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成为太子宠臣 第39章

作者:景戈 标签: 破镜重圆 女扮男装 轻松 古代言情

  没?一会儿,陆酩从外面回来?,端着一个漆盘,盘上放着一碗汤药和一盒瓷瓶装的药膏。

  他将漆盘放到桌上,知道牧野手里没?力气,将药碗至牧野嘴边,“喝药。”

  牧野的头向后撤了撤,眼神不?善,“缓解女儿酥的?”

  “缓解头疼的。”陆酩不?咸不?淡道,“早上的药不?喝就没?了,没?力气就忍着吧。”

  “……”牧野恶狠狠地盯着他,“等我有力气了,第一个杀了你。”

  陆酩忽然笑起来?,唇角轻勾,对她大?逆不?道的话?并不?在意。

  “药还喝不?喝了?不?喝拿走了。”

  不?知道是不?是身体越来?越没?力气的缘故,牧野对于疼痛的感知也越来?越强烈,头疼和肩膀后背的疼一起来?了。

  她不?想跟自己过不?去?,把嘴凑到了药碗边,由?着陆酩替她喂药。

  喝完药以后,牧野突然出现一阵眩晕,眼前闪过模糊不?清的景象,她隐约能够看?到满目的红色,不?是血的颜色,更像是大?婚之礼上,张灯结彩,铺张耀目的红。

  她的掌心?按在额角,眉头紧紧锁着,闭着目,陆酩见她如此反应,出声问:“怎么了?”

  “没?什么。”牧野晃了晃脑袋,不?愿意告诉他自己看?到的奇怪景象。

  “……”陆酩深深地看?她一眼,不?再追问。

  他将空汤碗放回漆盘中,又拿起盘里的药膏,打开精致的盖子,一股药草清凉的味道在室内弥散开来?。

  “把衣服脱了。”陆酩命令道。

  闻言,牧野打了一个激灵,眼神瞬间警惕,余光瞟见了桌案上的宫裙,裙摆像是红石榴花般散开。

  她死死咬牙,不?肯屈服:“你若要我穿这?身宫裙,不?如杀了我。”

  陆酩的视线凝着她,牧野的一双眸子现在还是红的,眼睫湿润,里面含着不?带掩饰的恨意,如芒刺,刺痛了他的眼睛。

  陆酩知道是他做过了火,以她现在的认知,怎么能接受这?样的折辱。

  但他也没?想到,方才牧野呛他的两句,还放言要离开,轻易就将他的怒气勾了起来?。

  许久,陆酩发出轻轻叹息,让步道:“孤不?让你穿了,方才是孤失礼。”

  他难得一见地温声细语道:“这?宫里不?比在宫外,你一个人往外跑,身上还不?便利,若冲撞了哪个不?长眼的,孤又不?在你身边,没?法护着你,回头难道让孤在满宫的水井里去?找你吗?”

  陆酩的声线低哑徐徐,带着磁性,此话?一出,牧野反而愣住了。

  她都已经跟陆酩撕破脸了,方才还闹得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怎么他的态度却忽然转变,跟她这?般温顺起来??

  从来?高高在上,矜贵不?凡的陆酩,竟然也有说软话?的时候?

  牧野却不?吃他这?一套,声音还是冷着的:“我身上不?便利可是拜殿下所赐!”

  若非陆酩给她下药,她何?至于落到如此狼狈。

  陆酩的指腹在牧野肩上摩挲,目光落在她的手上,注意到她手背处的抓痕。

  他的眸色沉得可怖,好像急风骤雨前的平静。

  陆酩“嗯”了一声,“是孤欠考虑了。”

  “……”牧野还没?回过味来?,陆酩已经将她的中衣扯开。

  牧野恼道:“你、你还要我脱衣服干什么?”

  “你后背淤青了,孤给你上药。”

  牧野狐疑地神色更浓了。

  “不?劳烦殿下亲自动手,我自己能上。”

  陆酩挑眉:“你怎么上?伤在哪里都看?不?见。”

  牧野攥紧衣领,戒备地看?他,不?肯解开衣服。

  陆酩的指腹在凝脂般的膏药上打转了两圈,睨着她,拖着长长的尾音,不?轻不?重道:“都是男人,你怕什么?”

第29章

  坐在太师椅上不方便擦药, 牧野原本挣扎着想要靠自己走回寝殿,但夜色越近,女?儿酥的效果越来越厉害。

  陆酩没有耐心等她, 不容她反抗,将她抱起, 一路抱回了寝殿。

  牧野骇然失色。

  陆酩抱着她走出书房时, 绿萝最先注意到的是太子殿下额角破了的伤口,如?无暇白玉上的瑕疵。

  绿萝的心瞬间一紧,方才房里传来的动?静, 她隐约能听见, 她的目光下移,很快又看见被殿下抱在怀里的牧野。

  绿萝立即敛下眸子,反应极快地跪在地上,其余宫人也是耳聪目明, 随着绿萝一起, 垂首跪着, 像是木头似的,不敢抬头看他们的主子一眼。

  牧野的双手下意识搂住陆酩的脖子, 余光瞥见跪了一地的宫人, 即使没有人看他们, 但她的脸上还是红一阵白一阵。

  她又气又恼, 也不知道怎么想的, 张嘴就在陆酩的脖颈处咬了下去, 以发泄她的怒意。

  陆酩感?受到一阵刺痛, 不躲不闪, 只开口道:“再咬现在就把你扔地上。”

  牧野抬眸,看着四周全?是宫人, 真把她扔在这里,大概比被陆酩抱回寝殿,更要难堪。

  她不甘心地用力咬着陆酩脖子的薄肉,牙齿捻磨。

  陆酩说到做到,当?即放开手。

  牧野整个人往下坠,她赶紧收紧搂住陆酩脖子的手,终于松了嘴。

  在她松口的瞬间,陆酩将她重新抱稳在怀里。

  一松一抱间,他们贴得更紧。

  牧野甚至能听见陆酩的心跳声?,节奏起伏有力。

  回到寝殿,陆酩没把她放至外间的小榻里,而是直接放到了他的床榻上。

  牧野身上还穿着那件太监服,在假山洞里头钻过,在梅树枝里摔过,在雪地里躺过,现在上头沾了许多脏污。

  陆酩弯腰,去解她的外衣,手指骨节蹭着她的下巴,一阵冰凉。

  牧野仰起脖子,避开了和?他的碰触,但也没再有其他的反抗,由陆酩替她解开外衣,又翻了一个身,中衣褪到腰间……

  陆酩垂眸,盯着她的后背,肌肤雪白细腻,如?窄口细长的白瓷瓶,腰窝浅浅,似能斟酒,中衣堆叠处,幽深的阴影勾起人脑中无限遐思。

  只是右半边从肩膀一直蔓延到半个后背的淤青,破坏了这精致的白瓷瓶,好像进窑后烧坏了的残次品。

  陆酩的眸色晦暗,最后目光落在牧野左侧的蝴蝶骨处,“孤听闻牧将军征战沙场,多次重伤死里逃生,为什么身上倒是一处疤痕也没有?”

  牧野趴在榻上,侧脸压着玉枕,她吸了吸鼻子,闻到一股淡淡的檀香味,沉稳内敛,竟然让她犯起了困。

  她打了小小的哈欠,慢吞吞地回道:“多亏我的先生医术高超,有祛疤的奇药。”

  闻言,陆酩脸上的表情?一沉,又是她的先生。

  过去他从未听牧乔提起过她的什么先生,大概是刻意不想让他知道。

  陆酩在想,也许在牧乔的记忆里,先生是假,情?夫是真。

  前些日子,他派沈凌去了一趟燕北,调查牧野的先生,结果等?沈凌找到与?牧府隔着一道墙的小院时,里头早已人去楼空,最后沈凌只从燕北的医馆大夫处得了一个名字,裴辞,字慎之。

  陆酩将这四个字在齿间捻磨,尤其那个“慎”字,眼里闪过转瞬即逝的杀意。

  他侧身坐到榻边,指腹沾了药膏,为牧野擦药。

  牧野感?受到了男人指腹的温度,微凉,她的后背紧绷了一瞬,又强作镇定地放松下来,睁着眼睛,盯住素色的帷帐。

  为了让淤血散开,陆酩的手掌整个按在她的背上,顺着滑腻的药膏,来回按摩,力道不轻不重,掌心的温度变得滚烫,传到了她的皮肤之下。

  牧野的心口升起一股很奇异的感?觉,道不明说不清,仿佛有一股热流,在体内乱窜,然后往下去了。

  陆酩似漫不经?心地问:“你是怎么摔的,青了那么大一片。”

  牧野把白天遇到蓉嫔的事情?三言两语交代了,不忘讽刺陆酩道:“殿下你不是说宫里的规矩都是你定的吗,我看这蓉嫔也没怎么把你放在眼里啊。”

  牧野原以为她将太子的名号说出来,这宫里头的妃嫔应当?没有敢来招惹她的,蓉嫔倒是例外。

  陆酩的手上按摩的动?作未停,只是愈加缓慢,他沉吟半晌,语气低凉,开口道:“确实是该教她些规矩了。”

  牧野不想管这宫里的是非,今日蓉嫔之事,她就当?是倒霉,懒得与?一个女?子计较。

  她现在最想做的就是离开皇宫。

  牧野如?今被陆酩钳制太多,光是一个女?儿酥,就让她彻底失去了自保的能力。

  在这个宫里,陆酩只要一句话,就能让她死的无声?无息,就像他自己说的那样,尸体沉在宫里的某一口井底中。

  牧野觉得,最有可能把她沉入井中的人,不是别人,正?是陆酩。

  她在燕北归隐三年?,不曾在朝廷里有一官半职,也不曾卷入过党派,既非太子党,与?陆酩也算不得什么君臣关系。

  最多因着一个牧乔,勉强攀了一个皇亲。

  可这皇亲,本?来就如?烫手山芋,牧乔与?陆酩和?离后,更名不正?言不顺,而且她看陆酩的意思,也没有对?她这一位牧乔的兄长有多尊重。

  陆酩的城府深沉,阴晴不定,又如?何能保证,哪一天不会想杀她?

  好在方才牧野揣度陆酩的言行,至少对?她现在还没有起杀念,甚至令她匪夷所思……

  陆酩忽然对?她态度软化,是想软硬兼施,从她嘴里套出牧乔的下落吗?

  可牧野在东宫里探查过一圈,不曾发现任何关于牧乔的痕迹,好像牧乔从来没有在东宫里生活过一样。

  她在奉镛这段时日,也不曾听过太子与?前太子妃有什么伉俪情?深,反而沈知薇的名字出现得多一些。

  牧野从不相信帝王家会有什么真感?情?,尤其像陆酩这般冷情?冷血的,若他当?真与?牧乔有真感?情?,牧乔也不会那么果决地离开吧。

  想到此处,牧野对?陆酩将她困在宫中的目的存疑了。

  牧野想不明白,索性问出口:“殿下究竟为何不肯放我出宫?”

  陆酩垂眸,指腹在她雪白的背上摩挲,划过蝴蝶骨。

  半晌。

  他缓缓道:“上次孤去燕北,牧将军的头受伤后,难道不知道自己忘了什么?”

  “……”牧野的确撞伤脑子以后,就丢了最近三年?的记忆。

  难不成她失忆的那三年?,和?陆酩之间有什么瓜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