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之后 第77章

作者:宴清窈 标签: 都市情缘 豪门世家 情有独钟 天作之合 现代言情

  他勾了勾唇,“所以,喻总要不要提早一点搬过来?”

  喻礼思量一会儿,说:“明天就搬!”

  后天就要上班了,[望海潮]也比喻公馆离公司近。

  程濯:“好,明天我去帮你搬家。”

  喻礼撑着困意,道:“早点睡。”

  她将视频挂断,翻了身,转脸睡了。

  程濯望着暗掉的屏幕,漆黑的屏幕上映出他一张清冷深邃的脸。

  他冷静看着窗前一轮霜白的月,没有丝毫睡意。 。

  睡梦中,喻礼感觉被人注视。

  她翻了个身,眼睛眯开一条缝,小心翼翼观测。

  清寒月光映照下,床一侧的扶手椅上坐着一道修长清瘦的身影,他松散坐着,静寂的目光专注落在她脸上。

  喻礼立刻翻身坐起来,长发蓬乱散在腰际,没等坐在扶手椅上的人开口,她风一样跑进浴室,水声淅淅沥沥传出来。

  程濯指尖在扶手上轻点,起身,轻轻在浴室磨砂玻璃门前敲了敲。

  门被移开小小一条缝,只露出她一双盈盈明亮的眼睛。

  程濯垂眸说:“不到五点钟,你可以再睡一会儿。”

  喻礼忍耐着,没有用用涂满沐浴露的手臂去碰他,她清了清嗓子,“去床上等我。”

  她唯恐他多想,眨了眨眼,“我只想让你好好睡觉。”

  程濯笑了下,长指捏住她下颌,在她唇上吻了下。

  她刚刚簌过口,口腔里全是玫瑰露的香气。

  他只轻轻吻了下,缓解心底深处蔓延的渴欲,然后松开她,任她把那丝窄窄的缝隙关得严丝合缝。

  平息片刻,他转身走到床前,简单褪了一层衣服,靠在床边软枕上。

  她的床既软又香,绸缎床单细腻柔软,枕边还放着一只巴萨罗熊,他记得上次留宿的时候并没有这只小熊。

  一刻钟后,浴室门轻轻移开,荡出甜润馥郁的香气。

  喻礼几步走过来坐在他腿上,长发在手臂扫过,呼吸泛起痒。

  她盈盈看着他,唇瓣在他喉结上轻轻印了下

  这是她邀请的标志。

  程濯终于俯下身,克制不住去抚她脖颈,吻她的唇。

  喻礼穿着一条着实清凉的睡裙。

  屋内暖气充足,她裸露的皮肤泛起蒸润的红,并不感觉到冷意。

  她埋在他

  胸膛气喘吁吁,声调软绵绵的,“这个点来陪我搬家呀?”

  程濯轻笑,“睡不着。”

  喻礼作势生气,“原来我是陪睡的!”

  程濯说:“我是陪睡的。”他慢慢捋着她发丝,搂住她腰臀,将她裹紧被子里,眸光清润,“我一想到今晚还没有尽到陪睡的义务,便焦心得睡不着,赶快来陪你了。”

  喻礼笑起来,缩进他怀里,“那就睡吧。”她搂住他胳膊,“有你在,我就不用玩具熊了。”

  “嗯。”他手臂箍紧,将她完全拢在怀里,绵密的吻慢慢落下来,并不湍急,像柔滑的雨丝。

  他似乎没想挑起她的欲望,只是借吻来表达思念。

  奈何喻礼是块太容易融化的奶油,她化在他怀里,身体本能往他掌心送。

  这个吻变得越发深,身体陷在柔软的床铺里,吻得没有呼吸的余地。

  最终他还是没有做什么,指尖抚着她微湿的长发,嗓音很哑,“睡吧。”

  喻礼瞪他一眼,眸中水光潋滟。

  程濯轻笑揉她后脑,“一会儿还要搬家,继续下去,你确定还能起得来床?”

  喻礼勉强点了下头,拉起被子,掌尖覆在他眼睛上,“一起睡。”

  呼吸间被她的香气浸满,她的手心很软,是最上好的丝绸不及的滑软。

  拥她在怀,很快便催生困意,他轻吻她耳尖,“好。”

  这一觉睡得很沉,温婧走到门前几次,里面都是静悄悄的,便耐住没有敲门请喻礼起床吃早餐。

  先睡醒的是程濯,怀中空落落,那种难耐的空寂感促使他睁眼。

  一抬眼,喻礼不知什么时候从他怀里脱身,睡在另一侧,搂着一只熊睡得香甜,她似乎有些热,手臂和长腿裸露在外面,薄被仅仅裹住腰腹。

  程濯绷着脸将那只熊从她怀里抽走丢掉,重新将她揽在怀里,柔声问:“是不是热?”

  喻礼脸颊在他怀里蹭了蹭,“你身上太烫了。”

  程濯吻了吻她的脸,将室内温度调低两度。

  他轻柔问:“中午了,要不要起床?”

  喻礼给他的答案是把脸埋在被子里。

  程濯笑了笑,揭开一点被子,露出她白皙莹润的脸。

  “再睡一会儿。”他重新躺下,轻轻拥住她,阖上眼睛。

  喻礼睡足已经是下午。

  窗帘自动升起来,晚霞满天。

  心中并没有浪费时间的懊悔,唇角上翘,显然心情不错。

  程濯从浴室洗漱过,捕捉到她的笑意,“睡饱了?”

  他用了她的沐浴露,身上一股玫瑰花的香氛味道。

  喻礼点了下头,像是完成一件多么伟大的事情,“距离我上次睡到自然醒已经是七年前了。”

  她跳下床,合腰抱住他,“但我还要好多事情没有做。”

  “比如呢?”

  喻礼仰眸道:“比如我后天要参加亚洲金融峰会,但还没有收拾行李也没有准备发言稿,比如我明晚有一个应酬,直到现在也没准备赴局人的资料……”她洋洋洒洒说了好多事。

  唇角始终是上扬着的。

  程濯垂眸含笑,“但这些,都没有你睡饱重要,对吗?”

  “对!”喻礼深以为然,十分认同,“发言稿可以飞机上看,应酬也可以提前十分钟准备,其他的公务我两个小时就可以搞定了,但下一次我有那么好的睡眠还不知道何年何月呢。

  “有那么悲观?”

  喻礼手指勾着他指尖,“如果你陪我的话,这一天应该不久就会到来。”

  程濯笑起来,心底被绵密的甘甜充斥。

  喻礼真的很会哄人,不经意间说得甜蜜话便使人心中的阴霾一扫而空。

  他捉住她的手,“我们当然很有时间。” 。

  已经到下午,喻礼的搬家事宜自然不能亲力亲为,程濯安排的人早早就将她日常用品全部搬到[望海潮]。

  吃过饭之后,她牵着他的手在喻公馆消食散步。

  喻公馆林木密植,山水绰约,很有一番观赏价值。

  他们没有走主道,沿着花苑里的蜿蜒小道慢吞吞走,踩在细密规整的鹅卵石小径上,一路花香阵阵,绿木成荫。

  她拉着他到中心湖喂鱼,即使是冬日,湖泊里的锦鲤依旧成群嬉戏,水鸟垂颈在湖中觅食,专注看着湖面上纤长雪白的身影。

  喻礼说:“这里本来没那么漂亮的,我祖父虽然是喜欢读书,但戎马出身,审美其实很一般,园子都是我妈嫁进来之后重新布置的。”她指了指湖心中小块的栖息湿地,“那里本来喂养着黑颈天鹅,是喻董的杰作,据说这种天鹅象征着爱情,我妈觉得俗气,把天鹅捐赠了。”

  喻礼说起父母的爱情故事,言辞温和,神情平静,并没有显出雀跃艳羡之类的情绪,似乎只是随意点评着一条流经到她身边的、不容忽视的河流。

  程濯捏了捏她指骨,“要不要听听程董和梁董的爱情故事?”

  喻礼立即摇头,“我对程董和梁董的过去一直有滤镜,你不要打破这个滤镜,让我一直觉得他们是神仙眷侣就好。”

  “好。”程濯垂下眼,指尖勾起她一缕发丝,慢慢抹到她耳后,“你对婚姻还是很有期待的,对么?”

  这个话题其实有些过了,他们自从交往,从没有谈过婚嫁话题,程濯只是浅浅试探,如果她排斥,他会即刻收回话题,当做什么没有发生。

  喻礼没有回避,仰眸看着他眼睛,“是的,我对婚姻很有期待,而且,我觉得自己完全可以拥有完美的婚姻。”

  至于上一段婚姻为什么失败?

  喻礼理直气壮忽略这个问题。

  程濯眸光微顿,亭廊中吹过的凉风扫清心中飘荡的浮绪,他几乎意识到什么,刚要开口。

  一道阴冷的声音破开寂静宁和的氛围。

  “妹妹原来在这儿。”喻景尧站在廊下,似笑非笑望着眼前一双璧人。

  他消瘦许多,眼下一片乌青,眼神直勾勾盯着喻礼。

  似乎想通过眼神,穿破她身上浅青色的衣裙,直戳到皮肉里。

  喻礼一如既往不喜欢他的眼神,那种黏稠得似乎在翻腾的欲望在他眸中滚动,总让她想起过去的事。

  喻礼一直回避着那些肮脏的过往。

  她不能永远困在痛苦的回忆里。

  她积极往前走,迎接新世界。

  但,随着回忆的湮灭,她对始作俑者的恨意也逐渐淡化,她几乎忘掉,她曾经有多么恨喻景尧。

  如果当年她知道喻景尧并非喻家的骨血,那么被拖到院子里烧掉的就不只是一座架子床。

  回忆上涌,最先埋没心脏终于不再是恐惧,而是痛恨。

  她开口,嗓音清冷,似乎被寒水浸过,“哥哥有事?”

  喻景尧被她隐含厌恶的目光刺到,手指发麻,他第一时间垂下脸,汹涌的气势如潮般回落,闷在地心里,平静的笑,“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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