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忘还生
“嗯……”
他松口气,不过什么午憩的事也不必想了,不过两次就要将养一阵。
沈幼漓还翻过来关心他:“小阿寔没事吗?”早上那一扯也挺令人揪心的。
小阿寔……洛明瑢掐她脸,“有没有事,你自己问它。”
那听起来就没事,沈幼漓又拥上来,“不生气了?”
洛明瑢长眉稍动,又落回原处,“我一个人,有什么好放心不下的?”
“我们国师大人,长这么个招人的模样,放你一个人在这儿,要是被人拐跑了,我怕是要悔得肠子都青了。”沈幼漓嬉皮笑脸哄他。
“那是谁让我再找一个娘子,不要我再纠缠你?”
她的话,他句句记得。
洛明瑢照旧面的朝向里边,不再理她。
沈幼漓不料他竟翻旧账,赶紧攀上他胳膊:“我那是赌气,人赌气的时候,是不是说的都是反话?”
这一句可更了不得,洛明瑢看向她,幽幽道:“我不会,我不会对你说这种反话。”
她输了,输得一败涂地。
发觉自己痴情一道确实比不上洛明瑢,沈幼漓挠头,正因如此,她才更得抓住这个宝贝疙瘩不可。
屋中安静,只有炭盆里木炭偶尔的荜拨声。
她更细声在耳边哄:“我嘴上是这么说,可心里不是这么想的,要是你真找了,我怕是犹豫都不带犹豫,马上就要去找你,
那时候你就是跟我走,我也难受,你不跟我走,我只怕也要横在喜堂上阻拦你成亲,那种蠢话我再不说了,你也知道,人和人就是不一样,不能凭这话就认定,我对你的感情少……”
她就是这么别扭的性子。
“好国师,你万不能舍了我这个糟糠之妻,孩子长大就各寻出路去了,我这一辈子可就只有你了,咱们才是睡一座坟里的,对不对?”
洛明瑢又不说话。
沈幼漓扯他面皮:“答不答应?答不答应?”
他焉能不应,不过仍旧冷漠:“你懂这个道理便好。”
夫妻才是长久相伴之人,作甚要把孩子之流放在前面。
沈幼漓喃喃道:“我知道你吃孩子的醋,其实我不明白,当了父母不就是要一颗心扑在孩子身上吗,不过看你这样,我又暗自高兴,这证明这世上有一个人始终将我看得最重,万事以我为先,免我彷徨,这是极要运气的事。
推己及人,我就明白了你的心意,阿寔,你一定会是我心中的第一位,我会慢慢让你知道。”
洛明瑢没说什么,却伸手回抱她,让沈幼漓安然枕在自己肩上。
她紧紧贴着,把脸埋在他脖子上,真心道:“我喜欢你这么抱我——”
洛明瑢的回答只是将手臂揽紧一些,她舒心地叹了一声。
他们听着彼此呼吸声,都再三确定,眼下的时光并不是梦。
“阿寔,你早上是不是起得太急了,还难受吗?”她点点小阿寔,当真关心起来。
“不是疼吗?”
洛明瑢长指在她脸颊,似扇般展开,轻抚。
“不打紧,有时候也未必用得上,你若想,我当然可以劳动一下。”
那泛着淡粉的指尖也在他眼前画圈,洛明瑢抓住,“所以——”
“待会儿午憩的时候——”沈幼漓又要在他耳边嘀咕,可洛明瑢偏不让,让她大大方方把话说出来。
“不要吧。”沈幼漓想起从前那些话,登时无地自容。
她自觉当娘之后,就该端庄起来。
“你当初在县主面前,不是说过我很爱听些不知羞的话?”他倒确实喜欢听她说些生冷不忌的话。
为着他高兴,沈幼漓咬牙,颤颤巍巍地说:“我想要跟你进屋里,帮你安慰一下小阿寔。”
洛明瑢终于被哄得展颜,将她严严实实地抱住,恨不得捆到心里去。
他的袖子当真宽大,将将能给沈幼漓当被子,若不是穿着的人身形高大,只怕就要拖在地上。
“再亲我一下……”
洛明瑢凑上脸。
“这儿,也亲一下……”
他又亲。
二人蜜里调油,没一会儿又亲在一起。
然而沈幼漓的真心不过须臾,夫妻俩屋里正说些没羞没臊的话,外面响起咯吱咯吱的踩雪声。
她弹也似的起身,就从窗户看到迟青英牵着两个娃娃回来。
她暗自松了一口气,洛明瑢的脸已经黑成了锅底,跟着坐了起来。
沈幼漓立刻去开了门,放三人进来烤火,又把雪花关在门外。
“往后这下雪天,断不能让你们再出去乱跑了,快进来!”
迟青英手里也拿了一串糖葫芦,已经吃了一半,冬日的山楂又大又红,难怪连釉儿都念念不忘,两个孩子吃得嘴边沾了糖衣。
沈幼漓的视线一时无法从失而复得的孩子身上挪开。
她去拧湿了热帕子,给釉儿擦干净脸,亲了一口,嘱咐她回屋换衣裳,又招呼丕儿过来,照旧给他擦干净。
然后仔仔细细地端详着他的脸。
五岁的孩子,脸蛋上的肉又软又弹。
沈幼漓擦干净之后,脸上的绒毛都泛着光,凑近想亲孩子一口,背后有影子在晃。
沈幼漓转头看去,是洛明瑢正坐在一旁沉默喝茶,也在注视着她。
“阿娘?”丕儿正在等着属于自己的那一口。
洛明瑢什么都没说,沈幼漓莫名被盯得有几分心虚,鬼使神差地,她只是摸摸儿子的脸,“自己去把袄子脱了,烤烤火,不要着凉。”
“好……”
孩子虽然有些奇怪,但也没有太多在意。
等儿子进屋,她也拉着洛明瑢走到里屋,推着他靠在门上,她踮脚亲他,慢慢将唇啜吮出暖意,洛明瑢没有什么反应。
沈幼漓牵着他的手搁在自己腰侧,手臂挂上他的脖颈,让彼此的呼吸交缠,唇瓣倾诉着婉转细腻的往来,鲜红舌尖不时在隐没。
“阿寔,那也是你的孩子。”她在换气时说道。
“我当然爱护他们,但过犹不及。”他那副清淡的神情,瞧着着实不似真话。
“那我方才那样,你满意了吗?”她没有亲近孩子,而是拉他在这儿安抚,“告诉我,你是这个心思吗?”
洛明瑢不说话,眼睛仍然盯着她的唇,什么意思,不言自明。
沈幼漓还有话要跟他商量:“釉儿丕儿还这么小,你当真不愿意瞧见我抱他亲他吗?”
“我并未这么说。”
但就是这么个意思。
沈幼漓吸气,想义正辞严说几句重话,又顾忌他的病,便好声好气和他商量:“我同你保证,等他们长大,就不再如此了。”
“什么时候算长大?”
“十岁。”
“九岁。”
“好吧……”
他补了一句:“九岁之前,也别让我看到。”
这……真没有一个当爹的样子!
沈幼漓想生气,但看看他这样子,又算了,是自己欠他的,什么病她都得受着。
“是,等到九岁也是个大孩子了,那就……听你的。”
现在最好不要和他对着杠。
这时,门突然被敲响:“阿娘,你们在里面干什么呢?”
釉儿还完衣服,一出来发现爹娘都不知道哪儿去了,厨房没人,阿娘的屋门倒是紧闭着。
洛明瑢下意识捂着洛明瑢的嘴,含糊道:“你阿爹困了,咱们要睡一会儿,你和丕儿玩,雪大,别跑外面去。”
“好。”
她仔细听外边的动静,又打开门缝看了一眼,两个孩子回了釉儿屋里。
“待会儿,我就要回雍都了。”洛明瑢冷不丁地说。
“这么快?我还没收拾呢。”
沈幼漓关上门,转头环顾一圈,被洛明瑢颁正面对他:“不用收拾,城中什么都不缺。”
他重新低头,把那点愤懑碾在她唇上,沈幼漓愣了一下,重新把手臂环上他的脖子。
事情就这么没有计划地发生了。
午睡自然是不会睡的,沈幼漓瞧着自己的虎口,那箍着的眼儿吐着水儿,似蜡油自手背上落下,碌碌圆头一时隐,一时现,一时远一时近……
衣摆摇曳时,偶尔能见到腹肌,沈幼漓眼瞧着他低着头,眉头蹙起,哈着气儿,格外隽丽惹人。
更甚者,他穿得寒山冷月,跟个神仙一样,可只要一瞧,自衣隙翘起的阳货,在她手中不住唾涎,这震撼的对比给沈幼漓看双了。
这种拿捏住他,慢慢欣赏他因她生、因她死的滋味,比她沦落到他腹中,任他抟弄更双。
“这么高兴?”她在他耳边说话,“很喜欢这样?”
洛明瑢的喉音真是好听,小阿寔也很懂事,活泛得有咕噜了,突跳着几下,迸溅开莹洁的
沈幼漓拿帕子给他擦,故意粗蛮草率,惹得洛明瑢又是闷声。
“可惜我现下逞强不得,不然,凭你这故意招惹的劲儿,我是一刻也舍不得与你离了这榻……”她也就这时候能大言不惭。
洛明瑢不语,直勾勾盯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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