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冻京橙
耳畔时不时传来“哗啦”的翻页声。
足足品读了半小时有余。
玛格丽特提心吊胆,生怕他找出来哪怕半处逻辑有问题的地方。
但他又一声不吭的看,一点没有要交流内容的意思。
这种被当面处刑的感觉实在是太不好受了。
玛格丽特开始后悔刚刚要在心里口嗨,一下子就遭报应了。
她此刻感觉自己就像一条被钝刀子反复割来割去的活鱼。
快到北门时,她的脚趾已经累了,生无可恋的靠着窗子,扶额捋捋发梢。
北门就在眼前,索伦将“二月花”收了起来。
玛格丽特看起来归心似箭,车子一进门洞,马车夫刚放好脚凳。
她就匆匆道别,拎着包袱,打开车门走了下去,头也不回的踏雪前行,朝着排屋去。
玛格丽特下定决心,这辈子她再也不会随便坐顺风车了。
车厢里,索伦感觉有点好笑,幅度极其轻微地上下耸动肩膀,他走了下来,朝住宅步行。
排屋里,玛格丽特飞快地上三楼,用钥匙开锁,进屋将炉子点了起来。
她想忙点什么,把刚刚的不愉快忘掉,于是从包袱里拿出贝思要的东西,又走出来,来到贝思的房间前。
伸手敲了敲,她正在屋里呢。
贝思打开门,接了东西,将钱和她衣柜里刚拿出来的裙子交给玛格丽特。
“真是谢谢你了,不过,待会儿晚正餐,琼丝夫人第一次见夫人,我还有得忙。
要回去给夫人准备见客的礼服,以及送她的见面礼。”
玛格丽特听了,客套问她有没有需要帮忙的。
贝思想了想,觉得有她在或许更好。
“你要能帮忙,那是最好了,夫人叫我看着准备一份礼物,我还不知道要怎么办。“
这位琼丝夫人与先生八字没一撇的事,礼物送亲近了显得不够体面,送淡了,又好像在打人家的脸。
玛格丽特忽然后悔自己多嘴客套。
不过她已经答应了,也就没说什么,回屋放好东西锁好门,就跟着贝思去了主楼。
夜里,这里灯火通明,一楼的大餐厅里仆人来去匆匆,准备着餐具,以及最后调整摆设。
楼上,玛格丽特跟随贝思进入衣帽间深处的储藏室。
这里是个封闭空间,有两把锁才能打开门,贝思拿着其中一把钥匙,罗莎拿着另一把。
要两人同时在场,才能顺利进来,门外还守着两个男仆见证,确保没有人偷带。
玛格丽特大饱眼福,从贝思打开的一道道小抽屉里看见了许多珠宝首饰珍奇饰物。
然而,贝思开的这一柜,是老夫人平时专门送人准备的。
款式都不至于太华丽,避免显得铜臭气重。
“听说琼丝夫人喜欢花花草草,你看这个好不好?”
贝思拿起来一只盒子,打开看,是一只花形臂环,银质的,花草部分镶嵌了水晶。
玛格丽特没有一点要表现的意思,连忙点点头。
“我觉得你选的这个很好,就这个吧。”
……
第32章 三更
那臂环在罗莎手持的烛光下显得熠熠生辉,模样十分好看。
贝思听玛格丽特这样说,本还想犹豫,但罗莎在旁边等着,她不好耽搁,就同意了。
二人一起锁好储藏室门,将钥匙核对过,又让男仆确认没有任何问题。
这才走出衣帽间。
罗莎说她还有事,就带着男仆先走了。
贝思将盒子交给玛格丽特:
“你替我跑腿,送到琼丝夫人那里去吧,她住在楼下最北的房间。”
说着,贝思打算去老夫人卧房里看看。
住家裁缝正好给她老人家准备了两身冬季的礼服,已经试过了,这会儿正在选择。
送个东西而已,又不远,玛格丽特觉得不是什么难事。
她答应下来,拿只木托盘,接过盒子。
没有一点耽搁,外边天色逐渐暗了,早点送完东西,她饿了,得回排屋去吃晚饭。
要说,她从阿曼特口中听说过这位琼丝夫人的许多事。
说她不仅是蒙斯坦夫人的堂姐,还从小跟她一起长大,在她家住了许多年。
她们的感情深厚,当年在曼彻斯特的社交舞会上,与温菲尔德家两位老爷跳舞,简直两对璧人。
还说她们原本都应该嫁进温菲尔德家。
但那个时候温菲尔德家最早的纺织厂刚签下大单,又扩大规模。
却因为海运事故,一船的棉花喂了大西洋,短时间找货又供给不上量,产生了巨大的短缺,差点破产。
危机之时,是友商贝兹家族伸出援手,凑了一些,勉强渡过危机。
那时候,老温菲尔德先生与老贝兹先生建立了牢固的友谊。
但没多久,老贝兹先生就病故了,剩下一儿一女,孤零零的十分可怜。
老温菲尔德先生顾念恩情,于是就做主,叫他长子娶了贝兹小姐。
她也就是夏洛蒂,索伦,亨利三人的母亲。
又把贝兹先生送去伦敦念书,重金培养。
这个决定,在当时可就棒打了温菲尔德先生与琼丝夫人这对鸳鸯。
不过,这也是扶持贝兹家,让老贝兹的产业不被侵吞最好的方式。
在小贝兹先生成年后,温菲尔德家族就将贝兹家族的产业尽数归还了给他,相当于免费替他家管理了好些年。
这是毕竟是老温菲尔德先生留给老夫人的遗愿,即便她并不完全同意,但还是照办了。
在当时,温菲尔德先生与贝兹小姐结婚后,倒也相敬如宾,并没有那种为了真爱违抗父母之命的情节发生。
只不过二人感情不深,贝兹小姐生了亨利少爷之后,和她丈夫就经常分居两地。
不过,大概是在十年前,这位贝兹小姐就忽然病故了。
玛格丽特想到这里,已经到了琼丝.麦考利夫人的门口,她抬手正欲,敲门。
忽然听见屋里传出来的声音。
隐隐约约,听不真切。
“……当年的事情已经过去了,你不必为她的死有一点负担……这是我的错,况且,真相也没有人会知道……”
玛格丽特的手忽然一顿,她意识到自己好像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立刻后退几步,隐匿进了没有烛光照耀的暗处。
听声音好像是温菲尔德先生,在跟琼丝夫人说话,在劝慰她。
不必为谁的死有负担?
玛格丽特眯了眯眼。
难不成是她想的那样吗?
紧紧盯着那扇门,她一动也不敢动,直到过了一会儿,有道人影从门里走出来,毫无察觉的离开。
她才松了一口气。
温菲尔德先生已经离开了。
玛格丽特又等了一会儿,才走上前去,恢复平静,重新敲了敲门。
里面轻轻应了一声,她推门而入。
这房间专为客人打造,小巧的一居一卧,布置的精致温馨,宾至如归。
玛格丽特进入玄关,看见了已经更换好礼服,正坐在起居室里的琼丝.麦考利夫人。
她穿着一身流行的浅色晚宴服,容貌端正,神色有些不自在,勉强朝她露出笑意,脸色却止不住苍白。
“你是?”
玛格丽特低下头,将盒子端进了打开,放在茶几上。
“这是温菲尔德老夫人给您的礼物。”
闻言,琼丝平静了一些,她低头看向那盒子,点了点头。
“我很喜欢,替我谢谢夫人。”
玛格丽特点头,没多说一句话,便退出了这间房。
她走入暗处,大口呼气。
摇了摇头,回到排屋,晚餐也没吃,径直上了三楼,走入卧室,在书桌边坐下。
如果她猜的没有错,那么夏洛蒂小姐和索伦,亨利三人的母亲,她根本就不是忽然病故,而是因为什么才去世。
果然,但凡豪门,离不开这样血海深仇的恩怨。
看这三姐弟现在的样子,恐怕都还不清楚这件事的真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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