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布丁奶昔
现在里面只有五只小鸭子,等真正投入饲养后,起码要养三十只小鸭,数量多也更保暖,不过这么多鸭子,氧气消耗也快,不如改成木箱,这样方便留下换气孔,盖子用玻璃的方便观察里面鸭苗的情况,这样就算是完美了。
等木箱制作出来,已经是傍晚,她安排人在澡堂大厅里照料小鸭,如果养一晚上没有问题,那就带去柳城使用。
等一觉睡醒,黎默言就先去澡堂,她有点担心一进门就瞧见一堆小鸭的尸体,好在这种事没有发生,她在空旷寂静的大厅里,听到小鸭略显尖细的叫声,驱散她心底不好的画面。
之后安排在这的人快步迎上来,“大人,活着,都活着,能吃能拉,好得很。”
黎默言知道动物一旦不吃东西,那就说明情况不好,如果能吃那就没大问题,看来这个木箱确实可以保暖,这样就不需要母鸡带,可以早一个月恢复,多下些蛋。
于是木匠铺开始源源不断制作木箱,送往柳城那处海边,一同送过去的还有稻草杆,这个仓库里存了很多,十分占地方,正好能清空一波,到时候稻草换得勤快些,也不用担心小鸭生病,换下来的稻草还能堆成肥。
养鸭厂的员工她没从星光县这边抽调,直接从柳城这边招人,由于开出的价格很高,即使是住在偏僻的海边,还要值夜班,也有很多人抢着来。
招人的时候黎默言过去看过一眼,就发现这儿的百姓看她的眼神很不对,后来才知道是赵金隅显摆过头,被人当成神仙下凡,而她这个神仙的头头,也就自动升级成了神仙。
黎默言哭笑不得,不管怎样,结果是好的就行。
……
程溪没想到自己能被选入养鸭厂,感受着四周那些人羡慕火热的目光,她攥紧因为激动而颤抖的手,匆匆从人群中挤出,回家收拾家当。
惜春婆听到动静从屋里走出来,见她模样忍不住担忧道,“溪啊,啥事啊,咋慌慌张张,难不成是叛军又打回来了?”
“不是不是,”程溪感觉自己浑身发烫,脚步又轻得仿佛能飞起,她控制不住把好消息分享给惜春婆,“是那位黎大人选中我养鸭,以后一日就有百元呢。”
惜春婆不禁提高嗓音:“百元?”
她们现在逐渐开始用星光县的纸币,知道这个一百元不简单,能买五十斤大米,而且还是每日有百元,惜春婆呼吸急促,“这、这得是多少钱啊?!”
因为她没有收住的嗓音,附近几乎人家探出头来,还有人问了两句,惜春婆没忍住说了两句,就惹得大家阵阵惊呼。
“哎呀,惜春你算是苦尽甘来了!”
“还是你家程溪有本事。”
“以后发财了,可别忘了巷子里的大伙啊。”
惜春婆笑得合不拢嘴,她和程溪无亲无故,只是住得比较近,名字里都带着一个xi字,这才在程溪父母双亡后将人捡回来,还因此得罪儿子,后者带着媳妇一走了之,逢年过节都没回来瞧瞧,只留下惜春婆和程溪相依为命。
大家都说她糊涂,说她老了能依靠的只有儿子,何必为一个孤女和儿子对着干,可惜春婆不忍心啊,她望着那时还小的程溪,全身绷紧犹如幼兽,只有那双大眼睛定定望着她,里面满是惶恐。
她望着这样的程溪,就像瞧见小时候的自己,那个时候她就是被养父母捡回家,才得以活下去,现在瞧见同样遭遇的程溪,她也想帮把手,好叫程溪活下去。
没想到最后儿子走了,一直陪伴身边不离不弃的是程溪。
惜春婆老泪纵横,不停拍着程溪的手背,“好好好,你自己能立起来,我就放心了,快去收拾吧,别耽误大人的要事。”
说着,她一块进去帮忙,却见程溪将她的衣裳一块收好,急忙拦住人,“拿错了,这是老人穿的,你过去记得穿光鲜点,那里的人都厉害,不能叫人瞧不起。”
程溪脆生生开口,“没拿错没拿错,招我的大人说了,可以带亲属过去,娘到时候我们一起住,上头会发棉被下来,夜里你就不用喊冷了,咱们还有食堂,能吃白面和肉呢!”
惜春婆直着眼,任由程溪拉着她出了房子,巷子口已经有马车停在那,拉车的却不是高头大马,而是一头巨大的蜥兽,旁边的人都十分畏惧,又见这蜥兽乖乖趴在原处,四周不断有人打量,见程溪出来,蜥兽猛地站起,吓得这群人大叫着散开。
惜春婆同样害怕,但程溪搂着她,“娘不怕,这是大人派来接我们的,你看车里还有其他人。”
惜春婆确实看到人,这才安心不少,可上车的时候依旧腿软,最后还是被程溪背上去的,她们要进车厢时,就瞧见人群里头有个年轻男人,那是惜春婆的儿子,年轻男人脸上满是不敢相信,他们视线对上的时候,男人惊醒过来,奋力朝着蜥车的方向挤来。
“等、等等,娘是我啊——”
程溪收回视线,当做没有听见对方的呼喊,就连惜春婆只是稍稍犹豫,就走进车厢,没有等她那个儿子,车很快开动,将人抛在后面。
路上很是颠簸,程溪和惜春婆坐得很不舒服,可等蜥车停下,她们望着前方那座巨大的建筑,虽然没有日光洒下,她们却觉心头一片明亮。
第136章
黎默言在柳城除去做养鸭厂,另外还有最为重要的一件事,那就是稳住柳城的治安。
刚刚经历战乱,又从天河国分离出来,成为一个县城的附属,骤然发生如此多的重大变故,想来一些心思活络的人,已经冒出王侯将相宁有种乎的想法。
她让赵金隅断案,只能镇住那些心思浮躁但不坚定的人,那种打定主意要浑水摸鱼的,根本不会被这吓退,所以还需要更加直观震撼的震慑,还有什么比手拿大刀来回巡逻的士兵更有安全感?
黎默言打算收编柳城剩下的三千两百六十一名士兵,既然想要让人跟着她做事,那好处自然要给足,有钱拿有酒喝,人家还有什么理由不认你当头?
她从草原那边调来十五头犀角牛,准备用来犒赏三军。
这些犀角牛都是雄牛,继续养着也不会长肉,而且性情凶悍好斗,时不时会和彼此打架,给放牧带来困难,正好吃掉留少量的种牛就行,现在犀角牛群有官差保护,不需要这些雄牛。
由于雄牛这个性格,它们是被绑住运送过来,她干脆召集士兵自己去抬。
一听说有肉吃,这群人可积极了,没办法平时日子过着苦啊,虽然他们是驻军,一般短谁都不能短他们的军粮,可这不是日子过得难吗,先是旱灾之后又是雨灾,种出的粮刚要收获,就被雨水泡烂了。
所有人都没粮食吃,他们这群兵想要吃香喝辣,那是想都不用想,以前天河国日子好的时候,军饷也要被抽走大半,发不到他们头上,现在更是勉强吃个半饱,人没有饿晕过去,平日里打来的肉,还要拿出大部分给城中百姓,他们早就饿急了眼,听说有肉吃,一群人如狼似虎冲出去,脚下都带着风。
这些雄牛体型更为健壮,一头足有三吨重,地心之葵距离兵营差不多有三十多里路,牛都活生生被这群干巴的士兵抬回来,大概是犀角牛庞大的体型,以及士兵太过喜气洋洋,脸上的笑容遮也遮不住,引得沿路百姓纷纷出来观望。
等看清犀角牛肥硕的身躯时,他们不由发出惊呼,这得多少肉啊!
一些人已经期待起之后分肉,可听到这些肉是新来的黎大人用来犒赏三军的,百姓心中虽然馋,也为此感到遗憾,却没有人因此说什么,毕竟他们的命都是靠这些将士守下来,就算不识字,道理还是懂的。
他们望着士兵远去的身影,心中也多了几分期待,既然黎大人能养出这样的牛,那么他们迟早都能吃上,于是脸上同样多出两分笑意。
黎默言没想到这群士兵这么莽,她本来是打算用蜥车运的,只是蜥车晚到一会,这群人就把牛直接抗回来,不过全部累得够呛,躺在地上使劲喘气,就这样目光还始终盯着犀角牛不肯移开。
她见士兵如此期待,也不说多余的话,喊人开始杀牛。
这个牛皮硬,普通的刀刺不穿,所以杀牛*的都是军中高手,运气用自身的力量汇入刀芒中,这才能切开牛皮,尤其是这么大的家伙挣扎起来,当真是地动山摇,也需要高手压制。
一头牛杀下来,他们只觉是经历了一场厮杀。
黎默言见此心思一动,这好像也是非常不错的锻炼项目,等之后就加入新兵的锻炼中,而且杀牛杀多了,对于敌人的致命弱点,应该会有更深的感悟吧。
躺在地上的士兵猛地一抖,后背有寒气攀附而上,他们抬起头,只瞧见郎朗天空,以及稳重亲善的黎大人,没有任何危险,抓抓脑袋只当是寒风吹过,默默套上刚才脱下的外套。
杀牛人先把牛皮剥下来,之后再进行切分,另外有人搬来一口口大锅,倒入水烧开便咕噜咕噜冒着泡,热气腾腾的模样。
将牛骨牛肉放进去熬制,立刻有一股属于牛的香气弥漫开,别说是那些很久没吃饱过的士,就是黎默言都被这股味道诱惑到。
制作牛肉的自然是厨子,她原本是想叫宋大口过来操办,对方主厨过年夜饭,对这么多人吃的大锅饭有经验,想想最后还是让柳城本地的厨子来,一方面是给他们赚钱的机会,另一方面是从中选出能主事的,之后就由对方管理柳城的食堂事宜。
另外还有一点,不能让柳城这边的百姓认为她偏重星光县,不给机会打压他们,以至于对方出现逆反对立情绪。
其实也不是大事,即使这次的牛肉做得不好吃,可肉就是肉,对于饿了许久的人而言,就是啥味道都没有的肉,那也是香的。
大厨们撇去汤面上飘着的浮沫,之后下入番茄,原本的牛肉香里立刻就融入番茄的香味,引得人食欲大开。
其实做这道番茄炖牛肉,她是有私心的,因为自己喜欢吃,其次就是天气冷,人就喜爱吃带汤的东西,感觉浑身的细胞都能被一锅汤滋润,舒服得很。
之前她问过厨子,说是牛肉一般炖两个小时就行,熬制的过程中却出现变故,在大厨观察牛肉的模样后,决定炖更长的时间,这点引起其他大厨的不安,还有人朝她看来,可那位叫做王婵衣的大厨态度很坚定,其他人见劝不动她,最后跟着多煮了一个小时。
黎默言望了王婵衣一眼,倒是没对此说什么,如果牛肉最后做出来软烂适中,那么这王婵衣就可以当柳城这边的主厨。
士兵们原本就馋,这肉又在面前炖了三个小时,那就更馋得流口水,等到终于能吃的时候,功法都用上了,有人凭空从虚空中跃出,落在大锅前面,第一个吃上肉,吃得那叫个狼吞虎咽,两斤肉直接没了。
黎默言看得叹为观止,一边走到队伍中排队,一边庆幸自己知道游戏里的人胃口本就大,还全是当兵的有神通,所以准备的肉够多,一人差不多能分到二十斤,这怎么样都该吃饱了吧。
果然那个人除去最初吃得急切,肉没怎么咀嚼就吞下腹去,等到后面吃得就斯文许多,细嚼慢咽起来,也是这时他吃出肉里的滋味,一口肉一口酒,脸上露出明显的享受,眼睛眯起发出哼哼声。
其他还在排队的士兵看得快馋死了,好在黎大人是支起好几口大锅一起煮,倒不用怕牛肉吃完,又要等三个小时。
黎默言虽然没功夫,但她离排队的地方不远,去的时候大概是排在中间,没口锅边上都有三个人,一个负责递盆,另外两个人则负责装肉,这样快的速度,还赶不上士兵拿肉,最后那个负责递的人也去装肉了。
黎默言没拿盆吃,而是用了碗,舀了一块肉就足够,她可吃不下二十斤肉,只是嘴馋来尝个味。
番茄炖牛肉不愧是她的心头好,牛肉中混着番茄清爽的甜味,细细品尝中还有一点果酸,很好解掉腥气和腻感,尤其是这个肉炖得软烂,不用咬,稍稍一抿就抿开,散在嘴巴里的感觉。
肉的精华混着番茄沙沙的果肉,融在舌苔上的滋味哪怕吃一辈子,她都会反复心动。
她永远爱番茄炖牛肉!
黎默言吃得津津有味,随着最后的热汤下肚,整个人就暖和起来,刚才她坐的时间较长,脚掌冰寒,此刻在牛肉汤的作用下,就连脚底板都热乎乎的,她舒服得晃了晃脚。
这时也忍不住端起酒喝了一口,其实啤酒的味道她一直认为很怪,不懂其他人为什么那么喜欢喝,可等这冷酒喝下肚,整个人一个激灵,又品出别样的滋味来,也许喝得就是气味和热闹,等过了这个时候,她又会觉得啤酒难喝。
等这一顿吃完,她没立刻喊人去做事,而是让这群士兵好好睡一觉,次日起来在柳城中巡逻,剩下的人则在兵营里操练,而且啤酒度数低,也不怕喝酒误事。
到底是练武之人,之前吃不饱身子发寒,这一天吃饱,即使身上穿的依旧单薄,却睡了近月来最好的觉,次日醒来众人容光焕发,想到以后日日能吃饱饭,还有军饷拿,他们都干劲十足,恨不得当即出现个小贼,叫他们练练手。
……
王善正在前往采石场。
自从前两天,赵金隅大人断案如有神,将柳城堆积如山的迷案统统告破,原本那种暗潮汹涌的感觉淡去,王善只觉连呼吸都轻快两分,他只是普通百姓,不懂国家大势,只希望能饭吃有房住,他和孩子可以安安稳稳活下去就足以。
可是这样的和平才三日就被打破,那种暗中波涛再次开始起伏,他经过路上,偶尔与人对视,就能差距到他们眼底藏着的凶性,以及那种不甘平庸的火光,这叫他头皮发麻。
他和柳城这段时间已经经历太多,变得千疮百孔,已经经不起任何波折。
王善愁容满面,思索这件事该如何告知黎大人,作为柳城的城主,他根本见不到对方,就连赵金隅大人,他都无法靠近,至于其他人,他又不敢相信,万一那人心存反骨,自己这事说出被对方知道……
王善想到马泰那具白骨,就心惊胆战,正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忽然发现柳城内的局势再次发生变化,那个眼神凶狠的男人不再站在屋外,而是扭头躲入屋中,他望着对方匆匆的背影,意识到对方在畏惧,不由扭头朝身后看去。
就看到一队穿着整齐白衣,腰间别着大刀的士兵大步走来。
这样的士兵他之前在星光县见过,是县里的护卫队,后面就改穿铠甲,没想到有一日会在柳城瞧见。
有一孩童不小摔倒在那队士兵面前,四周顿时鸦雀无声,只有那孩子的爷爷冲出来,搂住小孩瑟缩望着士兵,身躯发抖不断道歉,在士兵对他们伸出手时,害怕地闭上眼,没有感到痛疼,反而被人扶起后,这才睁开眼。
“老人家小心。”
老人讷讷说是,牵着孩子走到一边,那队士兵就继续向前巡视。
王善停下脚步凝望,虽然是再一次见,可那种震撼一点不小,他之前也见过府城中有官差巡视,只是那些官差队形松散,眼神也不似这队人如此锐利,与其说是巡街震慑宵小,他们这群百姓反而更畏惧官差。
刚到星光县时他不懂这里的人怎么不怕护卫队,后面渐渐发现队如其名,那群士兵是真正护卫他们的人,百姓喜爱都来不及,又怎么会怕呢。
道路两边的人神色莫测注视着这队士兵,有激动有喜悦有敬畏,还有的那就是忌惮,那些忌惮的人下意识将自己躲在阴影里观察着,听着外面士兵走动时,大刀碰撞发出的轻微脆响,心中就生出莫名的压迫来。
等这队士兵走过后,这片街区的人很快该做什么,他们都以为这样的巡街每日最多一次,没想到临界午时,又有一队士兵走来,看面孔还和之前那队不同,是一队新人,等到下午又有两队人走过,甚至晚上深夜,都能听到士兵在外巡视的动静。
直到这时,这块街区的百姓才意识到,这些巡视的士兵并不是装装样子,他们是认真在巡查,排查危险保护他们的安全,这叫百姓生出巨大的安全感,以前天黑后,城内几乎没有人走动,有这些士兵后,即使天黑,也还能瞧见有人在外活动的身影。
对于另外那些心怀鬼胎的人而言,这就是天大的坏事,他们的伟业还没开始,就被这一队又一队士兵给搅黄,原本联系好愿意加入的人,也纷纷反悔退缩,只剩自己这个光头杆子,即使领头人再不甘心也只能放弃大梦。
而那些不撞南墙不回头的,则在某个黑夜中剿个干净。
有个窝点离王善家不远,他睡到一半听到惨叫声惊醒,躲在窗边只瞧见火光闪动间的人影,却瞧不真切,更不敢开门细看。
事情结束得很快,从第一声惨叫开始到悄无声息,他才数到一百七十九、
太快了,王善额角有冷汗滑落,孩子们就缩在他身边,王灵刚想开口,就被他眼疾手快捂住嘴,于是孩子们就知道现在的情况很危险,原本压住的呼吸再也压不住,变得粗沉起来,而就是这种粗沉助长了他们的恐惧,唯恐被外面的人发觉。
别说是孩子们,就是连王善自己都有些压不住鼻息,他浑身僵硬,就像是被蛇盯上的青蛙,什么都感觉不到,只知道盯着那片火光,死死望着那群人,他看到有人从王四的宅子里出来。
这两日王四的宅子里,就不断有人进出,这些人面生横肉,瞧着满脸凶相,一看就不好相与,而这时走出来的人却不是记忆中的任何一个,反倒是被抬出来的那个手上有个黑痣,是之前和王四往来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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