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之后 第58章

作者:宴清窈 标签: 都市情缘 豪门世家 情有独钟 天作之合 现代言情

  程濯知道喻礼的话七分真三分假,最假的那一份大抵是她话中的“我们”,喻景尧可从来不是勇气可嘉的人。

  她在隐晦给喻景尧说好话。

  很明显,她已经知道他在暗中调查喻景尧的事。

  程濯俯身轻吻喻礼发顶,“喻礼,你想让我做什么呢?”

  喻礼已经习惯了程濯过分的敏锐和警觉,她笑了笑,“如果不是你留了破绽,我也不会知道你在调查二哥。”

  她仰眸,看着程濯深静的一双眼,温和说:“我不会阻止你继续调查下去,但请求你不要告诉我调查结果。”

  她顿了顿,说:“有些事情,我只想让命运告诉我。”

  “没有生气?”他深深凝视她,像看透她的灵魂。

  喻礼对上他的眼,“没有。”

  她不能既享受他的聪明,又恐惧他的聪明。

  “我再不会因这种事情对你生气。”

  

第35章 渐分明。

  喻礼在梁园后山安稳住下。

  如程濯所言,果然没有任何人打搅到她。

  又一日,温婧将车停到后山地下车库,刚要下车,冷不丁望见一张熟悉的侧脸。

  那张脸隐在车窗的暗影里,模糊不清,一只手探出车窗,轻弹烟灰。

  温婧深吸口气,拨电话给程濯,将事情告诉他,“我好像在地库望见梁老师了。”

  程濯语调温淡,“您在地库稍等片刻,一会儿有人过去为您解围。”

  温婧总疑心天下没有任何事能让这位瑶林玉树的程家公子蹙起眉头。

  少顷,一位黑衣男人乘坐电梯抵达地库,他透过车窗递给温婧一把精致的车钥匙,“以后,您开这部车来梁园。”

  温婧现在驾驶的这部车实在惹眼,很可能引起熟悉人的关注。

  温婧笑,“好。”

  她接过钥匙,开门下车,随意往别处眺望,刚刚载着梁宗文的那辆车已经不见踪影。

  黑衣男人道:“您放心,以后梁老师不会再来这里停车。”

  后山地库顾名思义只属于后山宅院的人。

  这次是梁宗文图方便,没把车停到正院,七拐八拐停到后院地库来。

  温婧轻舒口气,“好,麻烦了。”

  到了院子,温婧把这件事告诉喻礼,她心有余悸道:“现在还没有正式祭祖,梁园来得人不算多,过两天来的人更多了,只怕藏不住。”

  喻礼垂眸慢慢往发尾抹精油。

  她刚刚洗过澡,素面朝天,肤白如玉,眉眼少了平日盛装是的冷艳,显得清丽柔和。

  “不用担心,就算发现了也没什么。”她抬眼,眼波流转,道:“难道我怕得罪梁宗文?”

  温婧笑,“当然不会,只怕二公子那里——”她低下身子,靠在喻礼耳边说:“二公子一直在查您,我担心当年发生在梁老师身上的事会再一次发生在程濯身上。”

  梁宗文当年失去在京大的教职,除了有进入中汇拔高身份的缘故,也有喻景尧暗中出了一份力。

  那是在喻礼跟梁宗文订婚之后,一份耸人听闻的PDF流传在京大校园网,话题主人公是梁宗文,PDF中图文并茂描述了这位文学院教授混乱的风流史。

  简言之便是梁宗文跟女学生、女同事不可不说得二三事。

  这件事传得沸沸扬扬,碍于声势浩大的舆论形势,京大文学院将梁宗文暂时停职,直到喻礼替他澄清真相,他才重新回到学校上课。

  至于这件事的始作俑者,自然是喻景尧。

  那件事影响很大,在喻景尧严密的布置下,整件事几乎可以以假乱真,温婧担心程濯会重蹈覆辙。

  她忧心忡忡的模样也提醒喻礼。

  她沉吟片刻,道:“一直躲着不是个事儿,你替我查一个人。”她牵过温婧的手,在她掌尖写了“柳云泽”三个字。

  温婧对这个人全然没有印象,“这个人是?”

  喻礼缓缓道:“他是京城柳家的人,跟二哥同年同月同日生,后来柳家败落,他们一家搬出大院,不知所踪,十年前,他死于缅甸军乱。”

  本来,喻礼对这个人也没有印象,是在三年前,她查找把喻景尧送进监狱的证据时,喻景尧的一位老部下突然找到她,“三小姐要想找证据,不如深入查查柳云泽这个人。”

  他只说了这么一句话,便抬起头看向她。

  喻礼记得他的脸,脸颊瘦削可见骨,一双眼睛漆黑得瘆人,她总疑心,他的瞳孔深处藏着鬼影深深。

  不然,何至于一与他对视,她脊骨泛起森森冷意。

  不过,喻礼没有遵循老部下的话去查柳云泽这个人。

  直觉告诉她,这是一件危险的事情,一旦查了,她跟喻景尧都可能陷入万劫不复的境界。

  她屏息凝神,查到那个人的一家老小的住处,然后费尽心机将他们送出国。

  送那个人上飞机时,他轻轻攥了攥她的指尖,“三小姐,相信我,那才是喻景尧藏得最深的秘密。”

  喻礼没有触他的眸光,仰眸看着寂静无垠的天。

  她知道的。

  只是,她不想送喻景尧去死。

  她只想给他一点小小的教训,让他在监狱安分几年,让她有喘息之机。

  至于其他的,她不舍得。

  温婧点了点头,说:“好,我会悄悄查。”

  “不。”喻礼抬眸,纠正道:“你要大张旗鼓的查。”

  她说:“我不在乎真相,我只想让二哥安分。”

  程濯回来的时候,只听到“安分”两个字的尾音。

  他拨开珠帘,缓身走过来。

  喻礼涂了木樨花调的精油,空气中弥漫淡淡的花香气。

  他坐在她身边圆杌上,拿过梳

  妆台上精油盒沾了点在指腹,慢慢涂在她没有干透的发尾,漫不经心问:“在聊什么?”

  喻礼用湿纸巾擦手,道:“在聊柳云泽。”

  程濯慢条斯理的动作顿住,眸中闪过一道暗芒。。

  很快,他回神,笑了笑,“怎么想起查他?”

  喻礼抬头温婧道:“我会额外拨两个保镖给你,发现什么异常,及时告诉我。”

  温婧点了点头,起身告辞。

  等她走了,喻礼转脸看程濯,“你查过了?”

  程濯道:“要想查二公子,柳云泽是迈不过的一个槛。”

  喻礼不想问了,合腰抱住他,埋首在他怀抱里。

  她声音有一些闷,“后天要祭祖,几点上山?”

  程濯抚摸她乌润发顶,缓声说:“要不要跟我一起去?”

  喻礼抬起脸,眼眸恢复一点神采,“可以吗?”

  程濯含笑,“当然,只是委屈你要陪在我身边。”

  他见过喻家祭祖的场面,喻礼是走在最前面的。

  “那好,我跟你一起去。”

  程濯说:“你不用为难以什么身份见人,他们不会问,要是问起,我会替你敷衍。”

  喻礼眨了眨眼,“你舅舅那里,你怎么敷衍?”

  程濯俯身望着她的眼,说:“放心,他看不见你。”

  喻礼抬手勾住他脖子,“放心,就算看见也没什么,我们难道要一辈子不见天日吗?”

  程濯抱住她,托她坐在腿上,低下头慢慢厮磨她的唇,诱她启唇,含住她的舌尖。

  他的指尖放在她细腻脖颈,若即若离触碰敏感的皮肤,不动声色解开柔软的束缚,另一只手勾起微凉裙摆。

  等到喻礼沉浸在他勾勒的欲海中,他托住她下颌,凝视她双眼,“喻礼,你愿意跟我正大光明了么?”

  喻礼被他吊得不上不下,似乎蚂蚁在啃噬骨缝,她喘匀气,扬起唇角,“我说愿意,但床上说得话你敢信吗?”

  程濯合拢住她腰肢,轻笑,“现在,我们不在床上。”

  一窗之隔是湖光山色,眼前的紫檀木书桌台上镶嵌着明亮通透的水晶镜,在跟镜中的自己四目相对时,那一瞬,身体深处绵延出滚烫的热意,将肌骨晕染成红晕。

  她回过脸,抬手遮住程濯漆黑含笑的眼,要启唇开口那一瞬突然有些犹疑。

  不是不想认真,是太认真。

  她俯下身,鼻尖几乎要跟他鼻梁碰触,“我很认真的说,我愿意的。”

  他呼吸似乎顿住,眼睫轻扫她掌心。

  喻礼弯唇笑了下,打算直起腰,肩膀突然被人抬手扣住。

  唇被堵住。

  他吻着她,眼睛还被她柔软的掌心贴着,另一手不容置疑拢住她纤细绵软的腰肢,白皙手背浮出寸寸青筋。

  她的长发如瀑般轻悬,发尾如海波般荡漾,溢出丝丝甜润的香气。 。

  程濯习惯独门独院的生活,他的饮食起居并不受主院干涉,饭食也不用大厨房的人做好送过来,而是由独立的小厨房做好饭送到餐厅餐桌上。

  到了晚饭时分,喻礼走到餐厅,桌上已经摆满菜肴。

  她望见餐桌上汝窑瓷瓶里的一束鲜艳的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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