明。”
“胡说,”德妃听不得这种?话:“你哪儿也不比你大姐姐差,就是不肯用心,爱偷懒儿,怕吃苦。”
阮仁燧就很奇怪:“阿娘,所以你的意思?是念书一点都不累是吧?”
德妃不假思?索地反问?他:“累吗?我怎么不觉得?”
阮仁燧就说:“那我跟嘉贞娘子说一说,让她给你再加一点读书任务吧,你看着还挺闲的……”
德妃:“……”
德妃一下子就支支吾吾起来:“大人的事儿,小孩少管!”
阮仁燧一指她:“自己都办不到的事情?,还好意思?让我办!”
德妃:“……”
阮仁燧一指她:“自己这只?老笨鸟不飞,还指望下个蛋,让孵出来的小笨鸟飞!”
德妃:“……”
阮仁燧啧啧着感慨起来:“阿娘,你可?真敢想!我做梦都不敢做这么美的!”
德妃:“……”
阮仁燧看得不忍,叹一口气,跟坐在旁边始终没说话的圣上道?:“阿耶,你还是宽慰一下我阿娘吧,她看起来好像是快碎了……”
圣上瞟了他一眼,再看一看德妃脸上的表情?,顿了顿,终于不无同情?地道?:“傻孩子,是你要碎了。”
阮仁燧:“……”
……
德妃依依地送走了圣上。
德妃回披香殿去打孩子。
德妃叫人送孩子去上学。
德妃一头扎进书房里,开?始读书学习。
一个时辰后。
德妃开?始大脑放空,双目无神。
德妃心想:与其逼自己一把,不如放自己一马。
德妃从书架里找了本话本子,夹在需要阅读的文献里,焦虑地偷看话本子。
嘉贞娘子到披香殿来找她:“娘娘,有?时间讨论一下你的课题吗?”
德妃汗流浃背,结结巴巴地说:“不,不太有?时间……”
嘉贞娘子“哦”了一声,又问?她:“文献看得怎么样?啦?”
德妃呆呆地看着她,好像不是坐在书房里,而是一只?被?蛇咬住的青蛙,瞪大眼睛,最后绝望地再看一眼这个世界。
嘉贞娘子神色复杂地看着她。
德妃积极又愉悦地说:“嘉贞姐姐,第二章快写完了,我这两天一停都没停,真的快了……”
嘉贞娘子深深看她一眼,说:“娘娘,话本子的封面露出来了。”
德妃:“……”
……
阮仁燧下课回去,就见他阿娘两手搭在椅背上,脊背挺得直直的,表情?坚毅,好像是个被?风干了的标本。
德妃往他面前拍了一个半大不小的碗,告诉他自己的结论:“从今以后,每天中午,你都要吃这么大一碗猪脑。”
阮仁燧:“……”
阮仁燧木然道?:“为什么啊?”
德妃冷哼一声,恶狠狠道?:“因为吃什么补什么,脑子不好,所以就吃脑子!”
“让我补?”
阮仁燧有?点愤怒:“那你呢?!”
德妃恶狠狠地说:“我也吃!”
阮仁燧:“……”
阮仁燧原地僵住,好一会儿过去,才?犹豫着舔了舔嘴唇。
德妃目光飘忽,强撑着做出若无其事的样?子,把视线给挪开?了。
阮仁燧说:“那好吧……”
第45章 猪脑事变
夏侯小?妹跟小?时女官做了朋友,两?人逐渐熟悉起来,也开始能说说知心话了。
夏侯小?妹就?把自己进宫前跟宁十四郎的不愉快说给?小?时女官听,怏怏地道:“现在想起来还是生气?……”
小?时女官听了也说:“宁大夫人做事是很?妥帖的,宁五夫人么?,就?稍显软弱了,提不起,拎不动的。这门婚事没成,也是好事儿。”
她倒是顺势提点了夏侯小?妹一句:“说起婚事来——林尚宫喜事将近,你虽然是初来乍到,但若是有余裕的话,最好还是稍加表示一下?。”
生活在宫里边,人情世故都是难免的。
夏侯小?妹应了声,知道这是大事,也没敢擅自做主,等晚上回?去了,悄悄问了姐姐。
德妃这会?儿也正好跟易女官说这事儿呢:“去给?林尚宫送份礼,厚一点。”
易女官问:“是贺她升迁,还是贺她新婚在即?”
德妃一向舍得撒钱:“哪个离得近就?贺哪个,后边那个,过几天再送!”
易女官放心了。
上司肯撒手,舍得给?钱,那事情就?一定能办得漂亮。
最怕的就?是碰见龟毛又抠门的那种上司……
阮仁燧坐在旁边,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原来如今在任的这位林尚宫,就?是后来的秘书省林监。
尚宫是正五品的官职……
他?忍不住问了句:“林尚宫升迁到哪儿去了?”
易女官没想到他?会?开口?问,因而一怔,倒是很?快就?回?答了:“圣上钦点,令林尚宫出任从四品太常寺少卿。”
这也是内庭女官们所能得到的便利之一。
外?官如何升降,多半都得走吏部?的路子,但内庭可以直接省略掉这个流程。
因为但凡能够在大内做到一定品秩的女官,基本上都能在圣上面前混个脸熟。
如此一来,当?她将要外?放出去的时候,圣上多多少少都会?给?些情面。
太常寺这个衙门,油水并不算是很?重,但对于林尚宫来说,其实是很?合适的地方。
宫中每逢节令,跟太常寺打交道很?多,那边的人和事,林尚宫应该都很?熟悉。
阮仁燧还在心里数算:太常寺少卿是从四品,秘书监是从三品,看样子林尚宫太常寺任期结束之后被外?放出去了啊。
就?是不知道后来再回?京之后又在哪个衙门里当?过值了……
前世记忆结束的时候,林尚宫已经致仕,在家?含饴弄孙,偶尔年节还会?进宫去探望太后娘娘,人生也算得上是圆满。
倒是阮仁燧从前听说过,林尚宫第二任丈夫去世之后,原配夫人留下?的女儿跟她对簿公堂,将官司打到了御前,疑心是林尚宫害死了她的父亲……
当?时搅弄得满城风雨的故事,后来人听着已经是寻常之事,阮仁燧也只是听人说了一嘴,但现下?再想,又是另一般滋味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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