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忘还生
在二人安静之中了事,沈幼漓掐他的脸:“睡吧。”
洛明瑢将她缠住,像一尾巨蟒盘桓,呼吸声就在耳畔,她竟也觉得安宁。
洛明瑢一定给她下蛊了。
沈幼漓显然还未意识到,这样迁就洛明瑢就是在助纣为虐。
第二日,沈幼漓在给丕儿缝小帽子,洛明瑢又自身后贴上她的背脊,埋在她乌发里,手臂箍得她什么也做不了。
沈幼漓倒在垫子上,想推开人,在洛明瑢注视之下,又揪住他的衣襟,任他胸膛碾上来。
“先关门。”
他不应。
洛明瑢在她朝天的坠尖儿上啜尝,唇过,尖儿泛凉,他回首,又滚到他唇间暖了起来。
沈幼漓则心惊胆战地仰头,视线死死盯住门口,唯恐有人进来,本就松散的发髻已经在地板上铺陈成乌亮的缎子。
她慌,偏偏又双。
洛明瑢将一圈雪沫儿墩砸开,到阳货提出之后,才告诉她:“有人来,我能听得见。”
沈幼漓一愣,气得踹他,“你不早些说!”
他不念佛后,那点慈悲消失无踪,发觉她好欺负了许多,就格外欺负她。
许多时候沈幼漓都不反对,甚至可以说是纵容。
她察觉到洛明瑢的要求,总是默默思量一会儿,自己就提了裙裾,或站或卧,都没有意见。
这可怜见的,瞧在洛明瑢眼里,又觉“活该”。
这些疼痛、周折,都是她自己招来的。
“这样,你高兴吗?”
事了,沈幼漓总是这样问,
洛明瑢清楚地告诉她:“高兴。”
他多数时候沉默而温吞,有时并非真的需要,只是要确定,她在这儿,而且永远不会再拒绝他。
只是这一个事实,就够他反复咂味。
沈幼漓还阻止了他去问谢邈取药,自己查着方子配了,才算勉强应付住。
说来这事并非洛明瑢一人胡闹,沈幼漓自己也是吃了好色的苦头。
而孩子那边,爹娘的神出鬼没,他们本该起疑,但两个好玩伴又凑在一起,对爹娘时常消失一会儿的事也没那么敏锐。
先发现苗头的,还是釉儿。
弟弟一年多看不见,还是那个喜欢看书的呆子,他要么没玩一会儿就要读书,要么白胡子老头就来烦人,釉儿对此分外不满。
今天也是,釉儿还没玩够,老头又来了,她就只能撑着脸看丕儿跟白胡子老头待在一块儿,对着一堆药材神神叨叨。
烦死了!她找阿娘去!
这么想着,釉儿蹬蹬蹬跑上了楼,可是开阔的屋子空荡荡的没有人。
又去哪儿?
釉儿揉揉眼睛,打了个哈欠。
不管了,她爬到榻上,给自己盖了被子睡大觉,顺道等阿娘和阿爹回来。
不知道眯了多久,釉儿迷迷糊糊醒过来,听到脚步声。
是爹娘回来了吗?
“不要吧……”是阿娘的声音,大概在和阿爹说话。
不要什么?釉儿听到了砸吧嘴的声音,是好吃的吗?
“你这回再不关门,我、我绝不能答应你!”
还关门,好啊,幸好被她发现了!
釉儿气势汹汹地掀开被子:“你们关门偷吃什么?”
阿爹阿娘就在榻边。
“啊——”
沈幼漓吓了一大跳。
釉儿捂住耳朵,看到阿娘把脸埋在阿爹胸膛,像只鹌鹑一样躲着。
到底在吃什么?阿娘好像吓得魂儿都没有,阿爹只是揽住阿娘,还是那张脸,被泪劈了都不会变。
“阿娘,你藏什么呢?”釉儿伸脖子看。
沈幼漓手忙脚乱地拢好衣裳,顺道狠狠剜了洛明瑢一眼:不是说有人来都会知道吗?
洛明瑢无言,是他疏忽了。
小孩子的呼吸声隔着被子不易察觉,顺道,他心神全在她身上,更无暇发现这点异样。
釉儿更加狐疑,背着她吃东西都被发现了,还藏。
她叉腰:“你们怎么可以背着小孩偷吃呢……”
“没有偷吃、什么……”沈幼漓有点磕绊。
“我不信,那干嘛要藏起来。”
“看,什么都没有。”她拢好衣裳,转过身给女儿看空空如也的手。
釉儿指着她的嘴,“你就是吃了”
洛明瑢不动声色按下女儿的手,不让她指着的阿娘,但也不会伤女儿的心。
“好吧,阿娘确实偷吃了一颗糖葫芦,就一颗……”沈幼漓回头瞥了那“糖葫芦”一眼。
“阿爹也吃了!”釉儿明察秋毫。
“好好好,我们都吃了,那釉儿也吃好不好?”
“这还差不多。”青天釉老爷这才退堂。
不到半个时辰,釉儿就拿到了糖葫芦,不明所以的丕儿和谢邈沾光,也各得一根。
“下次不许背着我吃好吃的。”她一边吃一边叮嘱。
“是——”
“偷吃”的爹娘乖乖认错。
—
摘星楼三日匆匆而过,一家人迁到了曾经的禹王府,和凤还恩的军容府分立皇城东西。
真有分庭抗礼的意思。
而李成晞,自上过一次摘星阁就没再来,而是将洛明瑢宣到所居正殿议事,是以并未关心楼上多了一个女子的事。
公事之余,他也曾闲叙问起是什么女子得了堂兄青眼,洛明瑢不过随意敷衍过去。
总归这三日并未闹出什么乱子。
沈幼漓更喜欢禹王府,每天这逛一下那逛一下,一天就打发了,在摘星楼上,无花无树,白日对着白茫茫的天,晚上听四面呼啦啦的风。
但她清闲,洛明瑢却不清闲。
这样的日子没过几天,洛明瑢就去了钦天监,成日里早出晚归,沈幼漓和迟青英很不对付,但还是刻意去套近乎,打听洛明瑢如今在做什么。
迟青英也没瞒她:皇帝已经在催促,洛明瑢在钦天监走马上任,凌驾在监正之上,要处置料理的人很多,还要服众,要布局,要做的事自然就多了。
沈幼漓不知道洛明瑢要布什么局的,她也帮不上忙,只能每日熬些安神补气的药膳,托府中下人送到钦天监去。
而洛明瑢常常熬到夜深回府,总能在桌上看到尚温的饭食,和枕着手臂睡着的娘子。
“你去榻上睡吧。”
“不看到你,我睡不着。”沈幼漓困得说胡话。
……
刚刚睡得挺香那人是谁?
洛明瑢触动之余,得知她去找过迟青英,直接将人调出了府外:“往后你想知道什么,问我就是。”
说完才端起饭碗吃饭。
沈幼漓戳着他因吃饭而滚动的喉结,抱怨道:“陛下为什么选你对付凤还恩?”
“是我自荐。”
她清醒了些。
洛明瑢继续说:“当日皇帝肯保我,不只是我让天下人知道我还活着,更是借节度使之口言明遭凤还恩追杀,他权衡之下才将我安置在摘星楼,如今我醒来,当然要报仇,且我出身宗室,不必慢慢提拔,身后又有晏氏和青夜军,京中朝官之中,我最适合。
郑王之乱后,天下都知道我不可能即位,国师地位高却没有实权,也好办事,来日用不上就搁置一旁,无论如何都不会威胁到帝位。”
沈幼漓本想听过便罢,可她突然发觉,自己离那归隐山林的日子越来越远。
“这一斗,要多久?”
“那就得看皇帝的意思了。”
皇帝的意思,肯定要死一个才算数。
洛明瑢将她拉到怀中:“你有什么不放心的事吗?”
这是等着她给凤还恩求情呢。
沈幼漓知他心病作祟,开诚布公道:“无论你做什么,我皆有自己的判断。”
这话收着三分,彼此心知肚明就好。
洛明瑢不甚满意,眉间阴郁下来。
“那以后你岂不是天天要像那些朝官一样,早出晚归?”沈幼漓皱眉不悦。
“不高兴?”
“我不乐意你天天见那些无关紧要的人,浪费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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