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颗仔姜
或许本来的目标是他才对。
有人在其中借刀杀人。
周从谨脸色渐渐凝重,“不管是不是你都不准再轻举妄动,真以为你这条命够你这样折腾?”
谈屿臣点了点头,漫不经心道。
“知道,我现在可是有媳妇的人,惜命着呢。”
周从谨沉默了会。
“认真的?”
“比真金还真。”
窗外阳光正好,她等得无聊了坐在边上荡秋千,谈屿臣只瞧了一眼眉眼就融化了。
周从谨道:“你阿婆估计不会同意。”
老太太给谈屿臣挑的联姻对象不在少数,里面可没有一家姓孟的。
谈屿臣眉眼恣意,根本不咋慌,“当年您都能死缠烂打那么年追上我妈,一脉相传我能连这点觉悟都没有?”
周家家道中落,按理是永远够不上谈家的。
但两人相识太早,加上周从谨锲而不舍这么多年,得老爷子赏识,才最终让他改了口。
他说完两指一挥就要下楼,周从谨问:“你喜欢她什么?”
谈屿臣停下脚步,根本没怎么思索。
“因为她,我觉得自己是个还有药可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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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路上,他不显山不露水,半点不说刚才在房子里聊了什么。
孟九轶连着偷觑他好几眼,脖子突然被人拎大鹅似得捞过去,谈屿臣低眸垂视着她。
“看什么,看我包里有没有塞支票。”
他阴阳怪气得很明显,孟九轶趴在他胸口,不怕死地“嗯”了声。
谈屿臣装模作样道:“老周呢倒是提了这个问题,也聊到了关于钱的字眼。”
孟九轶眼瞳忽然睁大,该不会真要给钱吧。
他慢条斯理续上话,“他说要分开也不是不行,但你得支付我十个亿。”
???
孟九轶懵了,“凭什么是我给钱?”
谈屿臣道:“你占有我鲜嫩的肉体只享受不出力的,总得支付点折旧费吧?”
“那也用不着十个亿吧。”
“我还给你打折了。”
他厚颜无耻道,“老周本来想找你要百亿的。”
孟九轶气得掐上他脖子,后车座里两人忽然打闹了起来,谈屿臣笑着将她压在身下,她脖子后面上还带着红印,他眼瞳慢慢暗了,在上面咬了口。
“去我那 ?”
海滨别墅风景更好,也更方便让他折腾,他就喜欢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地欺负她。
孟九轶踢了下腿表达反抗,“不要!我要回院子。”
里面还有她种的一院子花,周婷这两天不在需要人浇水,而且整租一年也很贵的,殊不知早就被谈屿臣买下来了。
四合院周遭有专门的保安巡逻,哪怕外墙并未封死,依然不用担心安全问题。
然而推开西厢房的门,谈屿臣就察觉出古怪。
缠绕在门上的细丝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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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
第198章 怕吗?
细细的银丝缠绕在木栓门上,只要不是外力推开,风吹根本不会有丝毫影响。
谈屿臣去检查其他几个门,皆是如此。
“怎么了?”
孟九轶见他神色凝重,哪还有刚才的半丝不正经。
谈屿臣问:“周婷回来过?”
“没有。”
孟九轶和她约定过,只要报复完一个目标,她就得出去走走。
去看看山,听听海,感受自然顽强生长的痕迹。
如果一个人脑子里面只有报仇,会毁掉她的,孟九轶不想看到她这样。
她要进去被谈屿臣拦住了,先让她在庭院待着。
他挨个把屋子检查完,房内整洁,一丝不苟。
但储物柜的门扣是玉石古董,常年使用内栓已经被扣出凹槽。离开前谈屿臣特地把缺损的地方挨近连接处,如今已经易位。
说明有人翻过了。
“有人来过是不是?”孟九轶在身后突然开口。
谈屿臣扭头看她,房内灯光没开,半暗里只有彼此的脸。
其实不愿让她知道,但她太敏锐了。
孟九轶指指包上的拉链,“我拉上包包的习惯一般是停留在第四个拉扣,现在全部都拉得死死的。”
不止一个,是全部。
有人趁她出国这段时间,把屋子翻了个底朝天,如果是偷盗,不会特地还原。
除非不想打草惊蛇。
霎时,一股寒颤沿着孟九轶的背脊爬上来,浑身顿时发毛。
肩膀突然被人揽了过去,他胸膛的热度足以驱散她后背的僵冷。
谈屿臣低眸看着她,“髙弦月的遗物在哪?”
孟九轶突然望向他:“是不是因为髙弦月——”
两人几乎出口。
见髙弦月最后一面她将自己的身后事交托给了孟九轶,孟九轶不是那种仇能将恩报的人,不可能为她去奔走。谁曾想髙弦月早已经预料到自己的结局,提前将一应需求全部列清单寄过来。
彼此对视的那眼像是能洞悉对方的心思,孟九轶道。
“她的那些东西,我让许衍之帮忙处理了。”
谈屿臣“嗯”了声,“当初你和她在山上说了什么?”
“没说什么。”
脸蛋被捧了起来,谈屿臣让她看着他,“每句话,事无巨细都讲给我听。”
男人退却那股吊儿郎当,威压就很明显,孟九轶被他的郑重感染。
说什么了,如今那些话依旧清晰回荡在孟九轶耳边。
她眼神有些恍惚,“她当时聊了好多,我以为她是在感叹人生,所以没有多想,现在却觉得有些话像是在告诉我什么。”
“她说曾经遇到位年逾四旬的男人,身份地位都很崇高,他对待她不像以往那些人那般,给与她尊重还帮她补习,直到后来她才知道任何付出都要求回报。”
“我问她是不是许云乾,她当时其实没有回答,我却默认了。”
如果不是那又是谁?
要求什么回报,要髙弦月弄死她吗?
当初孟九轶只当做她是想倾诉,加之报复心切,所以未曾去细想她话里还有其他意思。
四十多.....
谈屿臣眼皮垂落,眸色像是河底的岩石,深不可测。
按照当时髙弦月的年纪,那么这个男人如今该是五荀过,位高权重。
比起十来岁的小姑娘,他才更有能力在背后主导——
让髙弦月当弓,朱利建做剑,这个人自始至终却隐匿在背后连面都不曾露过。
她垂着脸,说完就有些沉默,谈屿臣抱她到石墩,阳光密密麻麻铺下来,刚才子房间里后背发冷的感觉顿时消了不少。
谈屿臣问:“仔细想想有没有得罪过谁?”
她前二十多年的社交窄之又窄,大半都在学校度过,除了髙弦月她根本想不起和任何人结过仇,更何况是这么有身份的男人。
“....没有。”
孟九轶忍不住道,“如果不是因为年龄不对,我都快以为那个人是你了。”
本来嘛,她因为偷拍将他得罪得死死的,他如果想要这样对付她,轻而易举。
谈屿臣揪了揪她的脸蛋,懒声道。
“我真要报复你需要这么大费周折,揍你一顿够够的。”
孟九轶牵了下唇,胸口压着石头闷闷的。
拆礼物时一层一层的包装纸能让人叠加快乐,期待着里面到底装的什么。可报仇不会,她大半生的汲汲为营,到头来却告诉她背后还有其他人,目的和身份她竟然一无所知。
谈屿臣抬起她的下巴,深深看着她。
“怕吗?”
孟九轶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