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木羽愿
海天相接,金黄的沙滩上,海浪滚滚,只有一处遮阳伞立在那里。
只看见一个年轻女人坐在沙滩椅上,身上披了件男式衬衫,黑发披散着,手里捧着什么在看,专注又认真的模样。
男人坐在一旁的躺椅上,任由她纤细白皙的小腿搭在他膝上,用毛巾给她擦拭那只粘了沙子的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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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时分,书房里的议事还在继续。
男人推门出来,打算去把飞机上的文件取回,刚走下楼梯,就听见一道轻柔悦耳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邵应。”
西装革履的男人蓦然停下脚步,顿了片刻,他才回头看去。
女人站在楼
梯上,柔顺黑亮的长发用发夹半扎了起来,裙摆微微垂落在地板上,白净的脸,在阳光下好像能看清细小的绒毛。
她和之前一样,明明五官看起来没什么变化,但又好像有了变化。
顾袅又下了台阶,走近他,抿了抿唇,试探地小声问:“你知道我的护照在哪吗?”
闻言,邵应不动声色收回视线,眼底快速划过什么,神色依然淡漠。
静了片刻,就在顾袅以为他不会回答时,他却开了口,嗓音低沉:“在他那里。”
顾袅毫不意外他的回答,她的其他东西都被送了过来,除了证件。
男人没再说话,抬脚经过她身侧时,顾袅听见他的声音低不可闻。
“书房保险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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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渐深,海面起了风,天空被落日渲染成了梦幻的蓝紫色。
下午邵应离开前给了顾袅一丝希望,她的护照应该就在这里的书房,比她想象的要容易很多,她可以半夜趁着他睡着的时候去找。
只是他睡觉的时候也很警觉,如果不借助什么外力,她一动恐怕就会惊醒他。
这里也不可能被她找到安眠药之类的东西,顾袅思来想去,从负一层的酒柜里挑了一瓶威士忌,瓶身上印的是1926,她不知道年份久的酒会不会更容易让人醉。
先想办法让他多喝点酒,睡得熟一些,她再偷偷去书房找护照,这就是她今晚的计划。
顾袅拿了只杯子,加了几块冰进去,听见一旁的手机震动,点开丁舒甜发来的语音,却不小心摁成了免提。
女人激动的声音立刻回荡在四周:“刚收到剧组消息,男主角定了,是程赫,程赫哎!!你要和程赫拍亲密戏了!”
如雷贯耳的音量把她吓了一跳,忙不迭熄灭了屏幕。
顾袅是知道程赫这个人的,一线男演员,之前还被网友评为内娱最帅男明星,实力和流量并存,用丁舒甜的话来形容,就是帅得很客观。
但她无感,她又不是女一号,和男主角的亲密戏好像也只有那么一场而已,大概率也会用替身。
她放下手机,满脑子想的还是怎么能让他多喝下点酒,最好晕过去,别再做昨天的事。
总不能每天晚上都做吧?又不是铁人,总得休息的。
就在她出神间,忽然看见对面玻璃酒柜上倒映出的人影,心头猛跳了下。
下午来人之后他就换了衬衫西裤,斯文矜贵的精英模样,那双狭长的眼眸正盯着她看,手里还拿着一个盒子。
顾袅被他盯得一阵发虚,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来的,只能强装镇定。
她把刚倒出来的那杯酒推到他面前,咽了咽喉咙,试探问:“你...喝吗?”
视线打量着她,一眼看出她的紧张,显然不太正常。
男人不动声色收回目光,拎起杯子晃了晃,薄唇有些弧度:“又下药了?”
顾袅神色一僵。
他当然知道这里翻遍天了也不可能找到什么药,逗她而已。
还没等她说话,顾袅就看着他拿起那杯酒,锋利喉结上下滑动,一饮而尽。
表情连半分变化都没有,甚至连眉都没皱一下。
见状,顾袅心里瞬间有些忐忑,她是不是拿错酒了,还是假酒。
男人曲指,敲了敲桌上的盒子,又拿起酒瓶倒了一杯。
“打开看看。”
是下午邵应一起带过来的,看着像是首饰盒,顾袅没有多想,听他的话打开了。
镶嵌在中间的是一颗梨形的祖母绿,周围点缀了细碎钻石,像夜空星辰一般错落有致的排列,设计十分灵动巧妙。
连接下去的是一条铂金链,躺在暗色绒布上,更显得璀璨异常,难得美得她呼吸一滞。
第一眼,她以为是项链。
可仔细看了看,又好像有些奇怪,那条链子很长,两端悬挂着的是...
两枚精致小巧的银质夹子。
顾袅瞳孔一缩,终于明白过来,这哪里是什么首饰?
她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又猛然回忆起昨晚那种身体完全不由自己控制的恐怖感觉,浑身都绷紧了。
刚转身想跑,就被男人先一步从背后揽住。
地方就这么大,她能跑哪去。
她身上还有昨晚留下的印记,腰一只手就握得住,又细又软,但任由怎样变换弯曲也折不断,他试过。
顾宴朝捏住她的下巴吻下去,把刚喝下去的酒液渡到了她口中,还有被咬碎的冰块一同送了进来。
辛辣的味道太过刺激,混合着冰块的凉意,刺激得她瑟缩了下。
男人灼热的气息扑在耳蜗,酥酥麻麻,嗓音喑哑低沉,莫名蛊惑撩人,让她心尖一颤。
“你自己挑的,你不尝尝?”
顾袅被呛了下,咳嗽起来,纤瘦的肩膀一抖一抖,白皙的脸蛋也涨红了。
淡黄色的液体顺着她的唇角流淌下去,洇湿了衣料,白色布料变得若隐若现,看得男人眸色一暗。
一千多万一瓶的酒,被她这么浪费。
她回去拍几部戏还不够买手里这瓶酒。
昨晚的欢愉尚且还够压住此刻的火气,他耐着性子,用指腹把她唇边的酒液随意擦去,漫不经心的语调问。
“要跟谁拍亲密戏?”
“怎么拍,教教我。”
第36章
客厅一楼放着一架斯坦威,灯光没开,仅有窗外大片莹白的月光洒进来,照亮里面的情形。
钢琴漆黑光亮的面板上倒映出两道身影,男人坐着琴凳上,背面看上去衣着完整,顾袅则是被他抱着跨坐在他腿上,后背朝着他,面朝着钢琴,身上松松垮垮套着他的黑衬衫,香肩半露。
他又继续刚才的话题不依不饶追问:“刚才还没说,亲密戏怎么拍?”
顾袅咬紧唇瓣,“会...会用替身的...”
声音被他撞得断断续续,身上挂着的链条一晃一晃的,仿佛有满天星辰坠落,那颗翠绿的钻石衬得她肤色更白,美得惊心动魄。
听见她的回答,顾宴朝才微微收了力道,眉眼间的沉郁散了几分。
要是最后没用替身,她应该能想到后果会是怎样。
她不受控制地伸出手去抓他的腕间,语气像娇嗔:“疼....快摘掉。”
凹凸不平的,冷冰冰的银质金属触感,也被她的体温传染得烫了起来,每分每秒都在折磨脆弱的神经。
男人胸腔里溢出一声低笑,连带着震动到她后背,“娇气。”
其实下面也能夹,只是怕她受不了。
牵制着她的力道终于松了,还没等她来得及喘息,他又突然向上掂她一下,深而有力。
她措不及防呜咽出声,仿佛有一种灵魂也被贯穿的错觉,大脑划过刹那的空白,像是有烟花瞬间炸开。
给了她片刻缓冲的时间,他用掌心轻轻安抚她有些抽搐痉挛的小腹,又命令。
“弹。”
怎么能做出这么羞耻的事,就没他这样欺负人的。
纤细的手指一颤一颤,在他的威逼下,交替去摁下琴键。
“以前不是弹得很好,还敢弹给别人听。”
她就穿着一条白裙子坐在那,黑色长发盘了起来,露出的天鹅颈修长,几缕碎发垂在脸侧,勾勒出精致小巧的脸蛋,纤纤长指在琴键上灵活飞舞着。
细细的眉眼,干净出尘,稚嫩又青涩的模样。
多少人根本顾不上吃饭,目光都落在她身上。
他多想进去把那群人的眼睛挖出来。
早在秦家那会儿他就偷看过她练琴,坐姿端庄又笔直,真像公主似的,谁也配不上。
她越干净的样子,烙印在他心里,越能勾起男人骨子里低劣的摧毁欲。
手指勾缠住她的发丝,他遏制不住微微用力,指腹又在她颈侧掐出了淡淡的红印,哑声问。
“知道我上次看见你坐在那弹琴想的是什么吗?”
顾宴朝低下头,咬住她白嫩的耳尖,手探下去,故意拧了一下,激起她瑟缩不已,在他怀里抖得更厉害。
“想干.你。”
那时候他就在想,他应该把她关起来,关到谁也看不到的地方,不管是弹琴也好,跳舞也罢,都只能给他一个人看。
蹉跎这么多年才实现。
顾袅真的受不了听他说这种粗话,尤其是穿着衬衫西裤斯□□履的时候,每次都烧得她浑身发烫。
他喝了酒非但不会醉,反而比昨晚更勃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