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清新六月
教主大人反手握住了妻子的手腕,低头看着这人,南嫣瞧见对方露出的一副惊讶的神情,脸庞便有些微红了,直接牵着这人坐到了身旁的位置上,有些不自在地说着,
“夫君为何这样瞧着我,难不成我就是那种喜欢无理取闹的人吗?”
御流云看着妻子似乎又恢复到了从前那副温柔如水的模样,说不了几句话又开始脸红,越瞧便越觉得心软。
南嫣说着又轻吐了一口气,然后抬眸静静对上了夫君那双墨色的瞳孔,她眼里似乎还闪过一丝紧张,下意识地转过脸,然后柔声说道,“其实,我这几日想了很久,也想了很多,我对夫君的在意明显多过夫君对我的在意,所以不想再这样下去浪费我们的时间了,我跟夫君好不容易才成为了夫妻的,怎么能为那些不重要莫须有的事情而生气呢?这样未免也伤害我们之间的感情了。”
说完这句话后,南嫣那双水润润的眸子又望向身旁的丈夫,声音愈发轻柔了,“夫君,以后我们不吵架了好不好?就算以后避免不了再吵架的话,你也不能像之前那样对我不闻不问了,你知道我很难过的。”
果然,她说这话的时候,语气闷闷的明显有些不高兴了,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令人不愉快的事情,抬眸气恼的朝人瞪了一眼,语气里暗含着怨怼,“再说了,你明知道我很好哄的,为什么就不能多说几句好听的话哄哄我呢?还要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先向你低头,这样未免也太不公平了。”
教主大人听了这话,心头微微有些触动,他心里寻思着自己什么时候对妻子不闻不问了?明明这几日就差没把道歉两个大字写在脑门上了,分明就是她不肯搭理自己。
不过这话他是不敢说的。
自从跟妻子的关系变得亲近之后,教主大人似乎明白了一个道理,那就是妻子给台阶的时候,最好趁早道歉,否则时间一过,这人估计又要生闷气不肯搭理人了。
而且被妻子用这样的眼神看着,御流云心里更是什么火气都没有了,只觉得胸口都化成了一团棉絮,柔软的不可思议,他的眉头微微松了松,身体往前倾着,与妻子的距离更近了些,然后伸手握紧了妻子的手腕。
“对不起,是我不好,我向你保证,从前的事情我都会原原本本的告诉你,还有一件事情我……”
话还没说完,御流云的手指就摸到了妻子的手心,感受到了妻子的手指头上一些细微粗糙的划痕,轻轻捏了下,面前的人下意识地轻“嘶”了一声,然后双手缩着往回躲。
御流云不自觉皱眉,稍微用了点力,直接就将她的双手拉了过来,“手上怎么了?”
他说着又赶紧低头检查了一遍,这才发现妻子的手指头上全是一些细小的伤口,还有一些微红的烫伤,因为她手指柔软白皙,倒显得那些伤口更加的明显刺眼了。
教主大人的面色瞬间变了下,连说话的语气都加重了不少,“怎么回事,为什么手上会有这么多的小伤口,是不是下午在厨房不小心弄出来的?”
他越说越气,心中莫名其妙生出一股子恼意,当然这恼意不是对着妻子的,而是对着那些没把妻子照顾好的贴身丫鬟的。
“谁让你做这些了,丫鬟没在旁边看着吗?你是教主夫人,什么时候还需要你亲自动手去做那些事情了?伤成这样还要去做饭,你是拿刀在切自己的手吗?你又不是不知道自己的身体,受不了一点疼的。”
御流云说着,便放下了南嫣的手,转身直接去了对面的柜子里翻找了半天,然后翻出了一盒墨绿色的药膏,直接按着妻子的手,皱着眉,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开始替她涂药。
南嫣被这人的操作看的愣了一下,不知道的还以为自己这几跟手指头受了什么严重的伤害呢,瞧着这人这般紧张着急的模样。
南嫣忽然忍不住抿唇轻笑了声,“原来夫君这么担心我啊,不过这些都只是小伤,又不怎么疼的。我只是许久没下厨了,所以手艺有些生疏了,一不小心才划破几道小口子而已,再说了,这点小伤算什么呀,还没当初夫君砸我脑袋的那锭银子疼呢。”
她伸出柔软的手指轻轻握住丈夫的手背,声音愈发欢喜了,“而且,夫君从前吃过的苦,受过的伤可比我严重多了,我这点小伤,根本不碍事的。”
话音刚落,就被人敲了一下脑袋,教主大人皱着眉头,朝人瞥过去一眼,然后平静说着,“说什么傻话呢,你的身体能跟我比吗?我是男子,而且从小就习武强身健体,一直都是皮糙肉厚的,受这点伤算什么,你不一样,往后可不许再折腾这些了。”
他说着,那双修长白皙的手指勾起那盒子里墨绿色的药膏,轻轻涂在妻子柔软的手指上。
南嫣只觉得伤处凉丝丝的,又略带些痒意,尤其是瞧着对面那人抿着薄唇,一本正经的模样,实在没忍住凑过去亲了他一下。
教主大人被亲的愣了一瞬,然后抬眸,目光缓缓落到对面的妻子身上,看她脸庞微红着退开。
四下里站着的丫鬟瞧见堂上这亲密的一幕,一个个的捂着嘴,也忍不住偷偷笑了。
听见这细微的笑声,南嫣似乎有些羞恼了,轻抿着嘴唇,手指用力掐了他手心软肉一把,然后声音低低道,“都怪你,丫鬟们都笑话我了。好了,快别折腾了,再弄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我特意给你做的饭菜都要凉了,凉了就不好吃了,赶紧吃饭……”
教主大人闻言一把握住她掐过来的小手,耳根也有些微热,他咳嗽一声,眼风扫过四下里小动作不断的丫鬟,几个丫鬟立马噤声了,低着头不敢再多看一眼。
教主大人满意了,握着妻子的小手,手下的动作倒是愈发细致温柔。
“你急什么,凉了我也会全部吃完,你这烫伤不涂完药的话,明早起来指不定就会起泡了,好了好了,别瞪了,我吃就是了。”
教主大人无奈扶额,在妻子那双越来越恼的目光下,这才利落的拿起筷子,一样一样地夹起饭菜细致地尝着。
见此形状,南嫣黑眸又轻闪了下,然后拿起桌上一直温着的酒倒了一杯递了过来,屋子里顿时静的只剩下夹菜,酒水的声音。
或许是今晚气氛太好的原因,又或许是因为这些饭菜都是妻子亲手为他做的,御流云只觉得今晚的妻子面容格外秀美温柔,嘴角弯了弯,看着妻子又给他倒了一杯酒,大概是手指受伤的原因,捏着酒壶的手指都有些不稳,他主动伸手接过,轻饮而下。
酒味很清淡,带着梨花的香气,落进肚子里后,却又仿佛一团火在烧灼一般。
三杯之后,御流云便觉得自己好似有些醉了,看着妻子越凑越近的面容,不自觉便伸出了手,晕黄的烛光映在那张白皙如玉的面容上,御流云只觉得大脑好似被什么东西麻痹了一般,想要努力维持清醒,但大脑一片混沌,眼里只剩下眼前这个人了。
他伸手,直接将人拽进了怀里,看她微微蹙眉,然后又朝他轻柔一笑,轻轻唤了声他的名字,“夫君,你是喝醉了吗?我扶你回房去休息好不好?”
“嫣嫣……”
意识昏沉的人轻轻唤了一声她的名字。
御流云的大脑似乎变得有些迟钝了,但对于自己的渴望还是很执着的,他抿了抿湿润的唇,手掌下意识扣住了妻子的腰身,将她往怀里拽。
南嫣不由得又跌落在了御流云的怀里,她心中想着,这赵修言给的迷药到底管不管用了,人都成这样了,怎么还是拽着她不肯放手呢?
她想要起身,对方却按着她不让她起身,额头轻轻抵在了她的额头上,两人鼻尖相互抵着,气息温暖而湿润。
他眼里似乎有了一丝丝的醉意,此刻有些意乱情迷地望着怀中的人,他嘴唇碰着她的唇瓣,“嫣嫣,我们做夫妻好不好?”
御流云哑着声音唤她的名字,他喉咙不由自主动了下,眼里似乎流露出了一丝情/欲与渴望,“嫣嫣,我们做真正的夫妻……”
“上次的洞房之夜……补上好不好?”
“嫣嫣……”
御流云又低声唤她,得不到回应,却只能瞧见妻子那双安静柔顺的眸子有些奇怪地望着她,他缓慢朝她靠过去,手掌贴在她的肌肤上,微微失神望着她。
呼吸越来越近,就在快要吻上她的唇时,南嫣便感觉肩膀轻轻一沉,这人终于坚持不住昏过去了。
眼看着药效终于发作,南嫣也忍不住松了一口气,她让丫鬟将人小心翼翼扶到内室床上,脱了外衫跟鞋子,被子盖好,然后叮嘱丫鬟们,“教主喝醉了,你们将饭菜扯了,也早些回去休息吧,夜里不用伺候了。”
丫鬟们低头应了一声,恭恭敬敬地退下了。
南嫣便按照约定好的时辰,将腰牌交给候在另一间小屋内的慕容拓,这师兄弟一人也在此等候多时了,三人约定好今晚救人,赵修言留在此处作为人质,慕容拓一个人去地宫救人,有了教主的令牌跟手令,还有一套玄苍教的服饰,伪装成教主身旁的下属混进地宫的话,基本上不会有太多的阻拦。
南嫣将东西交给慕容拓的时候,还忍不住叮嘱他,“你动作要快点,不许乱来知道了吗?还有,不到危急时刻,绝对不能动手伤害我们玄苍教的下属,否则便是不守承诺,我就会同样在你师兄身上伤害回去的。”
听到这人闷闷开口,赵修言眉梢微动了下,嘴角弯了弯,倒是一如既往的好脾气,没有丝毫生气的迹象。
反倒是那一旁已经等候的师弟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听到这话更是烦躁冷哼了一声,“知道了知道了,你啰嗦死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才是我师兄呢,废话那么多!”
他转身要走,又忍不住回头瞪了那人一眼,“喂,你也得给我老实点,我不伤你们玄苍教任何一个人,你也不许祸害我师兄。”
两人互相对视一眼,又各自冷哼一声,然后别过脸去不肯搭理对方。
慕容拓嘴角无意识翘了翘,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要见到翩翩姐了,所以连心情都有些不受控制地振奋了许多。
眼见着那道身影踩着树枝一跃而上,飞快跃过院墙,然后朝着地宫的方向寻去。
随着那人身影离开,屋内也瞬间变得安静下来了。
赵修言也松了口气,眉头舒展开来,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目光不自觉地就落到了屋内小幅度地走来走去,面色略有些紧张发白的南嫣身上。
看她这般着急不放心的样子,赵修言倒是忍不住笑了笑,他是没想到这姑娘居然比他们还要担心事情能不能成功,不过这也难怪,她那般爱慕自己的夫君,应该是不希望有任何人夹杂在他们夫妻之间的。
瞧着那姑娘还在来回轻轻走动着,赵修言突然出声喊了声她的名字。
“其实姑娘不必这么紧张的,不如坐下来,喝口茶稍微放松一下心情吧,忙碌了一整个晚上,精神再这样紧绷着,会很疲惫的。”
南嫣听到声音微怔了下,转过头看他。
赵修言也在静静地望着她,他的眼神是温和的,眼里却没有什么多余的情绪,语调一直不急不缓的。
这样的语气很能安抚人心。
果然,南嫣听他这么说后,便也走过去在他身旁的椅子上坐了下来,然后问了一声,“你就不担心你师弟会被人发现吗?”
赵修言知道她担心的事情应该不是这个,他语气更平静了些,宽慰道,“姑娘放心好了,若是真被发现,今晚的一切都由我跟师弟一人一齐承担,与姑娘毫无关系,我们师兄弟一人也不会向外泄露姑娘半个消息。”
听到这话,南嫣似乎终于松了一口气。
她抬起头,目光有些好奇地打量着身旁的人,赵修言的视线跟她对上,他发现这姑娘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探究,却并不惹人厌烦,目光也是始终温和平静的,就如同她这副性子一样,温柔纯净。
赵修言微微偏移了目光,避开了她的打量,随后为了转移她的注意力,像是随口间说了一句,“姑娘似乎很喜欢自己的夫君。”
听他谈到自己的夫君,南嫣愣了下,然后很快回神,脸上不自觉就露出一个笑来,这笑容里带着一丝丝的欢喜,毫不犹豫道,
“这是自然的了,夫君和旁人不一样,他从前吃过很多苦,我希望他能够开心,而不是一直沉湎于过去的仇恨之中。”
她说着又转头看了身旁的赵修言一眼,忍不住轻笑了声道,“你不是也很在意你的未婚妻吗?为了她不辞辛苦的想法子救她。”
赵修言没想到这姑娘会说出这样的话,愣了一下,脸上缓缓浮现出笑容。
或许是因为她提到了自己的未婚妻,让赵修言的表情也变得温和放松起来。
然后点头应了一声道,“嗯,你说的不错,确实是这样的,我们都有各自在意的人,否则也不会在这里遇见了。”
他说着这话,忽然又从怀中摸出一枚玉色的小锦盒,面色温和地递了过去,“对了,我看姑娘的手指似乎有些烫伤的痕迹,这个药也是疗伤用的,效果很好,送给姑娘,就当是感谢你这次帮了我们的忙。”
南嫣抿唇朝着这人轻轻一笑,虽然笑容依旧温柔纯净,只是那丝温柔却不像面对自己夫君时那样依赖信任。
她摇着头道,“不用了,本就不是什么大伤,何况我夫君已经替我上过药了,用不了几天就能好了。”
赵修言被人拒绝了倒是也不恼,目光依旧落在她的手指上,眼皮轻抬,语调依旧不急不缓地说道,“收下吧,就当是我们师兄弟给你的一个赔偿,等我们救出翩翩之后就会彻底离开,往后我们也不会再见,这些东西和你帮的忙比起来,实在不值一提。”
听他都这样说了,南嫣再要拒绝的话似乎就有些不合适了,她眼里似乎闪过一丝犹豫,但最终还是伸手接过了。
手指伸过去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对方的指尖,似乎是无意的,温软如同棉絮一样的触感在他指尖上一触即分。
这让赵修言动作顿了下,手指微微蜷缩了起来,而南嫣却好似没有察觉似的,将那只四四方方的小盒子收进了怀里。
看着这人很快放下的手掌,南嫣又想到了之前咬在他手腕上的那一口,心头忽然涌出些不自在跟歉意,于是抬起头来,脸庞有些微红地望着对方道,“那个……你手腕上的伤好了吗?还疼不疼?那天也是我太冲动了,咬的太重了,对不起……”
南嫣咬着唇,眼底似乎流露出了些许懊恼的情绪,大概又想到了那天的场景,面颊也不受控制地红了。
赵修言微顿了下,见她一直盯着自己的手腕,然后笑着宽慰了句说,“早就好了。”
再回想起那天发生的事情,阴差阳错之下的窘境,即便他再心如止水,此刻也莫名有些耳热,然后别过脸不自在地道,“这件事情本就怪不得你头上,是我跟师弟的错,那样的情形,你便是直接杀了我们都不为过,怎么可能还要你向我们道歉呢?对不起。”
屋内的气氛再次变得安静下来。
四周静悄悄的,几乎连铜台上蜡烛燃烧的声音都能听得见,窗外偶尔拂过一阵夜风,树叶被轻风吹拂地簌簌作响。
两人都没有再开口,也都没有再看对方,只是觉得这一瞬,气氛似乎变得有些微妙,仿佛空气都变得静默尴尬起来了。
就在两人踌躇着不知该说些什么的时候,也就是这时,外头忽然传来了一阵轻响,是之前约定好的声音。
屋内的一人对视一眼后,都下意识地露出笑容,这是成功的信号,说明慕容拓成功地将人救出了。
南嫣脸上露出惊喜的笑容,下意识地往窗口走了几步,外头虽然看不见人,但估计着慕容拓应该是遇到了什么事情,提前带着人离开了。
身后的赵修言看着那站在窗口的南嫣一眼,随即松了一口气,眉头也微微松了松,然后走上前去,笑着说了一句,
“我这下是不是可以离开了?”
南嫣听到声音下意识回头,看到身后那人眉目温润如画的模样,便也忍不住抿唇一笑,“可以,你跟你师弟赶紧带着你的未婚妻一起回去吧,你们回去之后最好早日成亲,我祝你们白头偕□□度一生,最好永远都不要再出现在我跟夫君的面前了。”
赵修言摇头失笑,看着这人眼底微微闪着光亮,脸上毫不遮掩的喜悦急切之情,不知道还以为的成婚的人是她呢。
他也随口应了一句,
“行了,那在下便多谢你的祝福了。”
他说完转身便要离开,却又突然感觉袖子被人从后头扯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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