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朝穿越手札 第363章

作者:一千棵树 标签: 情有独钟 历史衍生 女扮男装 BG同人

  不疑笑着行了一个礼,表示一定做到。

  拿上头盔,张良深深看了一眼妻子,然后转头出门,身上的盔甲随着他的步履发出一阵金属片的碰撞声。

  五月中旬时,去彭城接女儿的那队士兵回来了,可怀瑾听到莺儿偷偷跑去漳水找项羽时,瞬间天旋地转。

  许久,她颤着声问:“她一个人去的吗?”

  士兵队长回答她:“听说是带了一男一女两个随从,三人骑马过去的。楚左尹大人说,项羽将军那边已接到了小姐,派人传了信回来,让夫人切莫担忧。”

  听到这话,怀瑾从地狱回到了人间,怒瞪对方一眼,妈的不知道一口气说完吗!话说一半,吓死人好吗!

  被她狠狠的剜了几眼,这个队长匆忙带着人告辞,生怕夫人骂人。

  她闷闷不乐,在房中窝了许久。

  直到太阳西落,窗台上洒下一片慵懒的橙红颜色,怀瑾听到外面不疑在叫她吃饭。她这才叹了口气,慢腾腾的出去。

  “姐姐是不肯回来吗?”不疑问道。

  怀瑾笑了笑,只愣愣的瞧着儿子的脸出神。

  半晌,她招招手,不疑便挪到她身边,怀瑾半搂着儿子,忧愁道:“你姐姐生我的气,不知几时才愿意回来。”

  不疑稚嫩的脸上满是认真,他迫切的保证道:“不疑听阿母的话,永远不会让阿母伤心。”

  “乖孩子!”怀瑾感动之下,在他白嫩的小脸蛋上重重的亲了一下。

  不疑自认已经是小大人了,顿时羞得脸红耳赤,一个劲的挣脱了怀瑾。

  九岁的孩子忸怩着退到一旁,仿佛她是大老虎一样,怀瑾终于被逗笑了,整日的愁思就此驱散。

  天气渐热,又是一年夏日来临,怀瑾已换上了单衣。

  虽在家里,她却密切关注着外面的战事,家中有越照,外面又有田安,因此怀瑾对外面的情况了如指掌。

  听到简喜带部下躲在颍川闭城不应战,怀瑾便知这场仗马上就要胜利了。

  “等颍川也打下了,咱们是不是该去漳水襄助上将军?”田安来家里探望时,与怀瑾闲聊道。

  当初他被范增派遣来韩地时,就被告知,等张良平定韩地之后,他便要督促张良返回楚军为项家出谋划策。

  田安似乎只是闲聊说起这件事,怀瑾却有些微微的不舒服,她道:“等打下颍川再说。”

  她是真的想知道,如果张良明确拒绝,项家是不是真的准备杀他。

  “也是,眼下看来,攻下颍川也还需一两个月。”田安笑道。

  侍女捧着一盘新鲜的杨梅上来,田安吃了一颗,酸甜多汁的杨梅让他笑弯了眼睛,他仿佛孩子撒娇一般,亲昵的看向怀瑾:“姑姑家的杨梅都比别处的美味!”

  怀瑾扯了扯嘴角,心中暗暗叹气。

  若有一日真的站到对立面,田安还会如此跟她亲昵吗?项羽、项伯他们又可还会像从前一样对待自己?或许不该有此疑问的,她一早就已经知道结果了,不是吗?

  初夏的一场暴雨过后,战场上忽传来秦兵偷袭的消息,说张良不察,士兵伤亡惨重。

  怀瑾都还来不及为张良担心,越照又回来,说突然杀出的一路大军替张良解了困,并攻占下了颍川,将简喜一众秦将全都抓获。

  而听到半路杀出的军队首领是武安侯刘邦后,怀瑾便了然的笑了一声。

  颍川已占,在城父待着的韩王与一众官员当夜就被接到颍川,张家人自然也在其列。

  于是怀瑾第二天,再次住到了颍川张府,然张良还是没有回来,越照说他此时在随韩成在军营中处置战俘。

  简喜……怀瑾想到这个名字,便多了一层考量。

  思忖片刻,她立即写下一封信,让越照紧急送到张良那里。被沦为将领的战俘,多半死得比小卒更惨,但简喜也许在将来是能起到一些作用的,或许张良能把他暂时救下来。

  叫越照把信送了过去,怀瑾就不做多想的在家收拾。

  颍川被简喜攻占的几个月,她本以为张府没跑掉的人都会被处死,没想到那些侍女仍在张府。

  大约简喜只来得及把韩王宫里的人收拾完,张良便杀回来了,因此这些侍女运气好的留下一条命。

  作者有话要说:

第401章 浮文巧语殿上助夫

  黄昏时,厨房正在备吃食,张良突然派了人过来请她。说晚上在王宫有庆功宴,叫她一起过去。

  庆功宴是男人的事情,张良突然把她叫过去,肯定不是只为了吃顿饭。

  把不疑安排好,她换了一件墨蓝色的曲裾长裙,还戴了银冠点缀了金簪,看上去庄重积威。

  阿燕等人看到她,一时都有些讷讷不敢言。

  “夫人,我们……”越照本在安排马车,一回头看到怀瑾,几乎有些认不出来眼前的人。

  直到怀瑾不耐烦的睨了他一眼:“走不走?”

  越照慌忙低下头:“是。”马车是刚收拾出来的,既无软垫也无竹席,他本想让怀瑾多等等让他们收拾一下。

  可怀瑾今日的打扮不同往日,与平时那个随意懒散的风雅妇人判若两人,听到她不耐的语气,越照顿时不敢再多说。

  路上在马车里摇晃,怀瑾闭目沉思。

  之前刘邦和张良见面,都是躲在见不得人的暗地,那么这次突然高调帮张良占领颍川是为了……她倏然睁眼,顷刻间便明白张良为何让她一同赴宴了。

  到了韩王宫,天边只有最后一丝余晖,照在了宫殿陈旧的地板上。

  怀瑾走到殿门口,有穿着崭新宫衣的宦官替她脱下鞋,雪白的罗袜隔绝了地板的幽凉。

  怀瑾看过去,大殿上刘邦与韩成同席而坐,张良率一众韩国官员坐在左边。

  田安坐在张良席案与主席之间,年轻的脸面无表情,像是在思量着什么又像是在生闷气。

  怀瑾过去,对韩成一拜,张良便立即离席将她扶起,然后带到了自己身旁坐下。

  “今日只是庆功宴,张夫人随意些。”韩成对怀瑾刚刚的大礼有些不安,等她一落座便立即笑着交代道。

  “姑姑来得正好!”田安见怀瑾过来,立即笑了起来,他看了一眼刘邦,道:“适才武安侯跟韩王借人,想叫姑父南下帮他攻打南阳郡。这颍川才刚平定,姑父连家都尚未归,如何能再出去,姑姑你说是不是?”

  怀瑾笑瞥了他一眼,笑嗔道:“你这话,孩子气!”

  田安一怔,随即见她突然离席,起身站到了刘邦面前,郑重三拜:“武安侯高义,救我夫君于危难,赵氏感激不尽。”

  颍川的战况一天内来两个大反转,以她那夫君的风格,必然是他刻意营造出来的假象。张良既然已经搭上了戏台子,那她也势必帮他把这出戏唱下去。

  “申徒夫人如此重礼,如何敢当。”刘邦似乎也是被吓一跳的样子,连忙站起来,可又不敢去扶她,只好看向张良:“申徒,这……快些将夫人扶起。”

  张良过去轻轻拉起她,面色微凝:“若非武安侯相救,张良今日也不能站在这里,我们一家的确要拜谢此等大恩。”

  复又坐下,怀瑾看向田安:“知恩不图报,便是那忘恩负义之辈,小安你觉得呢?”

  “是这个理,可……”田安有些焦灼的动了一下,道:“可在彭城时,姑父跟范先生说,平定颍川便去楚国……”

  “并不是不去呀!”怀瑾爽朗笑了一声:“武安侯都说是借人了,回头攻下南阳,子房仍旧回颍川,届时再一同前去项将军帐下,岂不更好?”

  田安蹙眉:“但……”

  怀瑾飞快道:“子房相助武安侯,只是为了报答今次的人情,否则传出去岂不是忘恩负义之辈?一个忘恩负义的人,项将军和范先生恐怕也不敢启用吧,是不是?”

  田安有一瞬间的迷茫,似乎她说得也不是没有道理。

  此前争论不休的事,她三言两语下来,好像变简单了。

  可田安却还是觉得有些不妥,最后看向韩成:“韩王以为呢?毕竟申徒是您的臣子。”

  怀瑾没来时,刘邦一提出借人,田安就立刻否决了。田安是楚国派来的人,韩成并不敢相争,任凭他们拉扯了许久。

  怀瑾来了,这两人又是姑姑又是侄儿的,他也半天插不上话,如今田安一问他,张良就成了他的臣,说得好像他能做主似的!

  见大家的目光都投过来,韩成不安的动了一下,随即便去看张良。

  可张良只是目光清朗,淡然一笑。

  韩成想起,张良一直都没怎么说话,仿佛是任由他们决定去留。

  楚军远在漳水河畔,武安侯的军队却就在近处,韩成哪个都得罪不起,于是开口:“子房你自己怎么想?”

  不等张良开口说话,怀瑾突然皱眉质问:“夫君莫不是为了我母舅家的权势,便要拒绝武安侯?”

  众人皆是一愣,韩成等人更是有些摸不着头脑,这夫妻俩平日里感情如胶似漆,今天这申徒夫人怎么突然变了一副嘴脸?

  依她这么说,张良若真是拒绝了刘邦,便真成了忘恩负义之辈了?

  田安隐隐也觉得不对,可觉得怀瑾这句话太过直接,根本不给张良选择的余地。

  他顿了一下,正欲说话,怀瑾却突然正气凛然,朗声道:“为何我舅父能在会稽一呼百应?我表弟为何能在巨鹿得诸侯敬佩?皆因项家儿郎立世以正直大义!夫君相助武安侯,是正义之举,若是籍表弟在此,必然会赞成夫君相助。”

  那边刘邦似乎刚刚品出了些什么,忽叹了口气:“当初受武信君令,与项将军攻打三川时,刘季与项将军有幸同行。项将军在战场上勇猛杀敌,在军营中体恤军士,刘季深感将军的正直仗义。又想起在彭城所见项氏儿郎,真是……唉,此等家族百年积威,代代都是正义之辈,非我等布衣出身的人可比。难怪曾有人说,楚虽三户,亡秦必楚!”

  “既如此……”张良开口,众人全都看向他,只见他神色自若的望着刘邦:“子房便不得不随武安侯去南阳了,既是子房还报恩情,也是子房替韩国多谢武安侯此次的相助。”

  韩成沉默一瞬,点头:“子房说的是。”

  田安彻底没声了,他还能说什么?再说下去,张良就成了忘恩负义之人,他也成了仗势欺人之辈,项家更是成了非正义之师。

  “唉,我军中都是些草莽之辈,唯有萧何先生读过书。”刘邦暗瞟了一眼田安,对韩成吐着苦水,道:“让他们去管粮草,连个帐都算不明白!若非如此,我也不会问韩王开这个口了,实在是羞愧。”

  田安扫了一眼对面的席案,除了一个端正坐着的萧何,其他人都是盘腿歪坐着的。

  确如刘邦所言,都是些草莽之人,连礼数都不知。这么想着,他倒也觉得没什么了,反正只是暂时相助而已。

  如此说定了,其他人才真的松了气,开始觥筹交错你来我往。怀瑾笔直的坐着,侧头看了张良一眼,张良眼中隐有感激。

  怀瑾知道,不到万不得已,他不会把自己拉出来的。

  深夜散席,怀瑾与张良坐上了回家的马车。

  车上一应装饰都无,敲了敲硬邦邦的木板,张良不虞:“越照怎么让你坐这样的车?”

  “出来得急,顾不了这么多了。”怀瑾拉着他的手,凝重问道:“你是不是要随刘邦去西征?”

  打什么南阳,不过是借口罢了。

  “今日是我对不住你。”张良歉意道:“多谢你替我周旋。”

  沉默一瞬,怀瑾看着他:“为何不直接站到刘邦那边,反正撕破脸是早晚的事。”

  “现在撕破脸,有危险。”张良把她的手合在掌心,语调低沉,像是有无限烦心事一样。

  一个多月没有见到他,怀瑾这时近了瞧,只觉得他脸颊有些削瘦,这段时日他很累吧。

  这样想着,怀瑾伸出手抱住了他,张良顺势靠在她怀里,闭眼休憩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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