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要要子
“池宴礼,我早就想问你了。”沈珂在他耳边低道,“我的哥哥姐姐是怎么死的?”
“你——是怎么把他们杀死的?”
!!
池宴礼蓦地一下子瞪大双眼。
那是惊讶吗?是愤怒吗?还是不敢相信沈珂居然猜到了自己在背后做的一切?
“沈珂……”
“回答我的问题。”脖子上的枪口顶了过来。
“所以你就是这么想的我……?”池宴礼自嘲地牵了下嘴角,“难怪你从来都不肯……”
“我不肯是因为我不喜欢你。”
“那你喜欢谁?”池宴礼用力扯起嘴角,抬高声音道,“那个乞丐?那个土匪?那个女人?!——呃!”
砰地一记枪声,子弹擦着池宴礼的脸颊过去,留下深深的血痕。
沈珂拽起他的衣领,放沉声音咬牙:“我的哥哥姐姐是怎么死的?”
“哈……!沈珂,就算真是我动的手,我又为什么要告诉你?”鲜血淌过池宴礼的嘴角脖子,他眼中尽是偏执,“我还不如把这个秘密带进坟墓里,你往后此生,一辈子都会想着我。那个女人跟我比不了。”
沈珂一脚踹向他的膝盖,骨头关节处咯吱一声,池宴礼扑通一条腿跪倒在地。
沈珂拽着他的领口,居高临下地瞪视他。
池宴礼仿佛享受他这种愤怒的目光:“沈珂,我从没见过你这种样子……你以前到底在我面前藏得有多深啊?”
“我哥哥姐姐是怎么死的?”
“沈珂,你会记我一辈子的,你和那个女人走不长久的……”
“我和她分了。”沈珂道。
池宴礼一愣,诧异地抬起头来,沈珂这才轻轻笑了起来。
“你知道么池宴礼?无疾而终的爱恋最让人难以忘怀。我不会记你一辈子,我会记她一辈子。很遗憾,你来晚了,连在我脑子里留下一席之地,你都赶不上趟。”
“……!”池宴礼睁大眼睛,“不……你跟她分开了?你……”
“她甩的我。”沈珂道,“所以,我会更忘不了她的。她是我的‘第一个’。”
“第一个……”池宴礼喃喃自语地重复这个单词,然后像是终于领悟,脸色一下子涨得通红,又像是憋出茄色,“你……你让她睡了?!你让她睡了是不是?!”
“如果我说是呢?”
池宴礼脸色越发难看。
“你怎么能……?你怎么能?!沈珂!你跟一个不可能结婚的乞丐睡了?!你知不知道你这是在作践你自己!”
“睡了呢,睡了三次。”沈珂道,“给乞丐都不给你。”
“你……你……!”池宴礼颤着声音道,“沈珂,你还是沈珂吗……你这样根本就不是我认识的沈珂……你在侮辱过去的自己……”
“池宴礼,你可能会错意了。”沈珂握枪的姿势不变,把身位微微往下压低了一些,与这个如同被戴了绿帽般气急败坏的“丈夫”四目相视。
“不管是现在,还是从前,我都从来没有喜欢过你。”沈珂轻声道,“从来没有。”
池宴礼的脸已经彻底青了。
“一点点……一点点都没有?”他不相信。
“一点点都没有。”沈珂道,“就算我们重新开始一百遍,一千遍,一万遍,我都永远不会喜欢你。”
这句话大概彻底击溃了池宴礼长久以来拉起的一根防线,他双目突出,眼白暴露,红着眼眶死死盯着沈珂,仿佛要将他从里到外彻彻底底看清。
可他连从前那个对他百依百顺的沈珂都看不清楚,又怎么可能看清眼前这个早已舍弃过往一切的崭新的沈珂呢?
他是那样自信,那样淡然,那样从容,那样……让人自惭形秽……
头顶的白炽灯仿佛在他身周镀上了一层淡淡的神性的光芒。
那一刻,他破茧而出,从前的所有没有击溃他,只让他站起来的脊梁更加坚实挺拔。
曾几何时,池宴礼就是这样在远处默默注视年幼的沈珂,然后在心里一遍一遍用黑暗的想法将他歪曲覆盖。
不一样的是,那时的沈珂对他温柔友好,把他当成最好的哥哥。
而现在的沈珂,拿看敌人的目光看着他。永远不会再对他展露一点友善。
池宴礼另一条腿也轻轻一抖,整个人跌坐在地。
沈珂的枪口指向他的额头:“池宴礼,别让我把对你的仇恨和厌恶也带进坟墓里,好吗?”
池宴礼的下颌骨在空气中剧烈地颤抖几下,最终,他像是放弃了一切,颓然绝望地垂下了头颅。
“……是我干的。”
“都是我的干的。”
“领袖暗示我这么做就保我仕途无忧,我……我买通医生让你二哥被送往医院检查时给他多推了一点氯.化钾,高浓度钾离子导致心脏骤停,他死得不痛苦。”
“你三姐也是我提前让旅游接待点的人……她死于氮醉,溺水之前就已经晕过去了,所以也走得不痛苦。这是我尽可能可以考虑到的。”
“至于你的大姐……我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死的。但我猜,是领袖……”
沈珂一声不吭。
良久,他的声音才响起:“你做这些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有一天要和我交代。”
池宴礼也沉默了良久:“……我觉得我能一直瞒下去。”
他说完,听见了一记很重的冷笑声。
沈珂……原来也是会发出这种声音的。
他大概是第一个能让沈珂这么恨的人吧?
那……谁来了也比不了,不是吗。
池宴礼想到这里,居然低低笑了起来。
可他的笑容没持续过一秒,就永远僵在了脸上,因为他瞪大的眼睛上方,两条眉毛中间,一个突然出现的红色的小洞,缓缓流出了鲜血。
扑通!
尸体就这样倒了下去,砸在地上,沉重冰冷的声音。
沈珂举着枪,枪口冒出一缕白烟。
他面无表情地说。
“——放心,我永远不会记得你的。”
第76章
夏纱野从路边尸体上扒了把激光枪,然后直直冲向暴君寝殿。
探头和警戒塔关闭的五分钟尤为关键,她一路上干掉不知几个皇家侍卫,赶在最后的一分钟里踹开了寝殿大门。
然而等在那里的不是血腥暴君——
“有一招叫,守株待兔,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
金发的女Alpha缓缓转过身来。
她立得笔直,标准的军姿,犀利的眉眼如一道寒光般射来,比夏纱野矮了足有两个头的身体里蕴藏着能够统领一整个军部的力量。
“我认得你,你是一直在陛下身后的那个……”
夏纱野直接把耳朵上的拟态遮罩扯下来丢了。
随着她的真容从虚拟的防护下暴露出来,安东上校也不禁惊讶地笑了。
“没想到啊……竟然是这样的障眼法。我们都松懈了。”她话锋一转,“我……好像认得你,你就是曾经在城楼广场试图暗杀领袖但失败的那伙恐怖分子……是不是?我以为你早就死了。”
“我也认得你。”夏纱野道。
“哦?”
“在宴会上想杀了池宴礼以免他跟你争权,结果他从海底里回来还活了。”夏纱野道,“是我救的他。”
安东上校一愣,噗地哈哈大笑起来,她虽然在笑,但眉眼中俱是被惹恼的暴戾之色。
“原来如此!原来那么早的时候你就已经深入我方了。那皇宫今天被你们攻入,也实在是情有可原。”
“可惜,我还想继续执掌大权,尤其这场战争过后,领袖想不提拔我都难,哪怕吃了败仗,所以很遗憾——虽然那个没人性的人渣帝王的命怎么样都无所谓,但我还不想让他死,他对我来说还很有用,所以——只能让你去死了。”
“就凭你?”
话音一落,场中空气一动,只见一黑一黄两个身影如旋风般眨眼间交缠在一起。
安东上校右手握枪,左手持刀,袭面就朝夏纱野脸上劈来,是要打她一个措手不及的速度。
可夏纱野比她更快地扣动扳机,安东上校不得不侧身闪躲,但立刻就被夏纱野追了上来——
两个人既
近又远,既用冷兵器又用热兵器,在宽敞的寝殿里如同两道不断交缠闪烁的电光般来来去去。
桌椅碎了一地,窗帘被轰出几个大洞,玻璃渣迸发而出,室内很快就成了一地狼藉。
“操。”饶是安东上校也想不到这个女人的身手会这么好,竟然能把她逼得节节败退,“你到底是什么人?!”
“什么人也不是。”
“你……!”
砰!又是一记宛如重达好几百公斤的重击,安东上校的军靴几乎要把瓷砖地板踩烂才勉强在撞上墙壁前停了下来。
交叉抵挡于胸前的手臂麻木得几乎没有知觉。
近身战这样下去打不了。
安东上校到底是身经百战的军人,立刻切换战术,往后一退拉远距离,然后瞄准夏纱野高大的身影——直接开枪!
砰砰砰砰砰!
高压电击加上等离子激光的轰炸,想要轻易在有限的空间里完全闪开几乎不可能。
最后一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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