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盛世清歌
这听起来是骂儿子,但实际上就是在骂他啊。
毕竟梅花肚子的孩子,不是陆斯年,而是他的。
只不过是他用手段压了下去,并且让医生调换了他和陆斯年的样本,所以出来的亲子鉴定结果也搞错了人。
“不行,我要给他打电话,亲自骂给他听!”姜秀立刻掏出手机准备拨号。
她结婚前的性格,就是如此风风火火。
陆辉立刻拦住了:“你打给他做什么,他现在有个重要项目在谈,况且事情都发生了,肯定要解决。你现在把他一顿骂,他要是恼羞成怒,和任露闹开离婚了,那更对不起任露了。”
姜秀立刻被劝服了,当下忧愁地道:“那怎么办?”
“我来跟他说,他肯定还是听我这个老子的话。你这急脾气,就别在他面前提了,到时候肯定收不住。”
“行,我听你的,任露那边我去安抚。哎,这叫什么事儿啊。”姜秀点头答应了,再不见刚才风风火火骂人的样子,反而又是一片和顺的状态。
要是任露看见了这一幕,又得在心里感慨了。
剧情之神还真是伟大,姜秀真的是个很有性格的女人,可惜到了陆辉面前,就是一副老公脑上身的模样,完全看不出个性了,只知道听老公的话。
“你们准备怎么处置那个丫头?”老太太突然出现了,显然是听到了夫妻俩的谈话。
“当然是好好安抚,任露为陆家做了这么多,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谁说她了,我是说那个怀孕的花匠。”老太太摆摆手。
“打胎,任露还年轻,又不是不能生。”
这回姜秀还没开口,陆辉就一锤定音了,而且态度坚决。
笑话,他自然不能让孩子降生,迟早会有被拆穿的一天,只有打掉,这样就“死无对证”了。
“打胎可以,但我不同意立刻打,让任露怀上再动手。要是万一她怀不上呢,总得有个后才行。”陆老太太提出了自己的建议。
“妈,这怎么能行?任露身体健康,怎么可能怀不上。”
“医学上的事情,怪病多了去了,谁能说得清楚。又不是不打,只是过一段时间而已,她能怀上,皆大欢喜。”
“不行不行。”
“不用你出面,我去跟她谈。”陆老太太倔脾气也上来了,根本不给姜秀多说的机会。
第21章 得偿所愿
◎连吃带拿。◎
“太太,老夫人请您去后花园喝茶呢。”刘妈跑过来,轻声传话。
任露正在刷微博,查看最近舆论趋势,听到这句话之后,忍不住挑了挑眉头。
“奶奶叫我?”
“对。”
“行,你先去吧,我收拾一下。”她点头答应。
刘妈迟疑了几秒,陆老夫人规矩大得很,最讨厌等人。再加上她现在年纪大了,倚老卖老,老宅从上到都有些怕这老太太。
“那您快些,老夫人待会儿要午睡。”
任露没有答应,只是摆手撵人出去。
实际上没什么好收拾的,她就是为了晾晾老太太。
这盘棋就是她亲自下的,她自然知道老太太找她是为了什么,不过现在急的人可不是她,她也要让陆老夫人尝尝下马威的滋味。
磨磨蹭蹭了大半个小时,她才姗姗来迟。
陆老夫人坐在椅子上,一壶茶都快见底了,早就没了耐心,但是一想起之后要聊的事情,只能咬着牙忍受。
“奶奶,您找我。”
“你要收拾什么?收拾一个小时。”老太太看见她这副轻松的姿态,瞬间火气就上来了。
没法子,她和任露天生就不对付。
“我化了个妆,您是长辈,我的对您表示尊重。”她睁眼说瞎话。
陆老夫人盯着她这种脸,仔细打量了一遍,没好气地道:“你化什么妆了,不过就是抹了个口红,涂了素颜霜而已,需要这么久吗?无非就是想冷落我这个老太太吧?”
都是女人,装什么鬼。
“我没骗您,这化得是心机素颜妆,看起来清透,其实很费时间的。您叫我过来,有什么事儿啊?”她轻咳了一声,没有纠缠化妆的事情,而是直奔主题。
陆老夫人明显还想数落几句,但是听到她的提问,立刻把话咽了回去。
“梅花肚子里的孩子,DNA检测结果出来了?”她也没绕弯子。
“谁的?”任露正在给自己倒茶,听见这话,动作也停下来了。
“斯年的。他还年轻,抵挡不住诱惑——”陆老夫人试图劝慰她。
只是话还没说完,就见任露提起茶壶,就猛地往地上一甩,只听“砰——”的一声,茶壶摔得四分五裂。
“贱男人。”她冰冷地吐出三个字来,脸色也异常阴沉,像是要杀人一般。
“啧,你骂谁呢!”陆老夫人根本忍不住质问。
“谁把人带回家来偷腥,我骂得就是谁。我说怎么恰好验孕棒掉在地上呢?合着不是巧合,而是故意的。梅花这是冲我示威呢!”
“你放心,我和你公婆都站在你这边,这事儿斯年的确做得不地道。不过长子长孙很重要,你尽快怀上。你们年轻,想要怀孩子也很容易,这边查出你有孕了,那边我就让她小产。我们陆家只会认你的孩子。”
对于任露趁机开骂,陆老夫人是心里不快的,但这种关键时候,她也不好计较了,只能当没听见,反而得忍着情绪,苦口婆心地安抚她。
“呵,不可能,想要我生孩子,还不让她打胎,这是什么意思?我才是陆家明媒正娶的人,她算什么,一个上不得台面的花匠!她就算把孩子生出来,也会让人戳脊梁骨!”
任露当场反驳,而且她这番话,全是用老夫人喜欢说的强调,文绉绉的,听着就把封建意味给拉满了。
“话不是这么说。”
“不是这么说,是怎么说?奶奶,您平时最重规矩,应该也知道,我生的孩子才是嫡长子,梅花生的连庶子都不算,至多是个私通的野种。”
任露还觉得不够,又把嫡庶那一套搬出来,老夫人听得都怔住了。
怎么来了个比她还封建的?难道任露才是从古代穿越过来的?
“孙媳,现在是和谐新社会,什么嫡子庶子的,最多是私生子。新法规出台了,私生子和婚生子一样有继承权,不过你放心,陆家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你抓点紧怀上斯年的孩子,这样她肚子里的娃,根本没有出生的资格。”
“听话啊,你生一个孩子,奶奶做主给你一栋豪宅,价值上亿,绝不食言。”
陆老夫人这番话说得极近温柔,语气亲切无比,是任露头一回接到这种好待遇。
但是听清楚内容之后,任露只想翻白眼。
好家伙,果然豪门经典套路来了,生个孩子就奖励房子。
“不了,您还是把豪宅给梅花吧,让她给你生。陆斯年敢做出这种丑事,我不会让他好过的,现在我就联络节目组,在直播间里昭告天下,让大家看清楚陆总是什么货色的贱男人。让他身败名裂,让陆家深受其害,股票大跌,公司倒闭,明天就破产!”
任露越骂越痛快,只觉得超爽。
果然诅咒别人的时候,心底有种诡异又扭曲的爽感。
特别是能趁机骂陆斯年,爽度翻倍。
“住嘴!”陆老夫人气得捶桌,但是由于花园里是石桌,把她的骨头都震痛了。
不仅没有展现出威仪,反而把她痛得龇牙咧嘴。
任露瞥了她一眼,直接掏出手机要打电话。
“你敢!”
她对陆老夫人的威胁充耳不闻,当真拨通了节目组导演的电话。
“喂,导演,这次直播我有个大新闻奉上,您记得多买营销。”
陆老夫人被吓得打了个激灵,好在任露只是发了预告,并没有直接表明。
“奶奶,这是我和她之间的事情,您老就别操心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陆家再怎么垮台,也还是能让您安享晚年的。”任露挂了电话之后,直接说起了风凉话,那对老夫人是一点都不装了。
“你有本事就曝出去,呵,但凡说了,你这后半辈子永无宁日。还有我把秀秀之前说得话送给你,你是孤儿吗?做事这么不顾后果。”
陆老夫人也是很会气人,直接把姜秀威胁梅花的话,又送回给任露了,这更是一种挑衅。
“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我和任家早就断绝关系了,您也不是不知道,我巴不得有人整死他们。再说我在您眼里,就是个穷苦出身的小丫头片子,烂命一条,干翻你们陆家可太值了。”任露盯着她,牙关咬紧,双眼通红,情绪很激动,显然已经处于崩溃的边缘。
陆老夫人被她这眼神给震住了,根本没想到她会这么外露的恨。
“你终于露出真面目了?之前还装作一副清高的样子,签婚前协议,不愿意拿分红,不沾边陆家的生意,说是就冲着斯年这个人,结果现在眼看他有了其他女人,你的地位不保,所以就要毁了他是吗?”陆老夫人冷笑一声,她想起之前任露秀恩爱的场景,就觉得一阵牙酸。
实际上老夫人一直都觉得任露另有所图,根本不是表现出来的那样,对金钱和利益毫不动心,只是喜欢陆斯年而已。
任露这种女人,惯会哄男人,必定所图很大。
原本她想嘲讽任露,但是没想到却刺激大发了,直接让任露化身狂战士一般。
“我要是真像你说得那样就好了,陆斯年这个狗东西,口口声声说爱我,只会有我一个女人,我才嫁给他的,要不然我为什么来受这个罪!你们陆家再有钱又怎么样,跟我有关系吗?我离开你们,是吃不上还是穿不好啊?天天伏低做小地陪着您,还被您看不起,却不能有任何怨气,我都是看在他的份上。”
“这大马路上要是遇到个老太太,向您这样对我挑三拣四,指桑骂槐,您觉得我会笑脸相迎吗?我又不贱!不就是因为我爱他吗?我爱他,所以面对陆家这么多的破规矩,我遵守;面对您的不理解,我忍让;面对外面那些胡编乱造,讥笑嘲讽,我都充耳不闻,还要维持住陆太太的体面。”
“我不求钱不求权,婚后放弃自己的事业,当个围着他转的全职太太,不就是因为我们真心相爱吗?现在他在外面找了别的女人,我这五年全成了笑话,什么真爱,全是狗屁!我能让他好过?不可能!”
她显然彻底疯了,边扬高了声音嘶吼,边抓起石桌上的茶具,统统摔到地上,“噼里啪啦”的脆响声,再配上她崩溃的怒吼声,无比刺耳又夺人心魄。
这是她对这些年的控诉,充满了血与泪。
“*当初婚礼上说好的誓词,怎么能变呢?既然不能相爱,那就恨吧,恨比爱还长久!”
她狠狠地发泄了一通,等桌上空空如也,再也没东西摔的时候,她才扭过头看向老夫人。
任露的眼眸充血,通红一片,额头上的青筋都冒了出来,同时眼泪顺着面颊落下,带着无数的恨意和杀气。
陆老夫人看着她这副犹如恶鬼般的面容,直接被惊住了,僵在原地不敢动弹,生怕眼前这孙媳妇女鬼失去理智,然后冲上来弄死她。
“露露,露露,你别激动,别激动啊!”
之前听见动静的姜秀夫妻,早就站在门外,在观察着情况发展。
但是对于任露的突然爆发,两人都没有想到,这会儿一看事情不可收拾,连忙成偶来阻拦,他们也怕任露暴起,再把老夫人给生吞活剥了。
毕竟任露嫁进陆家之后,陆老夫人的确经常挑刺,可也没到要杀人偿命的地步,还是被陆斯年找野女人给弄的。
陆辉更是额头冒汗,青天大老爷啊,幸好他没找任露这种老婆,恋爱脑虽好,好哄又听话,但踏马的等恋爱破碎那一刻,转眼就可能变成病娇,这喊打喊杀的,闹着要同归于尽,谁能受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