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嘉织
看到热搜后,徐召臣着急忙慌地给女儿打电话,听筒里面传来的,永远都是关机的提醒。
无奈之下,他只好联系了徐淼淼的经纪人——阿泰。
“阿泰,淼淼现在怎么样啊,在哪儿?”
阿泰:“伯父好,淼淼在酒店房间呢,我们真个经纪公司的公关团队都在,她现在不敢出门半步,酒店外面已经堆满了记者和粉丝。”
徐召臣心急如焚,“那我能见她一面吗,她现在好不好,我和她妈妈实在担心死了。”
阿泰无奈答应了。
徐召臣和陈芳舒乔装打扮了一番,在工作人员的带领下进入到了徐淼淼的房间。
看见爸妈来了,徐淼淼哇地一声哭了出来,奔向父母的怀抱。
“爸爸,妈妈,我好惨,什么都没了,电影也不让我拍了,代言也没有了,什么都没了.....”
徐淼淼哭得眼睛红肿,都有点神志不清了。
陈芳舒心疼地把女儿抱了起来,“乖乖,别哭了,没什么大不小了,以后还会有的啊,还会有的。”
徐召臣坐在一边的沙发上默默抽烟。
这时,阿泰走了过来。
“伯父,我觉得这件事有些蹊跷,不知道您或者淼淼,最近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
陈芳舒听到这句话,气就不打一处来,“还能是谁,一定是徐笙那丫头找人干的,我就说嘛,别看她长得柔柔弱弱的一副白莲花的样子,根本就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徐召臣着急制止了她,“别瞎说,你有什么证件吗,听阿泰说完。”
阿泰将自己的猜测全部说了出来。
自从电影开拍,先是郑于莫名其妙被人打了一顿,鼻青脸肿,肋骨断了三根,现在还在医院躺着,接着就是徐淼淼被爆黑料。
两件事一齐冲上热搜,并且花多少钱都压不下来。
所以,阿泰怀疑,幕后有重量级人物在操纵。
徐召臣根本不会去怀疑徐笙,她一个刚毕业的学生,根本没有这个能力,就算是做,也只能是季宴礼做的。
徐召臣来到床边,看着哭得神志不清地女儿,“淼淼,最近你有跟徐笙联系吗,你没有刁难她吧?”
“徐笙?是你的舞替徐笙吗?”阿泰惊诧地问。
徐淼淼还没说话,徐召臣立刻站起了身,“什么舞替?什么意思?”
阿泰:“这部戏女主角是一个舞蹈家,章雷导演就找了一个桃李杯古典舞大赛的冠军来做淼淼的舞替,那个女孩身形跟淼淼差不多,名字就是叫徐笙。”
还真是冤家路窄啊。
徐召臣下意识反应,坏了。
两个人在一个剧组里拍戏,淼淼的性格她是知道的,肯定是明里暗里的给徐笙不痛快受,就算徐笙是个好说话的,季宴礼可不是个能忍气吞声的主儿。
徐召臣知道在徐淼淼这里是问不出来实话的,只好把阿泰叫到了门外。
“阿泰,你跟我说实话,这几天,淼淼和徐笙有没有发生矛盾?还有,徐笙在这里拍戏,她老公季宴礼来过吗?”
阿泰回忆了一下,仿佛那几天是听徐淼淼的助理八卦过一句,说有个开劳斯莱斯的大老板直接把车开到了影棚里,连导演见了他都毕恭毕敬的。
阿泰跟助理求证了一下,确实是季宴礼,助理还把那天徐淼淼和郑于一起刁难徐笙的事一并说了。
听到这里,徐召臣全明白了。
徐淼淼这回真的玩大了,惹谁不好,偏偏惹到活阎王了。
再次回到房间,徐淼淼还是躺在床上嘤嘤哭泣。
陈芳舒跟徐召臣横眉冷对,“抽抽抽,就知道抽,你倒是想个办法啊。”
徐召臣心里也不好受,声调也高了许多,“想什么办法想办法,刚才阿泰说了,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花钱撤热搜,对面是盛和集团的季宴礼,你能有多少钱跟他对抗?”
“季宴礼不是你的女婿吗,你去求你的好女儿徐笙啊?”
徐召臣:“你疯了吗,集团还等着人家季宴礼给融资呢,眼看着有点眉目了,现在又闹这一出,我还有什么脸再去求人家?行了,正好没戏拍了,以后也别拍了,赶紧给她介绍个对象,嫁人算了,省得整天给我招惹是非。”
徐召臣怒了,这么多年来,第一次。
陈芳舒张着嘴巴震惊地看着他,徐淼淼也吓得停止了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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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面地点是季宴礼选的,是四环外的一家茶馆,环境清幽,很受文人雅士的喜爱。
徐召臣是自己开车过去的,还带了两瓶珍藏许久的好酒。
虽然自己是长辈,奈何现在是他有求于人,也只好拉下面子乞求自己这位大佬女婿。
季宴礼早到了一会儿,叫了一壶绿茶,还没入口,就看见徐召臣拎着一只红色的礼盒走了进来。
他穿了一件灰色的中式风格的马褂,很休闲的装扮,鬓边隐约有花白的痕迹。
在跟徐笙结婚之前,季宴礼也就见过徐召臣一两次,并不是很熟,印象中的这位徐总是跟自己父亲差不多的风流人物,不曾想短短一年,竟老成这样。
“坐吧,徐总。”季宴礼抬手示意,并没有起身。
徐召臣一脸恭维的笑,“好好好,宴礼啊,这两瓶酒我珍藏了快二十年了,你尝尝看,别嫌弃。”
季宴礼看了一眼包装,是茅台的典藏版,确实价值不菲。
看在徐笙的面子上,季宴礼没有拒绝。
他拿起桌上的白瓷茶壶,给徐召臣倒了一杯,并做了个请的手势。
徐召臣有些受宠若惊地双手接过,喝了下去。
季宴礼:“徐总,今天叫你过来,是想商议一下贵公司目前的情况,看在我太太的面子上,我不会放手不管,但是......”
季宴礼口气顿了一下。
听到这个“但是”坐在对面的徐召臣已经起了一身冷汗。
“你以后不要再拿这件事去纠缠我太太,公司的事情,你可以找我的助理路珂,也可以直接找我。”
“笙笙她最近很忙,而且,她也不想见到你。”
“好好好,我知道了,我不会再去纠缠小笙。”徐召臣忙不迭地答应。
“季总,我实在没脸再去见小笙,我想请你帮我跟她说声对不起,前段时间,淼淼在剧组故意刁难她,淼淼太不懂事了,她也得到了应用的教训。”
季宴礼既然肯约徐召臣出来,就说明他并没有把他和徐淼淼混为一谈。
男人轻抬茶杯,抿了一口热茶,嘴角荡起一抹不易察觉地微笑,“徐总,她是她,你是你,这一点我还是分得清的,至于道歉嘛,我看不必了,不打扰就是你对徐笙最大的歉意了。”
徐召臣唯唯诺诺地点头,“好,好。”
季宴礼从手边的文件袋里拿出来一叠资料,推到徐召臣那边。
“这是我找的一家资产评估公司的资质,你看一下,找个人对接一下,不管是注资还是收购,一切等有了评估结果之后再说。”
二人的会面时间很短,但是徐召臣看到了季宴礼的诚意,从此之后,他说到做到,果真没有再去纠缠徐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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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徐笙到歌舞剧院入职还有三天的时间,她打算趁这个空档回老家临川一趟。
最近自己身上发生了太多的事情,她也好久没有见到父母了,确切的说,应该是养父母。
季宴礼公司事情太多,抽不开身,他安排小路帮她订了机票,要买了很多礼物,并答应下一次一定陪她回家看爸妈。
徐笙长大的地方,是在临川市下面的小镇,下了飞机还有再坐两个小时的大巴。
季宴礼怕她舟车劳顿,提前在临川帮她找好了司机。
养父徐伯山的小超市就开在巷子口,起了个名字叫——悦悦超市,用的是徐笙的小名,就是这样一间20平米都不到的小店,撑起了一家三口的日常开销。
悦悦是徐伯山夫妇给徐笙起的小名,他们没什么文化,只是希望徐笙活在世上可以每天开心喜悦。
只是徐召臣早就给徐笙起好了名字,这个小名也就只有一家三口知道。
巷子口的紫薇花开得正盛,三五个老人坐在小店门口乘凉。
有位大叔来挑西瓜,徐伯山正在帮他上称。
徐伯山已经六十五岁,穿着一件浅色的开襟大褂,头发已经花白。
“哎,老李,一共是五块六,你给五块就好啦。”
顾客接过西瓜,高高兴兴地扫码付了钱。
徐笙站在马路对面看着,忍不住嘴角上扬。
等她年老的时候,不知道可不可以跟季宴礼在这小镇一隅开个小店,过着云淡风轻的日子。
看了一会儿,徐笙拎起季宴礼给父母买好的礼物,笑着走上前去,喊了一声,“爸。”
徐伯山抬头,看到了大半年没见的女儿,眼睛不由得湿润起来。
“哎。”
“悦悦回来啦,快来,你妈在家呢,我们回家。”
徐伯山接过徐笙手里的东西,张罗着就去关店。
坐在店门口乘凉的大叔大婶们,看见徐笙手里拎得满满的高级礼盒,不免露出艳羡的目光。
“哎呀,老徐,闺女回来了,店都不要开了呀,啧啧啧,有小棉袄就是不一样哈。”
徐伯山笑着回应,“对呀对呀,不开了,不开了,回家。”
徐笙的家就在巷子里面,四间平房还带着一个小院。
小院里种满了各种花卉还有应季蔬菜,最引人注目的,还是墙角开得正茂的茉莉花,一片生机勃勃的景象。
还没走到家门口,徐伯山就等不及吆喝起来。
“素梅啊,快出来,你看谁回来啦?”
刚踏进院门,就看见竹帘门被人推开,扎着发髻,穿着一身清凉衣衫的母亲从里面走了出来。
“谁回来啦,你这么大声吆喝。”
“哎哟,是我们宝贝闺女回来了啊。”
王素梅一把把徐笙抱在了怀里,心肝宝贝地喊了起来,“怎么说回来就回来了,也不提前打个电话,我跟你爸什么菜都没买,你这个孩子,真是的。”
王素梅嘴里虽然抱怨着,但脸上喜悦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