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锦锦不是妖
原来睡了两个多小时。
尤瑾好像也给她揉了两个小时。
宋晚夕掀开被子下床,肚子还隐隐作痛,但痛感是可以承受的范围,比之前好了许多。
她穿着拖鞋,看到角落的两大箱品牌卫生巾,无奈地笑了笑。
买这么多,得用到什么时候啊?
宋晚夕走过去拆箱,拿出一片卫生巾,走入卫生间。
推开门时,见到尤瑾站在洗手台前面,白色衬衫的袖子叠到手肘上,用洗衣盆在洗她刚刚洗澡换下来的脏衣服。
宋晚夕快步走过去,紧张道:“阿瑾,不用你洗,我等会自己洗就行。”
他一个洁癖严重的男人在给她洗经血弄脏的衣服,她心里很是过意不去。
尤瑾没有停下洗衣服的动作,侧头观察她的脸色,关切道:“还疼吗?”
“没那么疼了。”宋晚夕伸手去夺他手中的衣服,“太脏了,你别洗。”
尤瑾用手肘轻轻推她身体,挡住她的手,“这是你身体里流出来的血,一点也不脏,你别碰凉水。”
宋晚夕感觉心软软的,心湖波澜起伏,有种莫名的触动。
“饿吗?”尤瑾满手泡泡,用力挫着她的小裤子,侧头望着她问。
宋晚夕点头,反问:“你吃过了吗?”
“还没呢。”尤瑾轻笑:“等你。”
宋晚夕抿唇,低下头沉默了。
“你去上厕所吧,我这里很快就能洗干净。”
“你在这里,我不好意思。”宋晚夕略显羞赧。
尤瑾轻轻蹙眉,低头平视着她,温柔的嗓音格外认真纠正她的想法:“夕夕,我们的关系是亲密无间的,是可以互相占有,且可以互相照顾的,即使让我给你擦屎擦尿,我都不会觉得恶心或者尴尬,你也一样,不需要在我面前保持矜持和神秘感。”
宋晚夕脸颊都热了,思想过于保守,此时还是觉得很尴尬。
“你也是高知人士,不要有月经羞耻。”
宋晚夕在他的开导下,鼓起勇气点点头。
她拿着卫生巾去到坐厕旁,还是很紧张,羞涩地转身看着他说:“你不要看,好吗?”
尤瑾轻叹一声,细声细语地哄着:“我不看,我在很认真地给你洗衣服呢。”
宋晚夕尴尬又害羞地换下卫生巾,用除菌湿纸巾清理干净。
她去洗手时,尤瑾给她开了暖水,帮她搓揉清洗,拿着干净的毛巾布帮她擦手。
宋晚夕凝望着他俊逸又认真的模样,心里暖暖的。
尤瑾垂着眸,嘴角微微上扬,似笑非笑地呢喃:“好看吗?”
宋晚夕回过神:“嗯?”
“我长得好看吗?”尤瑾握住她的手,停下擦手的动作,抬眸对视上她的眼神。
宋晚夕心脏怦怦乱跳,骤然变得害羞,抿唇微笑着点头,“嗯,好看,好帅。”
尤瑾嘴角压制不住地上扬,眸光炙热,“亲一下。”
“啊?”宋晚夕又是一惊。
“亲我一下。”尤瑾压低头向她倾近,把唇贴到她面前。
宋晚夕脸蛋愈发地灼热,羞答答地摇头。
尤瑾温柔地哄着,“就当是我给你洗衣服的奖励。”
宋晚夕看着他顶着一副这么帅气的脸蛋,还要这么卑微讨吻的模样,心都酥了。
她捧住他的脸,轻轻吻上他的唇。
蜻蜓点水似的。
尤瑾喉结动了动,眼睛里都是不满足,嗓音暗哑:“再亲一下。”
宋晚夕轻轻叹气,又啄吻一下。
“不够,再亲。”尤瑾低喃。
宋晚夕无奈了。
她捧住男人的脸颊,再连续啄吻三下。
尤瑾吞吞口水,眸光迷离,抿了抿唇,嗓音几乎沙哑到无声,从喉咙挤出一句:“不够。”
从羞涩到无语,宋晚夕长叹一声,踮起脚尖,勾住他的脖子,侧着脸吻了过去。
她主动地轻启唇瓣,学着他之前那样用唇舌吸吮撩拨,湿吻着他。
尤瑾胸口起伏,闭着眼享受着,铁实的臂弯勾住她的后背,把她揉入胸膛里,热烈地回应她的吻,慢慢拿回主导权,掌控着与她接吻的节奏。
这……才是他想要的深吻。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吻到宋晚夕几乎要缺氧。
最后才依依不舍放开她。
两人一起去晾了衣服,下楼吃晚饭。
亦是宵夜。
——
翌日,清晨。
家里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尤瑾的父亲——尤宏盛。
他拎着几大包东西进屋,满脸笑容,换了拖鞋大大方方走进来。
宋晚夕正陪着奶奶和小芽在客厅里玩,见到他很是意外。
尤宏盛放下行李,张开手:“小芽,我的宝贝孙女,有没有想爷爷啊?”
小芽开心地扑过去:“爷爷。”
尤宏盛抱起小芽,亲了亲她的额头,满眼宠溺,“爷爷想死小芽了。”
“小芽也想爷爷。”
尤奶奶蹙眉,不悦地怒问:“你过来干什么?”
尤宏盛抱着小芽坐入沙发里:“妈,我过来看看你啊,都几天了也没给我打过电话,我担心你。”
宋晚夕感觉很是不自在,起身欲要离开客厅。
尤宏盛笑脸盈盈地问道:“晚夕,阿瑾不在家吗?”
宋晚夕被他这样一喊,一时间懵了。
把她的姓去掉,喊得这么亲切,甚至在她还没有主动向他打招呼的前提下,主动跟她攀谈?
尤宏盛向来讨厌她,看不起她,也不屑与她交流。
此刻,他很是反常。
宋晚夕淡淡地应声:“他早上有个重要会议,中午就会回来。”
“哦。”尤宏盛积极地应声,立刻起身走到行李袋旁边,拉开袋口,“冬天快到了,后山的笋尖长得可嫩了,听说你喜欢吃竹笋,我昨天特意上山挖的。”
宋晚夕震惊地愣住。
尤奶奶也错愕不已。
两人愣愣地呆住,随后相视一眼,同款不可思议的表情。
尤宏盛笑嘻嘻递地上一包嫩嫩的笋尖。
宋晚夕愣着没接,尤宏盛有些尴尬,转身喊来保姆,把竹笋交给保姆。
随后,他又掏出一个精致的首饰盒,走到宋晚夕面前,语气极其诚恳,“晚夕啊,这是你奶奶送给阿瑾妈妈的传家宝,一对价值连城的翡翠手镯,阿瑾妈妈走了之后,这手镯就交到我现任老婆手里保管,如今你跟阿瑾也在一起,还给我们尤家生了一个可爱的小孙女,你可是我们尤家最大的功臣啊,我特意把手镯拿过来,是时候交到你手里了。”
宋晚夕吓得连连后退两步,把手放在后背,怕有诈不敢去接。
真是破天荒的反常,感觉太阳从西边出来。
尤奶奶也紧张地站起来,拄着拐杖走到尤宏盛面前,打开盖子。
手镯玉质细腻如膏,稀有程度堪比凤毛麟角,因为是几百年前的皇朝一代代传下来的,一镯之价可抵城池,堪称“玉石之王”。
尤奶奶狐疑地盯着尤宏盛:“你吃错药了?这镯子不是被你锁在保险柜里,说要留给小儿子结婚用吗?我三年你们夫妻传给阿瑾和晚夕,你们死活不肯,怎么今天就肯拿出来了?你老婆同意了?”
尤宏盛脸上堆满讨好的笑:“妈,看您说的...晚夕才是我们尤家的长媳,这传家宝当然要给她。我老婆不同意也得同意。”
宋晚夕指尖微微发抖,当年尤宏盛为了逼她离婚,不惜偷走她的实验猴威胁她。
如今却如此反常,拿这么贵重的东西交给她,转身就说是她偷的?或者弄碎?
细思极恐,不管他想耍什么手段,她都不能上当。
宋晚夕急忙后退半步,有些紧张:“叔叔,我不能要……”
“叫什么叔叔!”尤宏盛急得额头冒汗,“叫爸!当年是爸糊涂,现在爸知道错了...”
小芽跑到妈妈身边紧紧抱住她的腿。孩子敏锐地察觉到气氛不对,乌溜溜的眼睛警惕地盯着尤宏盛。
尤奶奶冷笑:“现在知道认儿媳了?当年是谁说晚夕配不上我们尤家?是谁逼着阿瑾离婚的?”
尤宏盛盖上盒子,低声下气道:“晚夕,你是不是想要爸给你下跪?你不能带着小芽改嫁啊!小芽是我尤宏盛的孙女,她不姓尤已经是我最大的让步了,你不要再让她去认别人做爷爷了。”
宋晚夕瞳孔骤缩。
她改嫁?
原来这才是他突然转变态度的原因——怕失去孙女。
她声音发冷,“这是我和阿瑾的事,不需要您给我下跪。
尤宏盛快速转身,又在行李袋掏出一叠文件:“你看,这是我名下的几块地皮,虽然还没建房子,但很值钱...”他又摸出几把车钥匙,“最有价值的几款豪车,你若喜欢,随便挑...”
尤奶奶的拐杖重重杵在地上:“混账!你以为晚夕是图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