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星辰之主
黎书禾:“?”
陆怀砚:“大理寺前头出过事,这群人那会儿比现在这幅模样还要夸张,每日处理公务都是心不在焉的。”
黎书禾突然站起身,动作之大差点把陆怀砚都吓了一跳。
她开口道:“我们是不是忘了一件事,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陆怀砚也觉得脑海中一道灵光闪过。
“是五石散!”两个人异口同声道。
陆怀砚:“我一直想不明白,为什么运送五石散的线路,会和当年战时运送兵器的线路是一样的。”
黎书禾:“不止如此,永平侯这好好的,为什么会突然染上了五石散。是不是有人怕他这一环出现差错,故意拿这个控制他?”
“还有,这条线路是先帝造的,所有驿站,码头的人手,也都是他自己的……”陆怀砚只觉得快要呼吸不上来,喃喃道,“可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为什么要做这般损害国运的事情。
黎书禾眼睛猛地一亮:“我好像知道有什么办法,可以说服圣人重查此案了。”
第140章 兰州拉面(一) 你的父亲是谁?……
黎书禾说出那句话时,眼里满是自信。
陆怀砚明显一愣,然后问道:“禾娘想到了什么?”
黎书禾没回答他,又问了另一个问题:“你先告诉我,你们刚刚审出了什么?”
陆怀砚沉默片刻,说道:“柳问倒是招了个痛快,把一切所作所为都推到了自己那个庶子身上。”
“那礼部的那位尚书那人呢?”
“他……”陆怀砚顿了顿,说道,“他说他要面圣,他身上有先帝给他的手书。”
黎书禾终于明白为什么他会在走出牢狱前就唤来了这么多的人一同过来。
因为他从柳贺说出那句话的时候,就猜到了所有真相的答案。
她托腮思考了片刻,然后又换了个方向撑着脑袋,说道:“你还记得之前春桃家人被抓了,然后受胡人威胁的事情吧?”
“记得。”
“这不就好办了吗。”黎书禾笑了笑,继续说道,“圣人迟迟不肯下旨,想来也是怕让先帝背负骂名,在地下不得安宁,那倘若这一切都是胡人做的呢?”
“什么!?”
“偷偷在我们大胤贩卖五石散的是胡人,指使永平侯去偷取考卷的也是胡人,至于……”她冲着陆怀砚眨眨眼,“至于,这么多年一直在暗地里贩卖私盐牟利,又利用科举大肆掠财的,也是胡人。”
她说道:“是胡人想通过这一切试图扰乱我们大胤的江山,更是试图蚕食我们大胤的国土!”
“你说——若是如此,那圣人会同意彻查此案吗?”
陆怀砚蓦地看向她,眼里也带了点笑意:“早知道你能想到这个办法,我就不必费心把这群人叫来了。”
亏得白白在这儿,不仅什么事也帮不上,还在那吵吵闹闹,惹得人心烦。
黎书禾指了指桌上的麻辣拌,笑道:“你也快吃吧,不然等等凉了全黏糊在一起后,那味道就没那么好吃了。”
陆怀砚“嗯”了一声,等筷箸送进嘴里后,不由抬头。
额外加了糖醋的料汁中和了那股辣味,恰到好处的酸甜和醇厚完美融合在了一起,抚平了多日来的疲惫。
他笑道:“还是禾娘对我最好。”
“嗯,那是。”黎书禾抬了抬下巴,说道,“我可还指望你吃得饱饱的,然后卖力地替我查案子!”
“是……”陆怀砚拱手应了声,然后在她耳边又低喃了一句,“夫人。”
黎书禾倏地红了脸,拍了他一下:“别乱叫。”
陆怀砚直起身子正色道:“父亲和母亲都催得紧,说你好久没有去看他们了,甚至还以为我们闹矛盾了。”
黎书禾有点心虚:“……主要是最近确实是有点忙。”
“嗯。”陆怀砚听她“狡辩”着,然后继续说道,“阿耶还让我问问你,等我们成亲后他能不能时常过来用食。”
黎书禾不明白他在说什么,猛地抬头看他。
陆怀砚:“阿娘也让我问问你,我们成亲后,她是不是也可以经常来跟你请教厨艺。”
黎书禾不敢置信地看着他:“……难道你……?”
“是的。”陆怀砚没等她说完就打断了后面的话,“阿娘说她从第一眼看到你,就好像是看到了故人之子。”
黎书禾对自己这个未曾谋面的父亲愈发好奇起来。
从最初的陌生,怨恨,逐渐到敬佩,还有……是思念吧。
上一世她没有体会到的父母之情,这一世在卢氏那收获了满满的爱意。所以,她也愿意了解自己的母亲一直惦记的人,究竟是怎么样的。
……
翌日。
黎书禾就和陆怀砚一起出去见了李杜若。
对于他们突然的到来,显然他们是带着疑惑的。
尤其是曾经的杜世子,如今的杜崇泽,更是十分不欢迎,他开门看到陆怀砚的脸后差点就要把人拦在外面。
陆怀砚伸手一挡,将门往里又推了推。
杜崇泽没好气道:“你们又来做什么?”
陆怀砚反问道:“你母亲呢?”
杜崇泽:“不在。”
黎书禾把头上遮挡的帽子掀开,缓缓抬起头来,说道:“是我想见你的阿娘。”
杜崇泽这才注意到陆怀砚身后的女郎。
等他看到对方的那一刻,突然有须臾的恍神,声音倒是莫名地轻柔了一些:“你、你是谁?”
黎书禾笑了一下,露出同李杜若一般特有的梨涡。
她说:“大概,勉强算是故人吧。”
杜崇泽又盯着她看了几眼,把门拉开了些,说道:“进来吧。”
李杜若此刻正在屋子里看书。
她好像很久没有这般惬意地生活过了。
自从永平侯下狱,虽然被革去了爵位,但整个人好像都轻盈了。就像……又回到了她出阁前。
父亲每日都会检查他们的功课,偏二哥最顽皮,明明作的一手好文章,但是却时常去外头疯玩乃至交不上作业。
但父亲也从来不责罚他,只是让他隔日把写好的文章再交予他便算了事。
而她的日子更是舒坦。
上有父兄顶着,还有许多要好的手帕交约着赏花、踏青。
这般美好的日子是什么时候开始变的?
好像就是从传出父亲主导了舞弊,李府被抄家后。她的噩梦开始了……
李杜若闭上了眼睛。
强迫自己不要再去想那些痛苦的往事。
“阿娘——”
外头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
李杜若收拾好心绪,把书盖在了桌案上,起身走了出去。
脚步尚未迈过门槛,看到杜崇泽身后的人,一顿。
“这是?”
陆怀砚侧身让开,后面的人影露了出来。
黎书禾对着她叉手行了一礼,抬头说道:“夫人,是我想来见你一面。”
……
黎书禾其实并没有做好打算。
她不知道李杜若在这件事中充当了什么角色。
比如她对这件事是不是知情?又比如……她对自己的父亲,兄长,又是抱着怎么样的心情和态度。
但既然选择过来,自然是选择相信她当年是被蒙在鼓里的。
就算是……她赌这一局吧。
落座后杜崇泽紧紧地挨着他的阿娘,生怕这两人背着他会对他阿娘做出什么事来。
陆怀砚和黎书禾对视一眼,也不再藏着掖着了。
陆怀砚开门见山,直接问道:“夫人,你还记得崇乐二十年的时候,杜世昌有没有什么反常的举动?”
崇乐二十年几个字刚说出口,李杜若就“蹭”地一下站了起来。
她激动道:“你什么意思?为什么突然问起这个!”
陆怀砚:“犯人杜世昌昨日招供,他于崇乐二十年的时候借助夫人时常来往于李府之间,趁着众人不备之时,偷了李太爷书房中其中几份手稿。”
陆怀砚看着她煞白的脸庞,顿了顿,才继续说道:“也就是当年大街小巷里流传的那几份。”
李杜若险先站不稳栽倒在地上。
幸好杜崇泽一直盯着自己的母亲,在她跌倒时扶住了她。
“难怪……难怪……”李杜若苦笑一声,好像是想到一些久远的往事,哀泣道,“难怪他那段时间每日都要缠着我,说让我多回娘家看看。”
杜崇泽看着他阿娘悲痛欲绝的模样,心里一股怒意油然而生,怒斥道:“既然有冤,你们就去查实,如今来同我阿娘说这些做什么?”
黎书禾起身盯着杜崇泽的眼睛说道:“有冤自然要纠,只是杜——”
“杜兄。”她把“世子”两个字咽了回去,改口说道,“如今苦于没有证据,只凭他一念之词,只怕圣人不会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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