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可摘明月 第57章

作者:一条大鱼头 标签: 现代言情

  连祁和纪骞出去过几次,基本是吃饭和看电影。

  纪骞约她并不频繁,控制在一个不让她感到厌烦的程度。

  他知道连祁工作繁忙,一般会提前几天和她约时间,到了约定时间,提前五分钟开车到达她公司或者家社区来接。

  华西楼来找过她几次,连祁都以工作忙为由拒绝了。

  再次见到华西楼,是半个月以后。

  她从外省出差回来,飞机落地,扫了眼朋友圈,钟言发了几张女儿三周岁的生日照片。

  连祁一张张看过去,合照里没一张有华西楼。

  钟言发照片不可能漏了华西楼。

  她犹豫了下,尝试给钟言发消息。

  “你哥生病了”钟言道。

  连祁心一抖“生什么病了?”

  钟言传来语音,咧着嗓门:“早上上班见他一直咳嗽,应该是有点受凉,你说这天气他还给自己闹感冒了,不知道昨晚干啥去了。”

  “现在情况呢?”连祁问。

  钟言语音:“现在不知道好点没,泉泉晚上生日宴,把我给累得,我还没来得及问他。”

  连祁按掉手机荧幕,出了飞机场,没来得及打网约车,跑到路边招手拦了一辆。

  到华西楼家里已经是晚上七八点,夜幕降下。

  连祁扫了人脸,打开门,华承岩早早听到动静,独自坐在门口朝她甩尾巴迎接。

  “华承岩,你爸呢?”连祁蹲下摸摸它头,轻声问。

  华承岩咬着她的裤腿向客厅走。

  室内静悄悄,连祁轻着脚步,及到沙发边。

  华西楼阖眸躺在沙发上,睡着了,手里的档盖在身上。

  茶几上,笔记型电脑已经黑了屏。

  连祁不经意地屏住呼吸,蹲下沙发。

  他只穿了件薄款的淡蓝色衬衫,领口松开两颗,睡容很乖,眉头不蹙,嘴角也不撇。

  安安静静地,仰躺在沙发上,脑袋以一种很不舒服的姿势靠在扶手上。

  “西楼哥?”连祁叫了他几声,华西楼没反应。

  连祁不敢多叫,担心吵醒他。

  她眼神移开,又忍不住多看他几眼。

  四周一片寂静。华承岩也不吵不闹,垂头丧气地蹲在旁边。

  连祁观察华西楼,觉得有些不对劲,手指蜷缩着,缓缓伸过去,手背放在他额上量了量。

  手迅速拿开,被烫了下。

  发高烧了。

  她起身,在原地徘徊几下,蹲下又拿手去拭了拭他额头的温度。

  没有量错,是发烧了。

  难怪叫他没反应。

  连祁赶去卧室抱了毯子和枕头出来,小心拿掉他手里的档,把毯子盖上,毯子垫在他脑袋下。

  随后拨了华西楼以前一个私人医生的电话。

  医生很快到了,给华西楼测了体温,39.5度。

  “这种情况只能先打几瓶点滴,降温快点。”

  “好。”连祁点头:“他是......感冒吗?”

  “应该是风寒。这段时间换季,患风寒的人多。不过发这么严重的高烧,应该早点去医院的。”他从药箱里拿出几瓶药水。

  连祁轻蹙眉凝视着沙发上的男人,没有说话。

  她从客厅移来衣架,把药水挂在架上,看医生给他扎针。

  半个小时过去,体温退下39度。

  “还有两瓶药水,可能需要你在旁边看着,差不多时就换药。”医生嘱咐了她几句,另开了几盒口服药,才出了门。

  连祁送走医生,把湿毛巾拿去浴室浸冷水,拧干了重新盖在华西楼额上。

  三瓶药水挂了两个多小时,连祁靠在沙发上看了眼时间,刚好晚上12点整。

  华西楼体温降到正常区域,她紧绷的神经才全部松下。

  华承岩回了自己的窝睡觉,连祁听着华西楼均匀的呼吸声,却瞳孔乌亮,精神十足。

  她再次想起那张照片。

第52章 你不想看到我幸福吗

  她起身,轻着脚步挪到门口衣架上,摸了摸华西楼挂在衣架上的几件大衣口袋。

  没有东西。

  回头看了眼华西楼,他人睡得很沉。

  连祁目光在客厅扫了眼,沙发边搭了一件黑色的西装外套。

  连祁深呼吸,走回去,拿起外套,手探进内衬,动作一顿。

  她摸到了证件夹。

  只是看看。

  她抽出黑色的皮夹,心道。

  不管是谁,她只想看看。

  连祁捏着皮夹,去了华西楼给自己布置的那间卧室,关好门。

  脚下踩的每个步伐都是虚空的,连祁靠在门后,发现手心竟然沁了层薄汗。

  如果是商怀锦,那说明他专情长情。

  是其他女孩,说明他......将会有新的、充满期待的生活。

  如果是......

  连祁没再往下想。

  窗外,初夏的月光清凉地透进来。

  手指隔着身份证,缓缓抽出证件背后那张照片。

  是照片的背面。

  连祁手突然抖得严重,瞳孔都在发颤。

  背面正中间,白底黑字,华西楼隽秀有劲的笔迹,落了五个深刻的字。

  胸腔不自觉哽咽了下。

  “祁祁和岩岩”

  连祁靠在门后,浑身虚脱地缓缓蹲下。

  照片翻过来,是一张......她和华承岩的照片。

  五年前,华承岩还是只两个月大的流浪狗。

  她蹲在前院花园里喂它吃饭,三楼书房俯拍的角度。

  照片明显有很强的时间痕迹,连祁无力地坐在地上,捏着照片压着嗓子无声恸哭。

  又哭又笑。

  酒店前台的服务员说您的爱人很漂亮。

  他柔声地回了一句谢谢。

  巨大的惊喜冲刺着她的神经,所有的愉悦的乐章都在脑海里奏响。

  年少时许下的唯一梦想似乎早已成真。

  她以为他对自己的那丝隐隐约约的好感,是来自这一两年的分别。

  谁知道,那份感情起源在那么久之前,谁知道......五年了。

  相片被压在胸口,连祁平生第一次,获得前所未有的幸福感。

  滞后的幸福感,也是幸福。

  连祁觉得她前十几年那份漫长固执的爱恋,上天给了最大的回馈。

  获知这一点,就已经够了。

  毕竟,现在的她没有一丝一毫的勇气和力气冲出去,抱住他。

  *

  清晨,连祁开门进屋,华西楼垂手站在客厅中央,望着沙发方向一动不动。

  他脸色病白,神情略显迷茫,似乎在发呆。

  她叫了声:“哥。”

  “你醒了?”

  华西楼侧过头,见她重新回来,俊容肉眼可见地舒展。

  连祁把门带上,自然坐在玄关处换鞋:“为什么站在那儿?”

  “我以为......你走了。”华西楼走过来,接下她手里的早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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