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秋凌
苏雪晴靠在宁彦靖的肩膀上，天气凉了，树上的树叶开?始变黄。
“喜欢秋千吗？”宁彦靖问?，“可以做一个。”
“不要挂在树上。”苏雪晴道。
“好。”宁彦靖点头，“放在院子里。”
“阳台上，在阳台上放一个吊篮秋千。”苏雪晴道，“那边好。”
“嗯，是挺好的。”宁彦靖点头，阳台上人少，两个人还能待在阳台上喝喝茶吃点糕点。
宁佳萱待在房间里，她走到窗户旁边，看看苏雪晴跟宁彦靖是不是在楼下。宁佳萱看着她小?哥温柔的模样，她总觉得这个小?哥不像是的哥哥，男人在心爱的女人面前还真不一样。宁佳萱想要是自己有对象，她的对象会?这么喜欢她吗？
清早，宁佳萱差点睡过头，她昨天晚上很?晚才睡着的。等到了清晨，宁佳萱睡得特别香甜，等李姨叫她的时候，她才起来自己要去参加实践。
司机先开?车去学校接人，后面再过来苏雪晴这儿。
苏雪晴起得比宁佳萱早，昨天晚上的时候，宁彦靖已经帮苏雪晴把行李箱提到楼下。
这一次，有大巴车接送，可以多放一些行李。苏雪晴带的行李不多，待几?天时间，得带一两件厚一点的衣服，山区的温度会?低一点。北方寒流来到南方，温度也会?进一步降低。
到了这个月份，温度有些起伏，总体是降低的。
“喝点牛奶。”宁彦靖看着桌上没有动的牛奶。
“不要这么多，喝一半。”苏雪晴道，“要坐车，不喝太多。”
宁彦靖把苏雪晴面前杯子里的牛奶倒出来一半，又把杯子放在苏雪晴的面前，“一半了。”
宁佳萱看到这一幕，她看看自己面前的杯子，哼，她能一口气喝掉。单身狗能都喝掉，不需要别人帮她喝。
等到上车的时候，苏雪晴先去一趟卫生间再出去。宁佳萱没有这些讲究，她开?开?心心地上车。
“注意一点。”宁彦靖叮嘱苏雪晴，“别一个人跑出去，佳萱要是一个人跑出去，有人去找你，不用你。”
“小?哥，我?还是不是你妹妹了？”宁佳萱探头，“我?不是包袱，好吗？雪晴，雪晴，快走，快走。”
“先走了。”苏雪晴上车。
“好。”宁彦靖点头，他看着大巴车走远，希望这几?天的时间快一点过去。
郭教授这一次带了六个学生过去，三个是郭教授的研究生，三个本科生，苏雪晴是大二的，另外两个是大四的。除了苏雪晴以外，还有一个女学生。宁佳萱不算在名额内，她是出经费跟着大家一起去的，算是甲方。加上宁佳萱，三个女生，宁佳萱再带两个保安，那两个保安早被叮嘱过，他们还得保护苏雪晴。
其他几?个学生都知道这一次的经费是宁家出的，宁家的宁佳萱都还在这边。有人还打听?到苏雪晴是宁家未来的儿媳妇，不过苏雪晴有实力。那几?个学生不傻，他们跟苏雪晴不是一个年级的，苏雪晴抢夺不了他们的利益，他们没有必要为难苏雪晴。
宁佳萱拿着随身的背包，她从里面拿出面包递给旁边的苏雪晴，“吃点。”
“吃过饭了。”苏雪晴道。
“你们是吃了正经的饭，我?吃了狗粮。”宁佳萱道，她喝了一杯牛奶后，差点呛着，后面随意吃了一点东西，她现在还能再继续吃，“老?师，吃面包。”
宁佳萱递给郭老?师一袋面包，郭老?师收下了。
“以前，在国外的时候，经常吃面包。”郭教授道，“吃久了，不爱吃，原先不会?下厨，都逼自己去下厨。有同学头皮硬的，就?这么吃下去，干巴的面包，没有这般软。”
郭教授回忆起在国外读书的日子，那个时候，大家都想着要回来建设祖国。因着郭教授有在海外留学的经历，他在特殊年代被学生打倒，被下放农场。郭教授一直坚持下来，没有怨恨祖国，错的不是祖国，是人。
在郭教授刚刚从农场回来的时候，还有人说郭教授的不是，那时候，还没有清算那些人。等清算后，情?况好了许多。郭教授不是一个不弯腰的人，没有想着学校不给他经费，他傻等着，不低头去找人。郭教授认为能屈能伸才是真的大丈夫，得把事情?做好才行，没有办法?把事情?做好，低头也是白低头。
“你们以后有机会?，可以去国外走一走。”郭教授道，“可以看看那些国家的建筑。虽然不同国家有不同的建筑风格，我?们在国内不一定要设计跟国外一模一样的建筑，但是多学总是对的。”
“老?师，我?们南城这边是不是要建开?发区了？”苏雪晴问?。
“是要建了，地块都已经画出来了。”郭教授道，“那一大片，不是农田就?是农村的村民住着。要重新?规划建设，得要一大批人，要发展起来，得要好几?年。你是不是有想法?？”
“有，有一点想法?。”苏雪晴道，“那边有一条宽度不小?的河，得建桥。现在是轮渡过去。”
“没错。”郭教授道，“人类的居住地基本都是沿着河流，河水冲击出来的平原。那一大片地，得先开?发一期，再开?发后面的。你是画了设计图？”
“画了一些。”苏雪晴道，“想着等回去后，再给老?师看看。老?师，您可别笑话我?笑得太厉害。”
“我?们这一行，重在实践。”郭教授道，“等回去后，你拿给我?看。”
郭教授没说苏雪晴自不量力，学生好学，这是好事情?。郭教授不打击苏雪晴，等到时候看了才知道怎么样。没有看之前，一切都还是未知数。
郭教授的三名研究生，他们没有插话。三名研究都想郭教授今天的态度太温和了，果然，这就?是老?师经常跟他们说面对财主的态度。没有卖国，没有做对不起别人的事情?，还是得给金主一个好的态度，让金主感觉到他们诚意。
懂了，懂了，难怪老?师让他们来的时候多学学，说人际交往也是一门学问?。要不是他们亲眼?看到老?师对他们发火过，他们真不知道他们的老?师还能这么温和。
两名大四的学生羡慕苏雪晴，他们在大一大二的时候没有这么大胆。
“那边还有一大片荒地。”郭教授道，“有钱的话，也能买地，符合国家政策就?行。那边开?发出来，后面配套的设施都会?跟上。医院、商店、学校这些，都会?有。总体规划还得看具体的，现在都还没有定。”
国家缺钱，非常缺钱，而建设那些东西，全部都要钱。郭教授做的是建筑方面的研究，别人觉得他们画一画图纸不需要多少钱，不是，他们也需要经费，没有经费怎么行。图纸画出来了，还得看可行不可行，后面建设的过程之中遇到困难，还得解决问?题。图纸到现实建筑，这中间差别太大。
“我?们家的园林以前是在荒地上建的。”宁佳萱道，“国家把园林归还给我?们，我?爸妈让人去打扫了，但没有住过去。”
真让人羡慕，那些学生如此想。
“你们家的那一个庄园确实很?大，亭台楼阁，都有。”郭教授道，“很?典型的江南水乡的庄园。我?曾经去看过，很?不错。”
苏雪晴听?着宁佳萱跟郭教授聊，她没有一直说话。苏雪晴吃了两片面包有点犯困，她干脆闭上眼?睛。
宁佳萱挺能说的，她跟郭教授聊的不是都是专业相?关的知识，她说到最后还道，“我?小?嫂子……”
宁佳萱回头，却发现苏雪晴睡着了。宁佳萱惊讶，苏雪晴还真就?这么睡着了，这路还有点颠簸，没有那么平稳。
“你小?嫂子不错。”郭教授道，“你也休息休息。”
“好。”宁佳萱点头，她昨天晚上睡得很?晚，但她现在睡不着。宁佳萱闭上眼?睛一会?儿，又睁开?一只眼?睛，她看一看苏雪晴，苏雪晴还没有睁开?眼?睛。
这是一辆车都是学校的人或者是宁家安排的人，苏雪晴不担心出状况，她能安心休息一下。
过了半个多钟头，苏雪晴睁开?眼?睛，她看向旁边正好看到宁佳萱盯着她看。
“怎么了？”苏雪晴问?。
“我?还以为我?在车上会?犯困想睡觉，没有，你睡着了。”宁佳萱道，“你昨天晚上也很?晚睡吗？”
“没有，十点左右睡的。”苏雪晴道，“等我?们到达目的地，一切都得按照计划走。现在多休息休息，后面不累。”
苏雪晴想到宁佳萱过去主要是看风景，“你等到地方再休息也行，这边过去要五六个小?时。”
这个时候，路没有修得很?好，要是修好一些，能缩短比较多的时间。
“不知道地方好不好住。”宁佳萱道。
“不好住，住帐篷。”苏雪晴道，团队有带了两个帐篷过来。不过他们有车，还能在车上坐一坐，靠一靠。
苏家，苏小?姑姑去找苏老?太太，她小?儿子相?亲处对象，女方要求他们给女方家的兄弟安排一个工作。如果不安排工作，这一门亲事就?不谈了。
“安排工作？”苏老?太太紧皱着眉头，“你是什?么意思？”
“我?……唉，哪里来的工作？”苏小?姑姑叹息，“我?本身没有工作的，没有办法?让她娘家兄弟顶替我?的工作。您女婿不能没有工作，他没了工作，我?们手里更?没钱。冬花回城，她没有找到工作，早早出嫁的。”
苏小?姑姑忧愁，“我?们说我?们家多出一些彩礼钱，他们家可以留下彩礼钱，他们是要去买工作，还是怎么的，都行。他们说加彩礼，那得要六百六十六，说没要八百八十八，对我?们都是客气的。”
“非得要这个姑娘吗？”苏老?太太问?。
“唉，老?小?孩挺喜欢她的。我?问?他，非得这个姑娘吗？他坐在那边不说话。”苏小?姑姑道，“这让我?怎么整？家里有个五六十块留用，那已经很?不错了，给她凑个两三百的彩礼也不是不行，一开?口要六百六十六，还不能减价，说这个数字寓意我?。我?看他们是要逼我?。”
“这钱是不低。”苏老?太太道，“不要工作的话，那要多少钱？”
“也得一百八十八。”苏小?姑姑道，“这还不算缝纫机那些东西的钱，单单是彩礼钱，就?得要这些。其他的东西，电视、冰箱、自行车、手表……他们列出来，电视跟冰箱必须要一个，不能少了。我?们去找谁要，总不能借了东西去充脸面，到时候还回来。”
“……”苏老?太太一听?这话，怎么感觉那姑娘是冲着自家来的，自家新?添了冰箱，宁家给了八百八十八的彩礼钱，“别惦记雪晴的彩礼钱，那是要给她带回去的，非必要时刻，不能挪动。你们家老?小?结婚，不需要雪晴卖身。”
“妈。”苏小?姑姑面露尴尬，“我?是想着雪晴她对象能不能给安排一份工作。”
“雪晴她对象是私人单位。”苏老?太太道，“做不好，是要开?除人的，不可能一直让人在那边光拿钱不做事情?。别想着让人去找关系给国营厂子的工作，那些厂子能做到什?么时候都不一定。”
“这没事，能做多久都行，只要是国营的厂子就?成。”苏小?姑姑道，“我?这也是没有办法?，思来想去，还是想着过来问?问?。妈，老?小?好不容易有一个中意的……”
“男女之间就?那么一回事情?，不是非得跟中意的人在一起才能生娃。”苏老?太太道，“现在都还没有嫁过来，要这要那的，等嫁过来后，是不是还要把婆家给搬空？你不要找你嫂子了，我?跟你说，不行。借你十块二十块的，可以，借多了没有，也没有办法?给安排工作。”
一个个都当苏雪晴是冤大头吗？
一个个是想让苏雪晴被宁彦靖甩掉吗？
这些人怎么能开?得了口？
苏老?太太严肃地拒绝苏小?姑姑的请求，她不答应。
“妈，做几?个月都成的，先应付过去。”苏小?姑姑道。
“不行。”苏老?太太道，“别背着我?们去找雪晴她对象。”
“没，没有去找。”苏小?姑姑知道苏大姑姑跟苏亚梅去过苏雪晴对象的饭店，饭店经理直接说没有岗位，“这不是想着先来跟您说说吗？”
“你是想着我?用长?辈的身份去压雪晴去问?。”苏老?太太道，“亏我?之前还觉得你没有什?么想法?。”
“妈，我?真没有想法?，实在是您的外孙他……”
“那他别结婚了。”苏老?太太道，“有本事，让他亲姐姐给他拿钱，不要来找表妹要钱要工作，这像什?么话？”
苏老?太太听?了都觉得荒唐，苏三哥都没有让亲妹妹为他那么付出，一个表哥凭什?么让苏雪晴牺牲。
“别说是自家亲戚，也别说是举手之劳。那是举手之劳吗？那是要把人一步步推向悬崖。”苏老?太太道，“我?们这些人不争气，没有办法?让雪晴在她未来婆家挺直腰杆子，我?们还得扯后腿。你家那个老?小?，要么你们家自己出钱想办法?，要么就?别要那个女的了。天底下的女人那么多，非得要她吗？别人会?有更?高?的要求吗？”
“这……”苏小?姑姑迟疑。
“你这个当妈的，你直接说，不行，不让她进家门。”苏老?太太道，“说家里没有那些东西，一百八十八彩礼，没有工作，其他东西，以后再添置。她要是愿意，让她进门，她不愿意，一拍两散。别总想着别人帮衬你们，别人能帮衬你们一辈子吗？”
苏老?太太是真的很?生气，小?女儿的脑子是进水了吗？这么简单的事情?，还用得着自己说吗？
“你当别人是傻子吗？帮了你，到时候其他人又来，又得帮其他人？”苏老?太太道，“雪晴她对象是娶她，不是娶我?们一大家子。不行的话，你去问?问?冬花，看看冬花有没有办法?。冬花要是有办法?，她去解决。”
“冬花哪里能有办法?。”苏小?姑姑道，“她当初返城没有工作，这才着尽快嫁人。”
“他们夫妻总有攒一点钱，你要借钱去找她借去。”苏老?太太道，“你结婚了，你儿女结婚了，别想着让你哥哥帮忙。亚梅回来这些日子，我?们这边还一团乱，没有这个功夫管你们家的老?小?。”
“只能这么跟他说了。”苏小?姑姑叹气。
“就?这么说。”苏老?太太道，“天天想要那么多好处，谁能给他们呢。”
苏小?姑姑无奈，她没有先问?她哥，而是先问?苏老?太太，便是想苏老?太太是辈分最高?的人，苏老?太太说的话最有分量。苏小?姑姑当然希望苏父能出手，她确实有点想让苏父先把宁家的彩礼钱先借出来，先让自己的小?儿子结婚。等小?儿子结婚了，苏小?姑姑等人再赚钱还给苏父。
余家那些人赚钱能力不行，一年能攒一百块，那已经了不得。等余家人攒够六百的时候，苏雪晴早已经结婚。更?不用说余家人还得给儿子儿媳妇办喜宴，其他方面还得要钱，估计借的不只是六百块，得把那些钱都借走。
苏老?太太不能让其他人去动用那一笔钱，那是给苏雪晴做嫁妆用的。他们苏家人不能丢了这个老?脸，让宁家人认为他们是傻子。
“你回去，好好跟你家老?小?说，好话不听?，你凶一点。”苏老?太太道。
“……”苏小?姑姑不敢凶，她没有工作，在家里比较卑微一点。
苏小?姑姑回去家里的时候，余冬花正在余家门口，余冬花刚刚过来。
“妈，怎么样？”余冬花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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