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巷日常 第3章

　　“……”许如芸多看了她亲妈一眼，自己前世怎么就没有跟亲妈多学学，她就不应该那么傻，不应该总想着帮衬别人。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许如芸前世的老公找了别的女人，小三跟老公还故意在她的面前说了很多难听的话。许如芸不能重蹈覆辙，她要学会狠心一点，祸害遗千年，黑心肝的人活得更舒心。

　　而苏雪晴没有去关注街坊邻居是不是在偷听，这种事情又阻止不了。别人家出了事情，苏家人也不是没有偷听的，八卦是人的本性。

　　家里多了三张嘴，原本准备的菜就略显少了一些，即便苏三哥和苏三嫂夫妻带了烧鸡回来，还是得另外置办一些菜。到底是苏亚梅一家三口第一天回城，苏母想着让二女儿夫妻也过来吃饭，苏母的二女儿夫妻住得不算远的，走路也就是十来分钟，来回十分方便。苏母的二女儿夫妻有空就带着孩子过来，苏三哥苏三嫂还没有孩子，苏母对二女儿的孩子还不错。

　　“让你二姐他们过来吃饭，跟他们说你大姐回来了，正好一家子聚一聚。”苏母拉着苏雪晴，又拿了两块钱递给小女儿，“在路上，买一些果子回来。”

第4章 切小块 是不是给你脸色看了？

　　“好，我去找二姐。”苏雪晴点头。

　　苏雪晴正准备走出去，苏母又拉着苏雪晴，“跟你二姐说几句，别到时候闹起来。”

　　“嗯，知道了。”苏雪晴道。

　　苏亚楠的脾气跟苏亚梅比起来，稍微好一点，没有那么闹腾。苏亚楠回到娘家，还有给苏老太太带吃的，要是在这边吃饭，也会带菜之类的。苏亚楠的婆家还算不错的，她男人在工厂里工作，每个月都有工资。

　　当初，苏亚梅下乡的时候，苏亚楠都看到了。宣传说是建设农村，有的人还故意把农村说得很好，苏亚楠不那么认为。苏亚楠早早就做了准备，早早去找对象，别到时候就被扔去乡下。

　　至于让父母让工作给她，苏亚楠稍微想想就知道不现实。父母其中一个人把工作让给苏亚楠，苏亚楠工作后很快就要出嫁，她到时候不大可能再把工作让给娘家人。苏亚楠带着工作走，结婚后，也不可能把工资上交给娘家人。

　　苏亚楠的脑子很清楚，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娘家不想多帮衬女儿，女儿也不想娘家成为她们的负担。苏亚楠不怪父母不把工作让给她，她嫁人了，只要她男人有工作，她就不用下乡。

　　当苏雪晴去找苏亚楠的时候，苏亚楠正在楼下的院子里洗衣服。苏亚楠夫妻住在筒子楼里面，这边区域的很多人都是拿着衣服到楼下的水龙头洗衣服。楼下水龙头出水大，正适合衣服。

　　“二姐。”苏雪晴在路上买了三个苹果，这三个苹果是给苏亚楠家的。

　　苏雪晴平时有攒一些钱，她写一些文章发表赚，还有父母给苏雪晴的钱。苏雪晴不是什么大作家，出的也不是长篇小说，就是一些篇幅不是很长的文章，有关于建筑之类的文章，跟苏雪晴专业有关的，能混一点钱是一点。

　　在其他时候，苏雪晴还有跟着教授和同学一起外出实践，学校有经费，苏雪晴就把自己所见所看的记下来。苏雪晴学习成绩好，她之前没有觉醒前世记忆的时候，她听到一些话，潜意识还是有感觉，还是能说得头头是道。因此，有教授非常看好苏雪晴，也就有带着苏雪晴一块儿去看古建筑。

　　不过基本都是在南城附近的，没有去很远的地方。去更远的地方的话，教授更倾向于带高年级的学生去，还有就是带男生去。他们有时候得去偏远地区，女生过去容易出现问题，男生强壮一点，还能顶得住。

　　“大姐回来了，妈让你们去吃晚饭。”苏雪晴道。

　　“大姐回来了？”苏亚楠惊讶，她洗了一遍衣服，把盆里的脏水倒了，又继续接水。

　　“对。”苏雪晴道，“大姐他们住在客厅的床铺，我去学校宿舍睡。大姐她……她在乡下受苦了，语气可能差点。妈说了，先跟你说一声，免得你过去跟大姐吵起来。”

　　“小时候，我跟她就没少吵架的。”苏亚楠道。

　　苏亚楠跟苏亚梅就相差两岁，岁数相近，两个孩子就喜欢争抢。苏亚楠稍微想想就知道苏亚梅在意的是什么事情，四个兄弟姐妹，就苏亚梅下乡了。

　　这能怨谁呢？

　　谁让苏亚梅岁数最大，谁让苏亚梅不知道找一个合适的对象？

　　父母没有把工作让出来，那是合理的。家里人多，三弟又是家里唯一的男丁，小妹岁数最小，怎么都轮不到小妹下乡的。

　　苏亚楠想得明白，她出嫁的时候，娘家有给她准备一些嫁妆，这就够了。

　　“等一会儿，我再冲洗一遍衣服，我们一起去。”苏亚楠道，“孩子在亲戚家里，就不带他们去了。你二姐夫去厂里加班，指不定什么时候回来，我给他留张字条。”

　　“成。”苏雪晴点点头。

　　苏亚楠晾好了衣服，她把那三个苹果拿去家里，又留了字条，这才下楼跟苏雪晴一起走。

　　两边距离近，苏亚楠跟苏雪晴一起走，苏亚楠又问了几句。

　　“大姐是不是给你脸色瞧了？”苏亚楠没有在苏家，她都知道苏亚梅是什么态度。

　　早在苏雪晴出生没有多久确定名字的时候，苏亚梅就说苏雪晴的名字跟他们不一样。苏雪晴的名字不是苏父苏母取的，而是苏母的好友取的。那个好友在医院当护士，现在是护士长了，苏母没有少让人帮衬的，那位朋友家里正好没有女儿，苏母就让女儿认那个朋友当干妈。

　　苏雪晴出生的时候正好是正月，那个时候天气冷，还下了雪。苏雪晴出生后，雪就停了，天气晴朗，苏母的好友就给孩子取名雪晴。

　　苏亚梅比苏雪晴大十五岁，苏亚楠比苏雪晴大十三岁，苏亚楠不管苏亚梅是真不懂得还是假不懂得，她只管自己懂得不懂得。

　　“妈跟大姐刚刚都吵起来了。”苏雪晴道，“二姐，你到时候可别火上浇油。大姐还带着孩子，她在城里也没有别的去处，还是得待在家里的。”

　　“我跟她吵什么？她又没有住在我婆家。”苏亚楠道，“花的也不是我这个小家的钱，就是三弟妹心里估计不是滋味了。本来嘛，你经常住在学校，也就是放假住在家里客厅。你好歹还是一个大学生，三弟妹喜欢你，而大姐……啧啧啧，她自己回来也就算了，还带着拖油瓶，拖一个大的一个小的。”

　　苏亚楠想要是自己的大姑子给自己整这么一出，她一定要闹的，不可能让那些人一直待在自己家里。吃穿住行，样样都要花钱，家里的资金用度已经很紧张了，着实养不了那么多张嘴。

　　“大姐要留下来，也不懂得说好话是吧？”苏亚楠又道，“你去学校宿舍住也好，家里真要是有什么事情，你就当你没有听到。你岁数这么小，那些事情本来也不关你的事情，又不是你害大姐下乡的。大姐呢，她就是嫉妒我们，嫉妒我不用下乡，嫉妒爸妈对三弟好，嫉妒你能上大学。”

　　“二姐。”苏雪晴左右看看，路上还有别人，“二姐，你别说这话。”

　　“这就是事实。”苏亚楠道，“大姐心里就是那么想的。我跟她打了那么多年的架，当了那么多年的姐妹，我还不知道她吗？放心，她回城了，没有住在我婆家，她没有触我眉头，我也不去说她。”

　　苏亚楠看看苏雪晴，“你不了解大姐，稍微远着她一点，特别是最近一段时间。等过一段时间，她遭受了打击，蔫了，还得等等，得腌入味了，她就不敢闹。”

　　“二姐，你当腌咸肉呢。”苏雪晴听到苏亚楠的形容，她都无语了。

　　“那些知青都这样，刚刚回来的时候就闹很大的动静，闹腾一下，让别人知道他们回来了，他们要留下来。”苏亚楠道，“等道后面就能好很多。不受点打击，他们还以为他们是天上的神仙，他们一回来，大家都得供着他们。”

　　呵呵，这个家有他们没有他们都是一样的，很多人家都是很多个兄弟姐妹，这才要人下乡的。

　　苏亚楠不是瞧不起知青，只是有少部分知青就是这样，他们就觉得家里人欠了他们的。

　　“大姐这么一回来，没闹几天是不行的。”苏亚楠道。

　　“二姐，别说了。”眼看就要走到苏家所在的小巷路口，苏雪晴怕其他人听了苏亚楠的话，她赶紧示意苏亚楠少说那些话。

　　苏雪晴去买了一些香蕉和苹果，苏母交代要买的。苏亚楠买了一些卤味，总不好双手空空去吃饭，她这个出嫁女还是得提点东西回去。

　　虽然苏亚梅跟苏母刚刚闹得面红耳赤的，但是苏母去做饭的时候，苏亚梅也去帮忙。厨房有点小，站不了那么多个人，苏亚梅就在后院洗菜。苏母跟苏三嫂在厨房里面，苏三嫂切烧鸡。

　　苏三嫂想了想，她最终还是没有留下鸡腿，而是直接把鸡腿给切小块。苏三嫂不知道苏亚楠夫妻会不会带孩子过来，要是苏亚楠夫妻带着孩子过来，鸡腿不够分的。

　　苏亚楠夫妻不只是一个孩子，孩子多了，孩子们要是争抢鸡腿，那可不好。就算孩子没有争抢鸡腿，鸡腿摆放在那边，谁吃鸡腿呢？这也是一个问题，倒不如把鸡腿都切了。

　　苏三嫂倒是想留着一根鸡腿给苏雪晴，可她要是那么做的话，苏雪晴就成为众矢之的，苏亚梅的嘴巴可不好。苏三嫂干脆就把两根鸡腿都给切小块，减少一些麻烦好。

　　苏母看到苏三嫂把烧鸡切得比较小块，她没有说不好。那么多张嘴，切太大块了，大家一筷子，就直接没了。

　　“切得不错。”苏母道。

　　“妈，妈，我买了爸爱吃的猪头肉，得切一切。”苏亚楠一到苏家，她就拎着买的卤菜去后院的厨房。

　　苏亚楠还没有到苏亚梅的面前，声音先传过来了。

　　“哟，大姐，你这是在洗菜呢。”苏亚楠笑着道，“你刚刚回来，不如坐在旁边休息，我来洗。”

　　别看苏亚楠在苏雪晴的面前那么说苏亚梅，真当苏亚楠到了苏亚梅的面前，她还是懂得遮掩一下，表现得好一点。

　　隔壁的许母站在后院都好一会儿了，她想：怎么还没有打起来呢？快打起来！

　　“妈。”许如芸去到后院，她看到许母手里还拿着青菜，她又看看隔壁，“妈，我今天晚上去姑姑那边睡一个晚上，明天回来。”

第5章 失控 你说，你说啊！

　　“去你姑姑家？”许母疑惑，“现在去？”

　　“对，现在过去。”许如芸点头。

　　许如芸担心自己到时候多管闲事跑出去让苏亚梅回来，不让苏亚梅丢孩子。许如芸想来想去，她还是觉得是苏亚梅夫妻自己丢的孩子。今年是一九八二年，八二年左右，计划生育就开始很严格了。

　　当父母的不关心孩子，自己一个外人关心这些做什么？

　　许如芸告诉自己，自己得扭转前世的命运，那么她就不能再随便发善心。别人不可能感激她的，别人还会说要是没有她会如何如何，别人都是往好的方向发展，压根没有想着往不好的方向发展。

　　苏家人不曾欠许如芸，也不曾对不起许如芸，他们对许如芸这个邻居还算是不错的，别人得罪了许如芸，许如芸下定决心要改变，她就没有想着改变苏家人的命运。许如芸潜意识里就想着苏家人过得不好，那才好呢，别人就会说苏家如何如何不好，自己的日子也能显得好过一点。

　　“你姑姑家房间多，跟你表姐睡一起，还行。”许母道，“这边吃饭，还是那边吃饭？”

　　“去姑姑那边吃饭。”许如芸道。

　　许母没有继续说别的话，许如芸的姑姑未必就想着许如芸过去的。但是许姑姑是一个要脸面的人，还喜欢在许家人的面前摆阔绰，许如芸偶尔过去一下，还是行的。要是过去的次数多了，许姑姑也会暗示许家人，让他们不要过去。

　　许如芸想自己前世也曾经帮助过姑姑表姐那些人，可那些人还是在背后说她。她自以为亲戚之间的关系不错，结果他们就是这么对她的。要不是不想卷入苏家的那些破事，许如芸怕控制不住自己，她才不去她姑姑家呢。

　　许姑姑婆家家境更好一些，吃肉的次数也多一些。许如芸过去的时候，也能跟着一起吃肉。许如芸觉得她对那些人好了，那些人未必就对她十分恶毒，只是许如芸刚刚重生，她现在只想着别人的不好，总以最大恶意去揣测别人。

　　苏家，苏亚梅没有去客厅里休息，她还在后院洗菜。苏亚楠把猪头肉递给了苏三嫂，让苏三嫂去切猪头肉。

　　苏父爱吃猪头肉，但吃的摆放在桌上，大家都有吃。苏亚楠买了一大块猪头肉，还有猪耳朵。到底是苏亚梅真正返城的第一天，苏亚楠还是给苏亚梅一点面子，多买一点，那么多张嘴，大家都能吃上一点。

　　苏三嫂切烧鸡的时候，烧鸡有骨头，还不好切太薄。苏三嫂切猪头肉就能切得薄一点，猪耳朵上面的软骨也好切一点，刀不够锋利，磨一磨还能继续切。

　　而苏雪晴没有去后院，后院的空间就那么一点点大，两个人在厨房，两个人在厨房外，这就已经很挤了。苏雪晴没有想着去挤，她不擅长炒菜，她跟舍友一起学习烘焙，也不用她们多去控制火的。

　　卫姗姗坐在单人床铺上，头上扎着两个小揪揪，眼里满是不安。

　　要是苏雪晴有单独的房间，她就叫小外甥女去房间里了。可是苏雪晴没有单独的房间，小外甥女的亲生父亲还站在那边。

　　卫大山也有些拘谨，他想帮着做事情，又没有事情让他做。

　　“小晴。”苏老太太叫苏雪晴。

　　苏老太太刚刚从外面回来，她知道大孙女一家三口回来了，还知道他们要在城里长待。苏老太太稍微一想，她都知道情况会是怎么样的。苏老太太不大喜欢苏亚梅，她以为儿子的第一个孩子会是男孩，结果是一个女孩。苏老太太还认为苏亚梅没有当大姐的样子，没有其他大姐那么能干。

　　苏亚楠的懂得取巧一点，她在苏老太太的面前也更懂得表面一点。苏雪晴是最小的，学习成绩还好，苏老太太自然很喜欢苏雪晴。

　　“奶奶。”苏雪晴听到她奶奶的声音，赶紧过去搀扶她奶奶。

　　“站着做什么，快坐下。”苏老太太道。

　　苏老太太在一些人的眼里，她不是慈眉善目的老太太。比如卫姗姗看到苏老太太，她就觉得苏老太太板着一张脸，苏老太太脸上的皱纹犹如沟壑，一条又一条。卫姗姗不敢靠近苏老太太，她甚至站起来抓着她爸爸的衣服，所在她爸爸的身后。

　　苏雪晴看到了卫姗姗的举动，这也没有办，卫姗姗岁数小，卫姗姗来苏家的次数很少。几年过去，卫姗姗早就已经忘记更小的时候的事情。

　　苏老太太看到卫姗姗躲起来，不大满意。

　　“这孩子跟她妈小时候还真像。”苏老太太想到苏亚梅小时候也喜欢躲着她，这让苏老太太不是很高兴。苏亚梅的女儿果然就是跟苏亚梅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这对母女就没有好到哪里去。

　　虽然苏老太太不喜欢苏亚梅，但她没有说要赶苏亚梅一家三口出去的话。苏老太太自己睡一个房间，她是家里最大的长辈，这些人不敢为难她。苏老太太的岁数也大了，她男人没了之后，她就更不爱管这些事情。

　　“她是大姐的女儿，自然像。”苏雪晴明白苏老太太的意思，但她不可能去说卫姗姗不好，她笑着道，“别说大姐，我小时候也不爱说话。”

　　“是，你小时候确实不大爱说话，家里人跟你说话还好，别人跟你说话，你就喜欢闭着嘴巴。”苏老太太笑着道，“别人都说你不跟陌生人说话，不容易被拐跑了。”

　　在苏雪晴很小的时候，苏老太太一开始没有多喜欢小孙女的，可小孙女长得可爱，人都喜欢长得好看的生物。苏老太太也不例外，可爱又懂事，还聪慧，苏老太太也就多疼苏雪晴一点。

　　苏三哥曾经还偷抱妹妹去学校，让同学都知道他有多么漂亮的一个妹妹。苏家其他人不知道苏三哥偷抱苏雪晴去学校了，他们还以为苏雪晴是被人贩子拐走了，他们赶紧去找苏雪晴。

　　要知道苏雪晴很小的时候就长得非常漂亮，粉嫩嫩的，还有人开玩笑说要让苏雪晴当他们家的儿媳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