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岭之花甘做替身 第20章

作者:卿顾我 标签: 灵异神怪 破镜重圆 东方玄幻 奇幻魔幻 玄幻仙侠

  万里之上,谢衡玉用力抱着池倾柔软的身体,在彼此交织的急促呼吸中,听到她轻微的声音。

  “……和我做一次吧。”她失神地喃喃着,“我、我很想你。”

第21章 三合一与他在云端。

  车外云高天寒,车内垂帘香暖。

  飞马在迎面的寒风中驰行,平稳而迅捷,分秒之间,似将所有陈规礼法的束缚挣开又甩远。

  妖族,不同于修仙界,这是一处与天然共生的族群。他们尊重本性,接纳自我,看待很多事物都没有人族修士那样循规蹈矩、压抑克制。

  或许正是因此,谢衡玉在来到戈壁州之后,感到自己内心轻松了很多。

  但即便如此,在到池倾的这个请求后,他依旧微微迟疑了一霎。

  可毕竟,这是马车内……

  可当他低头对上池倾的双眼,从那双明亮如星空般的眸中捕捉到自己的身影,又觉察到她深切而颤然的爱意。

  心头微热,似也顾不得俗世的许多约束。

  谢衡玉垂下头,一点点吻去池倾脸颊的泪水,低低道:“好。”

  池倾闻言忽怔,并不敢相信谢衡玉已经答应了。

  实际上,那句问话或许只是出自于她一时间的恍惚,她从未想过如谢衡玉这样身世的修仙界世家公子,当真会同自己如此荒唐。

  然而下一瞬,温柔缱绻的吻已经落在她的颈上,细细密密的,轻得像是南方的雨丝落入池中,廉纤飘落,只惊开微微的波。

  可她却因此控制不住地红了脸,指尖下意识地抚摸、缠绕住了谢衡玉腰后的长发。

  男人一边小心地浅吻着她,一边抬眸观察着她的神情。像是知道自己不精于此,他因此更加谨慎,哪怕听到池倾某个错乱的呼吸,或是看到她微微蹙眉的表情,都会不

  安地停顿一下。

  池倾因此被他不上不下地吊着,真像是躺在在浮云上,下一刻就要跌落无尽之地。

  “谢衡玉……”她微蹙起眉,轻轻拉住他的手,“可以不用那么小心。”

  他的灰眸移向她的唇,顿了顿,尽可能去拆解这句话最终的含义——但得是怎样的动作才能令她满意?在往日的数次接吻中,池倾并没有向他示范过那些……

  谢衡玉有些惶惑地亲了亲池倾微蹙的眉头,看向她的灰眸透着深切的爱怜,却在她望过来的瞬间回避着躲闪开去。

  池倾有些怔忪,下一刻却听他道:“倾倾,我可能得……我是说,你喜欢我怎样做……”

  她闻言叹了一声,像是无奈,也像是松了一口气。

  随后轻轻抱住他的脖颈,在他耳边小声道:“都可以的,是你的话,怎样都可以的。”

  又是这样直接的偏爱和纵容。谢衡玉心尖滚烫,忽觉她或许是知道自己爱听这些,便一遍遍不厌其烦地说与他听,直至霜雪化水,气蒸云绕,缱绻傍在她身侧。

  他将池倾抱坐在自己膝上,垂头注视着,与她十指相扣,另一手的指尖,轻轻抚上她的衣衫。

  飞马于空中起落,似在途中撞破某处云层,雾色氤氲一刹,间或有淅淅沥沥的雨声传入耳畔。

  浓云之后,是雷雨声如潮汐翻涌而至,重重敲击着心弦。

  她伏在榻上,在揉入骨血般的拥抱中,望向窗纱被吹开的那道缝隙,某个时刻,甚至无法分清窗外是白天还是黑夜,更无法辨别那雨水般的颤然声响,究竟是从何处而来。

  池倾望入谢衡玉的眸底,那星灰的色泽如同天际遥远模糊的星子,斗转间飞旋而至,又忽而远离,前一秒触手可及,后一秒又无影无踪。

  她下意识向那星灰伸手,却触摸到谢衡玉高挺的眉骨与眼眶,他因此闭上眼,将那漾着星光的春水藏匿,侧过脸一点点亲吻她的掌心。

  池倾心头不知瞬息闪过什么,收回手,捏着他的下巴用力地吻上。

  本就相贴的肌肤因此越发亲密无间,池倾身上的花香无孔不入,扑满谢衡玉的鼻端,他细细看着她闭眼的样子,与之深深相拥。

  清湖州的春天比戈壁州来得早,这又是个提前的暖春。

  去年秋季扎根深土的根须,也会于纠缠间沉进温暖湿软的土壤,在一场惊蛰的大雨之后迸发出崭新的生命。

  不知多久过去,飞马自九天之上下落。最终落定时,依旧停于云上,它收起翅膀站定,半晌有些焦躁地嘶鸣了一声。

  车厢内衣衫凌乱,环佩散落,池倾尚有些迷糊地躺在谢衡玉怀中,任凭他动作轻柔地替她拭净水渍,穿上衣袍,重新用发带系住她散乱的长发。

  待她诸事稳妥,谢衡玉才转身拾起地上的衣衫,一件件抚平穿上。他上身半裸,劲瘦宽阔的肩背上纵横着她留下的痕迹,微红的,有些凌乱,在那痕迹之下,却是陈年的刀伤和……杖痕。

  车厢内光线昏暗,但池倾还是看清了那些令人心惊的印记。心底突然生出无名的怒火,她伸手抚上那纵横的伤疤,指尖沿着那不断的痕迹划过,呼吸轻滞,涩声道:“这是什么?为何会留疤?”

  谢衡玉的身体在她指尖落上腰背的瞬间便已微僵,他披上里衣,握住她的手转过身来,半跪在她身前,侧脸贴了贴她的手背:“都过去了。”

  池倾却不依不饶:“这是家法?”

  谢衡玉垂眸,平静道:“差不多。”

  与谢衡玉的成长相伴的,除了谢衡瑾如影随形的阴影,再便是谢家主母日复一日崩溃的精神。

  随着谢衡玉一点点长大,在人前越发出色,无可挑剔。作为母亲,唐梨却越发无法将他当作自己的儿子看待。

  谢衡瑾去世的时候还很小,唐梨并未见过孩子长大后的模样。

  若说十岁的谢衡玉尚还有未脱的稚气,会令唐梨时常恍惚他与幼子的差别,但当他快速摆脱那种稚嫩的气质,蜕变为眉目俊朗的少年时,唐梨的自欺欺人便再也无法继续下去了。

  谢衡玉在人前越是风光无限,越是美名远扬,落在她耳朵里,便越发如同行盗玉窃钩之事的可恨小贼——占了她留给亲子的资源,还抢了那个可怜孩子的人生。

  虽说有些时候,唐梨是会清醒的。但那短暂的忏悔和怜悯,并没能敌过她对早夭幼子的愧疚和思念。

  她心中像是居着魔,迷着障,只有看到谢衡玉跪在她面前,被打到血肉模糊之时,才能稍稍缓解几分心中的痛意。

  她身子不好,手边唯一可以杖责他的,便是那把轻巧的本命剑——那是件法器,随主人的心意而变,虽然轻盈,留下的伤痕难以治愈。

  谢家家主谢渭心疼夫人,因此不常会阻拦唐梨的发泄,只有打得实在过火时,才会勉强将谢衡玉带出来。

  后来,等谢衡玉再大一点,体质筋骨更加强劲了,谢渭便更加不用出手,索性不闻不问。反正即便夫人打到失了力,谢衡玉依旧能自己走出来。

  世俗礼法、父母之恩、救济之宜,是一座座越不过去的大山。彼时人人都在可怜唐梨,面对谢衡玉,也只是劝慰他别多想。

  再多心一点,便要论对错,而牵扯了情分的对错,向来论不清长短。

  事实上,没人觉得唐梨有错,也没人觉得谢渭有错,而谢衡玉……他更没有错,只是命该如此。

  得到了取之不尽的顶尖资源,取得了万人仰望的地位名望,也总该为此付出代价。

  赤日尚有阴云遮蔽之时,何况生而为人呢?

  大家都和谢衡玉说:“少主纯孝,念头通达便好。”

  仿佛那些用圣品伤药也去不掉的杖痕从未存在过一样。

  到最后,就连谢衡玉自己都恍惚了,照常请安,照常被责打,好像这些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从小到大,这世上早没有哪种痛,是他受不起的了。

  又何况……他本就并不珍爱他这副皮肉。

  可他在池倾满眼心疼和愤怒的目光中,却再一次体会到了被爱的感觉。

  谢衡玉一时心乱如麻,自卑地拢上里衣,试图避开她的视线。却又暗暗期许着她再多看自己一眼,再多心疼他一点。

  池倾听了谢衡玉的话,果然又重新抬手掀起了他背后的衣衫,她微凉的指尖轻轻摩挲着那些伤痕,片刻后从储物链中取出一个玉瓶,倒出药水,揉抹在那陈旧的伤处。

  那药是她炼出长命花后,医尊翻遍医典配制的,虽然对于她的伤势没太大用处,但却也是难得一见的祛疤灵药。

  谢衡玉背后的几道刀伤吸收了药水,没过多久便淡了下去,可其中最是惊心动魄的杖痕,却顽固地半点褪去的意思都没有。

  池倾眼底发酸,心中又怒又恨,眼泪差点就要落出来了。

  自从见到谢衡玉之后,她便知道自己对这人的身体发肤都有着莫名的偏执。尤其是她已亲眼见过心爱之人千疮百孔地死在自己眼前,又如何能接受谢衡玉再伤分毫?

  池倾紧紧攥着拳,一想到藏瑾,更是没能忍住,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颗颗砸到谢衡玉后腰。

  谢衡玉似被烫到,轻轻一颤,回身紧抱住池倾,自责地低声道:“别哭,是我的问题……没事的,都过去了。”

  池倾想,你又有什么问题呢?

  本以为完美无瑕的心爱之物,偏落上这样的损伤,她恨不能冲去谢家活剐了唐梨,顺便再把那个夭折的死孩子的坟给刨了。

  池倾气得声音都在颤:“谢衡玉,幼犬被打尚知反扑。你几岁了?就这么活生生受了十多年的罪?”

  “抱歉,”谢衡玉轻轻拍着池倾的后背,声音低哑,“让倾倾担心了。”

  池倾深吸了一口气,嗓音发颤:“

  我不是想听这个,谢衡玉,你莫非还要让我再重复一遍吗?”

  谢衡玉松开她,漂亮的桃花眼与她对视,片刻才认真道:“倾倾……我是你的,我的身体,只有你可以碰。我以后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它,包括我自己。”

  池倾沉在他的目光中,吸了吸鼻子,小声道:“好。”

  说着,又拿起那瓶伤药,对谢衡玉道:“衣服撩高些,我给你涂一下……抓痕。”

  谢衡玉眨了眨眼,耳廓忽然有些微红,却放下衣摆,侧身握住池倾的手,低声道:“那个,我想留着。”

  池倾片刻才明白他的意思,心中忽软,垂下头去,隔着谢衡玉薄薄的里衣,亲了亲那抓痕的位置。

  身前的男人垂下头,肌肉微微绷紧,忽地沉默下来。

  再片刻后,他突然回身掌住池倾的后颈,雾眸微红,眼神沉沉,复又吻了下来。

  ……

  池倾没有想到谢衡玉真的会与她这样荒唐。

  虽他起初确实温柔小心,甚至带着几分克制的讨好意味。但第二次,却如同被撤去什么禁制般,无师自通地,彻底流露出强硬的姿态来。

  以至于池倾最后被谢衡玉抱着下了马车时,才发现周遭天色深沉,星河闪烁——二人竟在车内蹉跎了好几个时辰。

  白马停在云上,回头见池倾出来,十分不耐地甩了甩头,用前蹄在原地踏了两下,鼻子中隐约发出几声不满的哼哼。

  池倾窝在谢衡玉怀中,见状有些脸红,探手过去拍了拍白马的颈背,轻声笑道:“委屈了?”

  白马侧过脸,烦躁地甩了甩尾巴。

  谢衡玉本以为它只是普通的飞马灵兽,这下也有些迟疑起来:“它应当……并未修炼成妖吧……”

  否则,他们当真是太失礼了些。

  池倾失笑摇头:“它不是妖,只是当了一天的坐骑,还得立在这里……罚站,难免要闹脾气。”

  她一边说着,一边从储物链中掏出一株嫩生生的灵草,哄着白马吃了进去,复又拍了拍它的后颈:“这下好了吧?不生气了吧?”

  白马这才缓和些,温驯地转过眼,用脑袋蹭了蹭池倾的掌心,倏然张开双翼,化为白光。

  那温和的光团如云雾瞬间将二人包裹环绕,一时竟将周身长夜遮蔽。片刻后,当那光芒缓缓暗淡,谢衡玉讶然发觉自己已立于一处小巧秀丽的院落中。

  池倾从他怀中下来,拉着他的袖子走过院落,往身旁同样凭空出现的屋舍中去,有些骄傲地解释道:“这飞马是芳草州圣主培育出的稀罕灵兽,能以身化形,你们修仙界恐怕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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