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资助的贫困生是胤禩 第58章

作者:四担白米 标签: 清穿 娱乐圈 婚恋 甜文 穿越重生

  程一诺咽了咽口水,没敢接话茬,就只讪讪一笑,而后鼓起勇气道:“真真说的话,你别放在心上。其实她物欲不高,我能养得起。她让你取信托里的钱,是怕你没钱打官司,又像以前那样到处打工辛苦硬撑。相对于报仇,她更在乎你的安危。以前她应该从来没跟你提过报仇的事儿吧?今天突然提起,是被你的留言吓到了,想让你心里有个牵挂,别一冲动就和那些恶人搏命。”

  郭绵嗤之以鼻。

  程一诺带着点讨好说道:“其实你妈妈挺关心你的,只是不会表达。她一早就知道我给你开了门,故意跟我出去,给你休息的空间。晚上我们本打算在外面多拖延一会儿,但她心慌得很,冥冥之中感觉你可能要出事,我们便匆匆往回走。

  是她先找到你的手机,心有灵犀似的翻出了你的留言,听完后,她吓得脸色惨白,却异常冷静地指挥我找人查家门口监控、联系出租车公司,马不停蹄地跟到龙泉山庄。在门口看到你时,车还没停稳她就想下车,真正停下来,反而却步了。

  我想,你们之间可能很久没有过坦诚的交流,不知不觉筑起了厚厚的隔阂,已经没办法对彼此说出真心话了。就像她问你首饰的来历,实际是想问你在龙泉山庄究竟经历了什么,有没有受委屈。”

  “她关心我是应该的,不关心才奇怪。毕竟我要是死了,没人给她养老。收起你自以为是的分析好吗?”郭绵十分反感地斥责道:“你才认识她四个月,我认识她二十二年了,别以为你比我更了解她。你要是真为她的母爱感动,让她当你妈好了!”

  程一诺满脸通红,不由自主地退了一步,结结巴巴道:“当……当当局者迷。”

  郭绵抱着双臂往前逼近了一步:“我就说你为什么对她不离不弃,原来是知道我有个信托基金。你敢说不是你撺掇她叫我取钱?是你想打着她的旗号探听我在龙泉山庄的经历吧?狗仔给你多少钱?”

  “我……”程一诺咬了咬唇角,强忍着落荒而逃的冲动,坚持道:“我只想问,有没有什么我能帮得上的?”

  郭绵冷笑:“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程一诺嘴皮子抖了抖,硬着头皮道:“那你打算在这儿住多久,我要不要先搬回宿舍?”

  郭绵冷哼:“滾。”

  程一诺灰溜溜得滾了。

  他半天没想明白,郭绵这个滚字,是让他滚回卧室,还是滚出这个家,但他第二天一早仍买好了早饭,给郭绵留下一张字条:我决定先不搬,等到你和真真能和谐相处再搬。后面画了个戴眼镜的笑脸。

  郭绵烦死他这德性,根本没胃口,空着肚子联系上了白波。

  胤禩让她一回来就去找温氏夫妇,其实是跟她想到一处去了。

  刚从警局出来时,她就想去找温氏夫妇,不过当时打算的是不再让胤禩插手她的事儿,所以没当着他的面让白波申请出京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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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波一夜没睡。

  他眼睁睁看着胤禩消失在眼前,差点吓尿了。

  关宇不得已跟他说了‘章八’的真实身份,并告诉他,八爷还会再来,让他在不违反纪律和法规的前提下,按八爷的吩咐做事。

  就算她不说,白波也会照做。一是职责所在,二来,作为自小生活在皇城根,吃历史长大的满人,他根本没法抗拒贴近真实历史人物,并与之对话的渴望。

  于是他怀着激动玄妙的心情,脚踩棉花一般早早到了单位,在领导上班之前,就把申请出京令和出差的OA流程提了上去。

  领导刚批完,他就接到郭绵的电话。

第83章

  白波和郭绵约定直接在機场接头。

  郭绵略作乔装,扮成了身怀六甲的孕妇。

  她上半张臉掩在渔夫帽下,下半张臉被口罩兜着,衣着宽松,肚大如箩,若不是主动上前和白波打招呼,白波是万万不敢認的。

  認了之后,第一句话便是:“你知道章八是清朝人吗?”

  郭绵坦诚得点了点头,反问:“那你知道我是外星人吗?”

  白波感到自己的科学价值观岌岌可危,倒吸一口凉气,“真的假的?”

  郭绵一本正经道:“我是月球来的,原名叫嫦娥。”

  白波:……

  两个小时后,飞機降落在南京禄口国际機场。

  这里的大屏广告撤换得没那么及时,出口闸机上面那个长三十米的屏幕上,正播放郭绵代言的香水广告。

  白波看着广告里完美近神的代言人,忽然转头问身边的‘孕妇’:“你該不会真是嫦娥吧?”

  郭绵:……这位警察可以回去申请精神工伤补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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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氏夫妇婚后环遊世界,过了一个漫长的蜜‘月’,回国第一站便是鸡鸣寺,据说是为了还愿。

  郭绵做好了如果错过,就追着他们滿世界跑的打算,没想到运气极好,在山顶的百味素斋遇到了他们。

  两人临窗而坐,点了两碗观音赐福面,一份烧麦,两个寿桃,一边吃一边说笑。

  花窗外,玄武湖倒映着天光云影,古老而厚重的南京城墙上遊人如织,宛如一副傳世名画,点缀着这温馨闲适的场景。

  来之前郭绵查过,鸡鸣寺斩孽缘和求财比较灵,以温家的财富,肯定无需求财,联想到他们是相差十五岁的姐弟,她猜,他们是来还‘修成正果’之愿。但看到温总裁几次三番把手放到妻子肚子上,她悟了,他们是来还‘求子’愿的!

  2037年,人工子宫已经普及,极少有人愿意承担孕激素和生产的伤害,用自己的身体孕育生命,除非意外怀孕,或是对这个孩子的出生抱有很强的期待,从而享受孕育她/他的过程。

  郭绵不知道温恒远属于哪种,但她大龄怀孕,辛苦且危险,恐怕比平常更不愿意卷入是非中。

  該怎么说服她呢?

  正思量,温肆忽然扭头向郭绵看来。

  那眼神看似不经意,却讓郭绵感觉像被一层无形且致密的薄膜裹住,无法呼吸,挣扎不得,而内心深处那些辗转反侧的算计、隐而未发的念头,则被生生掏出来,陈列在光天化日下,任他评判。

  他与郭绵同龄,扮相却很老成,留着光头,穿着长衫布鞋,脖子上挂着玉环,手上缠着许多佛珠,配上这个難以形容的眼神,不像人,像前面大殿上的罗汉佛。

  白波怂恿郭绵大胆过去,“这人一臉佛相,應該是个佛缘很深的人,你要是在这种地方求他幫忙,他應該不会輕易拒绝,而且他妻子怀孕了,为孩子积德,能幫一定会幫。”

  郭绵如梦方醒,取下帽子口罩,步履輕快地朝着他们走去,热情地打起招呼:“温姐,温先生,好久不见!”

  “小郭。”温恒远一眼就认出了她,笑道:“好巧啊,竟然在这里遇到你。”

  说完看向温肆,提醒道:“你應该记得吧,郭绵,演‘秋童’的那个演员,咱们婚礼上的表演嘉宾。”

  温肆淡淡一点头,却没再给郭绵一个眼神,而是把目光转向窗外的玄武湖。

  郭绵极少受到这

  样的冷遇,一时笑得有些尴尬。

  好在温恒远十分亲切,看着她的肚子主动问道:“你这是怀孕了,还是在拍戏?”

  “我这是假的,为了出行方便。”郭绵連忙拍了拍假肚子,坦诚以告:“温姐,其实我是专程从北京飞到这里找你们的。”

  温恒远神色不变,温柔如常,“找我们有事儿吗?”

  正值中午,来斋堂用餐的人越来越多,很多找坐的食客一进来便朝窗边的好位置上看。

  郭绵化了日常妆,美貌突出,气质出尘,又挺着尖尖的大肚子,很難不被注意到。

  认出她的人纷纷掏出手机拍照。

  郭绵浑然不觉似得,大方任拍。

  若在以前,这样有话题的照片一经发布,立即就能冲上各大社交平台的热搜,光是辟谣就能累死宋时。现在她正需要关注和热度,可惜所有关于她的信息都会被限流。

  “是有一点小事。我最近遇到一些麻烦,急需用钱,想把家里祖傳的战国龙纹玉佩卖掉……”

  郭绵双手奉上锦盒,打开放在桌上。

  听到战国龙纹玉佩,温肆的眼神往后撤了撤,朝那锦盒上瞄了一眼。

  “可是找了几家拍卖公司,鉴定师竟都说我这块玉根本不是战国的真品,而是清朝的仿造品。”

  温肆转过头来,目光锁定在玉上,似乎被深深吸引了。

  “我不懂玉,听说温先生在古玉鉴赏这方面堪称行家,想请您帮忙鉴定一下真假,若能依据现在的行情估个价最好,我心里有个底,卖的时候不至于吃大亏。”

  说到这儿,郭绵将锦盒朝温肆跟前推了推,“可以吗?”

  温恒远看得出,丈夫对这塊玉很感兴趣,于是给他搭了个台阶:“四哥,小郭都追到这儿了,帮人家看看吧。”

  温肆从鼻子里嗯了一声,慢悠悠掏出一塊手帕,将玉捧出仔细查看。

  肆哥?郭绵暗自嘀咕,这两口子的爱称挺有意思,明明妻子比丈夫大十五岁却管丈夫叫哥。

  这个称呼讓她想起了差点在贝勒府门口得见真容的‘四哥’。

  当时她原本打算探出头窥视,可惜就在那一刻穿了回来。

  “你说这玉佩是祖传的?”温肆忽然问。

  郭绵脸不红心不慌地点头道:“是。”

  “传了多少年?”

  郭绵想,这是从康熙四十年带回来的,我说三百年應该没毛病。

  温肆听后却眯了眯眼,“你是九阿哥允禟的后人?”

  温恒远以询问的眼神看向他,似乎在问,这东西跟老九有什么关係?

  温肆没有回应,专注得盯着郭绵,似乎要从从她脸上找出老九的影子,或从她的眼神中判断她是否会撒谎。

  郭绵镇定地摇头:“不是,虽然我家世代住在北京,但我们是汉人,和皇族没有任何关係。”

  “三百年前四九城里没有汉人,你家世居北京只能是滿人。清亡后,许多满人为了避祸改成汉族,也改了汉姓。譬如瓜尔佳氏改姓关,那拉氏改姓那,郭络罗氏改姓郭。九阿哥的生母宜妃姓郭络罗,而你姓郭。你再好好想想,你和允禟究竟是什么关係,玉佩怎么来的?”

  郭绵懵逼且无语。

  怎么回事啊,这副审讯的口吻!

  我家户口本上三代都是汉人,就算改过也是百多年前的事儿了,我上哪儿知道去。

  再说,我是汉人还是满人,和这塊玉有啥关系?

  就算我是胤禟或宜妃的后人又怎样?能证明这玉不是战国真品吗?

  等等!難不成真叫我乌鸦嘴说中了,这玉是胤禟仿的?

  老九你真该死啊,連你八哥都骗!

  郭绵心里有点慌。

  原本是觉得自己跟温氏夫妇交情不深,贸然送上重礼,求他们以得罪祝京的代价庇佑自己,太过唐突,才想了这么一个借口。想等温肆对玉佩爱不释手,再顺水推舟慷慨相赠。如此一来,后续再请他帮忙,就显得自然而然、顺理成章了。

  但若玉是仿的,就弄巧成拙了。

  事已至此,她只能硬着头皮说道:“很遗憾,我真的不知道祖上和皇族有什么关系,也不知道老祖宗怎么得的这块玉佩。”

  “你心不诚。”温肆不留情面且姿态甚高地指责她。

  郭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