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锦锦不是妖
尤瑾声音很沉,“跟我喝一杯”
宋晚夕脑子有一瞬的懵,觉得他莫名其妙,直接拒绝:“我不会喝酒。”
他的语调很轻,略带嘲讽,“是不会喝,还是不想跟我喝?”
宋晚夕抽了抽手,发现他的力道更重了几分,她放弃挣扎,毕竟这场合不适合起争执。
她转身,看着尤瑾的侧脸。
尤瑾没看她,视线望着前方,脸色暗沉。
服务员端着盘子从他们身边走过。
宋晚夕喊了一声,“你好,给我一杯酒。”
尤瑾转头看她,服务员递来烈酒时,尤瑾率先抢走,“给她一杯鸡尾酒。”
服务员礼貌应声,“好的,先生。”
随后给宋晚夕递上一杯调配的低度数鸡尾酒。
宋晚夕接过杯子,一口气喝完。
甜丝丝的鸡尾酒带着一丝酒精的后劲,冲上喉咙,她抿了抿唇,本就委屈难受的心被酒精蛊惑似的,眼眶莫名涌上水汽。
她水汪汪的眼睛清澈又灵动,冷淡中透着几分朦胧的迷离,是让人心醉的美感。
尤瑾看她喝完,喉结动了动,仰头一口气喝完杯中的烈酒。
“可以放手了吗?”宋晚夕不耐烦地问。
或许是烈酒烧心,尤瑾轻呼气,“你最近睡得比较早,起得也早,想找你聊聊都没机会。”
宋晚夕苦涩浅笑,“是你的生活作息有问题,怎么变成我的问题?有事找我,可以敲房门,可以打电话,也可以早点回家。我不觉得这是很困难的事。”
尤瑾沉默,高深莫测的黑瞳凝望着她。
宋晚夕被看得有些心悸,柔声问:“你找我有什么事?”
“瑾屿公司是我百分百控股的,投资的事,可以提上日程了。”
宋晚夕微微一怔,望向他。
什么意思?
为了给她投资,自立门户创立了一家新公司吗?
果然是有经商头脑的男人,能准确无误地嗅到商机,换作两周前,她会很开心。
但现在,还是算了吧。
宋晚夕果断决绝地婉拒,“不需要了,谢谢。”
尤瑾眸色微沉,没说话,僵了十几秒后,缓缓松开她的手腕。
第24章 照顾醉酒的尤瑾
夜深了。
宴会散席,宾客陆续离开。
应酬了一整晚,尤家的长辈也累得直不起腰,各自回房休息。
宋晚夕扶着奶奶回房,在房里闲聊了一会,出来时,大堂宴厅只剩几个服务员在春姨的指挥下利索收拾。
尤珍妮气冲冲地从楼上下来,边走边喊:“重得要死,春姨,你上去照顾一下我大哥,他喝醉了。”
“我现在还忙着呢。”春姨回头,视线扫过宋晚夕,“你大嫂不是在吗?让你大嫂先照顾一下。”
尤珍妮下了楼,看到宋晚夕从奶奶房间出来,语气略带不悦,“做老婆做到你这份上,也真没谁了,自己老公醉成烂泥一样,都不搭把手,要我这个堂妹扶他上楼,也真有你的。”
宋晚夕本打算要走了,可尤珍妮这时出现,还抱怨她不照顾醉酒的丈夫,她若真走了,估计会被骂得更狠。
尤珍妮气不过,双手叉腰,“我喊你一声大嫂了,你愣着干嘛,上去照顾你老公啊!”
春姨也接了话,“晚夕,今晚就别回家睡了,阿瑾的房间我一直都有打扫,床铺被褥都是干净的,橱柜里也备有你们夫妻俩的睡衣,今晚就住家里吧。”
尤珍妮摇了摇发酸的手臂,往沙发一坐,挑起二郎腿,掏出手机开始刷视频。
宋晚夕心情沉甸甸的,上了楼。
她知道尤瑾的房间在哪里,但她从来没进去过。
推开门,里面亮着灯。
宋晚夕走进去,反手关上门。
房内的装修看起来有些陈旧,但胜在干净整洁,十分宽敞舒适。
一张大书桌,上面没有多余摆设,旁边有个大书柜,柜里摆放各种各样的书籍
有独立的衣帽间和卫生间,阳台门关着,窗帘是浅蓝色的。
偌大的双人床位于中间,尤瑾双手双脚张开,一动不动地横着躺在上面。
宋晚夕并没有急着照顾他,而是在尤瑾的房间里慢悠悠地转了一圈,
结婚这两年,她也从未进过尤瑾的这间旧房。
她走到书架扫看一圈,发现他看的书很杂,什么类型也有,但多半都是跟经济和管理有关系。
角落的一本旧书引起宋晚夕的注意。
《临床药理学》?
尤瑾的书架为什么会有药理系的书籍?
宋晚夕抽出书本,随手翻开里面的内容。
这一看,她全身鸡皮疙瘩都冒了起来。
里面全是她的字迹,那些熟悉的笔记,都是出自于她的手。
她连忙翻开第一页。
《宋晚夕》这个她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字迹。
这是她读大学时的书。
宋晚夕感觉后背发凉,心脏怦怦跳,努力回想是不是她结婚之后,在某些行李中带过来的。
如果是她带过来的,也理应在他们的新家书架上,为什么会在这里?
或许,就是她带过来的。
没有比这个更合逻辑的理由了。
宋晚夕把书塞回原来的位置。
转身走到大床边上站着。
这是她第一次这么近看尤瑾睡觉的模样。
虽是喝醉了,但她心脏还是跳得好厉害,心情紧张,脸蛋温热,有些手足无措,不知道该如何照顾他。
帮他洗澡肯定是不可能的。
但可以让他睡得舒服一点。
宋晚夕脱下高跟鞋,爬上大床跪着,用尽全力拉着尤瑾的衣服,想要往中间拽。
也不知道是她太柔弱,还是尤瑾太沉。
竟然纹丝不动。
宋晚夕累得气喘吁吁。
她放弃拖拽的想法,跪到他身边,给他解开领带。
又给他脱西装外套,他平躺着不好脱,宋晚夕推着他的身体侧向一方,脱下一边袖子,再推着侧向另一方。
如此重复,脱完外套,她已经累得不行了。
她从来不知道,喝醉的人,竟然可以这么沉,睡得这么死。
宋晚夕把衣服扔到地上,拉起尤瑾的手腕,给他解开腕表。
她指尖触碰到男人指骨分明的大手时,微微一顿,心房的弦莫名被牵动。
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涩涌上心头。
想起刚相亲的第一天,他们都很满意对方,晚上就去了电影院。
在电影院里,灯光暗沉,尤瑾偷偷地牵住她的手,把她吓一跳。
那种紧张又害羞的心动感,她这辈子都不会忘记。
整场电影看下来,她只知道心跳得很快,神经崩得很紧,手心在冒汗,却不知道电影是什么内容。
她问:我们进展得会不会太快?
尤瑾语气格外温柔:不会,我们是奔着结婚去的。
她当时很害羞,说:我希望亲密的事,留着结婚之后再做,结婚之前,最亲密的举动只能是牵手。
尤瑾说:我尊重你。
她当时以为,结婚是幸福的开始。
没想到,她的爱情只维持了短短三个月,结婚便是结束。
尤瑾再也没牵过她的手了,更别提什么亲密举动。
宋晚夕摘下他的手表放到床头柜上,垂下眼眸不去怀念他温暖的大手。
鼻子又酸了,心一阵阵地疼。
如果她没爱上尤瑾,那该多好啊!
她就不用像现在这么多期待,这么多痛苦。
宋晚夕爬到床下,帮他脱了鞋袜,又跪到他身侧,解着他的皮带。
因为男人平躺的姿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