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三六九咪
纪娴觉得这人声音也软软的,简直每一处都长在了她的心巴上。
“小祖宗,交流一下紫阶天赋学习乐辅的心得体会呗。”
蔚霜映一僵,心中疑惑她是怎么知道的,下一秒纪娴拍拍她肩膀,看似安抚实则揩油:“别紧张,璈大佬跟我传梦说的,她预感到你会来到这里,让我教你一些基础技能,说是忘了。”
蔚霜映顿时有一种果然如此的感觉,她就说怎么她学得这般晦涩难懂,纪璈姐姐就是忘记在书里面标基础了!
她让一个x都不懂的人去做方程,进而做高数,解微分!
见蔚霜映还是神情紧张,纪娴更用力地揩油了。
手掌一会儿摸摸她后背,一会儿摸摸她肩膀,不是打转就是画圈。
“跟我说说呗,什么忘了,璈大佬是不是在天都台的秘境里传给你什么大宝贝了。”她不动声色地问。
蔚霜映听到这里,在心里面悄悄松了一口气,看来纪璈姐姐并没有和她说明白,只叫她来教她。
蔚霜映还记得纪璈的叮嘱,含糊说:“没有。纪璈姐姐就是随便教了我一点乐辅的技能,让我没事可以练着,你们也知道,我没有灵根,就是练着玩。”
乐辅不似其他技能,它依靠的的是识海中的灵力,若是其他人给她借一些灵力,倒也不是不能练。纪娴没有多追究,她问:“那你练得如何了,可有什么地方疑惑不解?”
蔚霜映一听,那她还真有许多!
现在有现成的老师可以教,她非得把所有的不解全搞明白!
——
一墙之隔,一方岁月静好,一方暗流涌动。
鹤望看不下去:“你跟我们说话,能不能把你那个破瓜子放下,就这么爱吃,一刻也停不得?”
裴司越微微一笑:“映映爱吃。”
鹤望一下就窒住了。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就是气得牙痒痒。
晏归生思索一下,问道:“蔚姑娘爱吃?”
裴司越点头:“但她不爱剥。”
晏归生若有所思,随即抓了一把过去,修长的手指也跟着剥瓜子。
裴司越诧异地望了他一眼,晏归生面不改色:“蔚姑娘既然爱吃,就多准备些。”
裴司越想了想,倒也没有说什么。
林寂言在旁边看了会儿,忽然一声不吭地坐下,也抓了一把过去,他的动作相较于熟练的裴司越和流畅的晏归生,要笨拙许多,一看就是极不擅长做这类细致的事情,但他神色认真,进步神速,力道精准且可能有一定的强迫症,没会儿就搞出一小捧完整光洁的瓜子仁。
鹤望一看这场面,第一反应是你们有病吗?
但下一秒他想到,一会儿见到小弱鸡,他们三个都有瓜子,就他干巴巴的空手,岂不是落后了他们?
鹤望把衣袍一掀,大马金刀往凳子上一坐,加入了剥瓜子的队伍。
暗戳戳较劲似的,他抓的一捧瓜子比其他任何人都要多。
一方圆桌本就只有四个位置,现在被四个风格迥异的少年郎各自占据了一方,人高马大的少年们,手上却不合时宜地在剥瓜子,这场景怎么看怎么都觉得奇怪。
不过手上有了工作,心境就平和许多。
裴司越说:“你们骗我,我大概也猜得到原因。”
无非是想独占映映,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他的映映合该得到所有人的喜欢。
她天生就该像女王一样,高高坐在宝座上,等着附庸们献上最好的宝物。他从来没有怀疑过这个事情,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
鹤望皱着眉毛看着被指甲戳烂的瓜子仁,心情不爽,再看一看其他三人,心情更是不妙,再听一听裴司越主人家似的发话,心情坏到了极点。
裴司越淡然地说:“但我不想和你们计较,映映孤身来到这世界,还要多谢你们的照顾,我会准备上一万上品灵石,再加一千株仙草灵药,你们若是还有什么想要的,我也会尽我可能给你们。”
鹤望嗤了一声,对他的话感到极其不痛快,冷冷说:“想打发我们走?小弱鸡可是我们带来的。”
裴司越微笑看他:“那你大可以去问一问映映,看她是愿意跟你走还是跟我走。你要想清楚,这样做,已经是最好的结局了,你们要去南海,一路上多艰难险阻,你们确定每一次都能保护好她吗?映映不该陪你们冒这种风险。她应该跟着我回到朝阳山,那里四季如春,是我的家,也该是她的家。”
这样冷静的对话,却让鹤望感到一股滔天的暴怒。
他几乎下意识想要说些什么来嘲讽,来辩驳,可在这样自信得游刃有余的目光下,喉头却像是哽住,那些话被一点点生生推回嗓子里。
他是她的谁?他又是她的谁?是选择颠沛流离还是宁静安逸?
二者选一,这个答案还不够明显吗?
鹤望想起了明上宗蔚霜映被拖进坟墓的那一幕,他真的能时时刻刻保护好她吗?
鹤望从没有这样憋屈过,如果他够强大,如果他够强大!他就可以不用在意任何人的眼光,想做什么都能痛痛快快地去做。
他可以毫不犹豫告诉他:我可以保护好她,她可以跟我走!
但是现在不行…不行的…
晏归生忽然开口:“裴兄。你说的这些,恐怕…不行。”
他比之鹤望,要更为沉着,甚至在此刻冷静到了一种古怪的地步。他望向裴司越,目光像午后洒落的日光,一样是毫无攻击的温和。
“你或许不知道一件事,几个月前,蔚姑娘从异世界过来时,正好掉进了阵法里,与我们三人绑定了生死相依命理线。”
他慢慢地说:“蔚姑娘与我们相处良久,这时候命理线恐已深入到心脉肺腑,若是要解,怕是会伤害到蔚姑娘,她最是怕疼。”
裴司越额角一跳,剥瓜子的动作顿住了。他看向晏归生:“命理线?”
晏归生状似无奈:“这都是天意。”
裴司越沉吟片刻,道:“三世天的藏书阁里曾记载过命理线,谓之魂牵梦萦,舍身不离。映映竟然与你们绑定了命理线。”
他博学多闻,岂会不知道命理线同生同死。他摇摇头道:“我会找到解开它的办法。”
鹤望歇了一会儿,暴怒的小狮子重新匍匐下来。
他再次拿起瓜子剥,瓜子仁依旧被他剥得乱七八糟的,但这可是他第一次做这种事情,鹤望坚定地想到,要是小弱鸡敢嫌弃不吃就打眼给她灌下去!
第73章 不可言说的秘密
鹤望余光瞥了一眼裴司越,视线还是落在手指间。
他冷笑:“解开它?你觉得你多久能解开,难道要我们一直等在这里?等你找到解开它的办法?”
裴司越看着他,在涉及底线问题时,他的语气就会不自觉变得冷厉。
“是,你们必须留在这里,直到我找到解开的办法。”
鹤望把瓜子一扔,很不好惹地看向他。
“你?你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了,你以为你真能困住我们?”
气氛瞬间剑拔弩张,似乎下一秒就能打起来,这时候,一直没有说话的林寂言忽然道:“你们先出去。”
鹤望抱胸:“叫你出去呢~”
林寂言却把视线投向了鹤望:“你出去。”
接着又看向了晏归生:“你也。”
鹤望瞪大了眼不可置信看林寂言:“谁出去?”
林寂言无动于衷:“你俩。”
鹤望:“……”
晏归生:“……”
感觉兄弟叛变了。
林寂言对他们说:“我会让一切回到正轨。”
出于某种信任,两个人勉强同意。鹤望把林寂言那方的瓜子仁抓了一把到自己这里来,才骂骂咧咧地出去;晏归生则是体贴地带上了门,他临走时看了林寂言一眼,突然意识到一直以来他似乎都有些轻看这个沉默的少年了。
他分明隐藏着秘密。
林寂言等他们走后在房间周围设下结界,并且把鹤望抓走的瓜子仁重新抓了回来。
裴司越盯着林寂言行云流水的一系列动作,感到好笑。
他是绝可能放映映再跟他们走的,南海之行太危险,就算是有命理线牵绊,他也一定会找到破局的办法。
“我真的很好奇,你会说些什么来改变我的想法?”
清眉寒目的少年,眸若寒星漆黑疏冷,下颌线条紧绷微扬,可即使这样的面无表情,也藏不住轮廓间清冷疏朗的气韵。
这样一个沉默的少年,从最开始就几乎没有参与到讨论中来,此时却坚定地认为自己会被他说服。
裴司越如何能不好奇。
林寂言只是望着他,缓缓张嘴:“*****************……”
万里无云的晴朗天空,伴随他的话语兀地炸响了一声黑色惊雷。
在雷声中,裴司越的瞳孔骤缩,猛地站起来,不可置信地盯着他:“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林寂言依旧只是望着他,天道降下的庞大威压落在脊背,他的神色却无过多的改变。
“*****邪*****,******不那么做,****死***”
雷声一道接着一道,几乎整个天空都被要被划破。
隔壁房间的蔚霜映被雷声吓了一跳,打断了和纪娴的学习讨论,她透过窗户去看天空,又被吓了一跳,奇怪道:“天怎么一下就黑了…”
纪娴作为土著人,要见多识广些,她眯了眯眼:“这雷不一般…”
晏归生和鹤望同样注意到了异样,鹤望抬头看天,说:“这是天雷吧。”
青天白日,若是没有人渡劫,天雷的出现就预示着这里有人妄图逆天而行,天雷就是天道给出的警告。
黑色天雷,证明这不是第一次警告了。
谁这么大胆子。
鹤望一下看向被结界包围的房间,皱眉,玩这么大?
林寂言面不改色地擦去嘴角溢出来的鲜血,裴司越神色几度变化,联想到天雷,心沉了下来:“如果你说的这些都是真的,那我答应你了,映映可以跟你们去南海。”
林寂言挥了挥手,把周围的结界解开。
鹤望迫不及待地进来,扫视了一圈房间,没有发现不对劲,见裴司越神色恍恍,他皱眉道:“你跟他说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