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星辰之主
那怎么吃个佛跳墙都能脸色泛红啊?
第134章 黄焖鸡米饭(一) 这波保管是冲着那桩……
陆怀砚那日有些失态,等他回过神来,已是两日后了。
恰好他回了一趟家里,被自家的阿耶和娘亲逮住问了个好歹。
霍云缨开口就问道:“儿啊,怎么最近禾娘都没来我们家做客了?你是不是哪里惹人家生气了?”
陆怀砚一脸懵:“没有啊……”
陆钧也颇为怀念,说道:“不是我说啊,你这小子好像天生脑子里就少了一根情爱的弦,别是人家不高兴了,你还不知道呢。”
陆怀砚又仔细回忆了一番,确定自己跟禾娘最近关系稳定。
就顺口说了一句:“最近大理寺食堂里又出了个内贼,少了个师傅,许是实在太过忙碌。”
陆钧沉吟片刻:“先前都没仔细问你,原来这就是你那日同我说的那位厨娘啊。”
霍云缨接过话茬:“厨娘?什么厨娘?你们什么时候背着我说悄悄话了?”
陆钧支支吾吾道:“就先前年夜饭,我同文远在花园里散步消食,随意聊了两句。”
霍云缨惊道:“文远居然这么早就开窍了?!”那怎么还能隔了这么久才把人小娘子领回家里啊。
话说出口,立马又绕回了方才的那个问题,问道:“你说的厨娘,是什么意思?”
陆怀砚认真道:“禾娘现在在大理寺任掌勺师傅一职。”
虽说他的耶娘开明,但也担心是否他们会同其他长辈一般要讲究门当户对,家世门第。
陆怀砚忙道:“禾娘家中也是书香门第,只不过她……”话说到嘴边,突然顿住了。
他该如何解释?说她其实是李谌之女,她的祖父当年是被冤枉的?
如此这般,只怕耶娘本来没有意见的,也会心生隔阂。
他在这里踌躇徘徊,不知如何解释。
陆钧和霍云缨似乎压根没有看出他内心的挣扎和痛楚。
陆钧满眼都是兴奋的目光。
早说啊!自从前段时间夫人学会了烘烤之法,家中这些甜腻之物就莫名多了很多。
云娘又是只管做的,这做出来的吃食太多,除去拿去送人的,剩下的食物又不能浪费,只好尽数投入他的腹中。
虽说这味道与她之前做的相比确实大有进益,但实在是架不住日日吃这般甜腻之物啊!
“你们两个感情没出问题就好。”陆钧饱含热泪道,“算起来也过了许久了,我这就去问问礼部的好友三媒六礼要下什么,立马给你去操办起来。”
陆怀砚:“?”
陆钧:“别的我都不管,我只有一个要求,你们婚后若是开灶,那必然得叫上我和你阿娘!新宅子就买在我们附近,怎么样?”
总结起来就是一句话:儿啊,能蹭饭否?救救你爹!
陆怀砚:“……”
霍云缨听他们了半晌,不由也跟着感慨了一句:“原来禾娘是你们大理寺的掌勺师傅啊~”
陆怀砚心里又咯噔一下。
陆怀砚:“阿娘你不是向来不喜那些世家夫人讲究什么排场和家世门第吗?更何况我觉得禾娘聪慧过人,就算没有好的家世,我也认定她了。”
“果然是我儿!”霍云缨觉得陆怀砚这爽快的性子还是随了她的,当即说道:“我就说禾娘怎么会有这般手艺,还一直以为她的天赋异禀!想来她小时候受了不少苦,遭了不少罪吧?”
陆怀砚“嗯”了一声,没有细说,但是看着他阿娘又要落泪了,忙道:“她阿娘去的早,还望阿娘以后多疼爱她一些。”
霍云缨瞬间喜上眉梢,方才那点子的忧愁悄然散开,笑道:“那你要多带人家女郎回府里啊!正好,我这些时日琢磨了一些改进厨艺的法子,等她来了后我们可以探讨探讨。”
总结来说就是:儿啊,能蹭课吗?教教你娘!
陆怀砚:“……”
得,算他瞎操心。
……
陆怀砚见他的耶娘都没有反对,倒是真的认真考虑起来。
等此事了结,他定当要上门迎娶禾娘,所以有些事情还真的可以让阿耶替自己操办起来了。
陆怀砚认真道:“父亲,母亲,多谢你们点醒儿子,还望你们做主,我、我想求娶禾娘。那些礼数,还需仰仗父亲和母亲费心操办”
陆钧意味深长道:“准备聘礼还有六礼倒是简单,但是……”
陆怀砚:“但是什么?”
陆钧:“这择吉日让媒人上门提亲的话,是上哪儿提亲?你光说她阿娘去的早,那她的父亲呢?”
霍云缨接了一句:“难道有些事情,你还想瞒着我们两个?”
陆怀砚看着自己的耶娘,全然没有方才那副逗乐的神态,取而代之的是无比认真的神色,他内心千头万绪,自己尚且没有梳理清晰,又怎么好把他们一同拉扯下水。
他沉默许久,这才说了一句含糊的话语:“她……她的父亲,确实一时半会儿寻不到他,而且……”
霍云缨突然笑了一声,打断了他:“我说禾娘怎么看着这般眼熟,想来是故人之女吧。”
陆怀砚心头一跳。
是了,他怎么忘记了。
当时他尚且年少,他的父母都能放心地将他扔给李老太爷教导,当是与他们一家人十分熟稔的。
陆钧叹了口气:“当年你年纪小,所以我们两个都没有当着你的面提起过此事。这么些年过去,每每想到此事皆是一阵唏嘘。若真是我认识的那个人,说什么畏罪潜逃,我是一个字也不信的!我想他也定然不会一辈子躲着当缩头乌龟,只是静待时机罢了。”
“要做什么事,你们就去做吧,我和你母亲,永远都是你们坚强的后盾。”
霍云缨头一仰,更是无比地豪迈地说道:“别怕,大不了我们扔下长安这一切,咱们一家人一同躲到西北的深山老林里去!”
陆怀砚心里动容。
他们二人自小就没怎么约束过他,一切都随他心意,任由他自己选择。原以为只是他们两个心大,又忙着过自己的生活,只是没想到他们竟真的如此开明。
想来,其中也有为昔日的友人愤愤不平的缘故吧。
陆怀砚叉手认真地行了一礼:“让你们替我操心了。”
“说的什么话,你是我儿,阿娘自然是会偏袒于你。所以……”霍云缨笑道,“什么时候再把禾娘带回家里来呀?”
陆怀砚:“……”
……
时间一日日地过去,秋去冬来。
这段时间以来大理寺每日都是灯火通明的,对着这些从吴州带回来的人是审了一宿又一宿,卷宗都写了厚厚的一叠,最后呈于圣前。
乾德帝看着这些证词、证物,对着下首的陆怀砚不禁皱眉道:“所以,你是想说明什么?”
陆怀砚一撩衣袍跪下,把在心里演练了无数次的话语说了出来:“圣人可还记得,当时在万寿节,允了臣一个恩赐。”
乾德帝蹙眉问道:“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关系?”
陆怀砚一字一句,铿锵有力道:“还请圣人应允,重审崇乐十二年的那桩科举舞弊案。”
说完,“咚”的一声,以额贴地,
“混账!”乾德帝怒道,“仅凭几个胆大妄为的罪犯供词,就妄图把事情推到十几年前的旧案上,朕看你也是糊涂了不成!”
陆怀砚:“还请圣人明察,卷宗中写的清楚明白,不仅是当年的事情,他们这群人这些年来不知悔改,还一直收受贿赂银两,环环相扣,与礼部一同借着科举的名目大肆敛财。”
乾德帝:“现在的事朕不过分,你继续查下去便是。但当年的那桩案子,你可知这桩案子是由先帝亲自过问,三司会审定下的?”
陆怀砚:“臣知道。”
乾德帝:“那你又可知,当年的主犯李崇伏法后畏罪自杀,其子更是畏罪潜逃,至今不明下落。”
陆怀砚:“臣也知道。”
乾德帝:“你既然知道,怎么还敢说出这话来?是不是觉得朕对你太过宽厚,让你以为可以以下犯上了!”
一叠奏疏从上首扔了下来,砸到了陆怀砚的脚边。
对于一直以来仁厚著称的乾德帝,尤其是对陆怀砚格外恩宠的圣人,显然已是气急的征兆。
陆怀砚把头抬起,不紧不慢地从袖口中又掏出了几份纸张,起身呈了上去。
“圣人,臣并非空穴来风。”陆怀砚指着上面的字迹说道,“这是崇乐十二年几名进士的考卷,还请圣人仔细辨认这几份考卷有何不同。”
乾德帝拿至眼前细细查看了一番就要破口大骂:“这是谁的考卷,简直是一窍不通!”
这等卷面,怎可成为进士!
陆怀砚笑了一声:“圣人再往后翻,可以看到这几张狗屁不通的文章,在考场里所用的墨水皆于其他人不同。”
乾德帝:“朕怎么没有发现有何不同?”
陆怀砚道:“一般普通的墨痕,深而浓,字迹正常。独独这几份,都是一样的浅而淡,同样的在‘礼’字上弯钩特别又进行了加重,只有仔细查看才能辨别。”
“崇乐十二年后,先帝实行了考卷誉抄的政策,所有考生的考卷皆由誊录官用朱笔重新誊写试卷,此举就是为了避免考生在卷面上做标记来进行舞弊。”陆怀砚继续道,“请圣人再看,崇乐十二年后这里的几张考卷,被誉抄后,竟与之前的内容完全不同。”
乾德帝将写着一模一样的名字的考卷放在一起比对。
果然!两份卷子,初始卷面所答内容一塌糊涂,而被誉抄后却是有理有据。
陆怀砚:“从以墨迹来进行标记区别,再到买通誉录官进行舞弊,这如出一辙的舞弊手法,只能说当年的事情的真相必不是我们看到的那样。”
乾德帝沉默许久,最后发出一声叹息:“可终究是父皇判定的案子。”
陆怀砚再次跪下叩首:“圣人,有冤必伸,有错必纠,不枉不纵,这便是当初臣对您说想去大理寺的缘由。时至今日,其心未变。”
整个宫殿之中,静得只有两人的呼吸声隐约可闻。
乾德帝似是终于想到了什么,问道:“你这些卷子,是从何而来?”
陆怀砚顿了顿。
这些卷子自然是林国钧拿给他的。
他潜伏在礼部这些时候,还真被他找到些东西。
陆怀砚从容不迫道:“先前礼部在我们大理寺安插了个眼线,我只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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