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离后我选暴君 第24章

作者:三月蜜糖 标签: 情有独钟 古代言情

  他拂开扰人的薄衾,两手钳住谢瑛的小腰往枕上摁去,他一言不发,眼睛只看着手底皮肤,就在他松开她的手,兀自解带时。

  眼前一道黑影急速闪过,紧接着面上一疼。

  清脆而响亮的巴掌声响彻屋子。

  周瑄停了动作,漆黑的瞳仁阴恻恻的望向谢瑛。

  谢瑛惊住,反应过来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手掌都麻了。

  “你总是不听话,那么便别怪朕不知怜香惜玉,十一娘,是你自找的。”

  话音刚落,周瑄一把抽出革带,单手擒住谢瑛的双手摁到头顶,缠着革带将其固定在床栏。

  峦线越发明显,里衣被褪到双肩,露出被轻/薄的皮肤。

  “明允,我...我不行,我不能...你疯了!”

  周瑄冷眼睨着她,白嫩的腕子被勒出红痕,她仍在拼命挣扎,即便毫无意义,她还是不肯罢休。

  他是什么可怖的鬼怪,竟叫她恐惧至此。

  他双目刹那充血,太阳穴突突直跳,如猛兽一般弯下身去,布帛撕裂的声音夹着谢瑛绝望的哭喊。

  他伏在她颈边,听见她喃喃哭道:“你让我恶心。”

  心冷若雪,牙齿用了蛮力,咬的她曲起身体。

  可下一刻,他觉察出谢瑛不对劲,浑身筛糠似的抖动,不受控制的呕了几呕,虚汗濡湿了衣裳,周瑄抬起头来,便见谢瑛哇的一声,趴在床边吐了起来。

  他慌忙过去,将人搭在自己膝上,捋着乌发拢到脑后,也顾不得与她置气,轻轻拍击了几下,谢瑛小脸蜡黄虚脱,被抽空了力气般瘫在他身上,双目无神,泪珠仍一颗一颗往下掉。

  “喝水。”

  周瑄命令似的,拇指抹去她唇边的污脏。

  谢瑛沉默,肺脏仿若裂开,四面八方都透风,呼吸也疼。

  周瑄深吸一口气,冷声又道:“若是想让朕喂你,大可直接开口。”

  谢瑛瞪大眼睛,眸中泛着水光,胸口因愤怒剧烈起伏。

  周瑄把白瓷盏往前递了递,这会儿她很乖,抿了两口才移开唇。

  “朕准备的别院你不喜欢?”

  “也好,那往后便在此处,离蓬莱宫近,盏茶光景便能过来。你的身子骨太弱,这几日便好好调理,朕让陆奉御给你开药膳,每日都送过来。”

  他慢条斯理从内侧捡起革带,往腰间系的时候,谢瑛忽然又擎手挥来,只是她将吐完,力道不足。

  周瑄往旁边一避,随之攥住她的腕子反剪到身后。

  神色冷凝。

  “你莫要试探朕的耐心,若再敢忤逆,朕会教你何为君之威严。”

  奋力一甩,谢瑛倒在枕间。

  周瑄拢好衣裳,准备出门。

  谢瑛笑了声,嗓音哑的又像是哭。

  “那么多女人,你偏要羞辱我!”

  周瑄转过头来,面色郁沉。

  “王家姑娘不是进京了吗,你同她大婚,想如何便如何,为什么还是不肯放过我?!”

  “还要怎么样,你便不计较不恨了,你到底还要我怎么样!”

  “我错了,当年我怎么会...怎么会想去招惹你,从开始就错了,都是报应。”

  她像疯了一样自说自话,小脸挂着泪,唇弯着,眼眸恍惚的望向周瑄。

  “求你了,就当从没有我这个人,不行吗?!”

  “不行。”周瑄淡淡吐出两个字,“至少,在朕腻了你之前,不行。”

  “你最好习惯,下一回,不管你是恶心也好,嫌恶也罢,都得给朕受着。”

  “云六郎是文臣,朕不会像他那般怜香惜玉。”

  不过半月,云彦便身子大好。

  今儿晨起还睁眼看了圈,似乎没寻到要找的人,颇为失望。

  曹氏又喜又忧,只得与下人瞒着,道谢瑛出去巡店,得晚点回来。

  一次还好,总这般搪塞云彦便犯了疑惑。

  门下省的几位官员过来探病,心照不宣没有提到内眷,说起朝中事,隋侍郎另外派人去往青州,眼下已经开始搜罗典籍。

  其中往禹州去的船半路翻了,一千多册书籍全部葬身江中,弘文馆的两个校书郎被追责入狱,生死不明。

  云彦听了愈发感慨,便道自己不日将好,便回去同他们一起搜录。

  几人相视笑笑,没有说破。

  云六郎与妻子的事情他们都有耳闻,素日羡慕他们感情笃深,如胶似漆,却不想有一日会和离,此中蹊跷,可伯爵府瞒的严,便也打听不出来。

  今日又见云六郎一副不知情的模样,他们焉能猜不出何意,定是忠义伯和曹氏私下做了决断,可怜云六郎,若知道实情不知要怎样失魂落魄。

  他们的心思,云彦自然不知晓。他精神越来越好,吃了半碗稀粥便依着床栏看书,外头传来说话声,听动静应是禄苑的丫鬟。

  听了少顷,云彦放下书卷,竖着耳朵拎起眉心。

  仿佛话里说的是谢瑛,声音压的很低,怕被人听到。

  “说句不该说的,真是怀念娘子掌家的时候,每月月例足,娘子又不训斥人摆架子,哪里像四娘子,张扬跋扈恨不能把人吞了。”

  “小点声,仔细被剥了皮。”

  云彦愣住,何时阿姊管起家来。

  阿瑛呢?

  他心中不安,咳了声,将那说话的两人叫进屋里。

  两人神色慌张,捏着衣袖左顾右盼。

  “我问你们话,要老实回我。”

  两人紧张的大气不敢出,曹氏千叮万嘱不让告诉郎君,都怪自己嘴碎,眼下该如何是好。

  云彦瞧出她们不对劲,心里头也隐隐不安。

  “我病的这几日,府里可有大事发生。”

  两人呆若木鸡,既不点头也不摇头,面色如土。

  云彦蹙起眉,肃声又道:“若谁欺瞒,今日便撵出府去,可听清了。”

  两人扑通跪下,连声称是。

  云彦直起身子,将书卷拍在案上:“阿瑛到底去哪了?!”

  曹氏自禄苑过来吓了一跳,只见云彦双目失焦惶然的望着帐子,犹如枯木一般,一动不动,床边洒了水,碎瓷片还未收拾完。

  她登时知晓坏了,狠狠剜了眼跪在外头瑟瑟发抖的两人,走过去握住云彦的手,慈声叫道:“六郎,六郎?”

  云彦慢慢转动眼珠,看见她后不见一丝变化,只张了张嘴,问:“阿娘,她们说的可是真的?”

  曹氏两下为难,攥着帕子快要愁出泪来。

  云彦见状,眼前一阵发白,只觉喉咙腥甜,热气窜涌,强行压制却终究没能抵住,头一歪,噗的吐了口血。

  曹氏当即慌了,起身想叫府医,腿发软,又跌坐在床上。

  深夜,忠义伯赶回来,与曹氏坐在外间筹谋对策。

  曹姨母与孟筱仍住在府里,白日闹得那般阵仗,她们也听闻云彦的反应,倒算得上体贴,至今没有开口为难。

  否则,孟筱一个未出阁的姑娘,为了救云彦舍上自己的清誉,无论如何他们都该主动开口,给人家一个交代。

  可云彦不过听了消息便动辄吐血,他们又岂敢乱来。

  曹氏与曹姨母开口,半是安抚半是央求。

  曹姨母摁着眼睛抹泪,一贯的好脾气,“若是我的事,自当径直点头应了妹妹,可这关系筱娘的名节,她是个乖巧温顺的孩子,怪就怪太看重六郎。”

  曹氏更加内疚,巴不得与她承诺日后定会将孟筱娶进门来,可又怕答应的太爽快,云彦翻脸,只好咽下去,附和两声。

  孟筱从门后出来,冲着两人福礼,“姨母不必顾虑筱娘,我与阿娘明日便搬回家中居住,只要兄长好好的,筱娘便再没别的奢求。”

  此言一出,曹氏愈发难安。

  当夜与忠义伯翻来覆去睡不着觉,她哎了声,心口发疼。

  “可怎么办才好,六郎别是走了窄路,非要去找瑛娘。”

  忠义伯重重叹气:“木已成舟,他便是低声下气去求,瑛娘也不会回来。”

  儿媳太有主见,掌家很好,可于感情来说,未免拎的太过清楚,她决意和离,哪里是会走回头路的。

  夜深更静,伯爵府炸了锅。

  孟筱半夜想不开,拿绢带悬了梁,亏的丫鬟起夜撞见,这才把人救下来,可折腾的不轻,脖颈勒的全是瘀紫。

  曹姨母哭的快要昏厥,曹氏又怕又心疼,当着孟筱的面便承诺下来,择日便与云彦提两人的婚事。

  孟筱拽着她的衣袖,眼泪汪汪的摇头:“姨母,是筱娘不好,可我也不知自己怎么了,鬼迷心窍想不开,我不会了,你放心。”

  曹氏还能说什么,对着这般懂事的孟筱,她是一个字都蹦不出来。

  春日渐暖,谢瑛躺在藤椅上拨弄花草,白露和寒露坐在廊下打双陆,白露顾不过来左六路,急的直想把盘面毁了,寒露抱着胳膊,得意的准备攻入敌营。

  这几日过的清闲,前后遣去伯爵府两拨人搬运物件,当初她走的急,有些细枝末节便想不周全,如今用到实处,才觉得不称手。

  回来的人每每都会说起云彦,知道他身体好转,谢瑛便也觉得安心。

  头顶忽然轰隆一声,吓得三人都站起来。

  “快收了吧,不玩了不玩了。”白露趁机耍赖,呼啦着盘面嘿嘿一笑,寒露气鼓鼓的跺脚,两人忙着将木质雕盘挪回屋里。

  此时天开始上云,阴沉沉的笼在半空,不多时便恍若黑夜。

  正当她们准备回屋,便听见有叩门声。

  谢瑛站在楹窗前,探身往外瞟了眼,圆形影壁后隐隐传来说话声,她起先以为是谢宏阔,自打搬过来,谢宏阔知晓发了好大的火气,三番五次上门兴师问罪,谢瑛懒得与他周旋,后来谢宏阔再上门,便佯装睡觉,晾着他自己个儿待在花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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