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渊爻
这恰合岑无月的道。
将三位师兄师姐全部收回之后,更是抵达一个圆融无碍、浑然天成的阶段。
用更通俗的话来说就是:又变强了。
只是她平时在日课上多有懈怠,许久没有好好入定调息,刚才轻松入定,恐怕周围的灵气涌入她体内的架势跟疯了没什么两样。
岑无月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一脸惊喜地道:“谢还用过的坐垫和喜欢的位置果然是风水宝地,这三十灵魄花得太值了,快快,你也来试一试!”
“?你当我傻呢。”
岑无月起身直奔??郑乾,迫不及待地一把将他拉出来:“还有什么?谢还看过的书?练过的功法?拜过的师父?我全部都想看!”
??郑乾本来身体还有些僵硬,听着听着眼中又逐渐亮起了灵魄的光芒:“有有有,道友说的这些全部都有!”
“?别的就算了,拜过的师父不太可能吧。”谢还在后面反驳。
??郑乾和岑无月一道无视他,硬是将这个小宗门里里外外逛了个遍。
也真难为??郑乾能找出这么多可以收灵魄的地方。
岑无月用的钱反正都是翊麟城来的,一点不心疼。
哦,还从苏艺桐身上拿了点,曲燃给的。
曲燃说只要把人打死,死人的财产当然是谁捡到就归谁,于是进行了一番完全不公平的分赃,他自己拿大头,因为“你刚才一直拿我当挡箭牌以为我不知道吗?!”。
看谢还看过的书——上面还有小人画。
睡谢还睡过的床——得蜷起来睡。
谢还练过的功法——异常简单,随看随会。
谢还用过的剑——小孩用的木剑,谢还小声说他根本没用过。
谢还喝过的水——指的是一口井。
……
连“谢还曾经被关禁闭过的柴房”都被观赏过之后,能说会道的??郑乾也没了词。
他摸摸自己指上那最低阶的储物戒,又瞄一眼岑无月,而后似乎下定了什么决心,正色道:“本来别的道友此刻便该离开了,可岑道友,你很特殊。”
谢还也这么说过。
岑无月用手指戳戳谢还,小声问他:“这是你们门训?”
谢还深感被冒犯:“怎么可能有这种门训?他跟我说又不是一个意思。”
“岑道友今日参观了本门所有地点!”??郑乾抑扬顿挫地说,“您的敬仰憧憬之情,我已充分收到,因此特别决定让您进一个平常外人禁入的地方。”
岑无月眼睛亮了,按例捧场:“好好好,要看要看。”
??郑乾严肃道:“岑道友,我将带你去见一个人,此人是谢还的直系后辈,是他的传人之一,也正是我的师父。”
跟在岑无月身后的谢还已经懒得反驳了。
其实邢云宗发展到如今,无论从功法还是从师承上来讲,都已经和谢还没有什么关系。
那些世家和大门派可以传承几千年,其中一个原因便是年龄。
其中随便一个人便可以活几百几千岁,绵延下去自然不难。
而邢云宗自从谢还之后已经换了三十多代短命掌门,好像已经提前透支完了一整个宗门的运气——这怎么传承得下去?
所以那人就算真和谢还有什么关系,少说也得绞尽脑汁地掰着手指数上三分钟才能搭得上。
不过岑无月并不介意。
她兴致勃勃地跟随郑乾去见了邢云宗如今仅剩的第三人。
谢还似乎也有点好奇,不紧不慢地跟在后面。
??郑乾边走边介绍:“我师父此生只收过我一个徒弟,至今仍然没有相中第二人。岑道友若是不介意,可拜我师父为……”
他快速地瞟了岑无月一眼,到了嘴边的话又飞快改了。
“……为荣誉师父!此后,岑道友就是我邢云宗的门外弟子,这四舍五入呢,也和谢还成了同门,无论走到哪里,别人听了都会肃然起敬,如何,是不是很心动?”
岑无月诚恳地问:“能不能给我个长老身份呢?荣誉长老客座长老也行。”
??郑乾发出叹息:“道友,这就有些……”
岑无月:“我师父可爱哭了,要是知道我多一个师父她肯定会伤心的。”
??郑乾面露难色:“道友啊,不是我不愿意……”
岑无月:“灵魄好说。”
??郑乾精神焕发:“好,道友,你如此诚心,我一定替你说服师父!”
——
岑无月付出一千灵魄的代价,成为了邢云宗的客座长老。
??郑乾甚至还给她搞来一块像模像样的身份牌,虽说是木质,但质地油润,不掉档次,摸着也很是顺手。
岑无月把身份牌举到谢还面前,得意洋洋道:“叫我长老。”
谢还不为所动:“论资历,我是你前辈,该喊我师兄……不对,师祖。”
岑无月早有准备,一点不慌,反问:“那你在邢云宗内的职务是什么呢?”
被问倒的谢还陷入了沉思。
“我都听六合书院的人说了,你师父是个边缘人物,你很早就离开宗门闯荡,后来你师父离世你就再没有回去过,”岑无月在他眼前晃着身份牌,大声嘲笑,“抛开别的不谈,你不过是个最普通的邢云宗普通弟子而已!”
“……”
“还不快叫长老!”
“你今天折腾一圈就是为了这个?”谢还取过身份牌看一眼,纳闷地道,“‘长老’——好了吧?开心了?”
岑无月把身份牌抢回来,笑眯眯:“嗯,开心。”
第64章
离开六合书院后, 岑无月下一个确定的目的地是紫霄州。
如今更常用的名字应该是“灵墟”。
“灵墟?”谢还挑眉,“又不好玩。”
“又不是去玩,”岑无月道, “我三师姐曾经去过那里, 但没有成功离开, 所以我想去看看能不能找到和她有关的线索。”
谢还上下打量岑无月, 很直白地说:“很可能会死。”
“以修真界这等险恶的生存环境, 在哪里都很可能会死。”岑无月随口举例, “你之前说追杀我的那个苏艺桐不就突然死了?”
谢还玩味地问:“和你没关系?”
“也不能说没关系。”岑无月并不紧张, “一来,她与我师门有仇,我总要和她相见;二来,嶂夕师姐早就知道这件事,且在围杀苏艺桐的过程中也出了力。”
岑无月确实是去了鼎元峰。
但消息传出时,是曲燃、千嶂夕、苏艺桐三人混战, 最后苏艺桐死于鼎元峰, 而千嶂夕似乎受了什么刺激,于论道会将自己夺舍一事昭告天下,随后死于血誓。
曲燃?没几个人能逮得到他、询问详情。
总之,魔修内讧、互相残杀,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
接连这么多大事发生,谁会怀疑岑无月?
就算真的有那么一两人,他们又有什么证据?
岑无月说出口的每一句话都经过斟酌,全部都是真的。
可能隐藏一些什么, 但反正随便怎么查都是真话。
“倒确实听说苏艺桐追杀过曲燃一段时间。”谢还低头嘀嘀咕咕, 试图理清这件事其中的人际关系,“千嶂夕杀魔修倒也是惯例……但为什么苏艺桐死后, 那两个人没打起来?”
“自然是因为我了,”岑无月正义十足地说,“他们俩都有损伤,那可不是适合决一死战的时候,而且他们又没仇。”
平时不怎么动脑的谢还立刻被岑无月带跑了思绪:“这么一说,曲燃好像不是千嶂夕最讨厌那种人……可是千嶂夕突然决定坦白隐瞒了两百多年的事还是太奇怪了。”
“有什么奇怪?”岑无月给他一个理所当然的眼神,“别忘了,周妲是我二师姐这件事,苏艺桐也知道。”
谢还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苏艺桐在死前对千嶂夕说出了实情吗?”
岑无月叹息:“毕竟二师姐最终选择死在苏艺桐手中。”
谢还似乎想通了一切,不再纠结这个问题。
岑无月也就此解决了一个麻烦。
谢还信了,询问他的人自然就会信他的话。
虚假事实就是这样传播开来的。
幸运的是,死人开不了口为自己辩护。
苏艺桐和千嶂夕都不行。
——
半路上,谢还说太上无相真君找他,大概是有什么急事,掉头就跑。
他这人就是聚散离合都很自由洒脱,从来没什么惆怅之情。
岑无月独自前往灵墟,对着路径想了半天,最终还是没有再去一趟净庭山,只是按照直线行进。
途中曲燃来了一趟,死缠烂打要求岑无月把沈述的事情给他解释清楚:“那天你说要马上赶回六合书院没时间解释,今天总有了吧?我不会再让你赖过去第二次了!”
岑无月本来也就在等曲燃。
大师兄既好用也好玩,不过也不用逗过头。
她给过曲燃一瓶被孢子完全寄生的蚂蚁尸体——主要是用这个来做传讯工具等于免费,而且他人还破解不了。
那些蚂蚁身上的孢子做了特殊标记,离得近了,岑无月就能清楚感应到。
“你还能回师门吗?”岑无月问。
他们的师门秘境很是特殊,据师父说是一种稀有的“道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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