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唯酒
苏荃再次笑了声,不过是冷笑。
报道只有大概5cmX5cm的小方块的字,甚至比不上一个网红的出轨八卦来的引人注意,但周倾嗅到巨大的信息量,开始是一片雪花的飘落,继而引起冰山滑坡倾泻。
苏荃听了周倾的分析,云淡风轻地说:“中国历史的进程,都无外乎量变引起质变,何况一家企业。几年前他们的营收利润就在拆东墙补西墙,被资本裹挟严重,摔得惨也是迟早的事。”
周倾心中仍有些质疑。飓风那么大体量的上市公司,不是毫无背景,如果不是有一个有全方位实力的大手推进,不可能发生得这么丝滑。
说得更直白一点,这个结果是两方势力的博弈,超出了周倾的认知范围内。
“一鲸落万物生,这个规律放在经济领域同样适用,市场格局需要重塑,资源重新调配,想落井下石的何止一个对家?”苏荃不想让周倾知道太多,把自己摘得很干净。
周倾没表现出相信,也没有说自己不信,她只是换了个话题,“梁淙说,下周末来咱们家吃饭,到时你在吗?”
“怎么了?”
周倾说:“你在家的话,人家来做客比较好啊。”
“来就来呗,我又没在门口养条狗咬他。”
说起梁淙,苏荃心想也许这次动荡对他来说是危机也是转机,从另一方面实现他长久的目标。
周倾说:“那我给他打电话。”
*
梁云峰近日陷入多重风波,先是没有经过董事会的同意擅自离婚,已经引起众人不满;现在调查形势很不利于他。
一切事情的起因是他小儿子无法无天的报复行为,很难说他是蠢猪,梁云峰一直觉得梁溢是上天派来整他的,当然,大儿子也没放过他。
活到他这个年纪,虽说从未真正掀起过风浪,但亲身经历的并不少,事情的走向已然清楚。
这天在公司开完会,他把梁
淙叫回来交代后续的事。
梁云峰脸上很难做出什么表情,只是疲惫到法令纹深到媲美山峦沟壑,整个人像一块儿腐朽的木头,梁淙走进来时,空气中擦过一丝冰凉的气息。
梁云峰问他,“你想变改变,但这么做有意思吗?无异于损敌一千自伤八百。”
梁淙手插着兜,坐下来。
梁云峰看如此的他,面孔还是那副面孔,不温不火,本质还是冬天里的太阳般冰冷。心思缜密歹毒的程度和宋建兰如出一辙。意识到这是自己的儿子,梁云峰的身体生出一股恶寒。
梁淙可以翻脸不认人,梁云峰却没法这么做,在一定程度上当然痛恨梁淙这个吃里扒外的狗东西,但是他又隐隐欣慰,他比自己果决。
自己不在以后,集团的业务重组除了梁淙他还真不知道要找谁。落到梁淙手里,总好过给梁家其他几房。
飓风早已面临当年倾虹一样的传统行业困局,梁淙当年的主张是大刀阔斧整改经营结构。那势必要进行资产评估和债务调整,揭开梁云峰经营不善的裹席,梁宝华和股东会更加不信任他。
之前不可调和的矛盾,导致梁淙的离开。
“你揪着我的错不放,一而再再而三地报复,但那是男人都会犯的错。我看在你是我儿子份儿上,不会容忍你第二次。”
梁淙没把梁云峰的话放在心上,狠话谁都会说,梁淙这辈子听得最多的就是一些人在他面前放狠话,听多了就知道实际上没什么用。
“你做了什么事自己清楚,别什么都往我身上扣。”梁淙说。
梁云峰见他不承认,但还是要说是梁溢不成熟搞出来的事,跟他没关系。
“没有谁不成熟,他的一切行为都在你的默许之下。”梁淙说:“不是一件事导致的后果。你也算求仁得仁,至少撑住了几年虚假繁荣,没少捞,不是么?”
*
周倾跟家里人说好了,梁淙来吃饭的时候,不要做出什么奇怪的行为。
大家都答应了。
她下班以后,又从一分厂开车去了梁淙家。现在的情况就是有点复杂,还有点尴尬。
几家欢喜几家愁,周倾当然心情不错,但梁淙就有点儿麻烦了,她也不好表现的幸灾乐祸。
她想着等会要不要安慰他,先去卸妆洗脸,顺便敷点清洁泥膜。她最近休息少,毛孔都粗大了。
原本信誓旦旦地说,要把自己的东西都拿走,一拍两散,现在又得重新拿出来用,真是打脸。好在梁淙没有让她太脸疼,已经帮她把东西放回去了。
敷着面膜,她又去衣帽间换了身家居服,连开门声都没听见。所以梁淙一进门就看到一个类似《千与千寻》无脸男形象的人从卧室出来。
“这什么造型?”
“你又不是没见过。”周倾和他同等力度翻白眼。
梁淙进门就去洗手了,“我不太习惯。”
周倾自顾地说:“我自己习惯就好了啊,不需要你习惯。”
他手指撇了下她脸上黏糊糊的东西,很嫌弃的样子,“亲起来太不方便。”
梁淙走过来抱住了她,避开她一言难尽的脸,侧头去亲她的耳朵。这个姿势有点儿累腰,周倾跳到他身上,腿別着他腰,两人一起“走”去沙发。
“你昨天早上怎么回事?睡完就跑了,以为我是你的抚慰玩具?”
“有事呗,别在乎这种细节。”
“什么事?”他竟穷追不舍地问。
周倾的表情明显不诚实,他说:“要让我知道你还有什么骗我,你完蛋了。”
周倾要怎么说她原本是想把梁溢那个狗东西的蛋给骟了的,但是现在也没有必要了,因为他的脑袋已经被骟了。
梁淙似乎也不是很关心,专心弄她,他对她的身体一直保持着巨大的兴趣,并且也很有开发能力。
不一会儿,周倾嘴唇哆嗦着踹他,一副什么东西掉出来的样子,就知道他进门洗手是图谋不轨。
两人不是刚开始谈恋爱,分分合合,几年的时间,按照道理来说算是“老夫老妻”的阶段了,应该过点清汤寡水的日子。但每天还是搞得干柴烈火,像刚接触性生活似的饥渴。
“咱们聊点有营养的东西吧。”周倾仰头看着天花板,有种餍足的撑感,再多就腻了。
梁淙手给她看,“这还不够有营养?”
周倾握住他的手压在自己怀里,跟他说自己这两天的见闻,她想了一下,“我觉得有人在推这件事,不会是什么更大的资方势力吧?”
梁淙一脸古怪地看着她。
“你知道内幕消息吗?跟我说说。”
“不知道。”
“你看起来好淡定,好像跟你没关系一样。”心里素质再强的人也不会如此是无动于衷,他简直漠然得出奇。
梁淙的手撑在她身侧,微微用力时手臂爆出青筋,他扶正她的下巴,亲了下她的嘴,“好吵,跟你没关系,这么八卦干什么?”
“时刻关注市场动向嘛,万一哪天冒出来个黑马,莫名其妙把我吞并了呢?”
“别浮夸了,这么简单,你以为演TVB?”动不动就恶意收购,吞并,一套又一套的台词。梁淙亲密无间地和她贴着,两个人叠着躺在沙发上,一起看天花板。
“是你吧?”周倾突然诈他一下。
“你再在家里讲这些废话,我就扇屁股了。”他不想骗周倾,但又实在懒得说。
她的嘴唇已经被吮得嫣红,像一颗熟透了的浆果。
“如果你的嘴闲不住,非要做点什么,”他在她耳边轻声说,“我可以给你安排个从来没做过的任务……”
洗完澡,周倾就在这住下了。
她在衣帽间里捣鼓了一会儿,包着干发帽出来,坐在床上跟梁淙说下周吃饭的事,“王姨刚刚发微信问我,你有没有忌口。”
梁淙靠在床头,曲着一条腿,说:“掌握我的过敏源,趁机弄死我是吗?我看过《双城记》。”
“我妈倒是有可能,王阿姨肯定没这个心思,她一心展现自己的技术。”
梁淙安静地看了她一会儿,捧着她的脸,问:“刷牙了吗?”
周倾眼珠子转了转,挺意味深长的,“怎么了,你觉得自己有毒?”
梁淙再次覆下来亲亲她的嘴唇,这是一个很直接的,没有炫技,也没有对抗,安静而长久的吻。吻到最后,周倾的心都软了。
“没有。”
“什么没有?”
“我没有忌口。”显然周倾肯定不会仔细观察他的生活习惯,他说:“什么都吃得下,你清楚的。”
第104章 台风……
chapter104
两人的花样多,周倾说都够去拍限制片了。
梁淙冷了会儿脸,随后释然地顺着她说:“你完全不觉得自己拉低平均水平。”
周倾的好胜心不止事业上,在床上心思更盛,“你觉得自己比我厉害吗?”
床又不是竞技场,一男一女连这个也要比?梁淙重新靠回床头,手一直抚着她的后背,想了想,评价道:“你胜在想法多,敢尝试。缺点是耐力不足,技
术也略逊一筹。”
周倾都听笑了,“比你的技术逊?”她没过脑子就把话从嘴头像炮仗一样丢出来了,随后想到更深一层,“该不会是拿我跟别人比吧,你是在心里比较吗?”
她的光裸后背给他带来视觉和触感的双重享受,后被炮仗瞬间击碎,颇具埋怨地说:“除了你,我还有谁?”
他的过去真是毫无故事性,周倾嘿嘿一笑,“你以为自己很好吗?”
梁淙很严肃地说:“一万小时法则。马尔科姆说,任何人通过一万小时的持续练习,就可以在某个领域从新手成为世界级专家。”
“一万小时,”周倾从嘿嘿笑变成放声大笑,挤眉弄眼地质疑:“是在这个地方用的吗?你持续练习这种事做什么?”
梁淙把她从自己身上抱开,“吃水不忘挖井人,我不努力,你哪来好的体验?”
周倾简直笑得停不下来,他可能不知道自己有种淡淡的幽默感。不可否认,和他做的时候从来没有没劲的时候,哪怕是angry的时候,也都爽得要死。
她曾经看过一个报道,是说女性群体,有超过70%的比例是没有体验过性|||||高||||潮的。周倾觉得不可思议,但这事儿就像钱,从小丰衣足食的人,是不懂缺钱滋味的。
周倾摸摸他的下巴,才到半夜就已经冒出了胡须茬,“真是要谢谢你的努力啦,才能让咱俩过上如此幸福的生活。”
梁淙担得起这声谢谢,她这个人的耐心经常差到,自己爽完就撅着屁股睡大觉去了。过了会儿,他又说:“不过,研究你这门课程并不需要花费我太多时间,几次经历就够了。”
呵呵,周倾失去了抗争的力气,心说我要是耐心像你说的这么少,我该去找个那种刚拆开套就结束的人,你也是吃太多不知足。
他们侧躺面对彼此,浅浅地接了个吻,周倾打哈欠,“大谈特谈性生活也显得我太不是正经人了吧,好了,我要睡觉,,明天还要上班。”
她卷着被子翻身睡到了床沿,很安静。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