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重组家庭协议养娃 第73章

作者:姜丝煮酒 标签: 甜文 年代文 穿越重生

  她睡意全无,一个激灵坐起来,都顾不上开灯,“等等,有正经事跟你汇报呢,我从沈美静那里,问出底牌来了。”

  作者有话说:

  本章继续掉落小红

第36章

  六年前, 沈美静在订婚三个月后,终于跟自由恋爱的对象彻底分手,陈无声踏上了独自去大西北的火车, 沈美静不顾家人反对,坚持去车站送自己死去的爱情,而陈无声连头都没有回。

  沈美静心灰意冷,谁都没说,独自一人去了闽南, 找未婚夫苏寻。

  “你怎么来了?”苏寻在出租屋门口,见到了订婚才三个月的未婚妻。

  虽说从小就认识,但年纪差了好几岁, 从小不是一起玩的, 长大了更是各奔东西,还没小时候熟悉呢。

  对于家里给定下的婚事,苏寻并没有什么意见, 父母辈都这样过来的。

  “来看看你。”沈美静想不通, 苏寻好好的为什么要退伍,跑来闽南工作。

  “你什么时候回京, 回京准备做什么工作, 对将来有什么打算, 总不能一直留在闽南吧,我不喜欢这地方。”

  苏寻开了门,给她带进家门,倒了杯热水, 看她沮丧的表情, 就知道她是偷跑出来的。

  苏寻也知道未婚妻订婚的时候, 跟自由恋爱的前对象还没有彻底断掉。

  他心里叹口气, 他在这边执行任务,已经装一个普通人在报社里工作了将近一年,摸到了关键信息,这个节骨眼上不能出差错。

  苏寻道:“今晚我加班不回来了,你在这住一晚,明天一早送你回去。”

  “我不想回去。”沈美静赌气道。

  苏寻认真看着她的眼睛,“或者送你去大西北也行,你要真后悔了,等我休假的时候,我们就把婚给退了吧。”

  沈美静哭湿了枕巾。

  下午的时候,沈美静买了条鱼,一块豆腐,把鱼煎到了两面焦黄,炖了一锅奶白的鱼汤豆腐,放到保温桶里,送去苏寻的单位,给他当晚饭。

  “呦,好香的味,这炖的什么呢?”

  沈美静在报社门口,遇到了苏寻的顶头上司,白净的男人,中等身材,面相和气。

  她挤出个笑,“鱼汤,送给苏寻的。”

  “弟妹可真贤惠,苏寻那小子可真幸运。”

  沈美静脸上的笑比哭还难看,“幸运什么呀,好好的兵不当,跑来这里上班,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

  六年前的崔兴东还没开始发福,面相是很容易让人产生信任的和善人,几句话就给沈美静知道的全套出来了。

  他甚至从沈美静嘴里听到,苏寻的战友兼好友韩景年,前后退伍,两人一起来闽南工作,那个崔兴东还没见过的苏寻的好兄弟,就在离报社不远的地方,上了半年班了。

  崔兴东关切道:“哎,包办婚姻害死人,但小苏还是很不错的,是个负责任有担当的男人,你跟了他,这辈子有保证。”

  沈美静沉默不语,再有担当的男人,也不可能帮别的男人养孩子。

  崔兴东似乎有急事要先把沈美静打发了,笑的和蔼,“小苏被我安排出去办事了,这鱼汤你给我,我带去他办公室。”

  沈美静还不知道,她的几句话,已经害的苏寻被怀疑了。

  她走后,崔兴东打开保温桶,尝了一口,嗤笑一声,连盐都没放,对未婚夫可够敷衍的。

  ……

  夜里,沈美静睡不着,起来坐在楼下的小花园,月光下,却看到苏寻浑身是血,在看到她之后,撑不住倒下去了。

  沈美静吓得魂飞魄散,急忙跑过去,苏寻抓着她的手,清亮的眸子里有许多她看不明白的情绪,死死的盯着她,留了一句遗言。

  “告诉从岩,告诉他,东西放祠堂……里了,比他的命还重要,一定别忘记……去拿。”

  苏寻的喉管被割开了一道线,腹部好几个血窟窿,这几个字是沈美静趴在苏寻的胸口,费力才听清楚的:“从岩……东西、祠堂……比命还重要……”

  “哥!”一声断喝,苏从岩终究来迟了一步。

  从沈美静悄然离家出走,京市的两家就炸开了锅,苏从岩隐约觉得沈美静不会去大西北,搞不好会去闽南找大哥。

  苏从岩从来不相信大哥退伍去闽南工作的理由,总觉得大哥是在执行什么任务,直觉沈美静不请自去要坏事,连夜追着过去了。

  终究来迟了一步。

  大哥看到他,眼里千言万语,可是已经说不出话了,只是攥紧了沈美静的手,死死的盯着她,恳求和恨意参半。

  那血沫子大口大口从嘴里溢出来,怎么擦都擦不干净。

  再之后就是晕头转向的茫然,沈美静被人拉着到这、到那,录口供、参加苏寻的葬礼,这中间无数人问她:“苏寻同志临终前有没有留下遗言?”

  “没有,他什么都没说,你们不要问我,他什么都没说……”

  直到葬礼上,苏从岩的一声‘嫂子’把沈美静的魂魄给拉回来了。

  苏从岩还是抑制不住的哽咽,“嫂子,我大哥真没留下哪怕一个字的遗言吗?”

  沈美静面色苍白,哆哆嗦嗦,双手放在小腹上,“我怀孕了……”

  她虽然没说孩子是谁的,苏从岩自动带入,以为这是大哥的遗腹子。

  他当时唯一的执念,就是帮大哥保下这唯一的血脉。

  “大嫂,求求你把我哥的孩子生下来,我会帮大哥养大孩子,不会让你做单亲妈妈,我跟你协议结婚,做孩子的父亲,等以后风平浪静了,甚至你想跟陈无声破镜重圆,随时都可以离婚,只求你把孩子生下来。”

  沈美静那次哭了,不知道是哭苏寻,还是哭她死去的爱情。

  沈美静什么都没解释,就那么让苏从岩误会,她答应了苏从岩的请求,点头说好。

  直到很久以后,苏寻和韩景年被追为烈士,沈美静细细回味苏寻临终遗言,才想明白,苏寻留下来的几句话,是重要情报的线索。

  出于她自己都说不上来的原因,觉得这张底牌以后能用得上,便一直隐瞒到今。

  ……

  苏英把那份药方、带过来的药渣都放在办公桌上,在韩景远和几位领导面前,缓缓道出了她从沈美静那里探听到的当天经过。

  苏英当时恨不得也在沈美静咽喉上割一刀,被苏新意死死压住了。

  苏新意说,死了就终结了,要叫沈美静下半辈子在监狱里,尝尝绝望的滋味。

  真相叫人无法承受,连一向稳重的许越周都受不住。

  “欺人太甚,老子手下最好的兵,就被那个蠢货给害死了。”

  “哐当”巨响,许越周宝贝了十来年的大茶缸子,哐当砸向窗户,力道之大,窗户玻璃应声而碎,操场上操练的战士们浑身一震,纷纷停下了动作集体转头,被指导员给呵斥,集体后退二百米。

  许越周呕的双目赤红,恨不得把胸膛里还能跳动的心脏给抠出来,这样心才没那么痛。

  办公桌前,亲自做笔录的陈团,左手拳头捏紧,手背死死的咬在牙齿里,埋着头,很快血丝从嘴角、顺着暴起的青筋滑落下来。

  齐师长立刻拿起电话往更高一级的领导那边汇报,闽南那边的祠堂很多,但是根据苏寻工作过的地点,和他当天的活动范围,能精准锁定两到三个祠堂。

  不出意外的话,最多一个小时之后,闽南的警方就能给苏寻藏在祠堂的母本找出来。

  许越周咆哮,“抓她,给老子抓回来审问,现在、立刻就去抓!”

  韩景远下唇已经咬出了血,颤抖不止,听到命令依旧敬了个标准的军礼,沙哑着嗓子,“是!”

  ……

  “韩景远,你还有心情在这里拦我,你媳妇跟陈无声不清不楚,回家审审你媳妇吧。”

  沈美静一直见不到苏从岩的领导,又在军营门口等了一个多小时,这都是每天早中晚的功课了。

  进进出出的战士们,要不视若无睹,当她不存在,要不就是目露鄙夷,不屑跟她说话。

  沈美静今天格外暴躁,因为她又做了苏寻死的那天的噩梦了。

  那么清晰,就好像当天发生的事情重演了一遍,醒过来头疼欲裂。

  此刻心情不太好,看到韩景远,她就想起陈无声睡梦中叫苏英的小名。

  沈美静坚信陈无声叫的是苏英的‘阿英’,只有郝春樱那不要脸的,才会误以为陈无声在梦里惦记的是她,做梦,郝春樱那样活泼外向的,根本不是陈无声喜欢的类型。

  韩景远恨不得撕了她,如果不是她口不择言,暴露了大哥和苏大哥当过兵的信息,崔兴东不会察觉,大哥和苏寻不会死。

  他冷清清,“怎么个不清不楚,你说清楚。”

  “那个蛋糕。”

  沈美静伤心欲绝,“陈无声说过的,这辈子只会给他的爱人和孩子做蛋糕,他却给苏英送上生日蛋糕,两人还没有私情吗,伤风败俗!”

  韩景远不怒反笑,“上一个污蔑我妻子的,还在牢里面反省,你也想进去是吗,那我成全你。”

  他上前一步,用一旁警卫听不到的低语道:“你答应了苏寻大哥的临终嘱托,却没有履行,还欺骗他的弟弟,这六年的每一个深夜,你真的能睡得着吗?”

  沈美静惊恐的瞪着韩景远,他,他是怎么知道的?

  难道是徐芬月透露的,想换取宽大处理?

  可是徐芬月并不知道底牌藏在哪儿,关键信息还是在她这里的。

  沈美静掩饰不住的慌张,要求见许政委,“你带我去见你领导,我有重要的信息要上交,韩景远,这信息很重要,你没有资格耽搁时间!”

  重要?她也知道两条人命换回来的信息重要!

  如果她还尚存那么一点点良心,庄大哥或许不至于遭受六年的严刑逼供,苏从岩,也不至于六年都活在谎言里。

  韩景远止不住的冷笑,“六年前你不说,现在想用两位大哥用命换来的情报,给你自己换好处?”

  “你来不及了。”

  韩景远嘲讽道:“沈美静,你真是我见过的,最恶毒的人之一。“

  “我恶毒?”

  “恶毒且不自知。”

  沈美静呆呆的想,最先说她恶毒的好像是韩鑫星,那么小的孩子,张嘴就说她恶毒,接着是被推下楼梯没死成的苏新意,也说她好恶毒,现在是韩景远,为什么他们都说她恶毒。

  她真的恶毒吗?为什么自己从来没觉得过呢?

  苏英从办公室走出来,看到沈美静还没觉得自己有错,说道:“这个问题,你下半辈子在牢里面,有的是时间慢慢想。”

  抓捕的时候,沈美静终于意识到她完了,这一次,再没有像苏从岩那样的男人出面维护她。

  她疯狂的挣扎,可惜没什么用,军营门口,两个警卫一左一右就给她控制的不能动弹,苏英直接给她下巴卸掉了,省的她愤怒的叫喊引起更大的围观。

  苏英静静的在黑夜里站了一会,看着韩景远跟几位领导给沈美静塞到军车里,带到不知道什么地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