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绒亦
温曦填饱肚子,绕过客厅站在卧室门口看向大床上的男人。
他兴许是真的太困了,皮鞋也没脱,斜着躺在床上就睡着了。
她走过去,两只手将他的皮鞋脱掉,将他的小腿放到床上,她半蹲在床边,安安静静看了一会睡着后的男人。
他这两天兴许真的太累了,胡须都长出了一点,在下巴上冒着一点点头,温曦伸手轻轻摸了摸,扭头去看江即白的行李箱在哪,她想找一下他有没有带剃须刀,但还没起身,摸着男人下巴的手被抓住了,她轻“诶”一声,人就被抱到了床上。
江即白侧过身搂着她,没有说话也没有睁开眼,温曦没动了,她被男人搂着后背,面前是他露出一点点胡须的下巴,她轻轻仰头亲了亲男人的下巴,又仰了仰头亲了亲男人的薄唇。
他闭着眼,困倦至极的声,“温曦,不要又趁我睡着不知所踪。”
“对不起,江即白,我不会再让你担心了。”她说着伸出小手用力抱着男人的窄腰,把脸依赖性地紧紧埋进男人的怀里。
两人一起睡了长长一觉。
温曦先醒,因为有人在敲房门。
她看了眼窗外,已经是早上了,她轻手轻脚从江即白怀里离开,走去卧室去开门。
门外是酒店的工作人员,她手上拿着温曦被抢走的身份证和护照,她双手递上来,用英文道:“楼下有位女士让我交给您,请收好。”
温曦一脸惊奇地收下,关上门回了房间,她路过客厅进了卧室,发现江即白也醒了。
他坐在床侧,一条长腿搭在床上,一条随意支在地毯上,他伸手揉着眉心,像是并没睡好。
“你怎么醒了?”温曦问他。
“发现某人又在轻手轻脚地离开,怕一转眼又找不见人。”男人语气淡淡。
“……”理亏的温曦立即小跑过去,她扑过去抱住江即白的肩膀,把男人重新压回床上,她低头捧着男人的脸,不停地亲吻他的眼睛鼻尖,语气清软,“我让你抱着再睡会。”
“温曦,你乖起来真的很乖。”江即白平躺着伸手捏住少女的下巴,制止了她的亲吻,“凶起来的时候跟野猫一样,都近不了身的。”
“以后不会再对你凶了,江即白,你别记仇好不好。”温曦低头看着男人说道。
“手里拿的什么?”江即白问她。
一提到这,温曦立即坐起来了,她坐在男人大腿上,把手上的证件递给江即白,“居然找到了,还不是警察找的。好神奇。”
江即白想到什么,捞过睡觉之前丢到床头柜上的手机,他看了眼,有谭檀的新消息。
谭檀:【你女朋友的证件在垃圾桶里找到了,但手机钱包还有背包都没了。】
温曦还在惊讶,“好奇怪,谁找到的,居然还能送到酒店,还知道我的房间号?”
江即白单手给谭檀回消息,另只手捉住少女的手把玩,“谭檀,还记得吗?”
“嗯,她帮忙找的吗?怎么找的,比警察还快还迅速?”温曦好奇。
江即白本来只打了【谢谢】两个字,但听见少女的好奇心,他又删除,重新编辑了条消息:【怎么找到的,辛苦了。】
没几秒,谭檀回了:【这片街区经常有飞车抢劫,他们基本上都是附近的青少年,只要钱和名牌包,对于证件都是随手丢弃。】
谭檀:【我让助理在你女朋友被抢的地方附近贴了几张悬赏海报,一个老太太翻垃圾桶看到了。】
江即白把手机屏幕递给少女。
“原来如此。”温曦接过手机看了眼才了然,她把手机还回去,“你记得把悬赏金额转给她。”
江即白“嗯”了声,接过手机,又给谭檀回了几条消息,才搁下手机,捏住少女的脸,“还有什么丢的吗?”
“手机钱包还有唯一带出来的银行卡没了。”温曦瞧着江即白那张
冷脸,小声道:“其实我一个人出国也没什么危险的,我以前来过很多次伦敦,体验不错,所以才敢肆无忌惮飞过来,只不过是这次运气不好刚下车就遭遇了抢劫而已,江即白,你干嘛用这种眼神看着我,真的只是我那天运气不太好,如果没有遇到抢劫,我还是会正常入住酒店,没什么不好的事情。”
江即白语气冷漠:“没什么不好的事?昨天中午在楼下说死就死了,温曦,这叫没什么不好的事?”
温曦语竭两秒,忍不住说:“我那时候说的死就死了是气话,因为你对我臭脸子,我本来就生你的气,你还对我冰山脸质问我这质问我那,我心气上头又难过极了,才说死掉也没关系的,你总要允许我也会有负面情绪,即便是世界上最阳光最活泼的人心里也是会有乌云存在的。”
她停顿片刻,故作轻松地说:“而且,我说的是实话,我一直不想承认,但我总得承认,我爸就是不爱我,我妈也不要我,我没有其他亲人,如果我哪一天真的死掉唔唔——”
温曦的话没说完,后脑勺就多了一只大手,将她脑袋重重地往下一压,她说话的嘴被男人的薄唇堵住了。
她很轻的眨了下眼,江即白也没闭眼,两人对视着,他松了松她的脑袋,她往后退一点,他说:“温曦,你是不是忘了,你还有一个老公。”
第42章
“我死了你会很伤心?”温曦立即问他。
江即白没出声。
虽然他没回答,但他刚才那句其实就是答案,温曦突然觉得空荡荡的心里像被什么一下子填满了,这个世界上还是会有人担心她,在意她的生死,在意她的情绪,她看着江即白,主动低下头,将两人唇瓣间的几公分距离消灭,她两只手捧住江即白的脸,闭上眼,唇瓣紧紧地压在了男人的薄唇上。
两人缠吻起来,这次都不是浅尝辄止,江即白张开唇含住少女柔软的唇瓣一下一下的吮吸,温曦控制不住很轻地哼出声,她第一次主动伸出舌头舔江即白的薄唇,江即白的呼吸变了点,他翻身将她压进被子里,更深的亲过来。
温曦仰躺着,身体深陷进被子里,她双手改为搂住江即白的脖子,伸出去的舌头被他紧紧地吮住不放,她呼吸乱了起来,两只小手忍不住从他衬衣领口钻进他的后背乱摸起来。
男人的后背宽厚,她摸了一会,舌头被吮的发麻,口水也无法正常吞咽,她忍不住抽出一只手捂住了江即白的薄唇,她睁开眼,眼睛湿润润地看着江即白那双漆黑的眼眸,她又慢吞吞松开了小手,说:“一会亲完我今天可以再去医院看乔哥吗?”
江即白没回答她,只是低下头,薄唇再次重重亲上她,这次他厚舌深深抵进了她的齿间,温曦忍不住哼唧了一声,“唔嗯……”
她被迫含住他的厚舌,她一点也不排斥,一下一下温柔地含吮。
她小手也不老实,从江即白的后背滑到前面钻进他的衬衣里摸索起他的腹肌,之后又往下隔着西裤抓住了江即白。
江即白鼻息粗重,他继续亲着她,没有制止她。
两人一边缠吻着温曦一边动作着,房间里充斥着接吻水声以及江即白不加克制的性感喘息声。
……
上午的十点钟,温曦跟着江即白再度进了乔之年的病房。
他一如既往安静地沉睡在病床上,窗外的阳光金黄静谧。
江即白仍旧把房间让给少女一个人,他在病房外等候。
两人来医院的路上,江即白带着她去置办了新手机,国内的电话卡没办法补办,只能等回国,她先买了一张Giffgaff卡应急。她登陆了自己的iCloud,手机数据更新到了新手机上,温曦终于可以打开自己的微信了。
她找到姜茵,怕姜茵也受不了乔之年自杀的消息,温曦在来医院的路上开始给姜茵铺垫了。
年糕糕:【茵茵,你有没有心脏病。】
年糕糕:【平常有没有抑郁想要自杀等等等症状?】
片刻,姜茵回:【都没有,怎么了?】
温曦:“……”
年糕糕:【你现在在干嘛?】
年糕糕:【在上课还是在家里?】
茵茵:【在宿舍,什么也没干。】
年糕糕:【假设,我是说假设,没有任何诅咒的意思。】
茵茵:【你怎么可能会诅咒人,宝贝,你的性子我还不了解嘛。】
茵茵:【说吧。】
年糕糕:【假设你哥突然出车祸成了植物人,你会不会寻死觅活啊?】
茵茵:【……】
茵茵:【不会,我得照顾他,毕竟我爸妈常年不在家,我要是寻死觅活了,没人照顾他了就。】
年糕糕:【那假设乔哥出了车祸成了植物人呢?】
这次姜茵没秒回了,温曦等的有点着急,打算发个表情包催促一下时,姜茵直接将视频通话弹了过来,温曦现在就在病房里,接通后,姜茵肯定能猜到什么,但温曦只犹豫了一下就摁了接通键。
姜茵立即说道:“你是不是见到乔哥了!”
她默了默,小声道:“你先做下心理准备吧。”
温曦觉得其实都不用做心理准备,因为姜茵那双眼在温曦话刚落就噗哒噗哒往下掉眼泪了。
她把摄像头翻转到了病床上。
温曦看见姜茵捂住了嘴,眼泪落得更凶了,她跟着不好受,眼眶不自觉也变红了,她清了清嗓子,怕姜茵难过,说道:“江即白说乔哥没有生命危险,就是他自己不愿意醒过来。”
姜茵捂住的嘴没了用,她哭出了声。
温曦哭了快两天,本以为今天不会哭的,可听见姜茵的哭声,她没忍住,吸了吸鼻子,克制了下,没克制住,又跟着哭起来。
一时间安静的病房里两道声线不同的呜咽声此起彼伏。
哭到两人都筋疲力尽了,温曦才挂断姜茵的电话,擦干净眼泪出了病房。
才带上门,就听见一道江即白说:“明天来再哭,后天就禁止你探视。”
温曦瘪了瘪嘴,委屈地看他,“你以为我是个很冷漠的人吗,茵茵哭成那样,我又不是你,可以做到面无表情。”
“再哭你的眼睛可以丢了。”江即白转身往外走。
温曦急忙跟上去,自然而然地伸手挽住江即白插在西裤里的右手臂,她小声道:“原来你是担心我的眼睛,我还以为你听烦了我的哭声。”
“温曦,谁能哭三天三夜不休息的。”
温曦偏着脑袋对江即白举起一只手发誓:“我发誓明天我一定不哭了!我要是还哭,就任由你处置!”
江即白没理她这句话。
从医院出来,江即白陪着她去了趟驻英使馆,丢失的证件已经找回,她得去使馆撤销补办申请,不然她的原护照就得作废,可能回国都登不上飞机了。
十月下旬的伦敦经常下雨,天气预报都不准确,往往前一秒还是太阳天,下一秒就会阴沉沉吧嗒吧嗒掉落雨滴。
温曦跟江即白刚出使馆门就下起了雨,两人没想在雨中散步,打车直接回了酒店。
这场阵雨下的时间有点久,温曦跪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她趴在沙发靠背上,
从方格玻璃看着酒店外面的伦敦眼发呆,温曦订的酒店毗邻泰晤士河,房间在顶楼套房,可是同时窥见伦敦的三道□□,一道是泰晤士河,一道是伦敦眼,还有一道便是大本钟。
雨雾朦胧中,伦敦的美景仿佛笼罩了一层极美滤镜,温曦从美景中收回目光,往后看,江即白在客厅挨着的书房里办公。
温曦对此真的有点愧疚。
因为她江即白还要异地办公。
所以在酒店餐厅用晚餐时,江即白同她道:“明天再让你去看一回乔之年,后天一早回国。”
温曦只纠结了一会便点了头:“好。”
偶像没有生命危险,只是他不想醒来会一直沉睡,她有自己的学业,江即白有他的工作,她不可能一直呆在这里,但是偶像就在这,在江即白的允许下,她可以再飞来伦敦看望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