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重组家庭协议养娃 第74章

作者:姜丝煮酒 标签: 甜文 年代文 穿越重生

  夜色愈来愈浓,可明天太阳依旧会升起来的。

  ……

  审讯一波接着一波,沈美静死都不承认,什么都不肯说,还是坚持苏寻没有留下任何遗言。

  许越周这边,有苏英提供的证词、药方,套信息的时候,苏新意还在一旁佐证,苏新意听到了,又是一份证人证词。

  虽然苏英把苏新意也拉到任务里,但是因为她们俩个,从沈美静嘴里套出关键信息,加上苏新意的哥哥就是牺牲了的苏寻,领导们便默认多了个知情者。

  一个小时之前,苏寻六年前藏起来的秘密母本,已经找到了。

  所以沈美静说不说,这些人证、口供,都能叫她下半辈子在监狱里度过。

  可惜崔兴东是个警觉万分的狡兔,藏了起来,到现在都没有找到。

  韩景远熬了一个通宵,早上又坐进了审讯室里,沈美静的精神早就垮了。

  韩景远的一句话,让她彻底崩溃。

  韩景远说:“母本找到了,苏大哥临终遗言,那本藏着崔兴东组织,几十年布局的情报网人员名单,找到了,沈美静,这下大罗神仙都救不了你,安安心心在监狱里,慢慢熬着后悔吧。”

  ……

  但是崔兴东没抓到,他是这个组织的小头目,崔兴东归案前,这个任务都不能算圆满完成,地下情报网络人员名单已经加紧破译,目前只能提前布控,等崔兴东落网再收网抓捕。

  苏英又被叫过来参加紧急会议。

  这次能如此迅速的找到母本,不再忌惮沈美静会跟崔兴东合作,都是苏英及时提供的关键线索。

  按理说,此刻她的任务算是圆满结束,等着领功,就连韩景远都不知道,这次会议还找他媳妇来是为什么?

  他问了许越周,政委打哈哈没说,齐师长说开会没见他,陈团直言他确实感到奇怪,但他真不知道。

  “你别瞎想了。”陈近宏道:“让你媳妇一起听听不就知道了。”

  人都到齐了,许越周给大家分析了一下目前的案件进度。

  崔兴东通过徐芬月,了解到沈美静晚餐没有回家,目前已经躲起来了,如果沈美静明天还是没有回家,这只老狐狸一定会跑。

  “我们的内线文海同志,也发来线报,说崔兴东目前还抱有幻想,幻想陈无声已经将沈美静的底牌套出来,想联系陈无声,然后带着底牌出境,用这张‘底牌’换取他在境外的优渥生活。”

  “上面的意思,崔兴东是一定要抓捕归案的。”

  许越周顿了顿,目光从几人身上一一扫过,“时间紧迫,你们都来提提方案。”

  其实在坐的各位心知肚明,目前最优的解决方案的关键点,是说服陈无声配合,而陈无声之前跟崔兴东提出的要求,要绑走苏英跟他一块走。

  说服陈无声,他的双重人格是个很危险的不确定因素,想让崔兴东相信陈无声手上有东西,就必须让陈无声跟崔兴东提出绑走苏英的条件。

  所以苏英还得做饵,再被“绑架”一次。

  ……

  且不说苏英愿不愿意,韩景远就第一个不答应。

  苏英并不是战士、公职人员,她一个普通老百姓,犯不着搭上性命安危,去配合队伍当诱饵。

  这可跟人贩子那次截然不同,这次的敌人,是穷凶极恶的亡命之徒。

  所有人都没有开口说话,时间一点一滴过去,流失的都是抓捕崔兴东的最佳时机,气氛焦灼的不行。

  苏英看韩景远、陈团长还有他们的领导,都神色严肃,紧闭着嘴唇,时间很宝贵,可不是用来浪费的。

  她心里着急,本来这场合没有她开口的份,但是领导们都不说,她这急性子,等不了。

  “那个,领导,我能说几句话吗?”

  许越周心头压抑的很,这小姑娘到底知不知道危险和害怕?

  他颔首,“苏英同志,现在就是要大家畅所欲言,你有什么好的想法,说出来听听。”

  苏英道:“我觉得吧,这事也不难办,先搞定陈无声,让他通过咱们的内线,让姓崔的相信沈美静已经把底牌给了他,打个时间差,把姓崔的给诓出来。”

  “然后再让陈无声提出一起出逃的条件,就是把我也绑走,崔兴东十有八.九要走水路,水路好啊,大海茫茫,几条汽艇一围捕,他除了跳海淹死,连逃都没地方逃,不挺好的吗?”

  苏英都能想到的办法,许越周他们怎么可能想不到呢?

  只是崔兴东现在犹如惊弓之鸟,想要取得他的信任,光让陈无声拿底牌都不行,为了证明陈无声的决心,还得让他跟崔兴东提条件,让崔兴东给苏英绑了带走。

  “可是,想要取得崔兴东的信任,你还得再当一次诱饵。”

  苏英道:“我知道,如果陈无声不提这个条件,崔兴东是不会相信的,到时候就让陈无声、我还有那位内线同志,一块儿去吧。”

  几位领导脸色从感激到惭愧,韩景远的脸色越来越沉,苏英的方案最后一个字刚落,韩景远忍不住出声,还加重了音调。

  “苏英,你跟我出来下!”

  ……

  韩景远不同意苏英冒险,无人的小会客室里,他半是焦虑半是无奈。

  “这次不一样。”他说:“崔兴东跟人贩子花婆子不一样,我不能让你去冒险。”

  苏英突然就想起异世的队友们,他们总说:‘不能让阿英去冒险……’

  可最后,不还是谁都没活下来。

  苏英咬着牙,“你刚才凶我了,韩景远,你凶我了,我做错什么,你要凶我?”

  韩景远:……他那是凶她吗,那是在保护她。

  “没有,没有凶你,你怎么觉得我是在凶你,你觉得我舍得吗?”

  韩景远隐忍的俊美面庞,让苏英不敢逗他了,他不禁逗的。

  苏英笑道:“韩景远,你敢当面拆你领导的梯子,我知道了,知道我在你心中的地位了。”

  她踮起脚尖,才能够到男人嘴唇,蜻蜓点水的碰了碰,安抚他紧绷的情绪。

  “不要怕我出事,我是自信有自保的能力,才接下这个活儿的。”

  韩景远心下难过,扭过头,“我大哥和苏大哥离开前,也自信有自保的能力,可他们都没有回来,你有没有想过,你要是出了什么事,最对不起的就是你自己,你跟我只是协议婚姻,没必要,阿英,真没必要涉险,几次将你至于险境,我真的……真的觉得很对不起你。”

  苏英心想那不一样,她异世来的,难道真的要袖手旁观,让韩京辰爸爸、还有苏寻不得瞑目吗?

  她靠在韩景远胸膛上,听着他的心跳,说道:“你没有当场听到,沈美静拼凑的片段里,我似乎看到苏寻靠着强大的意志力,拖着残破的身体,才留下最后那句遗言,你哥哥,他牺牲的惨烈,不会比苏寻少多少。”

  “韩景远,我想做点什么,为他们做点什么,如果让姓崔的跑了,往后余生,我都睡不好觉。”

  韩景远死死搂着苏英,仿佛要把她嵌到自己的血肉里,半天,直等到陈团过来敲门,韩景远才松开,在苏英耳边轻声说了几个重若千斤的字。

  “谢谢你,替我哥和苏寻谢谢你,对不起,一次又一次让你身陷险境。”

  苏英轻抚男人绷紧的后背,一下又一下,心里叹口气。

  要说声对不起的,应该是她。

  那次她因为段初夏的举报,被怀疑是特务,顾知南亲妈石燕同志,千里迢迢来南岛,也不是为了看儿子。

  苏英又何尝不是呢。

  这一次她主动提出抓捕崔兴东的方案,是想借机把陈无声那个麻烦给一道解决了,不然总是颗雷,谁知道什么时候炸了。

  她的小私心,恰好跟任务重合,再好不过的机会了。

  ……

  “苏英同志,你给韩景远劝好了?”

  苏英笑着点头,“领导,我建议让我去找陈无声谈判,毕竟女同志能给人先天性的信任感。”

  许越周迅速跟齐师长商议了一番,觉得苏英这个提议可行,毕竟苏英救过陈无声,是他的救命恩人,总比派个陌生人去当说客的好。

  只是担心陈无声的副人格,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跑出来,是个隐患。

  “现在就是没法保证,你去谈判的时候,对面的是陈无声还是他的副人格?”

  苏英就等着这句话呢,说道:“这个不怕,我有个方子,能让陈无声的副人格永远的消失。”

  领导们:……医学上都难解决的病例,她一剂中药就搞定了?

  许越周有些不信,“苏英同志,你的中药方子那么厉害吗?”

  中药方子当然不能治疗双重人格,再说陈无声的病症,也不是身体里有另外一个人格。

  他的身体,残留了一丝异世界的精神体,中药无效,但是苏英的异能,能把外来的那丝精神体杀死。

  苏英说道:“是我外公留下来的方子,据说几十年前,有个人出了意外,家里人以为他死了,停灵的时候,那人突然复活,性格还变了一个人,我外公说,一个游方郎中在那个村子留了一个月,治好了他的病症,留下了这个方子。”

  “我们可以试一试,试一下还有机会,不试的话,一点机会都没有。”

  苏英把方子写了出来,看到上面的十五味药材,许越周越看越心惊,什么五步蛇、毒蝎子大蜈蚣,怎么恶心怎么来,怎么毒怎么来。

  这样超出理解的传奇,许越周都不敢相信这张更离奇的方子。

  陈团瞅了一眼,脸都变了,反正这药熬好了,打死他都不会吃的。

  “小苏同志,这药方吃不死人吧?”

  苏英‘噗嗤’一笑,“不知道啊,反正我爸的药方吃死过人,我手里出去的,都是一人一方,换个人就不好使了,你们千万别乱把我的药方给人试。”

  ……

  “陈无声,今天农场放露天电影,一起去吧。”

  今天活儿轻松,农场主任说秋粮收的差不多了,今晚知青们都去公社食堂加餐,然后晚上放露天电影,都去看电影。

  一年难得几次这样加餐放松的日子,知青们当中,除了陈无声,全都准备去公社食堂。

  听说今天有鱼有肉有虾,比过节还丰盛呢。

  陈无声面色苍白,眼里淤青,他已经几天没睡好了,并不想凑热闹。

  “不了,我有些不舒服,先回去休息了。”

  知青们看他神色憔悴,像是连续几晚都做噩梦睡不好的样子,便也不勉强了。

  “那行,你记得自己弄点东西吃,吃了再睡觉。”

  “行,我会的。”

  陈无声寻思着还有半袋面条,知青屋后院有块菜地,掐一把小青菜,鸡蛋……鸡蛋就算了吧,一个鸡蛋七分钱,昨天已经吃过一个了,虽然要保证营养,也不用天天吃。

  那个孩子……那个沈美静说是他儿子的孩子,以后极大可能他要带在身边抚养,孩子的教育和营养都不能省,他自己,则是能省一分是一分吧。

  “咯吱”,陈无声的手搭在门把上,刚准备拿钥匙开门,门自己开了。

  陈无声疲惫的脑子瞬间警觉,顺手抄了根木棍,透过刚刚‘吱呀’透开的门缝,一丝昏黄的灯光透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