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瓦达瓜擦
只见,追赶着狐狸的少女,穿着条材质轻柔透气的白色睡裙。按理说,这没什么的,作为亲手安排林满杏衣物的人,薛理不是第一次看见林满杏穿这条裙子,也不是第一次看见这条裙子湿掉的样子,这一点问题都没有。
可问题就在于……在这之前,他没看见林满杏穿着这条裙子湿掉的样子。
早在他进门前,或者更早之前,那睡裙就已然被水和泡沫弄湿,贴身的布料勾勒出主人的青涩却纯美的身材曲线时,透明到还、还透露出布料之下那白皙的软肉,和……
一瞬间,薛理如遭雷劈。
大脑一片空白,他几乎痴傻地站在原地,那
双深蓝色的深邃眼眸如同毫无生命力的玻璃珠,倒映着林满杏的身影。
可被他用这样赤裸裸的目光注视着的少女,却浑然不觉。她依旧是自顾自地在他面前来回跑动着,在温暖的灯光下,她是那么的鲜活,那么的有生命力,整个房间都好像成了她跳动触碰的森林,她肆意地跑动着,柔软却又神圣的地方,也在他的视野中晃荡着,让薛理更加移不开眼。
“满、满满……”
嗓子干涩像是被刀子剌过一样,薛理扯动声带,无比艰难地喊出了她的名字。
“不许跑了,林元宝,听到没有!”
“呦呦!”
“听话,林元宝!”
“呦呦呦!”
但他的声音实在是太轻太沙哑了,在林满杏和狐狸吵闹的背景音中显得毫不起眼,根本无人在意。
不行,不能这样。
理智在悬崖边缘摇摇欲坠,薛理觉得自己的大脑都在发昏发涨,不知是眼睛热的还是涨的,视线都开始模糊起来。
虽然、虽然他是她的长辈,不需要顾虑太多男女大防。
但是,但是不管怎么样,他们到底男女有别。哪怕他把她当做孩子来看待,他也不可能对她做出什么无礼的事情,可她是一个成年女性,他是一个成年男性。他们还是需要注意一下……注意一下的。
像是在念咒一样,薛理在乱成一团麻的内心里,又搅了一团麻进去。
而等他好不容易才做好心理建设,又合了下因为太久没眨眼已经有些火辣辣的疼的眼睛,尝试重新拾起长辈的架子,想要叫住林满杏好好再嘱咐她的时候。
“薛理、薛理她要往你那边跑了!薛理你快帮我抓住她!”
突然,意外骤生。
看朝着他扑来的赤狐,薛理呆站在原地,神情是后知后觉的迟钝。在上一秒,他的思绪还停留在要怎么好好和林满杏聊一下性教育的事情,林满杏的话就像是隔着层厚厚的玻璃似的在他耳边略过,他压根就没听清。
等他真的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腹部被狐狸的两只前腿猛地一踹,薛理感觉到腹部一阵钝痛的同时,人也跟着重心不稳。他下意识就想要伸出手抓住什么维持平衡,重新站稳,可他没想到,冲过来的不止狐狸,还有……还有想要抓住狐狸的林满杏。
这一刻,身体本能的求救,让薛理准确而又牢固地抓住林满杏的手臂。在失重所带来的心脏骤停般的感觉中,他看见了少女那双满是意外的、如受了惊的小鹿般睁圆的双眼,还有……
还有那荡起的领口中,暴露无遗的雪白。
薛理:“!”
“咚!”
后脑勺猛地撞击在地上传来一阵闷痛,薛理被痛得顿时没忍住闷哼一声,那张俊美的面旁闪过一抹痛苦。可他却没时间去想他的头怎么样了,因为不小心被他牵连的林满杏,此刻正趴伏在他的胸膛之上。
她的一只手臂还被他拽着,在被他牵连着摔倒后,她撑着另一只手,缓慢地撑起上半身,懵懂地看着他。
于是,薛理看到了一双干净的、漂亮的好像是宝石一样的眼睛。
再往下,薛理看到了那微张的、湿润的好像是樱桃一样的唇瓣。
再往下,薛理看到了那小巧的、圆润的好像是白雪一样的。
再往下……
“铮”
没有再往下了,脑海中那根绷直的弦在男人看见那极具有冲击力的一幕,彻底承受不住崩裂。
本就所剩无几的理智被焚烧成灰,大脑在这一刻被雄性动物的欲望占据高地。几乎是下一秒,薛理的另一只手便扣住了林满杏的后脑,用力往下一压。
唇和唇相贴,齿和齿相碰。年过三十都毫无亲吻经验的男人在吻技上的技术可以说得上是糟糕也不为过,只知道一味地吸吮着少女的唇瓣。
直到将那点红唇吮得红肿得不能看了,少女疼得忍不住尝试用舌头将他推开,他才瞳孔猛地一缩,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样,立刻又伸出舌头探了进去。
“……”
很快,房间里的水渍声越来越响,男人那只佩戴着昂贵机械手表的手,手背上的青筋也越发突起。
他揉搓着少女的发,昂头索吻的姿态逐渐强硬起来,肆意妄为的舌还不知收敛地往少女脆弱的喉口探入,像是不把她所有的口津都尽数刮走掠夺誓不罢休。
“……”
房间的温度不知不觉地升腾,始于一场意外的吻,也不知不觉地更加暧昧涩情。
甚至不知何时,原本趴在薛理身上的林满杏,也被男人搂着腰换了位置。男人依旧一只手控制住她的后脑勺替她撑在瓷砖上,可他另一只宽厚有力的大掌却早在意乱情迷之时……
——
第99章 小村姑也能让爹味总裁忏悔吗?“都是……
“轰”
薛理的大脑宕机了。
他不敢相信自己竟然真的碰到了,本来无比沉浸的亲吻也没有再继续下去。他呼吸急促,眼神也急切,像是迫不及待想要求证一样,他结束这个久得有些过分的吻,垂眼看去。
便见,自己手背上那如树根蜿蜒爬行的青筋,正覆着那像是煮开的牛奶上飘着的薄膜般的轻薄睡裙布料。
瞬间,薛理呼吸都一滞。
他双眸猩红,死死地盯着这一幕,心脏跳得越来越快,跳到脑海中好像都只剩下了这如鼓点般越发紧促的声音,跳到情欲如电流般窜动在他身体里的每一根血管。最后……
——
“薛、薛理!”
几乎是下一秒,本来被吻得晕乎乎的,不知天南地北的林满杏,忍不住细细地尖叫了起来。
“薛理,薛理……”
本来就像浆糊一样的大脑,这下更是糊得不能再糊,林满杏这时候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只知道一个劲儿地喊着薛理的名字。
一向温吞的声音,这下也变得黏糊糊的、甜腻得像是融化在掌心指缝间的蜜糖。
她这么一叫,薛理更是被她叫得心都化了。
他从来没有觉得自己的名字这么好听,好听到他忍不住想要听她说更多遍,最好她的口中演出的,永远都是她的名字。
这样的念想如同血蛭吞噬血液般蚕食着他的理智,薛理哪里还能记得什么长辈的身份。
“薛理,呜、薛理、”
再开口时,林满杏忍不住带上了呜呜的哭腔,脊背也止不住地颤抖起来。
可这种感觉并没有持续太久,突然——
“哈!”
一声野生动物哈气的声音响起,紧接着房间里传来一阵重物落地的沉闷响声。
林满杏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在眨了眨湿成一簇一簇的睫毛后,她又喃喃地唤了一声“薛理”。
而这一次,回应她的,却是狐狸充满了敌意的嘶叫声,以及……
“啪!”
以及一道无比清脆的巴掌声。
*
被那只狐狸猛地踹开的前一秒,薛理还沉浸在无法言喻的天堂里。
那是他前三十二年从来没有体验过的快乐,多巴胺和肾上腺素的刺激,让他已然飘飘欲仙,他有那么一瞬间甚至以为自己会融化在林满杏身上。
可下一刻,当他摔倒在地上,被疼痛唤醒了几分理智,看清了面前这一幕时,薛理只觉得整个人如坠冰窟,全身上下所有的血液都冻住了。
只见,一只浑身毛发赤红漂亮的狐狸,正维持着一种进攻的姿态看着他,那双眼睛充满了野性和敌意。
而狐狸的身后,不久之前被他扑倒在地上的少女,一头黑发如海藻般披散在身后,气息凌乱、脸颊嫣红,妩媚得像是只存在于怪异画本里才会走出来的精怪。
那水光潋滟的眼眸。
那湿热红肿的嘴唇。
还有那随着呼吸起伏的、遮掩的布料……
是他做的?
是他做的。
全是他做的?
全是他做的。
所有的所有,全是他做的。
——是他、把她变成这样的?!
摆在他眼前的场景,像是一把锤子重重地敲在薛理的太阳穴上,敲得他的大脑好像都要碎裂。有那么一刻,薛理心脏骤停,两眼不敢想一黑,几乎要当场昏过去。
他、他对林满杏做了什么?
旖旎而又涩情的画面一帧帧地在他面前闪过,薛理真的快要疯了。
他对林满杏做了什么!
他吻了她?他还……他甚至还!
那些下流的语句,薛理甚至连在心里想都不敢想。他从来没有遇见这么荒唐疯狂的事情,他更从来没有想过他会这么荒唐疯狂。
他疯了吗?他怎么能对林满杏做这种事情!
他怎么能对她做出这种禽兽不如的事情!
薛理多希望这就是一场梦,多希望这就是他过去两年里,曾做过的很多个类似的梦之一。不管梦境有多么疯狂靡乱,当梦醒来之后,他依旧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重新穿上干净笔挺的西装,推开门,继续做林满杏的好长辈。
于是,下一秒,薛理抬起手,毫不犹豫地就给了自己一个巴掌,一个重重的巴掌,想让自己彻底从这场梦境中清醒过来,回到现实。
可是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