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穗竹
两道目光同时落到身上,宛如无形的拉力绳,共同拽她命脉,让她透不过气。
乔宝蓓挤出得体的笑:“很感谢你帮了我姑姑,还送她回家。”
视线交汇,李逢玉眼底洇出柔意:“不用客气,小事。”
乔宝蓓大脑高速运转,回应的话从未如此机敏妥善:“下次有机会我再去医院给您送锦旗感谢,我先回家了。”
“嗯,好。”他颔首。
心底的弦还在绷紧,乔宝蓓整个人都是高度紧张,只想赶快回家。
就在她准备上车时,李逢玉忽然又道:“稍等,有样东西忘记还你。”
乔宝蓓微顿,转身,只见他掌间拿出一只挂件,那只她掉在地上的巴宝莉小熊挂件。
“差点忘记。”李逢玉低眉,似乎真是带着歉意,“抱歉。”
乔宝蓓正打算接过,手还没伸去,傅砚清先她一步收入掌间。语气很淡,透着不容置喙的意思:“上车。”
乔宝蓓恍惚了下,瞄眼他手里的小熊,发觉他的手攥得很紧,但没敢多看,很听话地上了车。
刚坐好,车门即刻被扣紧,将轿车外的人与景隔绝,声响不大,但乔宝蓓心跳如雷,手心已经开始冒汗。
傅砚清从车前绕过,坐上主驾驶座,随手将挂件塞到中控放咖啡杯的空位,侧目睇向她。
只一眼,乔宝蓓的面颊便燎起了热。
傅砚清俯身过来,抽出右上方的安全带替她嵌入卡槽。冷眉冷眼,不置一词,连清冽的香都具有压迫感。
乔宝蓓垂下眼睫,呼吸也按下暂停键,等他回正过身才好为大脑供氧。
但傅砚清一手按着卡槽,始终保持这般极近的距离谛视她。她面颊上的每一处毛孔每一根汗毛,仿佛是听他的千军万马,时而摇旗呐喊,时而战死沙场。
傅砚清凝瞩不转地审视,似乎不曾眨过眼。
乔宝蓓不知他,反正她的眼角已经开始泛酸。她屏息到临界点,几近要缺氧到昏厥,干脆深吸口气,主动打破沉寂:“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两点十八分。”傅砚清说出极其精准的时间。
乔宝蓓的视线刚好能窥见手腕上的表盘,现在已经快三点了。也就是说,傅砚清是一下飞机便马不停蹄地赶到这里,开的她司机的车。
她的呼吸紧促了一瞬,又很快抿平双唇,不让气息从齿间流窜。
傅砚清的目光聚焦在她发皱的唇纹。
想吮住,撕裂。
“和朋友出去吃饭,怎么不和我说。”
“我……”乔宝蓓停顿好久,“我以为你还在忙。”
“忙。”傅砚清哼笑了下,“这么体贴?”
乔宝蓓不难听出他语气里的讽意。这是她头一回听到傅砚清这么和她说话。
他在生气,他是在生气。可他……为什么会生气?
来不及细想,傅砚清的手穿过她的耳廓,偏头深深吻下。
他吻得急躁狠厉,势有要扯下唇肉的意味。乔宝蓓大脑宕机,手下意识去抵挡,但无用,他握紧了抬到上方,双唇持续地研磨着,索取着。
不知多久,傅砚清才松口。
他深深地看着她,指腹抹过津津的痕迹,便回正主驾驶转动方向盘驱车。
乔宝蓓缓着呼吸,感觉唇还是酸麻的。涣散的视线重新聚焦,她下意识看向傅砚清,能看见他侧脸绷紧的下颌线。
轿车在大道上驰行,越过一盏盏绿灯,一路畅通无阻。
乔宝蓓心里打着鼓,眼光失焦地望向挡风玻璃,好一会儿才发现车开向的方向不是家,而是荒无人烟的郊区。
街上没有行人,没有其他车辆,仪表盘的时速逐次飙升,穿过开阔的大道。
冷清的陌生环境,一言不发的丈夫,让乔宝蓓心底不得已生出慌张。
她意乱心慌,开了口:“傅砚清,你要带我去哪里?”
傅砚清没说话,始终目视前方。
阒然无声的车厢只有她逐渐紧促的呼吸声。乔宝蓓坐在副驾驶,感觉轿车在前方飞跃,灵魂在后方飘荡地跟着,急拐弯的离心力几近要将她从躯体里抽丝剥茧。
她拽紧胸前紧锁的安全带,胸腔跳动得厉害,忍不住服软:“我错了,我知道错了,你快把车停下好不好,我求你了……”
说时她的眼眶已冒热,整个人都处于极度恐慌的状态。
傅砚清不是没听到她求饶的哭声。他的思绪像悬空挂顶的钢绳,绷得又僵又紧,只有一个念头。
去一个无人的地方。
去一个只有他们彼此的地方。
把她藏起来。
然后撕碎衣服,把即坝贯穿去她那里,洗净她,占有她。
血液回流向腹腔,光是想想,他的西裤便臃肿得不像话。
越过一片葱郁的树林,马路旁是一望无际的蓝天大海。傅砚清已将车开到黎城最边缘的海岸旁,这里暑期或节假日常有人来露营,但此刻并不是旺季,他特意寻了无人之境,缓缓把车停下。
乔宝蓓面颊有干涸的泪。她是真吓怕了,好一阵才缓过劲儿来。
车停了,她本能看向身边的人,发现傅砚清也在看着自己,那双眼蕴着晦暗难懂的浓墨,漆黑不见底。
宛如惊悚片里的jumpscare,乔宝蓓心底收缩了下。
傅砚清承接她说的话,冷不丁问:“错在哪里?”
错在哪里?
乔宝蓓大脑一片混乱,像一团乱麻堵塞声带,发不出任何声音。
每一秒的沉默都是凌迟。她仿佛回到被老师叫起来回答问题的时候,站在众目睽睽的教室里,因答不上来而倍感不堪。
傅砚清按开安全带的卡扣,目光黑沉:“想不起来?还是不知道。”
“……我不知道。”乔宝蓓低下头,不敢不答,只知这么说。
傅砚清又笑了下,不阴不阳,捉摸不清情绪。
他一发出冷冷的呵气,她便会抖。
“手伸过来。”傅砚清命令。
乔宝蓓攥了攥冒汗的手,不是很情愿,但气一屏,还是送了去。
更像是在课堂,还是八九十年代的课堂。傅砚清是她严厉的教师,将会对她拍打手心作为惩罚。
她怕疼,她不想,可又不得不从。她最怕的还是他发怒。
她做错什么了?只是和老同学吃饭都不允许?他怎么可以这么对她。
心里是这么想,乔宝蓓到底还是不敢质问。
想象中的惩罚并未落下,傅砚清箍着她的腕骨,竟径直按向西裤。温腾的,在她掌间蓬勃。
看清自己的手被他强行捉去那里,乔宝蓓下意识要收回,但傅砚清虎口狠搦她的手腕,哪怕她腕骨发疼惊声一息,他也没松手,甚至牵引着,冷声严令:“解开。”
乔宝蓓又快哭出来了。
“解开它。”
傅砚清一字一顿重复,毫无饶人余地。
她不堪其扰,从他冰冷的皮带找拉链,但那太难找了,他撑起的褶皱像崖壑。去找,去拉开,对于只有一只手的她完全是难事,可偏偏他不愿自行解放。
她总不能两只手并用。那太不像话了。
乔宝蓓好不容易找到链条,却很难将其拉开。
她的心也开始急切了起来,像是急于做出表现做出题目的学生。可她为什么要帮他这么做?她为什么要解放他的积坝?
拉链到末,从西裤里嘣出的声张之物如此翘蛮,如此粗野。
她看得心惊胆战,被迫运作的手已经不像自己的,可偏生那种触感却以掌传导百骸。
乔宝蓓以前不是没有这样帮过他。但那只是在夜里,她一时的心血来潮。傅砚清从不过分要求她,甚至来到她身里,他连一丝力量都不敢外放,总是对她格外温柔仁慈。
可他现在在做什么?
中控很宽,主副驾并非完全挨着。她个子矮,手臂是长的,却也不是完全能伸过去。
傅砚清拽着她,要她去弄,便直接让她从座椅上偏离。
她此刻是跪在中控旁对他俯首。一只手不够,便用两只,他的掌宽厚且大,能轻而易举地把控她的两只手,宛如监狱的手铐般,让她挣脱不得,全心全意做着苦力。
乔宝蓓是毫无章法可言的,即使她碰过不止一人的。像傅砚清这般又大又难以解放的,她没见过也不敢看,偏偏却又无法闭眼,一旦虚眯起眼,男人低沉的冷斥便劈头盖脸下来:“闭眼做什么?”
她眼泪流干了,再无水雾虚掩,只能眼也不眨地观着,观他滚动的喉结,他黑沉沉的青紫,那可并不漂亮,还很丑陋。她还要快速地,卖劲地使出解数捯作。
压迫之下,她似乎飘到云端。
弥物衍生,曙光渐明,乔宝蓓不敢有一瞬松懈,只想让他快放。
可她不论怎么做,他也丝毫不见拓落之意。乔宝蓓张了张唇,对他泫然欲泣地说出不来。
一张漂亮的脸蛋,说出了很要命的话。
傅砚清双眼微眯,嗓音浑厚低沉:“什么出不来?”
他大马金刀地坐着,衣领不见散乱,深麦色的面庞端方矜重,看不出任何靡丽的酡红。如果只看上半,几乎可以开个正式会议,但她分明还握着他,他那罪恶至极的坏类。
他怎么可以这么问她?乔宝蓓感到一阵委屈,好像在进行一项廉耻考验。
她闭上嘴,不愿答。
傅砚清鼻息间便哼出一丝笑,去包裹她的手,让她握拢,明知故问:“你说这儿?”
乔宝蓓又想昏厥了。
他怎么可以这么坏?他以前从来不这样的。
可偏偏,偏偏她好像……
乔宝蓓深吸口气,恨自己不能一头撞昏自己:“我没说!”
傅砚清嗯了声,不以为意:“知道它需要什么吗?”
又是一个不好回答的坏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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