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茶檀
价格根据月饼数量、口味、包装盒材质来定的,从八元到十八元一盒不等。
除了包装盒,也单独订了一批包装油纸,八个一包,顾客自己选种类搭配,没有了华丽的包装,这个价格也会相对便宜一点。
送出去的东西逐渐有了回音,月饼的销量在逐渐攀升。
店里的散客也开始有回头了。
吃的东西说一千道一万还是味道,味道好就有人买。
有定了带礼盒的,有要普通包装的。
还不到中秋呢,陆陆续续就接了三四百个礼盒订单。
丁彩叶就让肖红春白天过来帮着压模。
还有从别的地方问着过来的,就是上回那个培训她送出去的那些,送了三十几个,目前只有一个找着来的,在店里尝了常其他的品种,要了六个八元的礼盒,两包普通包装的,走了。
过了几天又打电话,问隔壁县能不能发货。
“要多少?”丁彩叶握着话筒问道,“去汽车站接可以吗?”
对方也不太好意思,道:“不是特别多,五包纸包的,两个八元的礼盒,可以去汽车站接。”
来回车票不到一块钱,就是耽误点工夫,送了!
丁彩叶安排赵迪,但去一趟不能白去,她让赵迪带了点样品,样品是多种口味组合的小包,道:“车站里头外头都有小卖部,你就问问,让他们尝尝,愿意要就打电话过来要,拉不来单子也没关系,多句嘴的事。”
又叮嘱他注意安全。
现在他们还接不了太大的单子,反正都要去一趟,有枣没枣再打两下吧。
赵迪带上货离开,丁彩叶换了衣服,提了八个纸包、三个十元左右的礼盒给南段那几个服装店、彩妆店送货。
都是来店里吃饭的老顾客,尝过月饼之后从这里下了订单。
离的不远,有个二三百米,丁彩叶提着走过去,送完货收了钱,拦了辆三轮车商安商厦,想去了解下现在哪些月饼畅销,有好几个顾客跟她提了高档月饼礼盒,她去见识见识。
进商厦逛了一圈,见识了现在的高档礼盒,这个她是没买,今年准备不够充分,也做不起来。
挑了三包不同品牌的纸包装,准备带回去尝尝人家的手艺。
一转头就觉得自己的眼睛受到了伤害,心里念了句晦气。
准备从旁边绕,对面的人已经两步跨过来把她拦下了:“彩叶!”
詹伟忠穿着白色短袖翻领的T恤,板板正正的黑西裤,胳膊下头夹着个包,手里提着大哥大,挡在丁彩叶前头。
“叫我丁同志或者丁女士都行!”
“彩叶,到底夫妻一场,其实没必要这么生分。”詹伟忠说话之余也打量着丁彩叶,穿了条浅蓝色收腰牛仔裙,梳了个高马尾,不知道是不是瘦了的缘故,瞧着还比以前年轻点了,有点生孩子之前的姑娘样儿。
论模样,丁彩叶可比赵玉丽漂亮多了,他当时是咋着看上赵玉丽了呢?咋就觉得赵玉丽洋气,丁彩叶土气呢?
一时间,詹伟忠心里五味陈杂,说不上来是股啥滋味儿。
“橙橙现在怎么样?我知道我放弃了探视权,可既然遇上了,问一句不过分吧?”詹伟忠回神,又问,“给你打传呼你怎么不回?你大嫂前两天摔着了,想跟你说一声,你也没回……”
詹伟忠那天整理村里家里的杂物,从抽屉底下翻出来一张当年跟丁彩叶谈对象期间的合影,心里突然酸涩的不是滋味儿,就想跟她说两句话,又找不着啥借口,正好赵玉丽跟他说高荣凤去地里拔草看见条蛇,吓得惊慌失措,转身往外跑的时候崴了脚,出地头的时候又摔地头的沟里去了。
他突然殷勤起来,就着这个事给丁彩叶打传呼,结果打了好几遍也没回过来,这都几天了,一直没接到她的电话。
那个传呼丁彩叶早不用了,换了号也没告诉詹伟忠。
“橙橙非常好,能吃能睡!”丁彩叶也想着既然遇上了,就顺便提个醒,“下个月的抚养费记得按时打过来!”
最后才问高荣凤的事:“摔死了吗?要是开席可以通知我一声,不开席就不用往我耳朵里传了。”
詹伟忠微怔。
不是他记忆里温温柔柔的模样,还是后来变化后的刺猬语气,张嘴就扎人。
詹伟忠也不知道自己在怀念什么,他‘嗐’了一声,还劝道:“其实没必要这样,到底是你亲大嫂,她伤着了,难受的还是你哥跟你侄子。”
见丁彩叶冷脸,忙道:“好了好了,我知道你对你大嫂有意见,不提了。那个……听说你在餐厅里干服务员,挺累吧?我看你瘦了不少。”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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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郑家大闺女秀琴是出了名的好,长得俊,勤快手也巧,村里供销社新来的会计看上她了,她不愿意,转头找了个游手好闲的混子。听说找到那个男人啊,除了那张脸一无是处。
袁家小儿子袁颂是出了名的万人嫌,连他哥嫂都不说句他的好话,可人家就是有福气,整天游手好闲还找了个顶顶俊的媳妇。
脸好看也不能当饭吃啊,大家都等着郑秀琴后悔,回娘家哭鼻子。
谁知,后来大家才知道,袁颂哪里是混子啊?人家在外头租了个大院子开废品收购站,是他娘觉得收破烂不好听,还不如待业青年呐,捂着嘴不让嚷嚷,怕说不上媳妇。
现在媳妇娶进门了,老太太给新媳妇交账:“琴啊,看在他还挺能挣的份上你可别嫌弃他。这十万块钱是他说给我的零花钱,这不是胡闹吗?他手里还有多少我也不知道,你去问,把账要过来你管着……”
知道真相后一直嫌弃小叔子的大嫂酸了。
等着看郑秀琴笑话的人也酸了。
小两口日子红红火火,袁颂收废品兼着维修收来的废弃电子品,郑秀琴就在镇上开个小店,从卖二手电器逐步成为当地有名的电器商……
第41章
说完这话, 詹伟忠打量着丁彩叶的神情,有点没注意到自己语气里带出来的幸灾乐祸。
在饭店里当服务员就是给人家端茶倒水, 一个月两三百, 还要看客人脸色,一点也不轻松。
他大嫂上回在商场里碰见了丁彩叶,见她穿着那个什么餐厅的工作服, 回去跟他说的时候还嗤了一声, 道:“你前头那个真是有福不知道享,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非得闹着把婚离了跑城里来挣那仨瓜俩枣。”
以前婆婆就嫌小儿子每个月给媳妇交的钱太多,总念叨:“现在有多少人能一个月挣两三百啊, 他就这么按月往家交。”
曹淑凤能听出来婆婆嘴里的炫耀, 那意思是她小儿子有本事, 能挣呢。
这也确实是事实, 那会儿她累死累活干一个月也就这个数, 心里看不上农村出身的妯娌, 可也羡慕她有这份轻松,命好。
现在这好命没了, 也跑来拼死拼活了。
曹淑凤当时没拿到餐厅的工作心里遗憾的不行, 后来詹伟忠给她找了大学里的宿管工作, 工资低点儿,但说出去好听。可那天在商场里碰上了丁彩叶,见她竟然穿着那个餐厅的工作服, 没想到她应聘上了,就有点吃味儿。
不过转而又庆幸自己没应聘上, 不然撞上多尴尬?
她可不想让前妯娌那个泥腿子知道她下岗, 还准备跑去给人端盘子端碗的事, 因着丁彩叶, 她也看不上服务员这个工作了。
大嫂的吐槽让詹伟忠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也认为丁彩叶活该,她图什么呢?跑到这里来挣那两三百,以前她在家里啥事不干,自己也是每个月给两三百,差不多的数,还不如在家看孩子呢。
也不知道这个非得跟自己离婚的女人,此时的心里有没有一丝一毫的后悔。
丁彩叶懒得跟他多说什么,用嘲讽的语气把话题终结:“听说你妹夫在外头□□被抓了?”
詹伟忠表情就有点僵硬。
这种事吧,在他们那个圈子里都不叫事。
于铁海有时候帮他接待一些小头目,有些人就愿意吃这一套,卡拉OK一唱、洗头房一待,找人陪一宿,骨头都酥了,后头的事也就好办很多。
于铁海请别人,能只看着别人玩他不玩?没几个男人能经住这种诱惑。
接触多了认可了这种风气,人的思想也会改变,他觉得这压根都不值得上纲上线。
圈里有圈里的规则,他不守规则就会被排斥,女人哪懂这个?
他就是这样劝他妹妹的,还好伟红懂事,哭过闹过,自己给她掰开了讲道理,她也就明白了。
只是传回村里还是弄的名声不大好听。
想起这个,詹伟忠也觉得糟心。
他娘最近也常提,说他这个婚离的不吉利:“当时就应该先哄着她,啥时候我找人算算,哪年合适了再离。”
又觉得二婚结的也不吉利。
詹伟忠嘴上不说,心里也觉得自己的气运离婚离没了。
自打丁彩叶闹离婚开始,桩桩件件的出事,抛开那些事不提,最近因为于铁海请的那个进了趟局子,人家嫌他消息不灵通,那天晚上公安扫荡那条街都不知道,害他丢人,本来就要到手的那个工程给别人了。
他最近也是焦头烂额,忙着送礼,不知道送出去多少。
知道前夫不顺,丁彩叶就顺了。
快餐厅真让她做成了这边的头一份,丁彩叶也怕工作做久了员工们再‘油’了,时常开会紧弦,服务、卫生、质量,一个也不能松懈。
就是开餐厅要时不时应付一些检查,她除了全力配合,该送礼的时候也不含糊。
人情关系这一块,接触了才知道有多重要。
她给幼儿园的老师们送了月饼,人家转头就把小班一位同学的家长给她介绍过来,订了十几盒月饼给员工发福利。
单子是不大,可这位学生家长是‘枫叶宾馆’的老板,签下了一个早餐合同,还把快餐厅的宣传单放到前台,客人入住给钥匙时前台的人会顺便给上一份传单。
枫叶宾馆离她这边不远,开业前她还去发过传单,问他们这边有没有餐饮方面的合作需要,前台的人婉拒了她。
丁彩叶当时以为他们有自己的餐厅,就没再去过,这回见了枫叶的老板才知道他们那儿只住宿,不带餐饮,都是让客人自己去周边吃。
今年市里又多了两家低中档宾馆,竞争激烈起来,最近他们在改进服务,50元以上的房间带一份早餐,愿意来吃的客人就拿着早餐票到这边来,半月跟他们结一次账。
中秋前把所有的月饼订单发出去,丁彩叶也松了口气。
头一年做,准备还是不够充分,但普通包装的也卖出去七八百包,全是来店里吃饭的客人口口相传把名声打出去的。
各个价位的礼盒也卖了近两千盒。
抛去成本啥的,单月饼这块不到俩月就挣个小两万,还有啥不知足的?
餐厅的营业也稳,每个月抛去所有的开支,也在一万三四到一万六七之间浮动。
中秋放一天假,给员工们发完福利,丁彩叶再拿走带回家过节的月饼,剩下的几个没等分着吃,就有顾客急匆匆进来买走了。
把餐厅卫生收拾完,挨着检查了电器线路,在门上贴了通知,提前下班,回家过节。
肖红春早就有点待不住了。
一到了这种节日啥的,她就分外想念村里的家。
“车上准能挺挤。”肖红春看看时间,催促还在归置东西的女儿,“你别磨蹭了,再赶不上车。”
又道:“早知道我带着橙橙先跟福明他们一起走呢。”
丁福明两口子大前天就回去了,打算提前找人帮着秋收,也想把地包出去,还拿走了肖红春家里的钥匙,提前回去帮她把家里拾掇拾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