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日头正好
但温瑜从纪南京房间出来,偏偏被她撞破,于是有了无限种可能。
最有可能的喝醉酒被排除在外,纪南京只是略微喝了点酒,连微醺都算不上。
所以她不知道该怎么解读这种情况。
可这是随便能问的事情吗?不能的。刚刚说了,她没有立场和资格。所以当纪南京捏着她的下巴质问时,她陷入了沉默。
他们相处的时间不长,但几乎每天在一起,从工作到床上,纪南京也许经验很多,但并不乱来。
对女同事从来彬彬有礼,坦坦荡荡,必要情况一定会避嫌,就连找女同事单独谈话,也会打开百叶窗,让视觉呈开放状态。
所以在和她的关系并没有完全理清之前,她情愿相信他干不了那么出格的事情来,况且还是在她的眼皮子底下。
她又没办法说服自己,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只是聊天,谈剧本吗?
这是信任问题吗,洛初不懂。
他们共处一室,他总是无时无刻地想要对自己下手,不过是她抗拒罢了。
她给不出答案,在纪南京眼里就是否定答案。他的手不自觉地收紧,洛初被捏得生疼,眉头不自觉地皱起。
纪南京知道自己过分了,可仍旧不愿意放开。
两人目光对峙着,没有谁想落下风,事实上连他们自己也不知道在较量什么。
微信视频的声音不合时宜地想起,充满童趣的《勇气大爆发》高潮部分,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
纪南京知道这个时段一定是男人,那天和她相亲的男人,阴魂不散。
这一刻占有欲达到了顶峰,他不再与她对视,而是把目光转移到了她的唇,一口吻将下去。
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强势和浓烈,它甚至都不像一个吻,更像是用这样的肢体接触在表达占有,占有她的身体,占有她的心。
他对她太熟悉了,知道她的命门,知道只要亲吻她,她就会丢盔弃甲,会举白旗投降。
她对他从来没有真正意义的抗争过,从另一个角度看,他们从来都是心甘情愿的关系。
然而这次遭遇到了她强烈抵抗,任他如何努力,她的牙齿始终不肯松开半分。
这对失去理智的男人而言无疑是一种挑衅,越发激起了他攻城略地的决心。
两人无声地对抗,甚至是撕打,对彼此不满的情绪全都爆发在了这场冲突里。
“还要和他交往吗,我不好是吗?”
“对,我就喜欢他,他比你帅比你温柔比你体贴比你……”
什么难听说什么,专捡纪南京不喜欢的。纪南京忍无可忍再次堵住她的嘴,洛初反抗得更加激烈。
然而在力量上女人从来比不过男人,纪南京第一次不顾她的意愿,纪南京第一次不顾她的意愿,在酒店卫生间里强行要了她。
也许算不得强行,他们对彼此的身体太过熟悉,纪南京轻而易举地点燃了她,看着她从反抗到沦陷,再到呜呜咽咽,最后任他予取予求。
一度他分不清她是在哭,还是在喘息,但他顾不得那么许多,也停不下来,占有欲让他得到了空前满足。
纪南京今天终于明白了一句话:女人的身体比嘴更诚实。
高级酒店的大床柔软又舒适,洛初背过身蜷缩在床上,不想面对他。
都做完了,她仍旧觉得有一丝委屈和不忿,也不知道委屈个什么劲。
是不是有过关系的男女都这样,强BAO到后来都会变成半推半就,最后说不清楚。
没有谁开口说话。
纪南京平息了一会儿,转身抚着她的手臂,不知道是在安抚还是道歉,徐洛初一掌拍掉,他也不气馁,继续这个动作。
直到感觉到了凉意,他才拉过被子给她搭上,轻声问她:“要去冲洗一下吗?”
徐洛初还是不搭理,他也不再吭声,关了大灯,留了他这一侧的小灯,因为不确定她是否睡着了。
两个人就这么躺着,一躺就到了天亮,徐洛初的闹钟响。
几乎同时惊醒过来,徐洛初发现自己正像勺子一样弯在了纪南京怀里,马上弹跳般地滚了出去。
第一反应是这到底是什么鬼,两人居然睡了整整一晚,还都什么都没穿,裸睡。
徐洛初侧过脸开始回忆昨晚的一切,后来是太累,迷迷糊糊睡着了吗?然后都没发现他一晚上没回房?
这么想着,他就贴了过来,脚自然地架到她身上,笑着说:“你这个样子是干什么,又不是没睡过。”
“……”
有东西突兀地抵住她,她有些嫌弃地挪开他的脚,起身穿衣洗漱,早上还有个会议。
其实并不是会议,是不想和纪南京赖床。
纪南京也没有赖床的习惯,见她去洗漱,他也跟着起身,穿衣穿鞋,不知道他们这算不算和好了。
但是不管她嘴上如何硬,身体离不开自己。
纪南京回去洗漱,两个人很有默契地一起去吃早餐。
正值高峰期,人很多,两人占了个位置,各自去取餐,默默吃饭。
吃到一半,遇到了温瑜,正好纪南京旁边有个空位置,她顺势坐下来,主动和徐洛初打招呼,“早。”
徐洛初不得不露出职业微笑回应,“早。”
怪有礼貌的。
看着她盘子里的一杯牛奶两根小玉米,不由地看了一下自己满满一盘子的各种食物,羞愧起来,同为女人,看看人家的身材管理和自律能力。
可是嘴上却没有听过,大约是怕人笑话,速度也加快起来。
“这么早,以为你要到十点呢。”纪南京的言语里有一种亲昵感,老熟人的样子。
“主要早上约了人,不好迟到。”温瑜笑得很甜,“下午去看画展吗?”
“你的画展吗?”
“不不,我朋友的。”温瑜说:“这么说我的画展你就会来捧场吗?”
“那是自然。”
徐洛初听明白了,温瑜是个画家,散发着知性气质的画家。好像也并不违和。
听他们继续闲聊,洛初终于发现了端倪,这个女人看纪南京的时眼神有光,而且全程微笑,看得出来心情愉悦。
这印证了她之前的猜测,他们并不是一般的朋友关系。
至于纪南京喜不喜欢她,她倒看不出来,因为从外表看,他本身就是比较淡的人。
这也不重要了,因为看开了。
但是他们俩人昨晚到底在房间干了什么?
徐洛初速速吃完饭,速速撤退出来,前脚进了房间收拾东西,后脚纪南京就到了。
两人就地说了一下工作的事情,差不多结束后,纪南京才说:“以后吃东西别那么快,不容易消化,也容易噎着。”
她不好说是给他腾空间,不然他会以为自己在吃醋。
两个人睡了一晚,关系并没有明显变化,该干什么干什么。
白天开会,晚上继续学习,各自睡觉,并没有谁先开口说什么。徐洛初觉得他们更像是出差中不小心偷吃了一顿的同事。
这样的同事大部分有家室,有些非常清醒,只吃这一顿,大部分是寻找机会藕断丝连。
连日来马不停蹄,在回程时,徐洛初感觉到了不适,她觉得是空调开太低,导致了感冒,喷嚏不断。
下午时分,还有最后一个会议,纪南京见她鼻涕不断,让她在酒店休息。
给她买了一些药,看着她吃下去,才去了分公司。
这一次徐洛初没逞强,因为脑袋昏昏沉沉,这状态确实不适合工作。从纪南京走后她开始睡,一直到纪南京回来。
徐洛初有些抱歉,要去机场,东西还没收拾,她换了衣服打起精神,收拾行李,但被纪南京强按在了床上,“还有时间,你再躺一会儿。”
徐洛初也确实是没有精力,便又倒在了床上,看纪南京收拾东西,又不放心似地指挥他,“卫生间里还有牙刷,充电器不要忘记了……”
“闭嘴,好好躺你的。”
领导做习惯了的人,大概听不得一点别人的指挥,徐洛初闭了嘴。但是她也感受到了一丝丝的快慰心情。
纪南京见她躺着不动,又停下手中的活儿探了探她的额头,怕她发烧。
“好像没烧,就是有点难受。”徐洛初说。
“昨天晚上是不是又把空调温度开很低了,然后裹着被子睡觉?”
好像确实是这样,徐洛初也不敢说话。
纪南京收拾东西有条理,速度又快,收拾完还检查了一遍,令徐洛初叹为观止。她原本以为这样的男人总会有缺陷的,比如不会收拾东西,不会做饭……
大约优秀的人都是全方位的优秀。
“饿不饿?去楼下吃点东西再去机场?刚好可以吃药。”
徐洛初只拿了自己的挎包,所有的行李都由纪南京一人包办,下了楼他很自觉地去办理退房手续,两人在楼下的餐馆随意吃了一点东西。
徐洛初没什么胃口,点的一碗面多半给了纪南京。纪南京又跟老板要了一杯温水,让徐洛初吃药。
徐洛初生病,纪南京不方便让分公司同事送,两人打车去机场,又等了一会儿才上机。
机票是随机安排的,徐洛初故意随机,她当时还和纪南京闹着,不想坐一起,纪南京直接升了舱位,他说可以舒服一点。
徐洛初睡了一觉,但中途醒过来,满脸通红,纪南京探她额头,滚烫。她下午应该就低烧过,只是自己不知道罢了。
飞机上也没别的办法了,只能多喝一点水缓解一下,纪南京找空姐要了一杯温水,又拉了拉徐洛初身上的毛毯,难得温柔地道:“是不是很难受?”
这样一句话似是抚慰了洛初的内心,让她原本该坚硬的心变得柔软,她主动挨过去,轻轻地靠在了他的胳膊上说:“有一点。”
她觉得人生病就会变得脆弱,想要依靠,纪南京拉过她的手放置在自己的腿上,一双小手也是滚烫。
“没事,很快就落地了。”纪南京安慰她,“晚上去我家好吗?”
“没关系,家里有周滢。”
“别跟我犟,万一晚上高烧不退,谁送你去医院。”纪南京又收回了他的温柔,低声和她凶着。
“我是怕新冠,传给你了。”
“晚了,要传早传了,再说就不怕传给你朋友,光怕传给我吗?”
徐洛初不再吭声,没敢说不好意思麻烦他。
下了机,纪南京第一件事就是下单买退烧药,退烧药比人先到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