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异便利店,专业缉凶二十年 第27章

作者:王非梦河 标签: 灵异神怪 天作之合 甜文 仙侠魔幻

汤伟宁愣了下,“所以你才跑回米城。”

他仿佛抓到救命稻草,“小光学校储物柜里的东西不是你拿走的吗,在这吗?拿出来给我!”

梁微费力思考两秒钟,脸上残余迷茫,摇头:“我给扔了。”

汤伟宁站起来,低声咆哮:“扔哪了,什么时候扔的!”

梁微却好像做梦一样,说话前后不搭,哧哧笑了声,“谁在乎呢……现在一切都不对劲,全完了,都回不来了……就剩我一个喽……”

“你说话啊,你把她扔哪去了!”

梁微的眼神忽然变了下,闪烁着,看向汤伟宁:“几个月前,我已经把那包东西扔垃圾桶了,我自己都不记得是哪个垃圾桶,开车沿路很随机的一只。”

估计早被清理了,连去垃圾处理站都未必能找到,汤伟宁颓然坐回去,双手扣紧又放松,不知想掐谁的脖子。

梁微喘息两声,继续说道:“不过,第二天早上,那东西又出现在我家里,就放在我的床头,枕头边上,一睁眼就滑向我的脸,你说奇怪不奇怪,哈哈哈……”

她伸出三根手指头,“我扔了三遍,根本没用。”

涂蓝埙接替汤伟宁问道:“具体是什么东西?”

梁微目露恐惧,这次不用回忆,直接回答:“是个白瓷烧的天使塑像,迷你瓶可乐那么高。”

汤伟宁活过来了,现场下载一个肥鸟软件,打开自己的肥鸟空间,找出很古早的一篇说说,“是这个吗?”

照片是十年前流行的阿宝色滤镜,背景是个壁炉,很陌生,但远角的后门花园格局眼熟,是白家的那栋别墅。

“是这个。”

汤伟宁的眼泪都快下来了,“那是我和超超结婚那年买的。”他紧接着问:“既然没丢掉,那现在在哪呢?”

“在鹿城的家里,尚景府城。”梁微无力道。

所以他们来米城,来错了?

路上已经证明,汤鹏安的问题非常大,而梁微看着像正常人,连N都没说她身上有不属于活人的气。

汤伟宁问出最后一个问题:“我之前发朋友圈的时候,你为什么主动来问我?”

梁微盯住他,很快移开目光,不想看这张面容,“我就是想提醒你,离……离汤鹏安远一点。他没你想的那么好。”

“不过你好像已经知道了。”梁微苦笑,“小句号的死和他有关系,白超的失踪……应该也一样。不管你信不信,这里面真的没有我参与,我已经在起草离婚协议了。”

涂蓝埙好奇:“那你还回鹿城吗?”

“不回了。”梁微摇头,“我准备在米城找一份工作。之前隐瞒大哥的事,是我不对。”

她垂下眼睛,“就当我那时是个自私的母亲吧。”

#

涂蓝埙一行人毫无收获地离开荷花小区,唯一知道的事,承载白超魂魄的白瓷天使塑像,还远在汤鹏安的家里。

“要不要提醒梁微小心一点?鹏安可能会过去。”汤伟宁收拾着行李,还有心思想这个。

“不用。”涂蓝埙似笑非笑,迎上对方目光,“因为她和你一样,都有所隐瞒。”

汤伟宁缩了一下,没有接话,两人背好包,直接下楼打上一辆出租车,汤伟宁拿出几张现金,“师傅,开去新火车站,越快越好。”

最近的一班高铁在半小时后发车,狼狈进站后还剩十三分钟,涂蓝埙直奔米城特产店,买了两件礼盒装的酒酿糯米点心,红盒子红丝绳很喜庆,他们几乎是冲刺检票上了站台。

没办法,打的就是时间差,只要能在汤鹏安反应过来之前先回到鹿城,就是胜利。

“如果他家里没有呢?如果他把超超带出来了呢?”汤伟宁很焦虑。

涂蓝埙没什么所谓,“那就直接堵他。”

到达鹿城是三小时后,一行人直奔尚景府城,汤鹏安家的门轻而易举被打开,扑面而来一股森冷的气息。

家里处处都有医生的风格,物品陈列整齐,格调以素色为主,汤伟宁见涂蓝埙望向旁边空气

,也跟着看过去,随后赶紧收回目光。

“有吗?”她用视线问。

“被带走了。”N饶有兴致地说。

他迈开长腿,站在一只书架前面,那是天使塑像曾经被放置的地方。

“这有两个鬼魂的味道。”N转了一圈,“都很淡,都是因为被隔绝在壳子里,只一个是被迫进塑像,一个是主动附于真人。”

涂蓝埙制订一个相当简单但严密的计划,要做的只有等,但在等的过程中,她向便利店的两员大将发布任务。

——对电脑女鬼:搜查鹿城第二医院的电脑系统,尤其是医学废料处理记录和麻醉(、)剂出入库档案这一块,结合医生考勤搜查,力图找出汤鹏安或梁微违规取离流产胎儿和偷盗麻醉(、)剂的证据。

褪黑素不足以让白小句睡到醒不过来,但麻醉尤其是气体麻醉药品可以。

白小句说过,睡梦中感觉“爸爸抱了自己一下”。

——对N则简洁得多,只要看见汤鹏安,揍他,直到把10110101从他身体里揍出来。价钱尽管开,汤伟宁来付。

涂蓝埙一边处理网店订单,一边对汤伟宁说:“这次要是还搞不赢,我就不管了,你直接去报案加自首吧。”

可惜她不光乌鸦嘴,还食言了,算时间汤鹏安肯定已经回了鹿城,但他一直没回家,也没去单位。

这个人就像失踪了,手机关机,谁都找不到他。只能通过网路确认,他没丧病到对准前妻下手,梁微还活着。

汤伟宁沮丧地跺了下地板,瘫坐在汤鹏安家的书柜前,脑袋往后一枕,恰好被一本硬质书磕了后脑勺,“哎呦!”

那本书掉出来,是一本精装版的杂志合集,滑出一枚书签,是张油墨印的学生证,贴着很青涩的少年照片。

汤氏兄弟别管胆识或心肠如何,皮相总是好的,活脱脱是漫画里走出来的美少年,但愣头青版。

“是我们中学的学生证。”汤伟宁眉目似哭似笑,“只鹏安有,我俩最后半学期共用一张,那时候也不好意思去补办。”

涂蓝埙随口问道:“你的去哪了?”

汤伟宁扯扯嘴唇,“不太愉快的故事。”

就在焦灼的等待中,涂蓝埙的网店聊天列表闪动,白小句发来消息,是一张拍得很模糊的照片。鬼拍照片总是发花,可能是磁场干扰的缘故。

照片里,白小句的小胖手托着那只金镯子,她说:“姐姐你看,镯子在动耶,是不是妈妈想我了?”

旁边,N皱了下眉头,隔着屏幕感觉到什么,“死气变淡了,白超的情况不对。”

“怎么说?”

“可能是汤鹏安在做什么,她的魂体快消失了。”

第34章 怀表

事情一筹莫展,鹿城茫茫,上哪去找一个汤鹏安呢。

他还关了手机,连网路都切断了,显然是多有防备。

N手中出现那只黑色背包,颇有分量,他伸手进去掏,涂蓝埙生怕他再拿出个骷髅头,但所幸只是一条链子,拴着块圆溜溜的翻盖怀表。

怀表年头很长,又重又厚的一只,钢壳布满细密的划痕,他打开盖子,涂蓝埙吓了一跳,那表针静止在罗马数字XII,表面是水晶材质,微微莹润圆凸,像只眼睛似的自动乱转,寻找锁定目标。

涂蓝埙向后退半步,说:“这得是上世纪初的物件了吧。”

N笑了:“有眼力。哎,你看这表没反应?”

涂蓝埙:“能有什么反应?就是怪渗人的。”

这是一只被诡异附身的怀表,只有一个功能,寻人。

不过它寻的“人”不是“人”,而是鬼。

N难得耐心解释道:“这表的功能是让人看见鬼的世界,也就是阴间,鬼嘛,自然就是阴间的人。”

毫无疑问,这是一样游戏道具,之前没拿出来是因为只有活人才适合使用它,而且消耗反噬巨大。

“拿去给汤伟宁试试吧。告诉他,提着怀表链子,想着和10110101有关的线索,用直觉感受四方。”

涂蓝埙还没接过,“需要闭眼么。”

“都行。”N将怀表放在茶几上。汤伟宁瞬间瞪大眼睛,“怎么……忽然有块……表?”

涂蓝埙没和他解释,就把那两句使用方法说一遍,汤伟宁倒是迷信这些怪力乱神的东西,颤巍巍走过去,弯腰拿起:“小姐……您是诡异吧……或者您身边有诡异吧……”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就在拎起表链的瞬间,汤伟宁的两只眼睛看向不同方向,场面有些滑稽,下一秒,怀表被他扔出去,他尖叫:“啊!我看见了!”

涂蓝埙紧着问:“你看到10110101了?”

汤伟宁摇头,双腿虚软地坐在地上,“我看见我自己眼眶的内部了,有血管,红亮亮的,还有筋脉在动!这种感觉就像回到了娘胎里。”

他清醒过来,知道那老怀表来历不凡,讪讪爬过去捡起来,还给涂蓝埙。N在旁边说:“他不行,但也不奇怪,这块表很挑使用者的体质。”

之前游戏里,这块表和玩家主控的匹配概率就很低,它是个危险物品,匹配不上的强行拿在手里会生命力流失、理智值降低。而少数能匹配上的倒不会减数值,只是……

只是VR头盔里的玩家真人容易受到精神伤害,轻则当天睡不好觉,重则虚弱一段时间以至于去看医生。

涂蓝埙却没回答N。

在拿到怀表的第一秒,她就沉默了,五指不受控制地攥紧表身,水晶表盘飞快旋转起来,表针不断在原地颤抖,但涂蓝埙的手却纹丝不动。

N冷冷微笑:“有意思,第一次看它这么活跃。得提表链才能启动。”

涂蓝埙下意识手指勾起表链,表身自动落坠,在她身前做起钟摆运动,N问:“你看到什么了?”

“很黑。”涂蓝埙睁着眼,但双目无聚焦,此刻她视野中的世界是一片黑茫,所有家具、墙壁甚至住宅楼板的轮廓都消失,只剩无穷虚空。

N的声音好像从远处传来:“思考10110101,它的任何信息都行,名字、社交账号头像、说过的话、在汤鹏安身体里时的眼神……”

涂蓝埙一一照做,她的头脑中好像有蠕虫在抽动,不痛但很怪异,当蠕虫抽动到将破脑而出时,一股神秘力量击中她的眼睛,她甚至感觉颅骨在把眼球往里嘬。

出现了,一个光点,如同很遥远的烛火,悬浮跳跃着。

随之而来的还有更多光点,都比第一个光点更暗也更远,涂蓝埙失去距离感,但有种它们在城市之外的县郊、甚至另一个城市的感觉,再远就看不见了。

她就像站在一片黑茫而诡异的“星空”中间,只是闪烁的不是星星,而是死人灵堂的烛光,万千点。

它们看不见她,这是一场单方面的窥视和遥望,但正如你看不清某颗星星的表面是否有人也在看你那样,涂蓝埙也不知那些背对她烛火,是否有一个会倏然转身向她。

或许她在看灵体的时候,灵体也在看她。

N听了她唇中絮絮的描述,很快说道:“感应得这么远倒是稀奇,数量多的话,可能有两种原因——你对10110101的认知模糊,有许多鬼都符合你的认知,而且你的直觉也就是搜索引擎太敏锐,就像一张网眼开得太细的网。”

最亮的那一枚烛火,最可能是10110101。

涂蓝埙在N的指示下往外走,她并不辨方向,但奇异的是,当怀表在她手下改作圆周运动时,那些烛火如被泪朦住似的,变得模糊,而她获得了一种不关联视力的方向感。

周围仍是黑色,无天无地无高无低,可她就是能准确地停在入户门前,等汤伟宁帮她打开门,再迈过门槛,踏下楼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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