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临渊鱼儿
车身轻微摇晃起来,过了减速带后,黑色宾利平稳开进金月湾的地库。
江稚抱着玫瑰下了车,程与淮推着行李箱跟在她后面,进电梯后,碍于里面全方位的监控,尽管两人身体挨得很近,但都默契地避免眼神接触。
欲盖弥彰。
有限的密闭空间,安静得心跳声都能听见,暧昧情|愫被无限催发,压抑,燥热,又有说不出的刺|激。
如同久旱多年的荒野,只要掉落一粒火星子,就会燃起燎原大火。
毫无疑问,眼神的对视,便是这一粒火星。
他们克制着,尽量不去看对方,因为一旦目光交汇上,就会忍不住接吻。
不管何时,无论何地。
他们对此深信不疑。
可两人都忽略了一点,眼神的交融,最终归宿只会在彼此眼中。
而不论低头看,上看,或者左看右看,还是直视前方,目光都会被电梯镜面折射回来,越发无处不在。
男女之间最原始的欲-望蠢蠢欲动,理智所剩无几,还在负隅顽抗。
他们心跳如雷,同时也在暗暗较劲,无形胶着,势均力敌地对峙,互为猎物和猎人。
谁的定力更好?
谁会先忍不住主动出击,打破界限去吻对方?
谁又是最后赢家?
答案是未知的。
但双方都有所预感,只差那么一点点儿就到达极限了。
暗潮汹涌,他们不约而同地屏息凝神。
既要随时提防自己率先失控,又要做好准备迎接对方可能随时偷袭而来的吻。
风声鹤唳,草木皆兵。
许是暧昧超标,电梯过量负重,导致上行的速度是那样慢。
楼层数不停跳跃,就像一秒秒的倒计时。
度秒如年。
江稚无意识地抿了抿唇,恍然发觉,她在等待的不是那场燎原大火,而是一场猛烈的暴风雨。
一场足以平息所有干旱、燥热,焦灼和难耐的暴雨。
“叮”的一声,电梯门终于缓缓打开。
几乎同时。
江稚感觉到男人炙热的手掌袭上腰后,接着,她被一股温柔又坚定的力量带了出去。
目眩神迷,江稚再也抱不住玫瑰,红色花束裹着心跳声落地,扑出一股清香。
她如愿等到了那场心心念念的暴雨。
狂风骤雨席卷而来,急促又凌乱,先是被压在墙上,身体紧密贴合。
无需预告,他直接勾住舌尖重重地吮,绞缠,吻得很凶,烈日鼓点般密集的节奏,像要把她吞噬,又体贴地留够喘息空间。
窗户没关,潜入一股冷风,杯水车薪,吹不散这浓浓炽意。
夜空不见星月,唯有满城的人间灯火,在凛冬寒风中闪烁。
他放缓了节奏,辗转地亲,耐心描摹她的唇形,像在品尝饱满甜美的浆果,细密缠绵,反反复复。
全由他主导。
江稚如同置身云端,飘飘然,总感觉落不到实处。
她用力环住他劲瘦的腰身,将衬衫攥出层层褶皱,一不小心还把下摆拉了出来。
这个姿势,加上亲了太久,身高差的弊端显露无余。
江稚后颈和腰都有些发酸,也站不怎么稳,程与淮有所察觉,托举着她抱起来。
骤然的
悬空并未让江稚感到分毫惊慌,她对他有着百分百的绝对信任。
她稳稳地落坐到入户的雕花檀木柜上。
居高临下。
很新奇的视角,坐在高处,尽收眼底,可以掌控一切。
他栖身在她笼罩下来的阴影里,深眸却格外清亮,好似融着悬停在雪山之上的极夜月光。
整个人看起来像初入爱河的少年,意气风发。
:=
被刻意延迟的对视终于到来,仍有着惊天动地,山河失色的巨大威力。
男人以臣服的姿态,仰起头直勾勾地凝视着她。
她那双从来都清澈干净的眼睛蒙上水雾,还在下着一场潮湿的雨。
有着这世上无与伦比动人的美丽。
他薄唇边缓缓浮现一丝意味不明的笑意。
江稚来不及探究,便见他锋利的喉结突然有了明显滑动,画面极具冲击力,她脑中漫上整片空白,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他,他刚刚是在吞咽从她这儿掠夺过去的……
她红透的脸“轰”地一下又烧着了,心神俱颤。
这是故意的,故意的,还是故意的呢?
男人凑得更近,在她唇上轻碰了下。
意思很明显。
接下来。
他,任她为所欲为。
第66章 红斯文败类
男人凑得更近,在她唇上轻碰了下。
意思很明显。
接下来。
他,任她为所欲为。
江稚浓睫轻颤,缓缓低垂视线,他近在咫尺,一副衣衫不整的模样,领带也歪了,唇上还染着水色。
她还没有完全缓过神。
他刚才吞咽的动作,实在是,太露谷,太涩晴了。
灯光昏黄,晕染出梦境般的朦胧,柔化了他面部轮廓的棱角。
江稚整个人陷入迷乱中,不停地下陷。
只有将双手搭在他肩上,才能勉强稳住虚软的身体。
思绪也不知飞哪儿去了。
她要做什么来着?
哦,对,为所欲为。
江稚往前倾身,双手一拢,捧住他的脸。
距离拉近,她呼出的气息,如同飞絮,若有似无的痒意,程与淮忍不住滑动了下喉结。
江稚目光定在喉结上不动了,她一直觉得,男人的这个部位很性-感。
见他闭上眼,已然做好准备,等着承接她的吻。
江稚偏不想如他所愿。
为所欲为的话,只是吻怎么足够?
何况和他方才刻意的“挑衅”比起来,也落了下风。
她虚晃一招,然后出其不意地中途改道,歪着头,亲上了他的喉结。
轻抿着,感觉到他在轻颤,她不无得意。
嘿嘿,扳回一城。
舌尖轻点了下,又张开唇,含。住,他喉结在她唇间重重耸动。
江稚掌心往下,压在他胸口,心脏剧烈跳动的位置。
他胸腔里好像有一座即将爆发的火山。
皮肤散发出来的熔岩般滚烫的热,几乎要把她融化。
可他尽在她的掌控之中。
江稚又不轻不重地咬了口。
男人再也受不住,瞬间夺取掌控权,凶狠地撬开了她的唇。
然而搅了没两下,她肚子就“咕噜咕噜”轻快地响起来。
肚子能有什么坏心思呢,只是想早点吃上饭罢了。
江稚贴在他颈侧闷笑出声:“我饿了。”
在飞机上她一心想着给他惊喜,没好好用餐,加上又经历了好几场消耗体力的亲热。
程与淮稍微平复,把她从檀木柜上抱下来,等她站稳,他反身去拿行李箱和掉落地板的玫瑰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