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江沐霖
两人坐电梯下到一楼,出电梯的那一刻,恰好看见旁边电梯走出的一对俊男美女。
男的长得一张撕漫脸,皮肤很白,在陆承钧看来这就是一小白脸,偏偏站这小白脸旁边的正是温枝意。两人有说有笑,看起来关系好的不行。
这一刻,陆承钧只觉得浑身的血都是凉的。
温枝意将客人送上车后,便走回自己的车。她的车停在树边,只是她才刚走到车旁,就被人拽住,压在车门上。
她吓一跳,定睛看去才看出是陆承钧。
他扣住她的后脑勺,侧头压上去,温枝意睁着眼睛,清楚感觉到唇上的触感,本该是软的,但因某人太用力,她甚至觉得有些硬。
这一次,陆承钧明显没什么耐心,直接长驱直入,直把温枝意吻到窒息,他才肯放过她。
温枝意还在气头上,喘着气准备打他就听到他哑着声音说。
“温枝意,身份证带了吗?”
“啊?”
“去酒店,开房。”
“!”
第26章
时间线回到两天前的晚上,陆承钧被气走后,留下温枝意一个人出神的趴在沙发上,盯着那封合约发呆。
暖灯匀匀洒在她玲珑有致的身段,一张漂亮到挑不出缺点的小脸此刻正愁眉苦脸着。
虽然心里早有预料到陆承钧不会同意,可被他如此果决的拒绝,心里还是很难受。
老天真不公平,给她一个喜欢的男人,又不给她时间恋爱。
她知道陆承钧对自己有好感,正因如此,她才明目张胆的告诉他,她只想玩玩,别对她动真格。她不想死了还要背负一个情债。
说她没心没肺也好,说她渣女也罢,她从始至终只是不想再克制自己了。
人总是这样,似乎在知道自己命不久矣后,才会不为难自己。
她的模子哥还没睡到就没了。
真棘手。
温枝意烦躁地发出呜咽声,不停地拱着靠枕,回忆起不久之前,陆承钧把她圈在洗漱台上将她牢牢笼罩住的感觉,有悸动,也有情动,原来接吻上头后,真的会双腿发软。
她也说不出那种感觉,以前她觉得身边的那些喷着昂贵古龙水的男人很油腻,是一种厚重的工业香精的味道,初闻可能会觉得香,但闻久了会很疲惫。
但陆承钧不一样,他身上很干净,无论是他的衣服还是肌肤都很干净,是那种清爽凛冽的松木香,淡淡的烟草味糅杂在其中,并不浓,非要形容的话是一种安全感的味道。
这是陆承钧给她的安全感,让人念念不忘。
温枝意想到这,忽然安静下来,翻身倒在沙发上躺平。
可如今整个客厅只剩下空调的冷气,这种前后差异让温枝意很不好受。
她委屈地瞪着吊灯,视线逐渐模糊。
第二天被保姆叫醒的时候,发现自己就这么睡在沙发上,睡了一晚上。她迷迷糊糊走去浴室,看见镜子的那一刻,整个人都不好了。
眼线晕开,睫毛还卷成苍蝇腿样,粉底液还有几道痕迹明显的泪痕,口红更是晕染得不能直视。
她快速卸了妆,敷上厚厚一层精华液,最后贴上面膜才肯从浴室里出来。
躺在床上,整个人委屈又憋屈,她那么敏感的一个人居然在沙发上睡了一晚上。
肯定是病情又加重了。
这么想着,温枝意仿佛能感受到肩颈发出一股疼痛,散布全身。
卧室一片寂静,窗纱遮住刺眼的阳光,床上的手机时不时亮起。
那是狐朋狗友叫她出去玩的邀请。
温枝意没心情理他们,一整天都把自己关卧室里。
晚上夏之晴来找她时,她正在沙发上打游戏。
夏之晴跑过来摘掉她的蓝牙耳机:“露茜生日请你,你怎么不去?”
温枝意偏过头,轻哼一声:“她是不是真心请我的,我能不知道?我要是去了,又得把她风头压下去,她又得追我屁股后面发疯。”
夏之晴轻啧一声,瞥见她的脖子,蹙眉道:“你脖子怎么了?”
温枝意后知后觉,下意识遮住:“过敏。”
夏之晴摸着下巴,一动不动的盯着温枝意,眼眸微眯:“不对,这形状...就是男人嘬出来的!”
温枝意吓得直接丢了平板捂住夏之晴的嘴巴。
夏之晴眨了眨眼:“还真是被种草莓了!”
温枝意重新拿起平板,轻哼了几声,算是默认。
“啧。”夏之晴着急,光是看她脖子上的印迹就知道这两人肯定经历过一场激烈的成人交流:“是不是陆承钧亲的?你俩睡一起了?”
温枝意如实回:“没有。”
夏之晴瞪眼,脱口而出:“都亲成这样了,还没睡...”顿了顿,她话锋一转:“该不会是陆承钧对你霸王硬上弓?”
温枝意翻了个白眼:“万一是我对他霸王硬上弓呢?”
夏之晴一脸不可置信,将她从上到下瞄了一遍,重点落在她胸口处:“不可能吧,还能有男人顶得住你的‘攻击’?”
温枝意诚恳道:“是啊。陆承钧油盐不进,我也没办法。”
夏之晴一脸鄙视:“不是吧,他是脑子坏了吗,定力这么好。”
温枝意把平板一扔,往沙发背上一靠,眼睛看着天花板感慨:“他跟我不是一路人,他想给的,我给不了。”
夏之晴瞬间来了精神:“你不会直接跟他说要包养他吧?”
温枝意面不改色,有些出神:“他要跟我走心,我只想走肾,他不同意。”
夏之晴叹气:“算了,要不换个人吧。男人多的是。”
温枝意瓮声瓮气:“可是,我真的好钟意他啊!”
夏之晴摸了摸温枝意的额头:“我看你是病了,得了想男人的病。”
温枝意拍掉夏之晴的手:“你之前想林佑宸的时候可比我夸张多了。”
夏之晴被戳到痛处,很是烦躁:“我那不一样,我喜欢的林佑宸是经过我有趣的灵魂美化过的林佑宸,跟现实里的林佑宸可不是一个人。我认识他都多少年了,这其中有四五年还是我的单相思,又接触不到他...哪像你,你跟陆承钧才认识几天,你俩还经常见面,你都病得不轻。你不是有病就是中邪了!”
温枝意被夏之晴机关枪似的话吵得眼睛疼,她闭了闭眼:“是啊,我中邪了,病入膏肓,命不久矣了!”
夏之晴见她不像是说气话,蹙了蹙眉:“你这样不行,明天跟我去普陀寺拜拜吧!”
温枝意
不说话。
夏之晴在一旁嘚吧嘚吧:“我跟你说,你别不信。上次要不是你提醒我,林佑宸克我。我都不知道我该有多大的损失。之前有个业内天才把画寄到我们画廊拍卖。昨天那副画被人300万拍下!那副画当时差点被林佑宸他们毁了!这男人不是克我财,还能克我啥!有些男人不适合我们,克财还克命,你也别掉以轻心!”
温枝意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当初胡说八道的一句话,回旋镖这么快就回到自己身边。她不想去,但夏之晴就跟打了鸡血似的,第二天一早非把她抓起来驱车去了二十公里外的普陀寺拜拜!
但不得不说来了寺庙后,温枝意心情好多了。这座寺庙就在半山腰,很是清净,如果是早上五六点钟来,还能看见云山雾绕的仙境般景色。
不过,温枝意她们到的时候,并不算清净,上香的人很多,更像是旅游景区,大隐隐于市,要清净省心,就自己得空!
夏之晴虔诚上完香:“走吧,我带你去见见大师!”
温枝意:“....”
夏之晴见她不信,撇嘴道:“你别不信,那大师算到我之前被情所困,还算到林佑宸克我财!”
温枝意翻了个白眼:“像你这个年纪的女人去算命,无非就两个目的,一个是问感情,一个就是问事业。你这一身穿着全身上下价值大几万,就连脖子上的项链都是钻石,是个人都知道你事业没问题!剩下的不就是问感情了?”
夏之晴不听她啰嗦,拉着她就往寺庙侧门去:“你去了就知道,大师不骗人!”
温枝意以为夏之晴要带她见的人肯定是仙风道骨般的老头。
结果,到了目的地后,就看到一个大腹便便,剃着光头的大叔穿着皮夹克和睡裤正在给一个长相帅气的撕漫男算命。
这样极其反差的一个人给人算命,温枝意倒是很好奇,便站在半米远观察。
然后她就听到撕漫男激动的说:“大师,你算的真准。我原先的职业就是一名肿瘤科的医生!”
温枝意神情古怪的瞅了眼撕漫男的头发,嗯,头发浓密,看起来医术还有很大的进步空间!
大师一脸高深莫测:“你很快会遇到你的贵人,解决你目前的困境。你可以放心转行了!”
撕漫男:“大师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温枝意一脸无语,这大叔,随随便便就让人家丢掉医生这个铁饭碗转行,这不是害人家嘛。
等撕漫男走后,夏之晴拉着温枝意上前,客客气气跟人大师聊。
谁知那大师只瞥了眼温枝意就说:“老夫累了,今天就算到这了。你们还想算,就在微信里跟我助理提前预约。”
说完,对方直接挥挥衣袖直接走人。
温枝意:“你确定对方不是骗子?”
夏之晴脸都急红了:“不是啊,很多人找他算过啊,想要预约一次可难了!”
温枝意笑了:“他就这么一句话让人家医生丢掉铁饭碗,算哪门子大师。”
夏之晴道:“你不懂,大师有大师自己的道理。”
温枝意不敢苟同,那个医生也真是的,都能当医生的人了,曾经也肯定是学霸中的学神,怎么还被人家几句话就给骗了,还遇到贵人,哪有那么好的事,一转行就遇到贵人!
温枝意离开普陀寺时还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第二天上午,她去了趟公司准备去总裁办找温婳意,很不巧的是,电梯中途遇到了个捧着一堆文件的员工。
对方应该是个实习生,手忙脚乱的,为了赶上电梯几乎是跑着挤进来,却不想手里的文件掉一地。
对方认出温枝意的身份,她跟温婳意长得很像一看就是亲姐妹的那种,公司里很多人都知道她的身份。实习生也吓坏了,一直鞠躬道歉。
温枝意不是个苛刻的人,也没说什么,蹲下帮对方捡文件,这些文件很像简历,但应该是类似项目介绍的东西。
华甄集团每年都会投资一些初创企业或者个人,这些类似于企业孵化,广撒网,但凡有一个项目挣钱了,就是一本万利的回报。
温枝意是知道这个项目的,这还是当初她妈周秀甄推出来的项目。
只是在捡到其中一份文件时,温枝意怔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