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金三月
可他倒好,都那时候了还死扣着“绅士面具”,搁那儿当沉稳的年长者。
好嘛,以后再吃就是生吃,多难捱啊。
李桑枝的视线在费郁林的手走了走,主要集中在他食指跟中指,是那两根手指吧。
老男人有两下子。
她犹豫要不要抹点药膏,这样好得快,但她自己懒得抹。
干脆叫费郁林给她抹,反正他都已经熟悉那路,进进出出几趟。
算了,不想水嗒嗒的,好烦。
李桑枝拉了拉被子,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多看费郁林那大手一会,她就感觉两片唇瓣间湿湿的热热的溢出来一点水,想吃他手指,后遗症真可怕。
李桑枝烦躁地抓抓头发:“我想上厕所。”
“宝宝要尿尿是吗。”费郁林温声,“我抱你去。”
李桑枝抽抽嘴,宝宝这称呼她懒得说,尿尿这个词是她给他讲的,从他口中出来就挺违和,有种微妙的色/气。
李桑枝掀开被子,对他伸出双臂。
费郁林抱起她,目光捕捉到一抹鲜红,印在床单上十分醒目,他高大的身子微震,第一次产生自我怀疑,喉头干涩地低语:“弄破了吗?”
李桑枝没听清,见他抱着自己半天都不动,一直看着她身下床,她纳闷地扭头一瞧,明白了。
老男人以为是她流的,也确实是她流的。
所以刚刚她在床上坐着的时候不是错觉,确实有一股水流出来,是她月经来了,提前来的,一点预兆都没。
李桑枝撇嘴:“是我经期到了啦。”
费郁林缓慢地看她:“嗯?”
耳背了啊?李桑枝把他拉下来,在他耳边幽幽地说:“就是月经啊,哥哥。”
费郁林平淡道:“哦,月经。”
他耳根发热地抱她去卫生间,听她唠叨,“药记得擦啊,不能留疤的,不然我会难过死,哥哥,你上班怎么办,会不会吓到员工们呀。”
“我这几天不去公司。”费郁林把她放在马桶上面,“尿吧。”
女孩犹犹豫豫地看了看他,想叫他出去又不敢,害臊地咬/着嘴褪了睡裤。
水声结束后,费郁林给她擦了两天,这次他下意识给她擦,她明显惊得瞪大眼睛,两人四目相视。
李桑枝拿走他手里的纸,当着他的面擦擦,指尖一直在颤,密长睫毛在眼睑下投出剪影:“哥哥,你帮我拿干净的内裤和睡衣,还要卫生巾,日用的。”
“好。”费郁林转身出去,那腥气并不给他带来抵触反胃,而是前所未有的兴奋,他去卧室床前,盯着渗进床单的血红,忽而一笑,浑然不觉是神经质的前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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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之后,李桑枝没再回一楼客房,她留在了楼上,住在费郁林卧室,睡他的床,和他盖一床被子,他们的关系发生了实质性的变化。
李桑枝尝过那两天的欢乐就有了不大不小的瘾,每晚都要费郁林出手,让她至少去一回。
老男人依旧四平八稳,不过他的气息里出现了药味,想必是在调理身体。
三十岁不比二十岁左右,怕不能让她满意,她懂的。
关于那晚碰到的祸事,李桑枝没找费郁林打听,她也没好了伤疤忘了疼,只是默默等进展。
直到两个气质肃穆的陌生男性上门,他们对她出示证件,要求她配合录个口供,她才知道俞萱一干人被抓了。
在她被提问期间,费郁林握着她手和她坐一起,足令她心安的力量。
李桑枝既不签什么谅解书,也不起诉俞萱拿到精神损失费,她没问对方大概会被关多久,为了个不爱自己的男人那么对女同胞,脑子有屎的。
就算是两厢情深的,也不能搭上自己啊。
她们女人怎么都该先考虑自己,再考虑男人死活,这才是正确的顺序。
俞萱自求多福吧。
日子平平稳稳地向前走了一个月,费郁林生日前一天发生了个小插曲。
那天是礼拜六,老夫人过来时,李桑枝在摘菜,她今年还是没忍住,在后花园的空地上洒了几包菜种子,菜长得特别好。
李桑枝在佣人小文的提醒下跑出菜地,挎着篮子跑到老人面前,欣喜道:“奶奶,您怎么来了。”
老夫人看向她后面菜地。
李桑枝扣了扣篮子交错的竹条:“虽然每天厨房的菜都很新鲜,可我还是想给费先生种上一些。”
老夫人慈眉善目:“有心了。”
似乎不再挑她的不是,料定她这小鱼小虾翻不出什么风浪。
李桑枝满眼的真诚:“费先生对我好,这是我应该做的。”
老夫人叫佣人拿走竹篮,亲昵地拉过她沾着泥土的手,没半分嫌弃地拍了拍:“桑枝喜欢我孙子。”
李桑枝的手被拍得汗毛都竖起来,她羞红了脸:“喜欢的。”
老夫人不声不响地讲一句:“说说我孙子的优点。”
李桑枝:“……”干什么呢,突然考她。
老夫人的笑容和蔼可亲:“外界都知道的除外,说一说只有你知道的。”
李桑枝绞尽脑汁说了两个,老夫人就又不想听剩下的答案了,她叫李桑枝陪她上街。
路过一家咖啡厅,老夫人惊讶地停下来:“那不是我小孙吗,他说他今天有熟人局,怎么在里面喝咖啡,对面好像是……郑家女儿。”
老太太把李桑枝拉到一边,愧疚道:“孩子,你看人老了,记性就差了,奶奶忘记告诉你,郁林正在接触合适的联姻对象。”
李桑枝垂下眼睛。
老夫人宽慰道:“你也别太伤心,你求的和他联姻对象求的不是一类东西,不冲突,我孙子的为人是有保障的,他无论如何都不会亏待你。”
李桑枝没有自卑难堪地逃走,她看了看坐在咖啡厅里的商人,他那张脸找不出前段时间被打/肿/抓/破的痕迹。
俊美优雅,西装革履一丝不乱。
领带是她早上打的,衬衫领口遮起来的脖子上有她亲出来的红/印,端咖啡的手在她身上弹过钢琴,指甲里都是她的味道。
她的视线只停留了两三秒,他就敏锐地察觉到,准确无误地扫来一眼。
费郁林不会一边跟她好,一边选定联姻对象交往,那杯咖啡是普通的社交礼仪。
但她想看费郁林那张脸上出现更多表情,平时没有过的表情。
他看过来的时候,她瞬间就红了眼眶。
费郁林眼中不自觉地生出一丝慌意,他身形不是那么平稳地站起来,没和对面的女士打招呼就出了咖啡厅,在街角捉住跑走的人。
她不给他碰,挣扎着,哭泣着,引来路人打量。
这是费郁林首次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在公众场合泄露情绪情感,自身的修养和骄傲都极度不适应,他攥住眼前人的手腕。
“那个是你未来的婚姻对象吗,很配呢,她和你门当户对的吧,不像我的家庭普普通通,我明天就……不,我今天就走。”李桑枝惨淡地说,“我不多待的,哥哥……费先生,你放心,我不当牛皮纸黏着你对你死缠烂打,请你放开我,好多人在看,你让我走吧。”
费郁林面色冷沉:“看到你男人和别的女人喝咖啡,你第一反应是逃离,谁教你的?”
李桑枝委屈地看他:“你凶我。”
费郁林额角轻轻抽了抽:“没有,宝宝,我没凶你,我是在跟你讲……”
“怎么没有,你就是凶我。”李桑枝推他胸膛,难受死了,“你走吧,你回咖啡厅喝你的咖啡,你联姻对象还在等,别让人觉得你没风度影响到你形象,不要管我了,是我出现的不是时候,打扰到你了,你喝咖啡去啊。”
费郁林抬手擦掉她泪痕:“怎么用小猫劲推,力气不是很大吗?不如直接把我推倒。”
李桑枝躲开他的手,被他捏着下巴转回去,周身散发出强势的压迫感。
“在街上又哭又闹的,我看你是怕明天报纸上见不到你男人。”费郁林弯腰凑近瑟缩了一下的女孩,“不听解释就下定义,还要今天就走,是不是要打屁/股。”
第37章
李桑枝对费郁林的话嗤之以鼻,还打屁/股呢,真给打,肯定就又不打了。
她拉着他衣袖抽噎:“不要打我屁/股,我是大人了,不能打我屁/股的,你手那样大,我屁/股多小,你一只手都能罩住……你打起来我会好疼的……”
费郁林深呼吸,将隐隐要窜起来的欲/望压回去,他指不定有哪种毛病,没事提什么打屁/股。
还不是在只有他们的室内。
“乖,不打你。”费郁林握住她腰,把人揽入怀,揉/揉她湿/红眼尾,“宝宝,不是你心里想的那样,没有联姻这事,我和郑女士提到过你,现在你来了,我介绍你们认识。”
李桑枝:……啊?
她在费郁林怀里悄悄张望,老太太人呢,去哪了,不是要给她敲警钟,让她时刻记住自己的身份吗,怎么半途而废呢。
她蹭蹭他定制西装:“要介绍我和咖啡厅的漂亮姐姐认识吗,会不会不太好啊?”
“没什么不好。”费郁林搂着她去咖啡厅。
李桑枝真不想进去,她走得慢,鞋底在石板路上磨蹭,不死心地说:“我在车里等你可以吗?哥哥。”
费郁林顿住,长睫下的目光俯视过去:“为什么抗拒?”
那目光深沉厚重,不怒自威中裹着耐人寻味的凉意,仿佛洞察一切。
李桑枝手心微潮,她怯怯地咬/了咬/唇:“我从来没进过咖啡厅,我害怕。”
费郁林周身令人发毛的低气压一收,温声道:“怕什么,我不是在吗,走吧。”
李桑枝烦死了,老男人是不是神经,非要把她介绍给合适自己的联姻对象。
咖啡厅里
郑女士的手指捻着咖啡杯,她上面有个兄长,不具备丝毫商业敏感度和把控能力,就因为他是男性,父亲便一直不把他视作弃子,还往他身上砸资源,提供财力物力给他锻炼,而她具备那两样,唯独输在性别上,父亲重男轻女。
这几年她付出很多,终于在公司拿到一定话语权,现在她需要一门有重要的婚姻,给父亲一个叫他满意的女婿。
圈内人挑来挑去,最佳选择始终都是费郁林。
恰好他又没婚约在身。
她想和费郁林谈合作,他给她两年的费太太身份,等她从父亲手上拿走公司坐稳位置,他们就离婚,她给他可观的公司股份作为报酬。
费郁林拒绝了这笔生意。
没有思考,没有犹豫地拒绝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