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到重生嫡姐大腿后 第39章

作者:鸦瞳 标签: 天作之合 宅斗 先婚后爱 古代言情

  她心中隐隐有个猜测,只是事关重大,一时不敢宣之于口。

  有些话不方便在车上讲,到了王府后,立马打发王爷去寻薛神医用药针灸,姊妹俩则关起门来说几句交心话。

  萧珩是一脸郁闷地走远了。

  明泽想了片刻,正纠结该如何开口才不显得突兀。

  明月忽然问她:“大姐姐记不记得,孟氏父子南凉一战,是被困三十日缺少粮草辎重而败?”

  虞明泽被妹妹提醒着,想起的确有这么档子事,心头越发寒凉起来。

  莫非,连宁国公夫人的母族都深受其害吗?

  她不再犹疑:“五妹妹可还记得车骑府日后的下场?”

  明月当然记得了。

  崔家于姑臧城灭门,就是让她在评论区暴走的直接原因。

  那时候,她只忙着质疑,为什么跟女主关系好的人最后都落了个悲惨下场,女主看似赢了,但细究起来,好处似乎全落在了男主一人头上。

  而今,听大姐姐重提往事,虞明月忽然福至心灵。

  “若是……连崔将军一家全员战死,都是被檀、赵、宋三家设计好的。那太子殿下在其中又扮演什么样的角儿呢?”

  她不免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虞明泽原本觉得萧仁光这个人只是不适合做郎婿,他毫无仁义之心,更从未念过身边人的好。

  可如今看来,因为莫须有的污名,要致虞家于死地的是他;

  一心设计害死崔家满门的亦是他;

  纵容身边重臣贪腐,啃食人血馒头的更是他。

  明泽有些疑惑,为何前世她百般聪明,竟丝毫也未曾发觉萧仁光竟是这样一个人。

  他根本就不配做万千子民的储君。

  虞明泽睁开双目,语气冷淡中透着一股子狠意:“近十余年间,西北一带战事总无应援,粮草辎重每每都要出岔子,到不了边防将士手中。想来,这些饷银的去路定然会留下一些痕迹,若有心去查,也能顺着蛛丝马迹扒他个干干净净。”

  “五妹妹安心,前世犯过的错,姐姐决计不会白白受一遭。朝中能与檀、赵、宋三家私下往来的官员,我心中已有名目。待我写出一张单子,还得要妹妹帮着添补几笔了。”

  这是两人头一次将话挑明了说。

  虞明月也没再多解释,紧紧握着明泽冰凉的双手:“大姐姐,咱们都在,这次会不一样的。”

  ……

  夜里又下起了雪。

  明月从噩梦中惊醒时,口中竟喊着谢西楼的名字。

  原著中对宁国公府描述不多,即便有剧情涉及到,也多集中在执掌五万北府军的宁国公谢辞身上。

  谢西楼在里面几乎是个隐形人。

  因而,明月并不知道,谢西楼原本的结局是如何。

  他们俩相识将满两年,成亲也快要半年了。虞明月自问向来能够掌控得好人与人之间的亲疏远近,决定嫁给谢西楼时,也打的是相敬如宾、和睦共处的主意。

  可不知何时起,她似乎对谢二有了更多的期待。

  戎泸二州在宋时文手里时,大理国安静的像只猫儿。

  如今宋时文刚来京中赴任,西南便想着法儿将北府军调出城去。她既担心京师重地有人包藏祸心,又有些担心……

  谢西楼会被有心人算计,遇到危险。

  “唉。”

  虞明月忍不住叹了口气。

  今儿晚上是咬金值夜,从外间举着油灯进来,揉揉眼睛笑道:“姑娘做噩梦了?怎么喊得还是姑爷的名儿?”

  虞明月听出咬金在笑话,轻轻拧了她腰上的肉:“坏丫头,怎么,我还不能梦到暴揍二爷一通了?”

  咬金是长了痒痒肉的,笑着连忙躲开,回头调侃:“依我看呐,姑娘就是想姑爷了,嘴上不肯承认罢了。”

  烛光远去,稍间内重新恢复为一片晦暗。

  明月躺在榻上,莫名想起谢西楼在大雪夜落下的那个吻,心上没来由的一阵发烫。

  她似乎,真有点想他了。

  ……

  宋家在京中买了一户大宅院。

  虽比不得顶顶富贵的公府王府之流,但在刚擢升进京的小官中,却是称得上是一等一的富贵。也没听说过戎州有油水啊,怎么宋副相才一回来,出手这般阔绰?

  官宦人家,心里再多嘀咕,面子上还是装得过去。

  郑五郎哼着小曲儿从宋家角门出来,心里头别提多美了。

  两个老货怕是听了大姐的撺掇,竟瞒着他卖了房跑路去。也是他吉人天相命不该绝,这时候碰上了宋家贵人,还是从前与父亲有生意往来的大官儿呢。

  郑五郎觉着,他怕是要自此走上发财路了。

  他老子娘走得早,那时他都不满三岁,怎么死的都记不得了。

  只是那位姓宋的大官说,与父亲从前同做凉州生意,想重拾旧业,该给的方便都会给,他便满口应下了。

  未时一刻,郑五郎抵达官署,打量着按照宋老爷的指点,兑换通关市券和过所之类的文书。哪里想到,办差的人仔仔细细打量他半晌,才神色古怪道一声“死人办不了”。

  郑五郎勃然大怒,追问为何。

  那人却不肯明言了,只道:“你且回去,瞧一眼你家中的人户簿便明了了。”

  本来嘛,大晋朝商户要按规矩走流程,人户簿是无论如何也得递上来的。

  郑五郎咬咬牙,决计请宋老爷帮个忙,寻到那反了天的老两口,顺带将本就属于他的东西都夺过来。

  虞明泽这头进展飞速。

  有她和明月把关,一份贪腐人员名单交到了七殿下手中,暗中派遣人手调查起来。

  多亏了萧珩如今执掌着铨曹四选,在各地中下级官员中有些耳目,此事进展便有如神助。

  凉州的人顺藤摸瓜,查到那郑家背后的行脚生意的确古怪,走量巨大,数年前在洛阳城中倾销一空,走的还是洛阳姚氏的门路。

  除此之外,名单上的官员家眷们,或多或少都沾染了印子钱或私盐中的一项。

  想来,檀家他们就是通过这种方式拉拢腐蚀朝廷官员,结党营私的。

  虞明泽听得越多,越是心惊。

  “殿下可信我?我从不知,这事儿竟还与老太太的母家有关。”

  萧珩眼疾手快,扶住明泽没叫她蹲身行礼,只蹙眉道:“我一直深信王妃,才敢将这些毫无保留的说出来,是王妃不信我罢了。”

  虞明泽一时语塞,也不好说是前世被萧仁光的疑心折腾,才成了这幅惊弓之鸟的样子。

  萧珩也不跟她计较,无奈道:“罢了,王妃打小就是这副事事算清楚的模样。只要我不与你分得太清便是了。”

  明泽压着心头那点异样:“殿下查清了真相,可寻到足够的人证物证?等到这些蛀虫蛀空了国本,大晋又还能屹立多久呢?”

  “殿下,若有把握,是时候向陛下禀明太子的所作所为了。”

  ……

  宋时文发现了郑五郎“已死”的事情。

  这件事不难查,查到最后,发现背后有国公府世子夫人的影子,宋时文便知不妙。

  他一贯谨慎,当即走了一趟骠骑将军府,将此事原原本本告知檀宗霆。

  檀将军很快就得了凉州那头的眼线来报——

  他们被人查了,郑家已经完全暴露。

  武威郡的主簿是赵家的人,询问是否要一把火烧去当年遗存下的文书。

  檀宗霆却不慌不忙摆了摆手,示意各处眼线照旧,自个儿骑着快马,走了一趟东宫。

  只烧了物证有什么意思?

  皇帝病了,也老了。

  趁着北府军主力不在京中,他要“请”太子殿下先发制人,逼宫上位。

第32章

  东宫这头, 太子却被檀宗霆的话惊到了。

  他是对父皇有几分不满,也不认为七弟这样的病秧子就更适合做储君。可即便他有一肚子弯弯绕和小伎俩,却从没想过要对亲生父亲兵刃相向啊。

  想起少年时候挨的那些打, 他便生不出半丝忤逆父皇的心来。

  萧仁光从震惊,害怕中回过神,蹙着眉头看向檀宗霆——这个名义上的岳父。

  位高权重的骠骑将军, 究竟是何时起了这份心思的?

  一贯自傲的太子殿下这时候才知道后怕了。

  他忽然觉得自己是养虎为患。

  难不成,檀家还真生出不该有的心思?

  萧仁光紧盯着檀宗霆的表情, 问:“将军要我逼宫上位,就不怕百年之后, 史册上将你我骂个狗血淋头吗?”

  檀宗霆露出一抹古怪的笑。

  这帝位终究要改姓, 到时候也少不了史官辱骂。他若在意这点事,就不会走到今天了。

  嘴上,他还是如往常那般糊弄着:“殿下应知成王败寇的道理。今日若不能狠心抢夺先机,只怕七殿下那里就要拿着我们的把柄做文章了,若昔年旧事一并都捅出来,陛下震怒之下, 殿下的储君之位还能不能保住,可就难说了……”

  萧仁光垂下眸子,眼皮几不可见地颤了颤。

  孟家南凉一战, 是檀赵两家瞒着他先斩后奏的。但当年那一笔的确敛财不少,为他拢了不少人心, 自尝到甜头以后, 他便默许檀赵两家又拖了宋时文下水,继续为恶。

  反正,作恶的都是底下人,他哪里能一一管得住。

  这次逼宫当也是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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