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越界 第105章

作者:临渊鱼儿 标签: 豪门世家 破镜重圆 天之骄子 业界精英 甜文 轻松 现代言情

  阳光明媚的午后,微风和煦。

  她在露台给月季花浇水,认真地教他各种肥料的功效和用法用量。

  海藻肥、鱼蛋白、氨基酸等用来养护根系,平衡肥有助于植株长势健壮,花期使用02高磷肥,以喷叶为主,也可灌根。

  ……

  那些朝夕相处的记忆太美好了,美好得让人上瘾。

  程与淮抬起手,遮住了眼。

  屋外又开始浑浑噩噩地下起雨,窗户玻璃被噼里啪啦砸出了斑驳的泪痕。

  黑暗中,手机屏幕突然“叮”地亮起,有新进来的信息。

  其他人都设置了免打扰,只有她是例外。

  程与淮捞起手机解了锁,屏幕还显示着之前的聊天页面。

  她又修改了微信名字。

  等春天:“记得好好照顾我的家书哦^_^”

  这明亮轻快的语气,完全可以想象她编辑信息时会是什么表情。

  程与淮心口忽然又漫上一阵钝痛。

  她是不是早就知道他们迟早都会分离?

  所以才那么细致地一遍遍教会他怎么把花养好。

  可她又什么都不知道。

  不知道这样对他有多残忍。

  她知道了也不会在意,即使在意,那也是演出来的。

  她甚至笑得那么开心地和他说再见。

  她引他深陷,却不负责任地抽身离去,独留他沉沦。

  她根本不知道,他这几天过得多么煎熬,多么痛苦。

  不,喜欢上她这件事,只有痛,从来都不觉得苦。

  ***

  在嘉林银行的高效配合下,特事特办,别墅终于顺利过户,正式易主,许铭安承诺他们一家将在一个月内搬出别墅。

  至此,基本尘埃落定。

  江稚在群里和朋友们分享喜悦,助理贝贝闻风而来,私戳她。

  “姐姐,我们都好想好想你啊。”

  “你什么时候回斯京?我等得花儿都要开啦!”

  江稚点开贝贝发来的照片。

  斯京寒冬漫长,阳光稀缺,她专门搭了个玻璃暖房调温培育玫瑰,离开了将近三个月,去年栽下的六十株玫瑰总算开出了几个花骨朵,饱满如珠,含苞待放。

  真是不容易啊。

  江稚放大照片反复欣赏,发现玻璃上隐约映着一个纤瘦的人影。

  “我妈妈也在家?”

  贝贝:“是啊,江阿姨两个多月前出车祸左腿骨折了,貌似还挺严重的,这段时间一直在家里休养,你不知道吗???!”

  江稚快速推算了下时间,差不多能对得上,所以——

  中秋那时,江女士说有事没法赶回斯京陪她过节,只是不想让她知道受伤的事?

  江稚既生气,又有种深深的无力感。

  她们是彼此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了,她到底有没有把她当女儿?!连这么大的事情都瞒着她……

  稍稍平复心情,江稚打开航空软件,订了次日最早从桐城飞斯京的航班。

  在北京转机时,依稀间,好像在人群中瞥见了一道熟悉的挺拔身影。

  她瞬时心跳如雷,定睛望去,却无一人是他。

  应该是看错了吧。

  又或者,是幻觉。

  她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儿,才转身往相反的方向走去。

第61章 果不顾一切奔向你

  五天后。

  程与淮出差回到国内,刚落地A市机场,就接到林管家的电话,说二夫人闯入了他书房,还反锁上门,待了十几分钟才出来。

  程与淮知道她不会无缘无故做这种事,交待林管家检查一下有没有物品丢失,便挂断通话。

  临时充当司机的保镖颇有眼色地问:“程先生,接下来是回澄园,还是金月湾?”

  程与淮揉着眉骨,淡声道:“金月湾。”

  路况不佳,抵达市中心的住处已是两个多小时后。

  从电梯出来,程与淮一眼就看到屋门敞开,客厅的灯也亮着,厨房里传出水声。

  他身形猛然僵住。

  意识到什么,一瞬间,他简直欣喜若狂。

  跑得太急,有些失态,不小心撞倒了屏风,鞋子也掉了一只。

  顾不上管,程与淮大步流星地冲向厨房:“你回来了!”

  等看清里面的人是谁,他神色骤寒,仿佛从暖春直坠凛冬,面上的笑意还来不及褪尽,如同雨落在半空就被凝冻住。

  “与淮哥。”

  气氛转瞬间降至冰点,章艺晗感受到了扑面而来的强大压迫感,尤其是他眉宇间浸着的晦暗冷意,生人勿近,不寒而栗。

  可前一秒他分明是惊喜的,还笑得那样温柔和煦。

  他以为厨房里的人是江稚吧。

  如此明显的区别对待。

  原来他并非骨子里冷漠无情,而是他的温柔从来不属于她。

  说不失落是假的,章艺晗藏起苦涩,双手捧着碗,露出讨好的笑容:“听说你最近工作很忙,我特地熬了参汤给你喝。”

  程与淮沉着脸:“你是怎么进来的?”

  他语气没有太大起伏,但章艺晗能听出暗藏的不悦,不由惴惴道:“是,是舒伯母从你书房拿了钥匙。”

  舒伯母还强行拉着她过来,她也很清楚,未经同意擅自进入他家,这种行为有多败好感。

  可如果不这样,她哪有机会能单独见到他?

  话音未落,便有凌厉的眼风扫过来,如同一场霜雪劈头盖脸地砸向她。

  章艺晗忍不住打了个哆嗦,来的路上打好的腹稿全忘了,只剩积压多年的委屈浪潮般汹涌。

  “与淮哥,你以前明明不是这样的!你是不是介意我跟舒伯母走得太近,才会疏远我?”

  “其实我都是为了你啊!”她激动地上前一步,“我是为了缓和你们的关系,母子之间哪来的隔夜仇,何必闹得这么僵?”

  “很小的时候我妈妈就去世了,我现在想见都见不到,”她哽咽了下,“还拥有的时候就该好好珍惜,不是吗?”

  程与淮无动于衷,甚至都没再看她一眼。

  章艺晗继续自顾自地说:“我知道,你是喜欢我的。”

  她摸了摸脖子上戴的黑蝶贝扣项链,似哭似笑:“不然你怎么会把成人礼衬衫上的第二粒扣子送给我当定情信物?还有,情人节和我生日|你都送了玫瑰花……”

  她列举出所有能证明他喜欢她的证据。

  闻言,程与淮眉峰蹙起:“我从未以私人名义送过你任何东西。”

  “不可能!”章艺晗握紧衬衫扣子,颤声问,“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男人周身寒意未消,俊颜更是冷若冰霜。

  “这就得去问那个把东西送到你手上的人了。”

  章艺晗瞳孔骤缩,似是突然明白过来了什么,又好像什么都不明白。

  送黑蝶贝扣和玫瑰到她手上的人都是舒宇。

  所以是舒宇骗了她?他为什么要骗她?!

  章艺晗心如乱麻:“我到底哪里比不上江稚?!”

  程与淮心生不耐,尚能维持几分绅士风度:“请你立刻离开。”

  他没有回答,可章艺晗难堪地意会到了答案。

  哪里都比不上。

  她心底一片灼痛,彻底破防了:“江稚有什么好的?她根本就配不上你!”

  程与淮嘲弄地勾唇笑了笑,与其说是回答她,更像在自言自语。

  “配不上的人,一直是我。”

  什么

  意思?章艺晗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

  他是说,他配不上江稚?

  这完全超出了她的认知和理解范围。

  出身显赫,天之骄子,年纪轻轻就掌管偌大集团和家族,是多少人只能仰望的存在。

  他这样的身份地位,能够得到他的爱意已经是奢想,江稚何德何能,竟让他……卑微至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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