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碗蛋酒
至于番茄时枌打算下块地再种,反正开春播种的番茄苗还很小,等长长再移栽也来得及。
干完时枌腰都酸了,坐在地上吃了几颗草莓缓一缓,鼻子就闻到土窑传来的面包香。
秦大厨的面包是一绝,松软香甜,在他们走之前她得让秦丰帮忙多做点面包留给她才行,反正面包这东西保质期比较长。
秦丰一整天都泡在厨房里,做饭、处理羊肉、烤面包、熬果酱……
等到天色昏暗的时候,果酱也熬好了,放到玻璃罐里,也只有这么一罐,不过时枌跟着学了下,做法比较简单,之后草莓丰收了也能自己做。
晚饭才是重头戏。
孙金找到的羊,他最近都很配合,还帮着他们一起干活,时枌对他的印象也好了不少,坐在一张桌子上也没了之前的尴尬,大家都磨拳擦掌等着吃肉。
这时候秦丰抱过来一坛子酒,分发好杯子,因为酒已经打开过,抱过来的时候大家就能闻到一股明显的酒香,几双眼睛都落在了酒坛子上,就连赵弋都多看了几眼。
酒不多,秦丰掂量着先每人倒了半杯。
时枌本来不打算喝的,但是看大家都有,也就没有拦。
好不容易有这么多人嘛。
一楼客厅中央是一张长木桌,比靠近厨房的那张方餐桌要大很多,足够他们坐下,平时时枌会在这张桌子上放茶壶跟蜡烛,再就是一些随手鸡零狗碎的小玩意,今天被全部清理干净,放满了一张桌子的菜,那几只羊腿就足够占地方,更何况中央烤炉上还有羊肉串。
秦丰另外烙了饼,给他们夹羊肉吃的。
虎子跟大熊早就吃完了自己的饺子,蹲在时枌脚边等待投喂。
大家举杯碰了一下,气氛很快就热络起来。
时枌浅尝了一口,觉得有点晕,放下杯子还是先吃饭。
秦大厨话多,餐桌上也不至于冷场。
中途赵弋把放凉的羊汤拌着碎肉打算端出去给老四加餐,被时枌叫住,最后还是弄了一大碗,四个狗崽子都有份。
时枌手里捏着一根羊排,慢条斯理啃着,啃的差不多了就丢给大熊,再吃几个饺子缓一缓羊肉的油腻。
满嘴的孜然跟肉香,一根羊排下肚也只是开了胃,时枌关注着烤炉上的羊肉串,肉串滋滋冒油,简单撒上辣椒面跟孜然粉就足够了。
这个烤炉她用了很久了,下方放炭火,上边直接烤串,很方便,之前他们烤鱼也是用的这个。
她左边是西芹,右边是叶枝蔚,三个女孩凑在一起碰了杯,笑着喝酒,正好侧面的赵弋喂完狗回来,时枌几乎是下意识的扭头看向他,问:“喂完啦?”
男人点点头,嗯了一声。
赵队干活,时枌很放心。
她心满意足扭头跟西芹分享烤肉串,一边嘀咕着自己的小院。
“要是有电就好了,面粉就不用自己磨,米也不用自己脱壳,还能吃到菜籽油……哎,真愁人,夏天那么热,连冰棒都吃不到……”
西芹想起在保护区里夏天会有冰棒,突然兴起说:“我们那里有,到时候我给你送过来!”
“真笨,你送过来早就化啦。”时枌敲了下她小脑壳。
西芹脸上一红,意识到自己说了蠢话,抿嘴笑了笑,咬了口饼,一边帮忙烤串。
“狗窝我做的差不多了,明天我先让大熊试试喜不喜欢,要是不错我再接着做第二个……”
西芹早就说过要给虎子大熊还有小狗崽们做柔软的狗窝,方便它们冬天在室内过冬,平时不忙的时候她就会窝在房间里缝缝补补,倒是一直都没让时枌见过,时枌也很好奇狗窝能做成什么样。
几人聊天也是一些细碎的日常。
喝的半醉的秦丰忽然将话题扯到时枌身上,“诶,时枌,你真不考虑去保护区吗?”
“不去。”时枌坚定拒绝了。
“不是一定要在保护区定居嘛……你可以注册一个身份,领个手表,或者费点时间加入军队……再回到你的农场,这样你杀的丧尸也能积分,到时候回保护区换东西啊,比如你心心念的冰箱……”
“又没有电,不去。”时枌撇撇嘴,“难道你们那里注册就不用遵守规定吗?我如果刚注册就离开,这样能行吗?”
秦丰想了想,知道大概率是不行的,毕竟保护区也有保护区的规则,可是……
秦丰看了眼身侧的赵弋。
当规则就坐在自己旁边的时候,规则也是可以很灵活的。
这事也不急,秦丰想着,到时候他先让叶枝蔚劝劝时枌,自己再劝劝老赵,让他帮个忙,跟上头通个气,给时枌一个特殊身份在外生活,反正杀丧尸就是为全人类做贡献嘛,时枌现在干的不也是杀丧尸的活?再说,时枌的身手可不赖。
秦丰也就把这个话题搁置,继续喝酒。
这一坛酒要真论起度数可不小,时枌不可能在这种情况下彻底喝醉,尽管他们已经熟悉,但时枌不会对他们小队有完全的信任。喝了小半杯后就专注吃肉,把自己吃得饱饱的,再去后院铲坑底的骨粉活动活动筋骨,回来的时候秦丰还在跟西池孙金喝酒,稀奇的是赵弋也在桌上,只是他看着面色沉静,不像是喝多了的样子。
像个看场子的保安。
叶枝蔚跟西芹受不了酒气,早就去厨房烧水准备洗澡了。
时枌看时间也不早,拎了热水上楼洗澡睡觉。
楼下还亮着蜡烛,看样子这几个得喝到半夜,有点吵,但他们来这里也就今晚吵一点,时枌可以接受,准备了棉花,打算睡前耳朵塞两坨棉花顶一顶。
洗完澡换上睡裙突然想起来后院的油布跟塑料布好像没有收,看天气明天似乎要下雨,今天要
不收进去怕被泡了,时枌心里挂不住事,一旦记起来有什么没干就非得干完才能睡,于是立马批了件外套,踩上靴子赶紧下楼。
哒哒哒的踩楼梯声音响起,时枌直奔后院去。
喝得醉醺醺的秦丰看见她,口齿不清地念叨一句“时枌干啥呢着急忙慌的”。
西池已经趴在桌子上不省人事了。
孙金的目光却随着女孩的身影直到她出了后门没入黑暗。
他看得痴迷,那一截莹白的小腿似乎就在眼前,比起面前油腻的酒肉就像是夏日清凉的嫩藕。
孙金咽了咽口水,捞起酒杯喝了口,一侧头,却对上队长那双漆黑沉静的眼睛。
有时候人与人之间并不需要过多的言语,尽管此时孙金已经醉的只剩下本能,但那点属于动物的本能在面对比自己强悍的绝对实力时,几乎是立刻就选择了逃避。
他收敛地低下头,尴尬地给自己倒了杯水。
“喝完了就回房间。”
赵队起身跟着时枌去了后院。
孙金在餐桌边又待了会儿,最后嘲讽地勾了勾嘴角,留下不省人事的秦丰跟西池,自己回屋了。
客厅内终于安静下来,只剩下昏暗的烛光。
时枌把塑料布跟油布折好从窗户丢进工具房,又拍拍手上的灰,去后院水龙头洗洗手,抬眼就看见后门阴影处站立的熟悉人影。
她手上粘了泥,找不到肥皂,总觉得没搓干净,于是进屋打算去厨房洗。
她双手湿的,避免弄湿衣服鸭子似的架在身体两边,后门又狭窄,抬头看向赵弋,随口问了一句:“喝完了?”
“差不多。”他说着,侧身让她通过。
“哦,那就行,不影响我睡觉。”
“为什么下楼?”
他似乎跟了过来,时枌觉得稀奇,扭头看他,他却始终保持着距离,但看他这样子又不是想跟她闲聊的样子,——毕竟他俩似乎没有什么共同话题。
“收油布啊。”她到厨房洗手,这时候才反应过来他今天奇怪的行为应该是有缘由的,“怎么了?”
他低垂着眼扫过她裙摆下裸露的小腿,“以后晚上换身衣服再下楼。”
“嗯?”时枌顺着他的目光看了看自己的腿。
“一楼男人多。”他说。
时枌好像明白了,“噢,搞忘了,谢谢你提醒。”
赵弋不着痕迹收回目光,看向厨房烛光。
他能这么提醒她,看来人品还不错。
因为这点好意,时枌上楼前还态度很好地跟他道了晚安。
顺便提了一句:“阳县的丧尸尽快拖回来哦。”
赵弋应声说好,又看了看一片狼籍的餐桌,跟不见人影的孙金,眉头皱了一下,难得啰嗦的赵队又补充了一句:“早点睡,要锁门。”
时枌小声嘀咕:“废话,我每天都锁门。”
不仅锁门,虎子还在楼上陪着她呢。
等她上去了,赵弋一手一个,将西池跟秦丰拽起来,拖进房间,孙金似乎已经睡着了。
没多久,另一个房间门被打开,西芹看了看乱七八糟的餐桌,守在一楼的虎子还抱着骨头在啃,蜡烛也没有灭。
她今天吃的有点多,晚上睡不着,本来是想上厕所,看见脏乱的桌子有点忍不住,上完厕所就小心翼翼地收拾起桌子来。
碎骨头收进虎子饭盆里,现在虎子饭盆都快装不下了,满满的都是骨头,再收好烤炉,清理炭灰,时枌说炭灰也可以做肥料,所以她单独装起来了放到角落,最后把餐具收起来放到厨房水池里,等着一会儿擦完桌子再回去洗碗。
西芹特地在抹布上搓了几下肥皂,就怕这满桌子的油擦不干净,她哼着歌挪开蜡烛俯身用带泡沫的抹布擦桌子,刚一低头,突然一阵浓烈的酒气传来,整个上半身被迫压在油腻的餐桌之上,额头砰的一下砸在桌沿,嘴巴也被捂住,整个身体都被控制。
“嘘……听话……做我的人有什么不好的……怎么就你不乐意?”
她的挣扎在孙金看来跟扑腾的家禽没什么区别,只需要一只手就能控制,那压抑着的呜咽、一脚踹翻凳子发出的动静惹恼了醉酒的男人,粗糙的手死死扣着她的脖颈,让她被迫仰起头。
孙金沉溺于带着皂香清新的气息,粗喘着去扯她的衣裳。
“咔哒”。
刻在基因里的恐惧被黑夜中突然响起的子弹上膛声突兀拽起,孙金整个人神经都拧成一线,凶狠地看向声源处。
时枌端着那把银鸽,身形缓缓从楼梯黑暗中走出,银色的机匣映上暖黄的烛光,黑漆漆的枪口直对着他。
“放开她。”她沉声呵斥道。
“呜……”被压在身下的西芹还在挣扎,眼泪流了满脸,孙金的手都在打滑,措手下释放出痛苦的呜咽声。
“我再说一遍,放开她!”时枌已经下楼,眼睛死死盯着孙金。
孙金喘着粗气,脸涨得通红,始终不愿意放开。
但时枌也不敢贸然开枪,霰/弹枪不同于普通手枪,杀伤力太强,光照条件昏暗,很容易误伤西芹……
“砰——”
正在犹豫之时,一道枪声响起。
那一枪正在孙金脚边,正好在长凳凳子腿上,炸开的木头划过孙金的腿,给他痛的一下松手,西芹立刻跑向时枌。
看见赵弋。
孙金酒彻底醒了。
上一篇:修仙回来后:我在星际种田养崽
下一篇:返回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