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十方海
她就这样不见了三年的时间。
还被老狐狸给骗了!
纾妍心里酸酸的。
若是她一醒来,他就痛快地把签好的《和离书》给她,她能跟他发展到这种地步吗?
纾妍回到房间时,裴珩已经躺在床上,正在翻看着那本她随身携带的手札。
明明他早已经看过,可如今上头记载的一切也成了她上当受骗的耻辱。
她想要拿回来,他却伸手将她抱到床里。
刚刚沐浴过的女子身段柔软馨香,莹润雪白的肌肤透着淡淡的粉色,让人恨不得抱在怀里揉一揉。
她气鼓鼓地瞪着他,“还我!”
裴珩把手札递给她。
纾妍藏到枕头里,背对着他躺进被窝里。
老狐狸体温高,暖过的被窝格外暖和舒适。
“为何哭成这样?”
他抚摸着她的背,“可是因为我这几日不在,有人欺负霓霓?”
差不多气消的纾妍闷闷道:“我只是想家。”
这话不算撒谎,她确实想家,尤其今日见了傅承钰,更加地想家。
她从前在家时,家里人管得稍微宽了些,她就觉得没有自由,总想着往外跑。如今不能回家,她心里又实在想得厉害。
“我从未离家那么久,我爹爹他们也一定很想我……”
话匣子一打开,似乎就很难收住。
纾妍心里其实还有些怪他害自己丢人,却又忍不住想要同他说从前在家时的事情。
草原上策马,球场与人比赛,偷藏父亲的酒,借着哥哥的名义在外头胡作非为,与姨母赴那些枯燥的宴会。
裴珩静静地听着,想象着她从前在闺阁中的模样。
调皮,骄纵,却又那样地鲜活热烈。
像夏季绽放的芍药,像冬日里的暖阳。
唯独不像过去三年的她……
她哽咽:“裴叔叔,我想明日就回家去。”
裴珩:“再等等。届时我一定将你交到岳丈大人手中,让你同你的父兄姨母团聚。”
纾妍:“可我已经不想再等。我知晓裴叔叔不放心我,不如这样,大人借一些人给我,让他们护送我归家也是一样的。”
“不行,我不放心,”他想也不想拒绝,“霓霓再给我一个半月的时间,届时我一定将霓霓亲手送到岳父大人手中。”
一个半月,似乎也很快过去……
纾妍犹豫了许久,转过脸来,伸出细白的尾指,“裴叔叔不许哄我!”
这一回,裴珩伸出尾指勾住了她的手指。
她与他摁了手指还不够,下床拿了胭脂来,捉着他的大拇指在胭脂盒里摁了一下,把手札翻到最后一页的空白处,示意他签字画押。
裴珩一时未动。
眼角还挂着一滴泪珠的女子娇声娇气,“裴叔叔定是哄我,我看我还是回家好了。”
裴珩在空白处摁下一抹鲜红的印记。
她这才放下心来,把东西放回去后,刚要从他身上爬进床里,他却把她抱在胸前,大手握住她的后颈,嗓音低哑,“胆子越来越大,竟敢叫我画押!还有什么是你不敢做的!”
纾妍:“我又没逼着裴叔叔画……”
她确实没有,但他不画,她就闹着要走。
生平头一回被威胁的裴珩觉得不讨回点东西,有些对不住自己。
纾妍已经感受到抵在小腹的灼热,隔着薄薄的一层丝绸,能清晰地感受到他的巨大轮廓。
她想要起身,他却扣着她的腰不放。
这只不要脸的老狐狸!
她羞恼不已,伸手去推他,却怎么也推不动,想要咬他,他已经堵住她的唇。
他用力地吸吮着她的唇瓣,像是要将她吃进去。
她嘴唇有些发麻,不自觉地张开嘴,他立刻趁虚而入,柔软湿热的舌探入她口中,色情而又极尽挑逗地**着她的口腔与舌头。
涎液顺着她的嘴角滑落。
桌上的灯将两人的身影映在窗户上。
接吻的暧昧声响在静谧的屋子里格外清晰。
院子里的淡烟与轻云面红耳赤。
轻云:“这是不是床头打架床尾和?”
淡烟:“应该是。”
反正她现在瞧出来了,姑爷是舍不得小姐的,否则也不会被小姐赶出房后又巴巴进去哄。
——
屋子里的气温似乎不断攀升。
纾妍不自觉地扭着腰身,柔软的心口抵着便宜前夫结实滚烫的胸膛。
直到他的手探进她的亵裤,指骨抚向早已透湿的地方,她醒过神来,一把捉住那只大手。
她不能又被他迷惑……
裴珩松开她的唇,却并未抽回手。
他轻轻揉弄着:“除了想家,可还有别的缘由?”
就算想家,她也不会说出讨厌他的话来,就像为了别的男人而埋怨他。
她不作声,跟只小猫似的趴在他颈窝娇娇/喘/息,喘得他魂儿都要丢了。
裴珩猛地与她掉转位置,将她欺在身下。
她像是受到惊讶,一滴泪珠顺着洇红的眼角滑落。
裴珩惊觉,与她待在一起的时间越久,他对她的欲望越难抑制。
比如他一想到她也许是为了旁的男人嫌他,他就恨不得狠狠地惩罚这个水做的娇娃娃。
“裴叔叔……”
她声音柔媚入骨,让人想要揉碎她。
他嗓音沙哑嗓音“嗯”了一声。
她偏过脸,湿润的眼睫颤如蝶翼,“我好困……”
裴珩忍了又忍,将位置掉转回来,让她趴在心口。
她不肯,“我这样会睡不着。”
他轻轻拍着她的背,“怎么睡不着?”
纾妍小声嘟哝,“裴叔叔岂不是明知故问……”
他顶着她的小腹,她睡得着才怪。
话音刚落,他呼吸顿住,吞咽的声音更大。
纾妍悄悄抬起眼睫,撞进一双幽深漆黑的眼瞳里。
像是要吃了他。
她立刻闭上眼睛。
原本只是装睡,可这样趴在他胸前,竟也格外地安心。
很快传来她绵长的呼吸声。
这个贯会撩拨,却一点儿不负责的小东西!
可看着她恬静的睡颜,裴珩就不忍心扰醒她。
他在她额角淡淡的疤痕上印下一吻,搂着她沉沉睡去。
*
翌日。
纾妍醒来时,身侧早已空无一人。
若不是老狐狸的大帽还在,她还以为昨夜不过一场春梦。
这时,淡烟端着热水入内。
她上前一边服侍纾妍盥洗,一边道:“姑爷怕吵小姐睡觉,去了别处晨练。”
正说着,外头传来脚步声,正是晨练归来的裴珩。
八月的天气,霜重风冷,他身上单薄的衣衫却被汗水湿透,服帖地贴在身上,勾勒出矫健的轮廓。
淡烟见状重新打了一盆热水放在屋里后退了出去。
裴珩当着小妻子的面脱去身上湿漉漉的衣裳,拿手巾擦拭身体上的汗渍。
屋子里窄**仄,全是他身上的气息。
纾妍的父兄都是武将,她又自幼爱往军营里跑,对男人的汗臭味再熟悉不过,可不知为何,她竟一点儿也不觉得他身上的汗味难闻。
她偷偷地瞟他一眼。
宽肩窄腰,结实劲瘦,汗珠顺着光洁的脊背,没入亵裤……
他突然转过身来。
纾妍立刻收回视线,面颊烧得滚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